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彩月被譚悠然偷偷叫了出去,一說是顏水玲找她,彩月差點驚得要尖叫。譚悠然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服彩月跟過來的。顏水玲你就不能積點德?怎麼誰見了你都跟見了瘟神似的?
譚悠然帶領彩月進屋,一開門,差點沒一下子跌在地上。只間面前的顏水玲坐在桌前,輕品香茗。黛眉粉面,唇點朱丹,頭戴繁釵,身披華衣,神采奕奕,哪里有半點生病的樣子。難不成這些日子生病真是裝的?和鐘太醫聯合起來騙人?不應該啊,看鐘太醫的為人不像是這種能跟她一起胡鬧騙王爺的人啊。那這是怎麼回事?
「你……你不是病了麼?」彩月更是驚訝,一直以來都听百蝶說顏姑娘病的很重、顏姑娘還沒好轉……之類的。可現在怎麼看這個所謂的顏姑娘也不像病的很重的樣子呀。
「彩月,我叫你來是想問你,王爺為什麼要命我足不出戶,我希望你能告訴我緣由,這樣我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天……這是什麼狀況?譚悠然大腦已經不夠用了,面前的情況都要超出她的承受範圍了。但再看顏水玲那一臉淡定,自己還是不要發表言論的好,免得又破壞什麼計劃。
「你胡說什麼王爺什麼時候關你禁閉?你不是生病在床麼?顏水玲,你又耍的什麼花招?」事情也超出了彩月的預計,場面混亂了。
顏水玲輕撫額頭一臉痛惜,聲音低落異常︰「彩月姐姐,玲兒知錯了。我知道玲兒素來對姐姐不敬,惹得姐姐嫌棄。但玲兒對王爺的衷心是天地可鑒的呀,玲兒就是想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要惹得閉門7日有余。彩月姐姐,你就告訴玲兒吧。」
彩月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已經有些懷疑,不管顏水玲這丫頭耍的什麼花招,自己還是要先冷靜下來再說,便問︰「你到底想干什麼?你不是生病了麼?」
「是,妹妹是感染了小風寒,可是休息一晚第二天就好了,但百蝶姐姐卻說王爺不讓妹妹出門,一連7日,妹妹已經反省了自身,剛剛央求百蝶姐姐說些好話讓王爺放妹妹出去,百蝶姐姐還是不依。還望彩月姐姐可憐可憐妹妹吧。」
「你說,百蝶說不讓你出去的?」彩月見顏水玲點頭,眉頭皺起。要是顏水玲說的是真的,那這件事情未免也太奇怪了,百蝶每日跟王爺稟報都是病情嚴重之類的,並且……彩月疑問︰「我和王爺來看過你,明明見你還躺在床上。」
「什麼?姐姐說你和王爺來過?妹妹怎麼一點不知呢?」
彩月眉頭皺得更深,她不知是理所當然的,每次百蝶都是在她熟睡後才叫王爺去看望她。要這麼想,顏水玲臥病期間的所有,都是百蝶轉達的,自己與王爺都是每日從百蝶那里听到顏水玲的病情,其實顏水玲真正怎麼樣,自己還真就不知道。今日看顏水玲這副樣子,那里有半點生病的樣子,難道真是百蝶從中搞得鬼?可她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彩月思來想去,覺得自己還是搞不清楚︰「你也別說自己委屈,我縱然討厭你,可是有欺騙王爺之事我也是不容的。王爺並不知道你已經痊愈了,他也並沒有命你禁足,我會將你今日所說稟告王爺,至于事情究竟怎麼解決,還要听王爺定奪。」
「什麼?彩月姐姐,你是說百蝶姐姐這些天是騙了我?怎麼會……」顏水玲一臉不可置信。
彩月嘆了口氣轉身出門。
譚悠然在一邊听了這麼長時間,總算听出點什麼,看來這個月復黑女不是要對付彩月,竟然是要對付百蝶?百蝶對她們兩個處處照顧,這個死書呆子怎麼還恩將仇報啊?譚悠然剛要上前質問,還沒張口,就見面前剛剛還精神煥發的顏水玲瞬間就跟抽了魂似的,癱倒在桌上,好像呼吸都困難。
「你……我真是不知道你要干什麼」譚悠然連忙將顏水玲弄到床上,讓她躺好。這是什麼人啊,病的這麼重也能掩蓋起來,真是人才。
「野……猴子,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無論如何,你也要順著我說,一定……」
