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投推薦票的親
——————————————————————————
「怎麼說呢?」白柔嘆了口氣,眼中充滿著無可奈何的神色,語氣幽幽道,「只怪自己生在一個處處都是勢利眼的家庭,我爹是枝城中一個半大不小的米商,雖說比上不足,但還是比下有余的。可爹他不滿足于這樣的生活,他想要成為全城第一的米商,只憑現在的實力是不夠的,就必須籠絡城中的達官顯貴。
恰逢城中最大的米商,萬氏米行的老板萬淵在四處找尋年輕女子,要去給他那已及弱冠年紀的痴呆兒子做兒媳婦。他放出消息,說是只要誰能答應這門親事,就可以讓女方的娘家去經營他的萬氏米業。我爹一听之下,自然樂暈了。他只有我一個女兒,其余全是兒子,想到既能把我嫁走,又可以為他帶回一筆錢財,就派人去向萬淵說了我的事。」
「是這樣啊,」陳冰竹靜靜的听著,眨了眨眼,勸道,「那萬淵開出這樣優厚的條件,應該還是有很多貪財之人登門拜訪,所以你不應該如此著急啊,到時候他興許會看上別家姑娘……」說到此,她頓了頓,生怕白柔以為自己說她不漂亮,又趕緊補充道,「不是說你不漂亮,只是說那萬淵是生意人,他不會做毫無意義的虧本買賣,絕不可能平白無故就選下什麼人。」
「我明白,這其實只是我擔心的其一,」白柔心情黯淡,臉上也是愁眉不展,「真正的原因,是我爹的作法,太讓我心寒了我娘身體較弱,多年來只生下我一個女兒,爹他自然就光明正大的收了三個小妾;那幾名小妾因為身體康健,又姿色不錯,所以沒多久,她們便懷上了孩兒,待到產下後,又全都是兒子。我爹的歡喜疼愛自然全都轉到了那三個姨娘和她們生下的兒子身上,而對我娘和我就如外人般,神情冷漠,愛理不理。娘她脾性好,對此全都忍了,我也沒辦法,只能憋在心里,實在沒辦法,才跑到這山里來,一個人靜靜的流淚。」
听著白柔這番話,陳冰竹的眉心一跳一跳的,她知道這世間的男子大都不過如此,好在自己的父親是那少有的痴心人,身心只在母親一人身上,所以自己既使沒了娘,也能快快樂樂地長大至此。
想到這里,她也有些茫然,畢竟自己對這事不太清楚,不過可以從人心的東西給她分析一下。伸出左手,輕拍了下白柔的後背,柔聲安慰道︰「阿柔,這事我確實沒經驗,不知怎樣才能勸解你。不過,既然這些事躲不掉,就好好去面對,躲在這里傷心流淚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如果你被那萬淵選中,就要多動動腦子,想辦法制住他那痴呆兒子,讓他對你百依百順的,只是可能不容易,需要你的耐心。
如果你沒被那萬淵選中,以後你爹又為你選了個什麼樣的人,你同樣要想辦法了解那個人身上有什麼優點和缺點,然後從中下功夫,該柔的時候要柔,該剛強的時候就應剛強,你心中有了底氣,那個成為你夫君的人自然不會輕易看輕你。」
白柔怔怔地看著她,眼睫毛不時眨了幾下,然後有些怯怯的,臉也泛紅了,問道︰「我不想那麼快……在沒有感情基礎的情況下,與所謂的夫君行夫妻之禮,到時候,要怎麼辦才好?」
「呃……」這下陳冰竹的臉才是紅一陣白一陣的,對于這個問題她還確實不好回答,畢竟自己也是沒出閣的姑娘。
她抿了抿嘴,面帶尷尬的說道︰「呵呵,這個問題……怎麼說呢,你如果與那個人成了親,新婚之夜,若是不行夫妻之禮,于長輩那里是說不過去的。關鍵是以後,你若能發現他的優點,並能漸漸喜歡上他,那樣就最好不過。如果真的過不下去,要離開這個人,須得為自己找好退路才行。」
認真听完這番話,白柔朝她真誠一笑,感激道︰「謝謝你,竹姐姐,我心里有了答案,在我最茫然無助的時候,能遇到你,是我的幸運。你的話,開導了我。不知姐姐住在哪里?以後還想找姐姐說說話呢。」
「現在心情好些了吧。」陳冰竹見她眉眼已經舒展開來,心里也是大為舒暢,想不到自己還有給人開解心情的才能,很自然地會心一笑,「我在衡王府里做事,若要找我,去衡王府就行了。」
「好,我記著了,說了這麼會兒話,把你耽誤了,快走吧。」白柔已看到不遠處等著的馬車,心里有些歉意,笑著沖她點了點頭。
「跟我們一塊兒走吧。」陳冰竹擔心地看著她。
「不了,我還要坐坐。」白柔輕搖了下頭,「不用擔心,我經常到這兒來的。」
「那你早點回去,別想多了。」陳冰竹輕拍了下她的肩膀,然後站了起來。
「走吧,我再四處轉轉。」白柔也站了起來,看著她一陣感激的笑。
陳冰竹笑了笑,快速走到了馬車旁,小智看著她禮節性地一笑。待她剛掀開馬車布簾,突然右手臂一緊,就被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里,不過她背上卻是冒出了虛汗。
馬車已適時向前行進,她掙了掙,無奈力氣太小,沒掙月兌掉,只能抬起小臉,蹙著雙眉,杏眼圓睜,近距離盯著崔爍那張帶著邪笑的俊臉,埋怨道︰「您這是干什麼?抓那麼牢,熱死人了」
兩人現在只隔著一個巴掌的距離,以至于崔爍那雙狡黠的鳳眼,可以清楚看到她那雙能滴出水來的瑩亮眸子里有自己的倒影,心中一陣悸動冒出,邪笑道︰「還真沒看出來,你這丫頭于男女之道,還有些認識啊」
「您……」陳冰竹的臉刷的一下就紅到了脖子根,伸手推他,又推不動,怨嗔道,「您怎麼能偷听姑娘家說悄悄話?」
「竹兒,你可是冤枉我了。」崔爍嗤然一笑,不自覺地就把環在她腰身上的手緊了緊,「山里本就空曠,又沒個擋風板,誰能听不到?」
陳冰竹感到他的手勁越發收緊,眉眼低垂,明顯比之前放低了姿態,輕聲道︰「那些話是要勸導人家的,可您把我抓得這般牢,做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