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少辰點點頭,這種事交給百蝶他是一萬個放心。百蝶與譚悠然扶著顏水玲來到百蝶房間,將她放到床上。百蝶又不知從哪里叫人端來了一桌豐盛的晚餐,仔細看看跟剛剛王爺那桌也沒什麼差別。
這的丫鬟伙食就是好啊,不愧是大戶人家。那以後有帥哥看有好吃好穿還不美死了?譚悠然對她以後的生活很是憧憬。
「顏姑娘,譚姑娘,咱們一起吃吧。」百蝶將三副碗筷擺好,做了個請的手勢。
一看到晚飯來了,顏水玲立刻就不哭了。一來哭了這麼長時間也的確累了,二來她也不是哭給百蝶看的,還是選擇用食物來填平傷悲吧,雖然她本來就沒有什麼傷悲。
一陣風卷殘雲之後,盤子的干淨程度比狗舌忝的還更勝一籌。
百蝶在心里暗嘆二人的食量,甚至都開始懷疑陶午是在哪帶來的兩人,不過,表面上還是一臉微笑︰「看來,兩位姑娘都餓了。吃的還合胃口麼?」
「嗯嗯」譚悠然一吃完飯就心情大好,對百蝶的的印象指數也是直線上升。顏水玲當然就沒那麼容易賄賂,吃飯歸吃飯,算賬歸算賬。這口氣不出以後還不是任人欺踏了?那她還怎麼欺踏別人?
百蝶自然也看出了這不是個好惹的主兒,叫人將盤子碗筷撤下,拉2人坐回床邊,「撲通」一聲,竟然直接跪在了2人面前。
這一跪,不光譚悠然,連顏水玲都傻了。
百蝶三個響頭磕下,嚇得譚悠然差點沒從床上掉下來,顏水玲也一臉驚異。但以不變應萬變,顏水玲還是一副大爺樣,坐在床上看她耍的什麼花招。
百蝶絲毫不介意顏水玲投來的怪異防備的眼神,一臉誠懇︰「顏姑娘,譚姑娘。百蝶從小沒讀過什麼書,多虧了王爺的恩情我才能有今日。百蝶不懂得什麼江山社稷,什麼詩詞歌賦,所以絲毫也不能為王爺分憂……」
我也不懂啊……譚悠然默默地想。
「……但是,陶學士今日將二位領進府,百蝶再不濟也知道陶學士為王爺選人有多挑剔。既然學士選中二位,那二位就一定能幫助王爺。百蝶在這里為彩月對二位姑娘的不敬道歉,……」
這不是對陶午盲目的個人崇拜嗎……顏水玲絲毫沒被百蝶的肺腑之言感動,表面上听得誠懇,心底還是在吐槽。
「……同時,在這里拜托二位,一定要幫助王爺奪得帝位。只有王爺才能讓天下百姓過上和平幸福的生活,只有王爺才是皇帝最合適的人選……」
「那可不一定。」
一般在這種情況下潑涼水的肯定是顏水玲,這句話直接就讓百蝶不知道怎麼接下去,只能一臉驚異地看著顏水玲,而此時的譚悠然表情比百蝶還驚異。
「書呆子……你瘋了吧……」哪有自己說自己主子不好的?這不像顏水玲的風格啊,難道剛剛吃太多把大腦堵塞了?