「喂,喂」譚悠然看著虛弱的顏水玲,無奈嘆了口氣。用毛巾擦掉她剛冒出的一頭冷汗,心想就信她一回,看她要干什麼。自從那晚她對王爺跪表忠心之後,譚悠然對她的印象是大大改觀。如果那都是裝的的話,那顏水玲也太不是東西了。
這邊譚悠然剛把顏水玲安頓好,正默背著顏水玲教她的說辭,就听見廊道中急促的腳步聲,不用想也知道誰來了……
「玲兒」寧少辰推門而入,表情嚴肅的令譚悠然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妹的,會不會被滅口啊,畢竟百蝶是他最滿意的丫鬟了,書呆子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啊。
「王爺……」譚悠然行了一禮,差點沒腿軟直接跪下。
寧少辰沒有在意譚悠然的失常,快步走到床前。床上的人粉妝玉面,側臥輕躺,這場面寧少辰已經見過好多次了,每次顏水玲偷懶睡覺的時候都是這樣。
看樣子,的確是沒有半點病意。
「王爺,您還是別叫她了,剛睡著……」譚悠然聲音很小,盡量表現出平常時候的輕松。寧少辰看了譚悠然一眼「悠然,你跟我來。」
好吧,我要是一去不回肯定要拉你下地獄的。譚悠然在心底默默為顏水玲留了句「遺言」,跟著寧少辰與彩月走出了房間,一邊走一邊默背顏氏說辭。
正午本是艷陽高照,但譚悠然還是覺得無形的冷風嗖嗖刮。顏水玲呀顏水玲,你自己明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還玩什麼陷害啊,人家百蝶沒招你沒惹你的。譚悠然左想右想也不明白。
「悠然,我問你,剛剛玲兒說的,都是真的麼?若是真的,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寧少辰的表情少有的嚴肅,本來皮膚就好,這麼一緊繃估計連蒼蠅站上去都打滑……當然,蒼蠅也沒有站上去的機會。
「王爺,我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百蝶姑娘給我的工作是每日照顧書呆子的飲食起居。至于她的病藥之類的都是百蝶姑娘親自料理,她們之間說什麼話也都是她們之間知道。況且,書呆子這些天越來越能睡了,幾乎都沒有醒著的時候,我也沒機會問她。」
「王爺,鐘太醫來了。」
「請過來。」
鐘太醫跟隨帶路小廝來到這里,看那急急忙忙的架勢估計是被寧少辰急傳的。不過鐘太醫急歸急卻一點也不慌,好像料到會有這麼一出似的,沒有一絲疑惑掛在臉上。
「鐘太醫……」寧少辰對這位太醫很是尊敬與信賴,事情還是要從他這里說出來才能弄清楚。「太醫,您每日都來為玲兒診脈,她的病到底怎麼樣了?」
「回王爺……一天比一天嚴重。」
嚇?譚悠然心中一緊,心想顏水玲你這個傻蛋,你忘了這個太醫的存在了麼?難道你們倆沒串通好?
譚悠然只感覺自己離死不遠了……
寧少辰的臉色看不出什麼變化,依舊緊繃。「太醫,但是今日我听人說,玲兒的病從幾天前就好了。」
「王爺,要說顏姑娘的風寒,的確是在幾天前就痊愈了。」鐘太醫頓了頓,思索片刻還是開口︰「但是,讓老臣奇怪的是,卻有一種慢性的病在一點一點爆發……王爺,顏姑娘的身子虛的厲害,我給她開了好多補血補氣的藥,卻一點作用都沒起,反而顏姑娘的身子越來越虛。王爺,這不是越來越嚴重麼?這種病現在看不出什麼,可是卻在潛移默化的改變顏姑娘的體質,照這樣下去,不出1月,顏姑娘的身子就會徹底垮掉……」
寧少辰的眉頭皺起,說不上是著急還是氣憤︰「怎麼會這樣,鐘太醫,是用藥不對麼?還是她的飲食方面?」
鐘太醫搖了搖頭,「王爺,留老臣在這里用午膳吧。」
在場的人都一愣,似乎都沒料到會是這麼個答復。不過寧少辰倒是很快反應過來,立刻點頭同意。
譚悠然大腦貌似又死機了,今天這都怎麼了?顛倒日麼?
鐘太醫就這樣留下來吃午飯,譚悠然也被「無罪釋放」。一切回到了正常,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譚悠然本想問問這個軍師這種情況在不在她的算計範圍內,無奈顏水玲是真睡著了。
譚悠然听了鐘太醫的話後也覺得顏水玲的身子的確是一天比一天虛。不過,這真的都在她的算計里麼?把自己也算計進去了?
譚悠然對此表示很大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