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霉女的春天 第四章 床邊的男人

作者 ︰ 初蛾

在大殿門口和南宮瑾分別後,黛墨回到偏殿,經過靜謐的太子寢殿,旌汲太子還沒有回來。她默默地打量這太子殿,空空的大殿,一如既往的威嚴冰冷,寬大的床,寬大的桌椅,無一不是冰冷的。太子一個人住在這偌大的寢殿,當是孤獨寂寞的吧。

有時候上位者並不一定過的舒適,所謂高處不勝寒,曲高尚且喝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萬人之上的威嚴,意味著,遠離了萬人的喜怒哀樂,遠離了萬人的酸甜苦辣,成為孤獨的「一人」。更何況旌汲的太子之位並非一直穩固,背後隱藏著多少激流暗涌,也許只有他和南宮瑾才真正明白。

黛墨靜靜地看了一會,轉身回到偏殿。送來的飯菜已經有些涼了,她隨便扒了兩口,放下已經有些冰冷的碗筷,黛墨喚來侍婢將碗筷撤走,又上了一桶浴湯。

泡在飄滿紅色玫瑰花瓣的浴湯中,聞著淡淡的玫瑰花香,渾身的細胞頓時得到放松,她舒服的快要申吟出來。前世都是淋浴,難得有機會洗到這麼愜意的澡呀這古代除了沒有自由權外,其他還是蠻好的。黛墨快樂地邊想邊洗完澡,侍婢們早就給她備好衣服,衣服是那種里三層外三層,披肩飄帶一大堆的那種非常復雜的服飾。

黛墨撿了粉紅肚兜,月白內衣,粉紅中衣,簡單穿上,上床,哼了一曲最愛的《荷塘月色》,慢慢的睡著了……

半夜時分,黛墨覺得臉上一陣陣發癢,她悠悠醒來,眯起眼楮,在昏黃的燭光下,她發現腦袋上方有張放大的俊臉,這張俊臉離她不過三寸,他的呼吸噴在她臉上,引起一陣陣麻癢。

因為睡眠還有些迷蒙的腦子頓時清醒過來,她睜大眼楮,驚呼出聲,隨後身體迅速的朝床里側翻滾過去,她雙手抱住被子,坐起身來,後背靠著牆,驚恐地瞪大雙眼,結結巴巴地說道︰「旌……太……太子,你怎麼在這里?」

蹲在床邊的旌汲太子直起身來,雙手背在背後,又恢復了往日的威嚴高貴。

他盯著驚恐的黛墨,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陌生,以往的黛墨,即使心里渴望他的親近,這個時候的反應也只是很優雅地披衣起床,而不是驚慌失措地躲開。小時候的黛墨叫他「汲哥哥」,長大後叫他「旌汲」,從沒像現在一樣喊他「太子」。難道她因為周家的事受刺激了,和他生疏了?是了,親人一夜之間全部被殺,任誰都不會再和那個滅他全家的人再親密的。

太子從小和黛墨一起長大,自是有個很多童真的親密動作的。成年後的旌汲太子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朝政上,與黛墨也刻意保持了一定距離,但是半夜到黛墨床前看她,他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或者說他潛意識里就想這麼做,只是自己並沒意識到。加之經過周家這次事變後,他總是覺得有些愧對黛墨,來看看她也是人之常情。

可黛墨不這樣認為,旌汲太子于她,就是個見了幾次面的陌生人。在並不熟悉的環境,半夜醒來發現一個陌生人蹲在自己床邊看著自己,這種感覺是很詭異,很恐怖的。

「現在叫我太子了,我們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生疏了?」旌汲太子悶悶道。

什麼時候生疏了?當然是你把我關在天牢,準備殺我的時候啦。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將香囊還給你,不去救你?」

「其實,我之所以沒有救你出來,是因為我知道他會去救你的我們彼此之間太了解了」

這個他,是指南宮瑾嗎?

「墨兒,我知道你怪我利用你,怪我誅你九族,可你知道,生在皇宮,身不由己。今天我不殺敵人,也許明天身首異處的人就是我。帝王家沒有親情可言,夫妻,父子,兄弟,可以為了利益互相算計殺戮。」

「你現在孤身一人,就跟在我身邊,我會彌補你的」

彌補?誰要你彌補?怎麼彌補?讓我當太子妃?這樣腥風血雨的皇宮我可不喜歡,更討厭做那什麼為了榮華富貴,一面笑臉相迎討好太子,一面機關算盡保住妃位,一面還要用盡心機和其他女人爭搶一個男人的太子妃。

黛墨抱著被子,心髒劇烈的跳動,「太子,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請你不必再提。香囊你已還給我,我想,我們之後,再無瓜葛」

再無瓜葛她說,他們之後再無瓜葛

「再無瓜葛,是什麼意思?」旌汲太子咬著牙齒道,「你現在是罪臣之女,住在本太子的偏殿,你敢說無瓜葛?那南宮有什麼好,你與他有說有笑,你以前不是很討厭他嗎?我看你是腦袋被撞壞了」旌汲太子的胸脯劇烈起伏,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拳頭緊緊握著,好像在極力克制著不要一拳打在黛墨那精致白皙的小臉上。

