「不是」我迫不及待的否定,連我自己都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林木紫色的眼眸里忽而充斥了將要滿溢出來的波光,他似乎想要表達委屈,然卻別扭的隱忍著。他說︰
「可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抱著你的身體,我想佔有你的每一寸肌膚,我想進入你的身體,我想把你揉入我的肺腑,我想讓你真真正正的屬于我。」
我再次失去了語言的能力,好一會兒我才苦笑著問他︰「林木,我們是不是以前就認識?」我直接認定林木這些話是對夢魅兒說的,而不是我。
默然良久,林木卻搖頭否認道︰「不認識。」
他的堅定讓我更加的迷惑,我不相信我有這麼大的吸引力,更加不能置信我會將他這種金發紫眼的美男誘惑,可一時間,除了他表錯了意把我誤認成了夢魅兒,我又想不出一個更為合適的理由,只好認定這孩子是吃錯了藥,或是上天注定,非得他白女敕女敕地吊死在咱這一棵歪脖老樹上。
咳咳,為嘛子我又一次貶低了自己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不遠處巨龍已經把老虎身上的血肉全部解決,現在嘎 地一個勁兒的使盡全身力氣正在那咬骨頭。
眼神閃爍得掃視了一圈被巨龍頭上的金角照得通明的洞穴四壁,我不知道接下來是該說些什麼還是直接轉身走人。走人?剛被他牽著鼻子進來的,現在我要是能自個兒走出去那我就是大羅神仙了我
手上倏然傳來熟悉的溫涼體溫,反射性看向站在我身側紫色眸光亮的驚人的林木,接收到我回視的目光,他臉上干淨地連一絲表情也沒有。
他說︰「給我一次機會好麼?」
「我……我……不行的……」後面三個字直像蚊子叫,因此在我吞吞吐吐好一陣子後,林木原本清淨的臉上緩緩換上一抹淺笑,而後那淺笑隨著他半勾的嘴角,愈加的邪魅起來。
「走。」
被他一扯,我隨之向前沖了幾步,穩住身形後,我急道︰「去哪?」
「難道你想和它住一晚?」說話間,他目光意有所指地瞥向身後的巨大盤龍。
我頭搖得特賣力,說︰「不想。」就它那熱風,一次也就夠了,更何況,我今兒直直被吹了兩三回,說實話,巨龍口里噴出的味道著實不怎麼……好聞,血腥味兒咱就暫且不論,因為它正吃著大老虎,更令人難以忍受的,是居然、居然……唉,啥也不說了,意會意會
巨龍所盤臥的洞穴是這個洞窟最大的一個石室,廊道狹窄,因為沒了林木的障眼法,洞中的一切我也就能看得清明,雖然不是很清晰,但總好過伸手不見五指。離開這個石室後,在廊道的兩旁又出現了幾個大小不一的洞穴石室,里面具是居住著盤臥的巨龍,長相和剛剛那條就會啃骨頭的傻龍很像,奇丑無比,雖然也有金角,但因為畸形,並不好看,它們比之外面的金角龍還要巨大,也就是某某人曾經對我介紹的百米巨龍,當然,是更接近千米的百米巨龍。
快要走出洞窟的時候,我突然抬頭對牽著我手的林木說︰「放開吧,我的……侍衛可是等在外面呢。」也不知道濡以沫那貨換衣服的速度怎麼樣,他可不要讓我失望。
林木這回很听話,他松開我的手,但隨後又一把將我拽住。腳下步子一頓,我停下來不明所以地向他投去詢問。
他一手伸入袖口,不多時,手里就托了一個比之他的手要大出十倍的白色圓球,圓球似乎不重,但也不輕。他單手遞給我,我瞧了半天,也琢磨了半天,最終還是迷惑道︰
「這是啥?」
林木唇角挑起︰「好東西。」
皺了皺眉,我雙手一起伸出去才把他手中的圓球接過,上尖下圓,有點像……
我驚︰「是龍蛋?」
林木垂眸微笑︰「龍分胎、卵、濕、化四種出生方式,卵生雖然不及胎生,但卵生更適于飼養和管教,而且它們會更忠誠于主人。」
我咧嘴就顧著對著龍蛋傻兮兮的笑,完全沒有把林木的話听進去,他見我已是一副听不進去任何話的模樣,也不在意,伸手扯了扯我笑得有些傻氣的臉頰,道︰
「真難看。」
我雙手捧龍蛋,沒有空余的手去阻止他,只由著他肆意蹂躪我的臉頰,因為拿人家手短的道理,所以同樣閉緊了嘴巴,但由于實在忍不住嘴角的笑容,終還是繼續保持著他所謂難看之極的傻笑。
他拍了拍我腿根與臀部相交處,敏感部位被觸及,我立時收起傻笑警惕地看向他,只听他抬著下巴指指透著金色陽光的洞口說︰
「去吧,他已經等了你許久了。」
我不是很相信地瞟了一眼洞外︰「你不一起出去?」
林木搖搖頭,指指我手中的龍蛋說︰「回去要放在柔軟微溫的地方,因為它就要出生了,如果有什麼不懂的,你可以問你身邊的成秋碧,或者……直接來龍域找我。」
對于他知道我身邊的成秋碧,我感到很驚異,如果按他的說法,他是不是也已經知道……我是「夢魅兒」了呢?
