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思面帶微笑的看著陳嬌興奮的講著小時候和在學校中的趣事,感覺很溫馨很滿足。陳嬌小臉興奮,手舞足蹈的侃侃而談,不時痴痴而笑,讓黃思莞爾,看著天空那潔白的雲朵,頓時感覺到很輕松很快活,心里一點負擔也沒有。
可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鈴聲響了,黃思皺了皺眉頭,陳嬌懂事的停住了櫻桃小嘴,幽怨可憐巴巴的看著黃思,今天她真的很開心,笑容就沒有停過,後者歉意一笑,拿出手機接听。
陳嬌看的明白,黃思的神色變得很嚴肅,眉宇間的陰霾看的陳嬌有些不忍。「好我馬上過來」黃思語氣有些焦急。掛掉電話就對陳嬌道︰「嬌嬌,你先回家,乖」
在黃思掛電話的時候,陳嬌就想說要跟著去的,但一句「家」讓陳嬌頓時沒有了任何想法,況且黃思還加上了那個親昵,只有跟熟悉人才會說的「乖」字,讓陳嬌想說的話頓時忘得一干二淨了,滿足的看著黃思消失的背影,如兔子一樣蹦蹦跳跳歡快的哼著莫名的小曲離開。
醫院中,林嬌嬌平靜的坐在等候椅上,黃思氣喘吁吁的跑到林嬌嬌身邊問道︰「怎麼樣?小潔怎麼樣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林嬌嬌也知道黃思跟凶手和徐潔的關系,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當我們趕到的時候,果然如你所料的那樣,王明躺在血泊中,在途中搶救無效死亡,而王明的妻子只是服藥睡過去了,徐潔後腦受創,現在還在急救室中」
「小潔怎麼會牽扯進來的?這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黃思痛苦的掩住臉孔道。
「徐潔是死者王明的干女兒」林嬌嬌淡淡的說道。
黃思驚得抬起頭來驚疑不定的看著林嬌嬌,重重的嘆了口氣喃喃道︰「造化弄人啊」
等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徐潔被推著出來,醫生走在後面,黃思急忙上前詢問情況。醫生也知道這幾位警官是負責重案的,也沒有說那些「病人家屬」之類的廢話,直接道︰「病人後腦受到重創,導致顱內出血,血塊已經取出一部分,但還有殘留,要留院觀察,你知道的,腦部受創可大可小,初步懷疑,病人可能會出現失憶的情況,萬幸的是肚子里的孩子並沒有大礙」
「小潔懷孕了?」黃思感覺心頭沉重,這個消息對黃思來說可能並不好,難道徐潔以後要獨自一個人把孩子撫養成人嗎?
「嗯已經三個月了」醫生平淡的道,見慣了生離死別,可能遇到這些事情平淡了許多。
「知道了,謝謝」黃思淡淡的道。
「警官,恕我多言,還請你們一定不要冤枉好人,張醫生的人品整個醫院都知道,要說他是殺人凶手,打死我都不信」
「放心吧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是不會冤枉好人的」黃思堅定道。
黃思並沒有進病房,病房中,徐潔的干媽也安靜的躺在病床上面,真希望她不要醒來,因為一醒來,面對的將是她心理不能承受的噩耗。
那蒼白的臉色刺痛了黃思的心,還記得這個害羞說句話都會臉紅的女孩子,此時卻要承受這樣的命運,事實真的很無常,幸福跟悲劇居然只隔一線。
下午,審訊室中,黃思無言的看著對面捂著頭的張小凡,老天真的跟他開了個大玩笑,警察跟凶手居然是好朋友,說出去有誰信?
而孟少成則是忙的不可開交,張小凡被捕的消息,被記者報道出去之後引起軒然大*,民眾紛紛指責懷疑,說警察差了這麼久查不到凶手隨便找一個人代替,曾經是張小凡的病人更是鬧到了警局里面,硬要討個說法,局長跟孟少成直接召開發布會,承諾沒有確鑿的證據不會冤枉好人。
「小潔懷孕了,已經三個月了」黃思沙啞道,很不想告訴張小凡這個消息,怕後者听到之後受不了,但對方是當事人,有權知道,果然,張小凡听到之後一臉淚水的抬起頭來,無聲的哽咽,抬頭看著審訊室的天花板,語氣蒼涼的大吼︰「啊」
黃思閉上眼楮,仿佛不想看到這一幕一樣,一旁的林嬌嬌和小劉小李也知道黃思跟張小凡的關系,整個過程都交給了黃思,沉默的用筆記錄案情。
「為什麼?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會狠下心來殺人?難道就因為十幾年前父母死在礦中嗎?」。
「呵呵哈哈哈」張小凡听到之後又是哭又是笑的,就像瘋了一樣。嘴中喃喃道︰「爸媽我張家有後了呵呵但是孩兒不孝,對不起小潔啊小堡沒用不能陪您孫子長大了」
黃思幾人都是平靜的看著張小凡發泄,發泄完了之後,張小凡也平靜了下來,淡淡的講述道︰「你們知道嗎?六月二十一號,是我爸爸的生日,那天,我用積攢了幾個月的零花錢給爸爸買好了禮物,偷偷跑到礦場想要給爸爸一個驚喜,但卻看到了讓我一生都無法忘記的一幕,礦洞塌了,塌的那麼干淨現場很亂,當時我不知道爸媽就在那里面,在外面靜靜的等。」
黃思無言的嘆氣,六月二十一號,他早就知道是張幾何的生日,也就是憑著這點,黃思才懷疑張家堡沒有死。
「呵當時真的很傻很傻,見爸媽沒有出來,自己居然在外面睡著了,直到晚上,看到幾個男人大吼著說不要報警,但事情已經暴露了,警察過來了,挖開倒塌的礦洞,我看到了,看到了爸媽,兩人緊緊的擁在一起,被泥土包圍著,雙眼緊閉。」張小凡,不,現在該叫張家堡了。張家堡眼角流出淚水。
說完他突然激動的拍桌子,大吼道︰「你們知道嗎?當時我爸媽離那礦洞不到三米,不到三米啊要是那些人有點人性組織人員救援的話,我爸媽就不會死,我也不會有慘淡的童年,被欺負的時候也不會沒有傾訴的對象,三米就三米啊,爸媽離開我了,永遠的離開我了嗚嗚」
黃思默然,無言。人間悲劇?誰對誰錯現在說還有用嗎?人性?呵呵,為了金錢找人替罪,同樣的為了金錢而讓十三條人命喪失,沒錯,這些人是有錯,是要遭受法律的制裁,但還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