「以後離南宮遠點」他近乎咆哮的喊出。

向來不輕易表露情緒的旌汲太子發現,最近幾次見到黛墨,他都在生氣。面對她,他似乎越來越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了,她總是很,輕易地讓他在見不到她時想要見到她,見到她時又輕易地讓他氣得心口發痛;輕易地讓他喜,讓他怒。

「為什麼?瑾,他不會動不動就生氣,不會吼我,不會給我臉色看,他還能幫我回憶起以前的事情。」

「他能幫你回憶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能嗎?」。已經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的旌汲太子,臉色陰沉下來。

「我幾天都見不到你一面,但是瑾,有很多時間陪我。」

作為皇上和太子的私人御醫的南宮瑾,不用每天上朝,不用處理那一大堆朝中事務。他只是作為太子的軍師,幫忙出謀劃策而已。至于平時的私事,太子需要他時,自然會去找他。所以他不像旌汲太子一樣,永遠有做不完的事情。

「你覺得我沒有多的時間陪你是嗎?那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侍妾,天天陪在我身邊,時間夠多了?」

轟……旌汲太子毫無預兆的話,猶如九天驚雷,炸得黛墨腦袋嗡嗡作響,她慘白著臉,哆嗦道︰「你……你……我……」

「至于冊封太子妃的事情,還需和父皇商議,我說過,會好好補償你的」不等黛墨說出反對的話來,旌汲太子搶先說道,

他雙手撐在床上,俯身上前,俊臉挨著她慘白的小臉,相距不過半寸,幾乎鼻尖對著鼻尖地緊盯著靠坐在牆邊的黛墨,一股強烈的男子體息鑽進她的鼻孔,黛墨冷白的臉,刷地一下從白到紅,一直紅到耳朵尖上。

她抱著被子,身體往旁邊挪了挪,錯開旌汲太子的臉。深深地吸了口氣,她發現,剛剛一直是屏著呼吸的。近距離的旌汲太子給她一種無形的壓力,使得她的心髒踫踫直跳。

太子這樣的男子,擁有俊美的容顏,深邃的雙眼,高高在上的身份,震懾天下的氣質,很多女人都會在這樣的男子面前臉紅,她應該不算太丟人吧。

這樣想著,黛墨劇烈跳動的心髒漸漸平復,她在腦海中組織語言,努力找回說話的能力,「太子不會忘了我現在還是罪臣之女吧,這樣安排我的身份,恐有不妥」

「罪臣之女,做侍妾,確實不妥。」旌汲太子沒有發現,他似乎總在遷就著黛墨提出的條件。「有罪之人,實不適合做本太子的貼身侍妾。那就為奴吧,從今以後你就是本太子的貼身奴婢,照顧我的起居。」

奴婢???

好吧,至少是奴婢,不是侍妾

奴婢雖然也可能隨時被太子變成他的女人,但總好過侍妾吧。先躲過這一茬,以後見招拆招,得趕緊找南宮瑾想辦法逃出去。

「奴婢遵命」

沉默,很詭異的沉默……

黛墨看著昏黃燭光中的旌汲太子的臉,他表情高深莫測,給人恍惚如夢的錯覺。半響,「那,太子,夜深了,你請回去休息吧」黛墨壯著膽子說道。

旌汲太子似乎心情大好,嘴角向上一翹,輕哼一聲,步履輕快地轉身離去。

黛墨癱軟在床上,剛才的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快得她到現在都還沒有消化掉。

黛墨不是那種看見帥男就犯花痴的女人,她的感情發育甚至有些遲緩,典型的慢熱型。

前世的她也是清純甜美,人見人愛。從小學六年級起,就有小男生給她送卡片,寫情書。從小到大,青睞她的男生以及那些男生追她的事,可以編成一本書。偏偏她就對男生沒有一點感覺,只知道念書,一心想考上好大學。還記的上高中時,只是一個無心的回眸一笑,就讓後排的一個男生神魂顛倒,她卻把他寫的情書,直接交到班主任的手里……

直到大學畢業,她才試著跟別人介紹給她的男人談戀愛,那個婚後王子變野獸的老公,就是她前世唯一的戀人。也許是天生感情遲鈍,也許是被傷得太深,面對太子這樣優秀的男人,別的女人早就主動送上去了吧,可她就是覺得惶恐不安,她想逃離,她不想連了解都不曾有,就成了這個男人的女人,而且這個男人還是眾多女人分食的對象。她不想重來一次的人生,還是尋不到夢想中的良人。

這一夜,在憂慮和煩躁中,她一直都是半睡半醒。

一會夢見,小時候過生日,媽媽給她煮雞蛋,她笑得小臉都皺了……

一會夢見,前世的老公整夜整夜在外面花天酒地不回家,她郁郁得頭發都掉光了……

一會又夢見,在一個疼她愛她懂她的男人的呵護下,幸福得心里的蜜都快溢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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