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苗靈的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驚擾了屋里的兩個人。
小芸的聲音在那敲門聲之後就沒有了聲音,苗靈靜靜地听著突然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靜听的心緒,似乎就在小芸要說出故事的關鍵的時候,這該死的敲門聲打斷了。苗靈有些懊惱的去開門。
兩扇門拉開,月光溜進屋子。站在門外的是陳萬強。這著實讓苗靈的心不禁感到一陣緊張與慌張。
「陳爺爺」
陳萬強倒是一副鎮定的樣子,完全沒有看苗靈此時臉上慌張的神情,雙眼卻望向她身後的屋里。
「這麼晚了,你在和誰講話?」陳萬強敏銳的眼楮在屋里掃視了一遍,孤疑的問道。
「沒沒誰,就是剛才自己在自言自語而已,沒什麼。」苗靈鎮定的說道。
陳萬強似有所了解般的點了一下頭。兩人回到屋里,苗靈有意把裝著小芸的罐子收藏了起來,當然這沒有被陳萬強發現的。
兩人坐在桌子邊,沉默著。
陳萬強就坐在苗靈的對面,他雙眼就直直的看著對面的苗靈,那樣不明含義的眼神讓苗靈一時之間變得有些不安起來,手心里有些冒汗。
「陳爺爺,您」苗靈艱難的開口問道。
「貓頭山上的情形,相信你應該見到了吧?」陳萬強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從廖家的小屋子逃出去後,一直是在貓頭山上帶著吧?」
苗靈有些疑惑,自己從廖家的小屋子出去並未上過貓頭山,怎麼陳萬強會說自己上過?自己是昨晚和老韋上到過貓頭山,那里曾經發生過打斗是真的。那麼,陳萬強說的難道是那個木碑的事麼?想到這里,她的目光不禁望向了藏至小芸罐子的地方。難道是她?
「你私自出小屋子,這件事我就不會再追究了。也許這就是命吧我只要你記得,你是因為什麼被關在小屋子里的。不要再做一些錯事了。希望這次你出來是幫助我們消除那個嗜血的魔鬼的。一旦消除它,我想你應該知道你該回到哪里去。」
「我知道。」看著陳萬強的目光,苗靈堅毅的說道。
「貓頭山下的那些死去的村民,死的是那麼的慘烈。還有我的孫子們」陳萬強說道這,聲音有些哽咽的,「想必今天廖沖已經和說了,昨晚村里又消失不見了幾個人。今天我已經叫人悄悄的去尋找了,結果還沒有找到。這事一直壓著怕被警察發現呢!這次實在是沒有辦法,麻煩你了」
陳萬強說完站起身,走出門。待到門口時又停下,似乎忘記了什麼突然想了起來,道︰
「一擊是個麻煩的人物,我希望他不要插手這件事,你要盡快解決這件事,不能讓他查到什麼蛛絲馬跡,要不他會追究到底的。而你一定要隱藏好自己的身份。」
說完就消失在黑夜中。獨留苗靈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過了一會兒,裝著小芸的罐子,此時自己飄出了黑暗的角落,來到苗靈的旁邊。
「我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讓你遲遲不肯離開,仍留在這人世間?」苗靈並未瞧小芸,而是自個坐在座位上望著窗外傷感地說,「造成今天的局面的到底是你的錯,還是我的錯呢?是你的放不下殺死了這些人,還是我的愚昧呢?」
「貓頭山上玫瑰的木碑是你搗毀的麼?」苗靈又輕輕的問道,「你知道,你這樣做會給小龍村帶來怎麼樣的災難麼?」
「我只是為了報仇為了報仇我可以犧牲一切」小芸在這一剎那情緒變得激動憤恨,「要不是他們,你知道麼,我還是一個生活在幸福生活在愛的溫室里的女人都是因為他們,都是他們把我的人生給毀了」
「我本就是一個善良得連一只雞都不敢殺的人,你知道為什麼如今的我變得如此殘忍無情麼?那都是他們逼我的都是他們逼的」
「哼」苗靈冷笑道,「每一個犯下滔天大罪的人在臨死前都會為自己找借口。你是想說所有的錯都是別人,而你是無辜的麼?呵呵,多麼的可笑啊」
「我知道你會這麼看我,我也不想去辯解。」
「我倒是想听听是什麼把你逼得如此慘無人道的?」
小芸沉默了一陣,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我的最愛死于一場意外,我的心也隨著他走了。誰知道自己竟然有了他的骨肉,為了這個肚子里的小孩,我堅強的活了下來。
誰知道有一天,我在街上竟然被麻袋套住迷暈了。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眼前有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告訴我,自己的丈夫欠了他們的錢,丈夫沒有錢還就把我給賣了。我當時知道這些人都是騙子,仗著這個謊言把我拐來了。自己當時害怕極了。在那段日子里,你一定無法想象我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
說道這里的時候,小芸的聲音有些顫抖,聲音有些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當時我懷著我丈夫的孩子,我求他們把我放了,看在我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請求他們放了我,結果,他們狠心的把我的孩子後來,他們就把我賣到了一個偏僻的山村里。在那里,我簡直是生不如死啊」
苗靈的臉變得很沉重。沉沉的問了一句,
「他們是誰?」
「把我帶到這里的是陳祥。當時陳祥把我帶回村子里,謊稱說我是他的媳婦。哼,他全家的人都知道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畢竟家丑不可外揚,即使知道我是拐來的,還是一個孕婦。他們也只是勸她把我送回去。我只知道最後他們大吵了一架,陳祥就把我帶到了另一個地方。」
「他把我賣給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對我非常滿意,因為他自己沒有生育功能,所以他很願意接受我。但是,沒幾天那個男人就死了。我又回到了陳祥的魔爪里。」
「而這次,他的買家不想要我肚子的孩子,于是他們就決定在一個野外的破屋里把我肚子里的孩子,當時,廖里看見了卻膽怯的逃開了。我當時的絕望無以表達。
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當時選擇了自殺,撞牆自盡。最終我真的死了,他們沒有來得及救我。在我靈魂離開身體的一剎那,我眼里的恨是惡毒的,我發誓我要讓他們付出一定的代價我要報仇報仇」
夜靜靜的,靜得讓人毛骨悚然。似乎周圍的空氣像是一塊濕透的紙巾,此時蓋在你的臉上,讓你無法呼吸,你極力的呼吸點新鮮的空氣卻發現自己被悶得要抓狂。
苗靈沒有再說話,她此時不知道能說些什麼。這只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得不到保護而走上的一條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