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霉女的春天 第一百零六章 鞭刑

作者 ︰ 初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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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兒,等我……」這是黛墨陷入昏迷前听到逍遙尋說的最後一句話。

一陣冰冷入骨的感覺驟然降臨。她在一片漆黑中顫栗著驚醒,剛開始以為掉進了深淵,慢慢的,眼前出現了一點炙紅的光點。

身上陡然打了個寒顫。寒冷的水滴從她高懸的手腕滴落,從她的額角滴落,從她單薄的衣襟滑落。

「這是……哪里?」黛墨慢慢睜開了眼楮,逐漸適應了四周的光線。手腕處的疼痛使她立時明白過來,自己竟被麻繩吊了起來。腳下懸空,手部完全支撐著全身的重力,因此雙臂有一種被撕扯的劇痛。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她吃痛地連聲叫喚。

「遵命。」黑暗中,有人影晃動。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慢慢放下,終于兩腳觸地。但,也僅僅腳尖到地而已。她就像一只木偶一般搖搖緩緩地半懸掛在空中,那腳尖上得到的一點點的平衡感,反而令她心神更是慌亂。

這時,她才看清,原來眼前那一點的炙紅,乃是火盆上被燒得通紅的烙印。

好幾個烙印,大的如同酒碗,小的如同印章。全部都在黑暗中傳遞著恐怖的殺戮氣息。

「這里是天牢。下官內務府教化司沈全福。叩見墨妃娘娘,願墨妃娘娘鳳體安康,千秋百歲。」那個身影跪倒在她的面前,雖是恭謹,聲音中卻透露出刀鋒般的尖銳。

但,絕不是那種陰森森的語調。只有,奉命行事、一絲不苟的嚴謹態度。

看他的服色,是個有品的宦官。而且,品級還不低。

「我……我師傅呢?」自己猶被捆綁之中,黛墨卻已在關心起逍遙尋來。

那個叫沈全福的宦官忽然在地下重重地朝她磕了一個頭,用平平的聲調道︰「墨妃娘娘,皇上有旨,如若墨妃娘娘醒來即問叛逆所在,即是心中毫無悔意,讓下官略加懲戒。如此,請墨妃娘娘莫怪。」

黛墨還沒來得及發問,右肩上就被一條鞭子忽地一掃,「唰!」火辣辣的一道鞭痕就留在她柔女敕的肩膀上。

「痛……」她還想再問,沈全福的第二鞭又到,這次是左邊大腿,「啊!」她吃痛地呼叫起來。然而她身體越是晃動,手臂的撕裂感就越加劇烈,身體在無法取得完全平衡之下,跌跌撞撞,更添痛意。

「我錯了,我……我會向你們皇上認錯,我再也不逃了,先把我放下來行嗎?」。她想美女不吃眼前虧,先把錯認了下來,再好好向林鷲溫柔撒嬌,求他把逍遙尋也放了。

頂多,自己的一切,給了他就是,還怕換不來師傅的一條命嗎?

然而,她似乎對她自己的魅力太有信心了。

如果此刻行刑的是林鷲,可能早已心懷憐惜,不忍地把她抱在懷里,溫柔撫慰了。可惜林鷲明知自己不忍,就把一向心硬如鐵的教化司首領沈全福調來,專門負責教他的愛妃。

沈全福重新伏在地下,給她磕了兩個響頭。「回墨妃娘娘,皇上有旨,這五下教化小鞭,絕不能少。不然,下官腦袋搬家是小事,連累教化司所有的同袍與下官一起問斬,下官在黃泉之下,實是無顏以對啊!」

五鞭!黛墨如遭五雷轟頂。林鷲,你這個混蛋!早知如此,那晚就讓師傅把你勒死,我也樂得袖手旁觀。無可奈何,只得咬著牙,顫聲道︰「那就……打吧!」

「遵命!」沈全福在地下磕足三個響頭。看來,他已決意每打一鞭,就給她賠上一個頭。執禮甚恭,但絕不手軟。

「啪!」第三鞭在她的右臂打落,僅剩一層遮掩的褻衣被打得粉碎,帶著點點血花,片片碎落在地。

第四鞭毫不留情地打在右邊小腿,如同火蛇噬咬,自下而上,躥入骨髓。

黛墨已經淚流滿面,牙都快要咬碎了。

第五鞭,竟然落在她被捆綁地死死的手腕上。傷上加傷。她禁不住尖聲嘶叫起來。

「林鷲,我恨你!我恨死你!」她被打糊涂了,竟然放聲大罵。

五鞭之間,全部避開要害,對于一個柔弱女子而言,差不多已到達極限。但沈全福的任務似乎還沒有完結。

「墨妃娘娘請噤聲。咒罵皇上,罪加一等,請勿以自己的性命作賭注。」沈全福沉聲道。

雖然他是負責鞭打她的惡徒,但並無惡意。一切不過奉命行事,不得不為。跟她上次在牢獄里遇見的之徒截然相反——雖然他是個宦官,無法有某種乘人之危的權利,但顯然他對黛茉也沒有落井下石的迫害之意。

