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崔爍的雙手上已經拎著剛才慕公公拿出去的布包和幾株蘭草。
陳冰竹一看見他現在的模樣,不禁抿起唇角淡淡一笑,但在這里也不方便多說什麼,只是隨口說道︰「走吧。」
稍事片刻,兩人回到了陳冰竹所在的客房。崔爍進屋後立刻將手上的布包和幾株蘭草屋子中間一張圓桌之上。
陳冰竹也快速扣好了房門,然後走到他身邊,眉眼微彎,嘻嘻笑道︰「讓你做了這些瑣碎之事,沒有不高興吧?」
崔爍倚靠在桌旁,雙臂交叉抱于胸前,鳳眸里透出一股狡黠,挑起唇角,淡淡笑道︰「不高興?當然有一點。不過,也不是為這點小事,而是這麼多天了,我們倆都沒機會好好親近一下,太讓人心煩了。」
陳冰竹也倚靠在桌旁,緊挨著他,嬌嗔一笑,道︰「這不今天就回去了。」
「是啊,要是再晚兩日,我想我肯定要發狂了。」崔爍向左邊轉過臉,瞧著她細密的眼睫毛如扇子般撲閃撲閃,靈動無比,心下一動,伸過左手就摟緊了她的雙肩。
「那你還在磨蹭什麼啊?趕緊收拾了,好離開啊。」陳冰竹沒好氣地伸出左手拍了他一下。
「說的也是,早收拾,早回去。」崔爍咧開嘴角嘻嘻一笑,然後對著她說道︰「你自己先收拾,我去通知小智他們。」
「嗯,你去吧。」陳冰竹點了下頭,就整理東西去了。
崔爍立馬大步出了門。
不消一會兒,崔爍就過來了,而陳冰竹也已收拾妥當。
崔爍看見她已整理好,很是歡欣道︰「你這麼快就收拾好了?」
「又沒什麼東西,哪要得了多久。」陳冰竹淡淡笑道。
「既然收拾好了,就走吧,小智已去準備馬車了。」崔爍欣然道,然後又去將陳冰竹弄好的包袱,和之前南夷國君給的東西一起拿了過來。
陳冰竹見他主動幫自己拿東西,感激一笑的同時,又說道︰「那幾株蘭草由我來拿就行了,東西多了你拿不了。」
「屋外就有馬車候著,有什麼拿不了的,別磨蹭了,趕緊走吧。」崔爍說笑間,已先踏出了屋外。
陳冰竹也立刻跟了上去。
卻在這時,只听見一陣叮鈴嘩啦的聲響,由遠及近地傳來。接著,便看到那阿喜露公主帶著兩名侍女疾步向著這邊而來。
陳冰竹朝著崔爍看了一眼,心知這公主此刻過來,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好事。不過想著既然離開了,而人家作為主人又主動過來,還是打聲招呼吧。
等到走到她身邊之時,禮節性地沖她笑了一下,然後打算就此而過。
阿喜露見她就這麼想走,心中著惱,當下板起一張臉,不悅道︰「衡王妃還沒來幾日,怎麼就要急著走了?」
陳冰竹無所謂地笑了笑,淡然應答道︰「你父皇請求的事,我必須馬上回去知會王爺才行,當然就走得有些急了。」
「哦?是不是怕你家衡王爺趁你不在之時,另覓新歡啦!」阿喜露眉梢挑得老高,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那公主就猜錯了!」陳冰竹止不住笑出了聲,淡然道,「那個人的心,若真那麼容易變,那我就不會嫁給他了。公主此番過來,確實不湊巧,再耽擱的話,誤了你父皇的事,可就不是我的過錯了。」
「衡王妃為何不飛鴿傳書于衡王爺,讓他直接過來,豈不是更好?」阿喜露自認為自己這話是個好點子,兩只眼珠子滴溜溜轉個不停。
「公主你還小,不懂事啊!」陳冰竹听明白了,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卻是挑著唇角,搖頭直笑,「一來,這事不親自和王爺詳談的話,說不清楚;二來,王爺是夏國的重臣,豈能隨便進入異國之地。」
她說著這話的同時,一旁的崔爍抿緊了唇,不動聲色地笑了笑。
陳冰竹又繼續說道︰「公主,我看你也不是有什麼重要之事,那我們就此別過吧。以後若是有緣相見,自當好好敘舊一番。」說完,已是準備要走的架勢了。
阿喜露也知道這是自己父皇的要事,自己確實耽擱不起,當下撇了撇嘴,悻悻笑道︰「罷了,父皇之事,做女兒的哪敢給他耽擱了。那就願衡王妃一路順風了。」
「多謝公主。」陳冰竹淡淡一笑,立刻轉過身和崔爍一起離開了。
阿喜露看著她輕快離去的背影很是不悅,拉長著一張臉,雙眼瞪得圓滾滾的,不帶半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