看出我的猶疑,他忽而俯身貼靠過來,牙齒咬住我因為疑惑而抬起的下巴,他的聲音隨著齒咬而帶上些許沙啞。
他說︰「不用擔心我會不知道你來找我,你的一舉一動,我都了如指掌,就比如……」他抬手撩起我搭在肩膀上的頭發,手指如蛇一般探入我的領口,然後不期然的,落在曾經因為被夢魅兒吸食血液而殘留的兩枚齒孔疤痕上。
這已經是我今天在面對他時第三次失去語言的能力,綜合看來,他就是一令我無語到了極點的狡猾大尾巴狼
當我回神再想問一問他是怎麼做到對我的一切了如指掌時,他白色的袍服以及頭頂縈繞著的金色光環已消失在洞穴的深處。
轉身望了一眼陽光普照的洞外,然後又一次回視漆黑的洞穴,隱隱有熱風襲來,我抬起步子就向洞外走去,而且愈是接近洞口,我腳下的步子就愈是急切,就好似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身後尾隨著一樣。
當陽光再次灑滿全身,手里的龍蛋居然隱隱地跳動了一下,這種小巧的新生命的脈搏搏動,令剛剛還疑慮重生的我立時把煩惱拋諸腦後,轉而遙目四顧,開始找尋濡以沫的身影。
就這麼一望,在荊棘牆上,果然看到一抹焦躁的身影,依然是那款灰色的侍衛服,依然是那對兒黑的好像不時散發煤炭味兒的翅膀,然看到他那雙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墨藍雙瞳,我仍是感到一絲一縷的安心在侵透著我的心田。
只一失神間,濡以沫也已看到了手捧龍蛋的我。他迅疾飛下,劈頭蓋臉就是對我一頓臭罵。
「告訴你在樹下等你怎麼還是亂跑你知不知道龍域里各種猛獸各種毒禽?你是覺得你活得太長還是怎麼的」然後突然想起我不應該出現在養龍場之中,遂繼續臭罵道︰「不長心的老女人,你知不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這里養的可都是黑暗之城最巨大最恐怖的火龍,你是不是想被燒死?嗯?是不是」接下來的時間,我就硬著頭皮被他聲嘶力竭的罵,我還不能表現出不耐煩和惱怒,要不他心中的火發不出來,以後再想來龍域他那對兒翅膀就不再唯我所用了。
因此,一邊硬著頭皮听他罵,我一邊捧著龍蛋在那里奉上傻笑。
罵著罵著,濡以沫突然撇到我手中的雪白龍蛋,驟然停住罵聲,然而在片刻後,爆發出他有史以來最大的不可置信聲︰
「你怎麼會有這東西?」
我把手中的龍蛋抬了抬︰「好像是住在最里邊那條啃骨頭的傻龍給的。」因為剛剛林木只帶我去了那一間石室,因此我便認定這是那條吃老虎的傻龍的蛋。
濡以沫更驚訝了,大張的嘴巴里可以隨便你扔多少塊石頭。他驚然咆哮︰「你是說冥火」
因為沒有手,我把頭側低在肩膀上將耳朵可勁兒蹭了蹭,然後憂郁道︰「好像是吧……你說話能不能小點聲。」
濡以沫立時閉嘴,眼楮一瞬不瞬地盯著我手中的龍蛋猛瞧,很顯然,這龍蛋是個值錢的東西。
沒想到啊沒想到,那精神有問題的林木見面禮這麼豐厚呢。
我把龍蛋抱在懷里跟抱西瓜似的,還特意挺著肚子跟濡以沫顯擺顯擺,我說︰「听說這個還是只快要孵化的龍呢。」
濡以沫今天注定是閉不上他那張性感的小嘴巴了,他的視線由巨蛋緩緩移向我說話的嘴巴,他神情中有著莫名的喜悅,語氣中頗有那麼點驚疑︰
「你說的是真的?」
我點頭︰「怎麼?難道孵化出來的小龍還能對你的修煉有幫助?」
我承認我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濡以沫就此竟認真起來,他好像見到知己一般激動地握緊我的手臂,使勁晃了兩下︰
「你怎麼知道?初生的幼龍自然帶著些天地靈氣,特別是冥火,它本是天界的奇兵,多年前被魔王打下自此囚禁在養龍場里,由它培育出的幼龍是修煉的最好助力,就算是兩大家族的族長,也無緣得到其中的任何一條幼龍,你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