黛墨果然噤聲。激怒林鷲有什麼意義呢?他震怒之下,說不定要把師傅處死。到時候,害死師傅的罪魁禍首還是她。

「放我下來……」她虛弱地哀求道。

沈全福伏在地上稟報道︰「回娘娘的話,皇上曾說過,這次娘娘的出逃,都是娘娘的宮人無能所致。因此,必須大力懲戒。皇上令下官在娘娘面前行刑。請娘娘繼續觀看。」

「什麼?」黛墨感到一股無比的寒意,從頭頂逐寸滲落腳尖。比剛才的冰水更凜冽,更讓她毛骨悚然。

「娘娘……娘娘救命!」首先被推上來的是她的小太監。這太監平日乖巧听話,雖然諛媚,但照顧黛墨亦甚是周到。教化司的人把他剝個干淨,然後壓在地上。沈全福放下那條小指粗的「教化小鞭」,沉吟片刻,在刑架上抽出一條拇指粗的馬鞭來。

原來那條教化小鞭是由柔軟的兔毛混雜牛皮扭成。雖然鞭鞭見血,卻不會傷筋動骨。這條馬鞭由藤蔓做成,能把人打得皮開肉綻。

皮細肉女敕的小太監在藤鞭的鞭撻下,已經失去了知覺。然而他嘶聲裂肺的求饒聲,已經把黛墨整個嚇僵了。

「下一個。」沈全福毫不動容,吩咐道。

下一個是臉上能笑出一朵花來的宮人。她為黛墨梳頭的時候,經常陶醉地贊美道︰「真美,娘娘的頭發美,人更美!」那時黛墨在心里想的是「其實你是想我贊你自己的手藝美吧。」

「娘娘,是奴婢伺候不周,求你大人有大量,放過奴婢吧!娘娘,奴婢求你啊……」梳頭宮人放聲大哭。

「沈全福,你……你能不能放了他們?讓我去求見皇上,我會好好地听他話,我什麼都听他的,一定不再逃跑!」黛墨錯亂地道。

沈全福在地下向她磕了個頭,穩穩地道︰「回娘娘的話,這是皇上的旨意,下官不能做主。皇上說了,必須在娘娘面前一個個地懲戒下去,直到娘娘肯開口說一句話為止。」

一句話!就為了一句話!天哪,混蛋林鷲,你到底要我說一句什麼話呢?「要我說什麼都可以,他……皇上要我開口說一句什麼話?」黛墨居然有點喜出望外了。

他要她說「我以後就屬于你了」?或者是「我愛你,我想你,我離不開你」之類?甚至是,「我吻你,我要你,我要每天上你七八遍」?完全沒問題!反正她肉在砧板上,身不由己了。

沈全福刻板的臉在地上抬起,望住黛墨,平平地道︰「皇上說,只需要墨妃娘娘說一句‘我的師傅,就任由你處置了’,那麼這些宮人的懲戒,就可以一筆勾銷。」

黛墨的一線生機完全被湮沒了。

她的眸子里流露出極大的仇恨,嘴巴卻抿得很緊很緊,似乎連錐子也撬不開。

沈全福在地上等了很久,終于站了起來,冷冷地宣布︰「下一個。」

慘叫聲、撕裂聲、皮肉翻飛、血留在地上的聲音,統統徹底寂靜了下來。越是貼身的宮人,他們所受的刑罰就越狠。鞭子也越來越粗。最粗的那一條,沈全福沒有去動。那是對付嘴巴最牢的囚犯,布滿倒刺,被它輕輕一剮,手筋腳筋形同豆腐。

「娘娘……」沈全福湊近黛墨,見她瞳孔收縮,神色慘淡,渾身僵硬,已經完全麻木了。

「去請示皇上,懲戒已畢,娘娘的去留該當如何處置。」他吩咐了後面的人。卻跪倒在黛墨身前,用自己的脊背當做墊板,讓她踩在自己的身上,使她疼痛略減。

黛墨已連一滴眼淚都也流不出來了。

很快,去請示的太監回來了。還沒稟報,沈全福一看皇上並沒有跟來,立即就明白了,卻對著那個太監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個太監垂首而去。

「娘娘,並非下官心狠。實是天命難違。皇上……這次龍顏大怒,天威不可犯。下官也不忍娘娘受太多痛苦,教化司曾在西域胡商手上購得福壽膏一壇。這福壽膏……如果每天微量服用,則有升仙之癮,但如若一次服用超過三勺,則會讓人在大歡樂中……直入極樂之地……」

黛墨如死去般漠然。他臉上若有不忍之色,但無可奈何。

「匕首、白綾、毒酒,這三樣都不及福壽膏舒坦。請娘娘三思。」他又在地上磕起頭來。一下一下,他的額頭早已流出血來。

「那就來吧。」黛墨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有一天要以鴉.片膏結束生命。但,听說結束了此處的生命,就能穿越回去。說不定,一覺醒來,已是現世。

何妨歸去,何妨歸去!

然而,這痛徹心扉的刺痛又是怎麼回事?旌汲的臉在眼前一晃而過,比的傷痛更深地刺入她的心房。

在最後的一刻,對林鷲的恨已經被對旌汲的愛淹沒,時間寶貴,為什麼還要用來詛咒壞人,而不用來好好地緬懷良人呢?

沈全福把她放了下來,把濃黑的福壽膏捧到她的面前,這一刻,他的眼楮也是閉上的。這手執教化司大權,對無數罪犯行過無數大刑的宦官,竟然不敢直視這個柔弱女子的死亡過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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