「你才瘋了呢……本來就不一定,誰都說自己掌權能讓百姓幸福什麼的,但這些也不是你說幸福就幸福了。你認為幸福是什麼?有錢花?有車開?有房住?一個人的想法怎麼能代表所有人,太可笑了。」顏水玲句句犀利,看都沒看跪在自己身前的百蝶直接繞了過去走向門口。「況且,你知道你剛剛的言論要是傳出去能害死多少人麼?連你最敬仰的學士和王爺都得被你害死……不過,看的出來你忠心耿耿,比那個彩月應該是強多了。我既然拿著你們王爺的錢,自然會盡力幫他,至于成不成才,那就是他的事了。我這個人雖然愛錢,但也不是是非不分的。要是他有昏君的潛質,最後什麼後果,那就不為人知了,反正助紂為虐的事我干不來。」
顏水玲人已消失在門口,譚悠然和百蝶還是愣愣的呆在那里。
「譚姑娘……顏姑娘她……」
「沒事沒事……」譚悠然將百蝶扶起對著她燦爛一笑,「她能這麼正經的對你說這麼多她真實的想法,說明她已經認同你啦。這個家伙,就是嘴硬心軟……」
「譚姑娘,你這麼了解顏姑娘啊,你們一定關系很要好吧。」
「啊?」譚悠然愣了愣,要是她們也算關系要好的話,那是不是該給已逝的本拉登同志追加一個諾貝爾什麼的……
那邊譚悠然和百蝶在推心置月復談笑風生,這邊顏水玲已經左拐右拐又回到了寧少辰的寑房,一邊走一邊回味剛剛百蝶的誠心相托。真是有意思,怎麼每個人都可以隨便定義別人的幸福,那自己每次考試都拿第一,每天上下學有車接車送,在家里有人伺候,可以拿最新款的奢侈指甲油毫不心疼地往桌子上隨便亂畫,就是所謂的幸福麼?顏水玲在心中對此嗤之以鼻,眼看已經來到門前,剛要敲門,里面哭哭啼啼的彩月沖了出來,兩人差點撞了個滿懷。彩月顯然是剛跟寧少辰哭訴完,又見顏水玲,冷哼一聲轉頭走開。
「彩月姐姐小心腳下,天黑了慢著點走~」顏水玲這句話說的相當誠懇,當然她不是說給彩月听得,他是說給屋里面的人听得。
「顏姑娘……」屋里一聲輕喚,顏水玲對著遠處投來怨毒目光的彩月做了個鬼臉,再乖巧的應了一聲,微笑走入門去。在心里默默對彩月豎中指,小樣的你還女敕。
寧少辰正在書桌前玩賞今日的畫作,一見顏水玲進來了向她招了招手,叫道身前「顏姑娘,你看這畫是不是少了點什麼?」
鬼知道少什麼,我又沒去過那里……顏水玲在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賞畫什麼的她實在是不擅長。「王爺,這畫什麼都不少。您還是早點睡吧~」這可是心里話,顏水玲已經有困意了,要不是今天白天睡得足,她可是很久都沒見過星星了。
寧少辰只笑不語,又拿起筆來,提筆在畫上填填畫畫。顏水玲見狀當然是繼續她丫鬟的職責,再大怨言也得在一旁乖乖磨墨。
寧少辰的畫很快成形,顏水玲看著畫默默點點頭。他畫了一匹白馬,馬鞍上卻空無一人,韁繩也是松松的垂在地上。這樣一幅畫,配上白居易的《錢塘湖春行》,還真有些情境。馬上的主人肯定是被這春景所迷所以下馬賞景去了,看著的確比剛剛的單純景色有意境的多,不過再怎麼有意境,還是沒有睡覺此時對顏水玲的吸引力大啊。
「王爺這是哪的景?」顏水玲想要用談話來驅散困意。
「這是陪父皇和太後去拜佛途中的風景,沒想到外面的春景已經這麼勝,所以一直想畫下來。不過,還是顏姑娘的詩提的好,為這畫多填了了幾分意境。」
顏水玲愣愣的看著畫中的風景,小聲嘀咕︰「一家人一起去的啊。」
寧少辰自然是听到了顏水玲的低語,有些疑問︰「怎麼?沒听說姑娘說過家里人的事,要是方便,一起搬來這里住也好有個照應。」
「不用了。他們不用照應。」
「那麼不給二老送封書信已報平安麼?」
顏水玲看了看寧少辰,語氣變得生硬異常︰「他們不用知道我是否平安,只要不給他們傳噩耗,那我就是平安的了反正,有我跟沒有我,對他們的生活也沒有什麼影響,反而還節省了一部分大開銷」
「……」
屋子里靜的出奇,顏水玲立刻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剛想道歉,寧少辰卻先開口了︰「顏姑娘,如果你的家里有什麼麻煩,可以跟我說。能幫到忙的地方,我一定義不容辭。」
