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爍勾唇一笑,對此不願多做解釋。這薄如蟬翼的衣衫看似普通,其實可不是那麼簡單的。這是他師傅在深山老林里采集藥材時,無意中發現的一種野蠶所吐出的絲。
此種絲既有普通絲的柔順,卻又極富韌性,能夠做到百扯不斷。當把這種絲織成絲布之時,除了擁有普通絲布的柔軟,竟然還兼具盔甲的功能,抵擋刀劍等尖利之物完全不在話下。
這個發現可說是讓崔爍的師傅喜不自禁,看似輕柔之物,竟能作為護甲,這可是上蒼賜予的神物啊。不過,這種野蠶數量太少,吐出的絲自然也少,需要等很久,才能織成一件護甲。
崔爍的師傅就試著把這種野蠶弄來人工飼養,可後來發現這種蠶只能生後在密林里,一旦離開,不出三天就死了,所以沒辦法,還是只能采集野生的蠶繭。可想而知,這樣的護甲,那是何等珍貴。
塔木拉沒將崔爍這件護甲瞧在眼里,表情很是不屑。
崔爍雖然清楚自己這件衣衫護力了得,可也不願只憑著它一味被動退守。況且塔木拉一看就知道是個出手狠辣之人,決不能為此掉以輕心。
他凝神靜氣,雙眸明亮如晨星一般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仔細觀察著塔木拉的每一個細小動作。
塔木拉也目不斜視地觀察著氣定神閑的崔爍,兩只狹長的狐狸眼幾乎眯成了一條線,心里也不免打起鼓來︰看來還真不能小視他!那衡王爺能派他來做貼身侍衛,身上定是有兩把刷子的,我可不能大意了。
想是這麼想,但又覺得區區一個侍衛,能有多大能耐,他是斷不會放在眼里的,當下輕哼一聲,將手上的銀笛迅速拿到唇上,再大力一吹,又一根銀針從笛子里吹了出來。
崔爍立馬側身一躲的同時,又用右手從腰間抽出來一把折扇,不經意地出手一砍,生生將銀針給打落在地。然後還悠閑自得地將折扇打開,拿在胸前輕搖了起來。
陳冰竹睡在床上也沒閑著,歪著頭一眼不眨地瞧著崔爍剛才那般輕松閑逸,臉上發自內心地就欣然一笑。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崔爍的身手,所以那好奇心是藏也藏不住。雖然知道他習過武,可畢竟沒見過,而且一直也沒機會見到,今日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怎會不欣喜呢,盡管這個時機看上去有些不對。
「切!想不到你這侍衛還是附庸風雅之人,隨身還帶把折扇?」塔木拉瞧著崔爍就用隨身攜帶的一把折扇輕易化解掉自己的銀針,面上與心中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那還用說,這折扇輕便不說,既可以驅蚊解熱,又能作為應急的武器使用,帶在身上可是大大有好處的。」崔爍挑起唇角,不緊不慢地調侃道。
「哼!剛才本王也未使出全力,被你這紙扇順勢擋一下,也無可厚非;就怕本王使出全力之時,恐怕早就千瘡百孔了吧。」塔木拉扯起唇角挑得老高,很是不以為然。
「哦?那倒要看看,是否真如你所說的這般。」崔爍仍舊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
「好,你小子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本王也懶得再跟你浪費精力,可要打起精神!否則,你會不知如何就讓你小命不保的!」塔木拉明顯已經不耐煩,說完話後立即盤腿坐在地上,同時又拿起銀笛放到了唇邊。
他這次沒再從里面吹出銀針,而是在吹奏一首音調頗怪的曲子。
崔爍雙眉輕皺,雖是覺得怪異,但絲毫不敢有所大意。
就在他全神貫注于塔木拉的一舉一動之時,一陣異香由遠及近地飄了進來。接著,就有四名衣著暴露的美艷女子,不知從何處,一下就近在了他的身旁。
這四名美艷女子在塔木拉怪異曲子的鼓動下,全都無所顧忌地粘到了崔爍身上。
而崔爍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知道就這麼把這些女子推開,反而不利于自己認真觀察,所以現在也暫時讓她們得逞一下。當然,他對此是極為厭煩的,並不會對此有任何邪念,只是需要一點認真分析的時間和計策,究竟要如何去做而已。
塔木拉一邊吹笛,一邊瞄著崔爍似乎對這些美艷女子沒有任何抵抗力,當下一雙濃眉很滿意地挑了挑,心道︰美色于男人而言,始終是無法抗拒的誘惑!讓本王亂亂你的心智,看你還有什麼心思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