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某派人去他姑姑家拿了很久的冥幣才送來,我們三個還在討論安排人數剿滅僵尸,有人敲門說︰「白爺你要的冥幣我拿來了。」
白某對著門說︰「你先拿到後院去我隨後就到。」
銀心還吩咐白某多準備些蠟燭,還要設法壇。銀心叫我一起和她把小月抬到後院去,我問銀心為什麼她說到時就知道了。我剛把小月的身體扶起來白某就把小月當成豬似的掮在肩頭走出門外。我和銀心跟隨在白某的身後走下樓梯,那些怪人現在沒有那種很奇怪的眼神了,似乎他們都知道我和銀心可以給這個村消災解難,個個看著我們微笑以對,我和銀心也只能報以微笑。他們這樣子反而使我局促不安,連走路也不那麼自在了。我感覺自己和銀心是動物學人走路——供人玩笑。
我輕聲地對銀心說︰「這里的人臉變得挺快的,昨天對我們跟什麼似的,現在卻滿臉堆笑。」
銀心也小聲的說︰「慧欣你不要去計較,昨天他們是為了我們好,情有可原啊。」
我慢下腳步說︰「好吧,那就不怪他們了。我們快走。」加快腳步隨著白某。
我們走過大廳踏過一個弄堂就來到了後院。這里有很多紫藤蘿掛在牆上,還有三棵柳樹在牆邊默默地排著隊站著,柳枝被微風輕輕吹拂就搖擺起來,像水一樣給人柔的感覺。
法壇已經完全擺設整齊了,我們需要的冥幣和紙糊的豪宅都在法壇的旁邊堆著。
白某馱著小月走到銀心的面前說︰「小月要放在哪里。」
銀心說︰「麻煩你先等著。」走到法壇那里看了看說︰「怎麼沒有墨斗或者筆墨呢。」
白某對著站在一旁的隨從說︰「南瓜你去拿來。」南瓜應了一聲我差點笑出來,這個名字實在太好笑了。
銀心看了看天色說︰「天助我也,今天看來是陰天不會有太陽,小月你很快就會醒過來了。」
听到銀心如此說我的心安慰了許多,高興地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我激動得抓著白某的手說︰「你听見沒有小月很快就會醒來了。」
白某把手抽出來點了點頭好像又恍然大悟似的小聲問我︰「你是怎麼知道那個黑衣人就是我。」
我裝作一問三不知把頭轉到另外一邊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白某念了出來︰「夜黑風高披緇衣,如月躲雲不露相。這不是你對我說的?你要說我為什麼穿著夜行衣在窺視著你們,就像天上的月亮躲在烏雲的身後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嗐我白某真的是怕你們出事情,我發誓。」
我也不去計較什麼了,反正有沒有給我和銀心造成任何傷害或是不利,我沒有再接白某的話了。
南瓜手上拿著墨斗和筆墨走到白某面前,白某說︰「拿過去不是給我。」南瓜就把東西拿給銀心。
銀心接過筆墨在法壇的前面地上畫了一個八卦,接著又在八卦的周圍點上蠟燭命白某把小月放在里面,白某照做了。銀心在小月的額頭放上一盞燈點燃了。銀心跳到柳樹那里折了一柳枝有用輕功跳到法壇面前把柳枝放進一杯水里,蘸了幾下把眼淚似的水灑在小月的身上嘴里念念有詞。
銀心邊念著什麼邊走到小月的旁邊轉著圈,手里的桃木劍掛著一道符。不知道銀心是怎麼點燃桃木劍上的符咒,我只看見銀心只用手指點了一下那道符就燃燒了。
銀心跳到法壇那里喊著︰「慧欣準備焚燒冥幣。」
這時不知道哪里吹來的白霧一下子就包圍了後院,南瓜一下子暈倒在地上。我拿起一支蠟燭把那些紙糊的東西統統點燃,看著火光的出現我一下子跑到白某的身後,像個小孩見到陌生人似的。
銀心大聲喊著︰「我知道你們來了,拿吧,請把小月的魂魄歸還給我們。」
小月的身邊忽然現身了一頂轎子和四個轎夫,轎子里面的鬼魂道︰「本官是來代收的,至于小月的魂魄在哪里我是不知道的,還請你們稍等一下。」
銀心手執桃木劍挺立著說︰「你該不會是出爾反爾,還要訛我們。」
「我在這。」小月的魂魄被其他的鬼魂從空中帶了下來。
轎子里的鬼魂笑了幾聲說︰「本官從來都是守信用的,不像你們人類哈哈。我們走。」那些被焚燒掉的東西像一團霧似的跟轎子飛走了。
小月的魂魄站在自己的旁哭著說︰「銀心你們是不是要葬了我,我是不是還不了陽了。」
我這是才發現自己抱著白某的手臂,我緊張的退後了幾步見到白某也不好意思的低著頭。我對小月說︰「你別說這樣的話,銀心她是有辦法救你的。」
