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儲君來訪,皇上下令太子殿下秘密下葬。所有大臣皇子,即刻進宮朝見」
寧玉瑣愣愣的接過聖旨,突然想起了昨晚顏水玲的話︰
九王爺,你呢,現在就趕快回去好好睡一個覺,養足精神。然後明天早早起來收拾一下,等著皇上來召見你……
真的讓她說中了?
「九王爺,您現在趕緊收拾一下換上朝服覲見去吧。北國儲君這次來的突然,剛好還趕上咱們發生這麼大的事。咱們跟北國本身就實力相當是互相的威脅,北國最近氣焰十分強盛,要是被他們抓住咱們此時咱們混亂得時候扯破臉皮開戰的話,那就糟了」
「本王知道了。有勞公公傳話,公公回去告訴父皇,老九馬上就到。」
「王爺客氣了。」
將傳話公公送走,寧玉瑣依言穿戴正式,乘坐馬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宮中。在皇宮門口,同時看到了寧肅清也剛在馬車上下來。
「二哥。」
寧玉瑣行了一禮,寧肅清擺了擺手︰「兄弟之間不用多禮,咱們還是趕緊進去吧,父皇看樣子很著急。」
寧玉瑣點點頭,自覺與寧肅清差半步一同進去。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了顏水玲曾經問過他的問題︰寧肅清到底怎麼樣?
寧肅清到底怎麼樣,從一開始,寧玉瑣就覺得自己對寧肅清沒有太多的印象。不能說好,因為他畢竟與寧鴻頌在一起,寧鴻頌干了那麼多缺德事寧玉瑣就不信他一點兒也沒參與;可是也不能說他壞,因為寧玉瑣實在是找不出來什麼來證明寧肅清不是好東西。
寧玉瑣突然覺得寧肅清也是不能小視的,最起碼從他把自己藏得這麼好的來看,絕對不是沒有城府的人。
寧肅清好像根本就沒看見寧玉瑣的異樣打量眼光,目標不斜視只顧看著前方。兩人一前一後趕向前殿,那里已經有大半大臣都到了,其中在皇上下手位坐著的人寧玉瑣認識,那不就是上次狩獵場上寧少辰最後安排自己秘密護送出去的那個人麼?他竟然是北國儲君?
寧玉瑣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想象這個北國儲君居然與自己還有過交情,不,應該是說與寧少辰與關系……或許說跟顏水玲有關系的可能性更大。
「顏姑娘到——」
顏水玲也來了?
寧玉瑣回頭,果然見顏水玲一身華服粉黛嫣然的走進前殿,起色好的根本就看不出來是大病初愈並且昨天還騎馬轉了一圈的人。顏水玲款款走進前殿,那架勢好像自己正走在紅地毯上一樣,不慌不忙,優雅異常。那種從容優雅與殿中的緊張氣氛格格不入,但是卻沒有人想去破壞這份美感,一個人除外……
「父皇,民女怎麼能擅入前殿?」寧鴻頌首先發聲,義正言辭地向皇上請示。
「顏姑娘是我請來的,怎麼?看來這位王爺不滿?」北陸羽挑挑眉,那神情配上本身就帶些邪氣的臉,更讓人的慌。
寧鴻頌皺皺眉,看見皇上責怪的眼神,只好悻悻的又退了回去。
北陸羽對寧鴻頌這個反應很是滿意,見顏水玲也到場,便覺得該干正事了。起身先跟皇上行了一禮,再略帶恭敬的說︰「皇上,我你給北兩國素來交好,有聯姻之約。今日我見貴國各個皇子也都是俊朗英武,並且也都到了嫁娶的時候。我母後托我來問問您,您決定好派哪位皇子去我們北國迎娶我的妹妹——天儀公主了麼?」
寧滿在龍椅上沉吟片刻細細思索,說是兩國交好,其實也只不過是靠著這聯姻的關系在維持著,實際上兩國都感覺到對方的威脅,都十分想要將對方除掉。可是,近幾年北國國情突然好轉,可是寧國卻因為蠻荒地之亂一直不盡人意,這下太子之位又空缺,實在是沒有余力與北國作對。可是派誰去和親,還真是個問題,需要從長計議。寧滿看著座下的北陸羽微微一笑︰「真是沒想到,北國的儲君已經這麼大了,並且和你父皇一樣英俊逼人呢。」
北陸羽當然听出了這是對方在打哈哈,也是一笑︰「陛下也不用為難,愚妹早就有了心中的人選。」
「怎麼?天儀公主有我皇子中中意的了?」皇上十分驚訝,心想那個所謂的天儀公主也沒見過自己的幾個兒子,怎麼就有中意的人了?不知道這個北國儲君耍的什麼花樣。
北陸羽也不掩飾,對自己毫不成立的理由也十分理直氣壯。「陛下,不瞞您說。愚妹中意的正是寧國除了名優雅俊美的七王爺。」
「老七?」寧滿漸漸明白了什麼,也變得饒有興致。
「是的,就是七王爺。不過我听七王爺的婢女顏姑娘說七王爺好像不方便來見我,可是我問她為什麼她卻不回答。所以我今日也將顏姑娘請來了,想讓皇上告訴我,七王爺不來見我,是看不起我們北國麼?」
寧滿一听,徹底明白了其中緣由。雖然自己不知道老七是怎麼和北國扯上關系的,也許是辭別的陶學士從中幫助,也許是什麼暗中渠道。不過不管是什麼,這個北國儲君,是想救老七出來。
寧滿當然想不到,能把北陸羽求來的人,竟然是個小丫鬟,並且此時就在殿下看著面前的好戲。
寧滿看著志在必得的北陸羽,心中也犯了嘀咕。要說這個北國儲君若是真的要老七,那自己若是拒絕了,那就直接給了北國斷絕友好關系的借口,並且還不能直接告訴他太子一事。可是若是就這麼放了老七,卻于情于理都不合適,反而有一種中計了的感覺,這種感覺真的讓他很不爽。
當皇上這麼長時間一來第一次不爽。
寧滿正在猶豫,台下寧鴻頌卻再次上前︰「父皇,老七不能放……」
「不能放?怎麼?難道是七王爺被抓起來了?」北陸羽故意陰陽怪氣的拉長音,表情也十分意味深長。看了顏水玲一眼,佯裝責備︰「你這個丫鬟,這麼大事怎麼不告訴我」
顏水玲見狀也十分配合,立刻跪在地上︰「殿下,奴婢不敢有半句假話,七王爺真的是不適見客。不過相信您馬上就能見到他了……」說到這里頓了頓,看像皇上︰「皇上,您說是不是?」
這麼一個問題拋給自己,那不是明顯問自己放不放人麼?寧滿看著殿下眾人,心中也有了忌諱。寧鴻頌的行為同時讓他產生了懷疑。也許這其中還有緣由,畢竟自己是看著老七長大的,老七的脾氣秉性自己也是相當了解,當時被氣昏了頭才立刻治罪,後來也感覺蹊蹺才給他機會查找證據。現在有了恰當的理由,寧滿也松了口氣。自己對老七也是十分看好的,就這麼斬了自己還真有點舍不得。並且依照現在的形式來看,于情于理,都是該放人了。
「下令,安頓北國來使住處。寧少辰即刻覲見」
北陸羽微微一笑,與殿下顏水玲交換了個會意的表情。顏水玲叩頭謝恩︰「奴婢願去接七王爺前來。」
「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