什麼跟什麼啊?他想到哪去了?顏水玲在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他不會是認為自己家里困難養不起自己吧。算了算了,家里這方面一時也編不周全。顏水玲想了想,再次換上她那標英國管家的標準微笑,就差拽一口英文了。「王爺,下次吧,等你下次想知道玲兒家里的事的時候,玲兒一定如實相告。」
「好」寧少辰似乎沒想到顏水玲會有這麼個答復,不過想想自己這麼問的確是有些唐突了。看顏水玲強打精神的樣子,已經快要撐不住了,嘴角掛起笑意,問︰「听說……顏姑娘嗜睡?」寧少辰便問邊將畫緩緩收起,裝回畫架。
「哦,是,從小就喜歡睡覺。」顏水玲見寧少辰已經走到床邊心中拍手叫好,只是……他老在床邊站著干嘛?不會要自己陪睡吧……陶午當初也沒說還有這項業務啊。顏水玲想到這里出了一身冷汗,小心的問︰「王爺……您怎麼……不睡?」
寧少辰轉過頭來,有些疑問︰「更衣啊……」
更衣?更衣?更衣顏水玲的世界突然被這麼一個不可思議的詞顛倒了,這是個男人耶,雖然長得比女人還耐看,但他是個男人還是個不爭的事實,居然要自己一個妙齡少女為他更衣?更衣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月兌衣服麼?顏水玲活這麼多年也沒想到自己會去月兌男人的衣服……但看著寧少辰一直疑問看著自己的眼神……淡定,淡定,再淡定……
顏水玲都能感覺自己的手在發抖,默默的解開寧少辰錦袍上的扣子……
譚悠然看著一臉喪氣樣的顏水玲哭喪著回來,怎麼自從她進了這個王府以來就沒正常過。也不知出于什麼心理,譚悠然還是默默問了一句︰「顏水玲你又要死了是不是?」
「王爺,他里頭……還穿著衣服……居然穿著衣服……」
好吧,語氣里的失望明顯了些……顏水玲你到底希望看到什麼?要說顏水玲在保證自己淡定,絕不會主動非禮人家王爺之後,按耐著興奮的心情,慢慢的將人家的錦袍月兌下,然後雪白的里衣出現在她的眼前,再然後人家王爺就穿著里衣睡覺了。
為什麼……不是應該是完美的胸膛麼?為什麼是里衣,為什麼是里衣……
譚悠然自然是不知道顏水玲在人家王爺房里發生了什麼,純當她抽風。指了指房里的2張床「這里就是咱們倆的房間了。你別不樂意,我還不樂意跟你住一起呢。」
顏水玲看著兩張床愣了5秒,然後向譚悠然嫣然一笑︰「悠然~你說什麼呢,人家跟你住一個房間怎麼會不樂意呢~」
譚悠然又是一連串的冷顫,隨即發現不對︰「書呆子顏水玲月復黑女你把我的床墊子和被子還給我你都墊在身子底下了我睡什麼?」
「不是還有床板麼……」
「你找死……」
次日,由于譚悠然的嚴重抗議,甚至揚言要把顏水玲就此滅掉。沒有辦法,寧少辰只好以自己的標準重新給顏水玲配置了床褥,這樣才讓譚悠然告別了睡床板子的命運。
至于接下來的日子……
「顏姑娘,這……我的被子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王爺,你不是讓我整理床鋪麼?這是完成品啊?要不……我再整理整理?」
「不……不必了……」
……
「水玲,你看這茶味道怎麼樣……」
「咳……咳……爺,您這什麼品味?這哪里是茶?苦死了。耍我可是您的不對了……」
「這茶葉可是貢品啊……」
……
「玲兒,你看憶翔和悠然兩個人相處的相當好啊……」
「那廝到底是丫鬟還是侍衛啊,怎麼伺候你的活都是我干的?」
「你是以什麼樣的心態能這麼理所應當說出這句話的?這兩個月你哪里伺候我了?」
「哎呦,爺,那你可就冤枉我了,是百蝶姐姐非要搶著干,君子不奪人之美嘛。」
……
「少辰,我看你就給尹憶翔和譚悠然指婚算了?哪里有練武還眉來眼去你儂我儂的?他們以為他們練的是眉來眼去劍法啊有他們倆還讓不讓人家三峽水利發電站的工人們生存了」
「你以為我是皇上啊,說指婚就指婚。不過,什麼三峽水利……」
「沒什麼沒什麼……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