小月含淚地看了我一下說︰「我看沒機會了。」嗚嗚地哭了起來,「慧欣、銀心我們來生一定要做真正的姐妹。」
銀心落著眼淚跳到小月身邊一巴掌將小月打進,銀心走到法壇那里馬上拿起墨筆畫了一道靈符,跳到小月的身邊盤坐在地上把靈符燒掉,銀心把小月頭上的燈拿掉用靈符的灰燼抹在小月的額頭,用手在桃木劍的劍身掠過一道金光就罩住了小月的肉身。
弄完這些銀心站起來神情悲哀地看著躺在蠟燭中的小月說︰「我第一次施法讓人起死回生,至于能不能醒來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院子里地白霧慢慢消退。
我跑到銀心面前說︰「那怎麼辦啊。」
銀心閉上眼楮落下眼淚說︰「等。」
現在小月能不能醒來就看她自己的了,銀心還說如果在這些蠟燭全部滅掉小月還沒有醒來,也許永遠也沒有機會回生了。我搖著銀心叫她想一下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銀心只是無奈地搖著頭默不作聲。
正當我和銀心很悲哀的時候,小月睜開眼楮坐起來哭著說︰「慧欣、銀心我回來了。」小月的嘴唇顫動著,眼淚交匯在下巴尖顯得很美麗。
我和銀心先後抱著小月,我說︰「你終于沒事了,這幾天我們擔心的心都要憔悴了。」
小月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白某對小月微笑了一下,小月擦著眼淚說︰「這里是什麼地方,那個男人是誰。」
白某作揖自我介紹道︰「這里是臥龍客棧。我叫白某是這里的村長。」
我和銀心扶著小月站起來打量了一下白某說︰「看你的樣子頂多二十幾歲怎麼回事村長,胡說八道。」
白某解釋道︰「因為在下具有領導能力,所以鄉里人推舉我為村長,希望我能帶著他們圍剿僵尸,消滅僵尸。」
小月嚇了一跳對著我和銀心說︰「這里有僵尸。」
我和銀心各自點了點頭,我還告訴小月要去參加圍剿僵尸,不能讓僵尸王變成禍害無窮的僵尸至尊。
銀心說︰「小月你放心,我們不會要你一起去的,你只要在這客棧帶著就可以了。」
小月激動了起來哭著說︰「不要把我丟下,你們不知道我被鬼魂抓到哪里去了,我告訴你們,那個地方很寒冷很陰暗,居然是幽冥界的邊緣。我被綁在一個石柱上,總是看見很多人被推進鍋里蒸煮,我听說是那些在人間犯了大過的人。」小月自己的手臂抱著手臂眼神里充滿了恐懼,「我還親眼看見好多人被五馬分尸,身首異處的掛在刀山,可是那些殘肢還會自己動,人頭的那張嘴巴只能在那里慘叫著。有好多人懺悔生前的過錯。」
我安慰小月說︰「現在你已經還陽了,沒事了,不要去回憶那恐怖的事情。」
「不,不。」小月很用力地抓著我的肩膀說︰「我還看見很多人被拖到一個很巨大的石磨,他們被陰差用刀剁碎了磨成肉汁,那鮮紅的血和肉像水一樣流進臭水溝里,有很多肉食動物把那些當做食物吃。
有很多人還沒有被磨碎之前都看著我說,救我,救我,我不想永不超生。那一張張面臨死亡的表情我還歷歷在目。
我不知道我在那里呆了多久,就被一個鬼魂帶到了一個熔爐的旁邊,他要我幫他一起添柴燒火。」小月把我抓的越來越疼,「我親眼目睹一個個人被推進熔爐活活燒死,那烈火一下子把人燒成了黑炭。」
銀心吼著說︰「小月,現在沒事了,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小月在這樣下去我恐怕她會失心瘋,我一下子重重地摑小月的臉蛋說︰「你給我清醒點現在你是人間不是在地獄,你沒做什麼虧心事你為什麼要怕成這個樣子。」
其實我也沒有資格這樣教訓小月,因為我雖然沒有做什麼虧心事,但是也很害怕遭遇到小月這樣的事情,估計換做是我看到的我現在已經是個瘋子了。
小月模著自己的臉說︰「人間對,我沒有做什麼虧心事,我怕什麼,我怕什麼。可是我不得不害怕啊,那實在是太可怕了。」小月一下子抱住我說︰「再打我幾下,再打我幾下,讓我感覺到自己是活的。」
銀心叫道︰「白先生麻煩你去抓幾幅安神的藥熬了再拿來給小月服下。」
白某轉身出去,銀心走到我和小月的身邊拍著小月說︰「別怕了,我們去樓上休息一下。」
我和銀心扶著小月要走時,小月把我和銀心甩開了驚恐地退後了幾步尖叫了起來說︰「啊啊啊,鬼,鬼來了。」小月指著弄堂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