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7月31日星期日
第十六章真凶不是人？
「他是怎麼死的？」一擊看著吳起的尸體問旁邊的警員，小何。
「是自殺的」小何回答。
「什麼？」一擊不禁吃驚。
「昨天半夜就死的。事情是這樣子的︰據說昨晚當值班的人听到吳起一個勁的在拘留室里發瘋。他說，當時他不時的听到幽幽的歌聲從拘留室傳來，又不一會兒傳來驚恐的尖叫聲，听說那聲音听著都叫人心悚呢。特別是那些叫聲，簡直就是驚天動地，泣鬼神啊隊長，你不知道啊，昨天……」
「你去把昨晚值班的那個人給我叫來。」一擊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頭痛樣，打斷他。誰都知道小何的嘴巴，瞧，現在還真是眼見不如聞名啊。
正說得起勁的小何，突然被一擊打斷，心里有些郁悶呢，有些垂頭喪氣的說道︰
「是」
「但是，隊長，昨晚那個值班的人小志，他今天請假沒有來。」
「怎麼回事？」
「听說是病了」
「哦？」
看著前方漸漸遠去小何的背影，一擊陷入了沉思。
他想，雖然村里的人都說吳起是瘋子，可是他心里明白吳起實際上並不真的是瘋癲。他自信自己的直覺從他看到吳起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個並不瘋
世界上有這麼一種人，他活著但是其實他已經死了，精神上沒有了寄托，對生活失去憧憬，面對眼前的一切心生厭惡，但是卻無力去改變什麼，而對于死他又有些怯步，這樣的人就用瘋瘋癲癲的、自言自語的行為方式來掩蓋自己的內心。吳起，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一擊第一眼看吳起的眼神，就感受到了他死一般的內心，但是那死水里似乎還有些微微的漣漪，而一擊就是抓住了這一點細節，看出了吳起並非真瘋。他想能用這種方式逃避的人就不是傻子。他曾听村里的人說，吳起發瘋的起因是當年他的妻子在娶進門後幾天就死了，從那時起人們眼中的吳起就成了一個整日瘋瘋癲癲的人了。
而當一擊問及吳起妻子當年的死因時，每個人都戛然而止，沒有人再出聲了。這些人的反應讓一擊在心里肯定，吳妻之死定有什麼隱情。而這其中又有什麼隱情呢，能讓一個大男人變得如此瘋癲？
一擊的心里突然有個念頭，但是他還是不敢肯定，這個念頭他只是猜測。這個猜測讓他的明白下一步有了個明確的目標，他希望這是一條好的線索。
當一擊出現在小志的住宿，看到滿臉失神憔悴的小志，他心里肯定昨夜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吳起死了」一擊開口道。
小志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心神開始有些緊張起來
「你應該怎麼我的來意」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一想到昨晚的事，小志就充滿了恐懼中，語無倫次。
「把你昨夜听到的、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一擊進一步問道。
「你知道，這對于破案很重要，希望你能把昨天發生的事說出來」
「這麼多人慘死，難道你就不想抓出凶手麼？難道你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凶手再次殘害無辜麼？作為一個警察，我們應該為人民服務，時刻為人民著想把人民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不該麼？」
「假如……凶手不是人怎麼辦？我們，我們是否還能保護我們的人民呢？」小志抬起頭突然問道。
「……你說什麼？凶手……凶手怎麼會不是……不是……人呢？」連一擊也吃驚了一下，他以為眼前的小志只是開開玩笑，但是他卻面無表情的認真的說完後一直就那麼定定的看著一擊。
「到底，到底昨晚出了什麼事？快點告訴我我現在以隊長的命令命令你，快點說」一擊有些微怒道。小志卻全然不顧，獨自一人望向窗外，開始喃喃道︰
「昨天夜里大概兩點鐘左右，我本來是打瞌睡給睡著了的，突然就被一陣尖叫聲給驚醒了。聲音是從拘留室方向傳來的，我當時以為拘留室里的吳起出了什麼事呢，就急忙跑過去。當我到拘留室的時候，我被吳起當時的樣子嚇呆了隊長，告訴你，昨天他的那個樣子就像是……像是看到鬼一樣。他死命的想掙月兌拘留室的鋼條，那雙手青筋暴起，他一直不敢回頭，好像她的背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讓他想逃跑他當時看到我，就伸出雙手想牢牢的抓住我，嘴里還大喊著要我救他可是我看他的背後什麼也沒有，以為他瘋癲病犯了呢可是但是他的那個表情，那種內心的恐懼是那麼的強烈，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瘋掉的人我都嚇到了。
‘快點求你你了快點放我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快點那個女圭女圭來了救我，救我啊’
一聲聲的哀求，那種恐懼的尖叫聲，使我悚的很。我喝斥了他停止，但是他完全不理，喊得更加的大聲︰
‘她來了她來了她是惡魔真的求求你救我啊!我不想死啊快救我啊——啊——’
我仔細的朝他的背後看去，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可是為什麼眼前的吳起卻表現出背後有個人，而且這個人好像要他的命似地。
難道是……鬼？當時我的心里不禁渾身一個冷顫，突感周圍氣溫在那剎那下降，冷風襲來，心底一陣陣冷。
我拼命的在心里告訴自己，吳起是個瘋子，是瘋子，是瘋子但是接下來的聲音卻打破了我僅存的最後一道防線。
‘嘻嘻……’
幻听？怎麼回事？怎麼會听到一個小女孩的笑聲？好像很小聲但也是那麼的清晰入耳？是的我確信我當時真的是听到了那個聲音。很詭異的笑聲，連尖叫的吳起在那個聲音響起後竟然也奇跡般的安靜了下來，他瞳孔快要掉出來，聲音發不出來，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悄悄下滑
‘你也听到了吧？听到了吧？那個女圭女圭要我的命來了她笑了，她在笑，她在我後面，她就在那個角落里你快看啊她在那里’
我的心頭提到嗓子眼上了，我的腿軟在了當場，想動卻無法起步。
就在我驚愕萬分想逃跑的時候，吳起竟然變了一個人似的。突然間語氣變得溫柔起來，雙手做出懷抱小孩的樣子，哄著懷里的‘東西’。像是一個母親在哄著自己剛出生的孩子。
‘呵呵，乖哦，寶貝睡吧。是媽媽對不起你啊，都是我的錯，讓你早早的死了，都是媽**錯，是我的錯啊……’
拘留室里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起來，當時我的雙手死命的握住胸前的闢邪玉墜，希望那東西真的顯靈保佑自己。
我就這樣一直看著吳起對著懷里的‘東西’喃喃自語，有時候笑，有時候哭，有時候咬牙切齒的，我的腿始終挪不開半步。
渾渾噩噩的，最後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來的，又是怎麼回到家的。自從回家之後，我感覺我的生活的每個角落里，似乎都能听到那個聲音，那個孩子的笑聲。」
「嘻嘻……」
「啊您听到了嗎？她又在笑了我听到了」剛講完，小志竟然跳起來，抓著一擊的袖子，恐慌的看著周圍叫起來。
而一擊什麼也沒有听到，他看看周圍，仔細的听著的，周圍死一般的寂靜。什麼聲音也沒有，哪里來的笑聲？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看看小志也不像是騙人的樣子，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眼前面臨著前所未有的難題。
吳起死了，那麼那具焦尸為什麼最後成了廖華就成了一個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