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藜見莫離那般的失態,終于忍不住,大手緊緊握了一下莫離的手。莫離這才回過神來,卻發現大堂里的所有人幾乎都在看向自己,而自己剛才應該是一直在直視那個蕭轍。
莫離回復贏藜一個抱歉的笑,然後又高聲道︰「在下剛才听蕭郎一席話,只當是一位學識淵博的長者,卻未曾想蕭郎卻是一個如此驚才艷艷的少年兒郎,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莫離一席話說得極為好听,這也變相的解釋了自己不對勁的原因。眾人听此倒是哄笑著轉移開話題,雖然有幾個心思細膩之人發現其中端倪,但是莫離之後表現的一直很淡然,而且一看便知莫離和贏藜非凡人之輩,所以也都聰明的不提莫離剛才的失態。
在蕭轍身邊的是贏藜,因為見到莫離竟然對一個粉面小兒那樣的失態,所以贏藜心中那股獨佔思想又充斥腦海,卻不曾想現在的莫離還是一身男裝,他這樣的表情也就只是氣到自己而已。
即便隔得遠遠的,可是莫離的鼻子還是時不時的聞到從蕭轍身上飄來的竹香,以至于其他人自我介紹的時候,莫離根本就沒有多加注意。
時間長了,莫離眉頭也慢慢緊鎖在一起,這個味道雖然極為相似,但是在那竹香中卻還有別的味道,像是男子身上特有的那種味道。
這粉面少年蕭轍卻是沒有操心過莫離,只是一直時不時的和贏藜相互說著什麼,不過兩個人卻都是點到即止,沒有過分的跟進。
莫離卻是想到那次呂諾身上的味道,呂諾身上的味道除了竹香以外還有別的味道,只是那
想到此莫離終于無法再佯裝淡定了,呂諾身上的味道與言諾分明便是一樣的,以前自己只注意到竹香氣息,而現在細想一下,言諾身上的味道分明是自己本身的味道摻雜著那竹香混合而成,既然每個人身上本來的體味便不同,那呂諾身上的味道為何與言諾是一樣的。
這一切通通指向一個結果,莫離臉色一白,因為她突然想到贏毅可能會做的事,那現在不僅贏藜很危險,呂諾,不,極可能是言諾也有危險。
在眾人中寒暄了幾句,莫離便一直坐立不安,這樣的情緒很少在莫離的身上發現,而贏藜自然是發現了端倪,分明是那蕭轍的原因。
而莫離終于在某一時刻拉著贏藜告離,只是看著那水湄娘幽怨的眼神,莫離不好意思的道歉了一聲,卻仍是抓著贏藜離開。
「發生何事了?」贏藜一早就發現了莫離的不對勁,但是也不好當眾問她,現在已經出了那ji館,才有些不解的問道。
「心中有幾分壓抑,怎麼,難道殿下喜歡那水姬?」莫離本來有些微白的面容,現在終于恢復幾分血色,只是看著面前的贏藜,她卻知道那些事實決不能讓贏藜知道的,所以有些調笑的口吻說道,只是贏藜還是听出了一些不同,無視她的調笑,臉上的神情有幾分不滿。
「好了,我是看那水姬看你的神情頗為不同,所以才會心中悶悶不樂。」莫離微微搖晃下贏藜的胳膊,然後向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只是贏藜心中還是有幾分怪異,剛剛莫離看的人分明就是蕭轍,只是看莫離這副討好的表情,贏藜還是忍住不問了。
看莫離的樣子分明是不想讓自己知道,只是她不想,不代表自己不能知道。贏藜有些無奈的看著莫離,莫離還是那副討好的表情,贏藜終于放棄了一探究竟的心思,任由莫離在那胡亂說著什麼。
贏藜最後還是回太子府了,莫離盯著贏藜離開的地方,眼神的溫度慢慢降了下來,腦中有些刺痛刺激著莫離的神經,蕭轍、呂諾、言諾三人的身影不斷在腦海轉換。
最後自然而然的將蕭轍剔除在外,呂諾的身影和言諾那看不清的身影慢慢的結合在一起,莫離突然好想模一下呂諾的臉。
曾經自己看不到的時候,為了知道言諾的長相,所以自己就用手記錄下言諾的面容,只是眼楮的視覺和手的觸覺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感覺,所以看到那一身白衣,和和著血腥味的竹香的男子,莫離便順其自然的將其當做言諾,按說當時死去的人不少,自己可以認出言諾的就只能靠言諾身上的氣味。
現在,那之前在腦海突然一閃而過的光突然加亮,血腥味,竹香味。「叮」腦海中好像將什麼聯系起來了,莫離眼神急速的變換著神情,呂諾,言諾,體味,竹香。
相互交叉的感覺,莫離突然明白到底哪里出現錯誤了。當時自己的確聞到一股竹香氣味,只是卻因為當時的血腥味太大,所以自己根本就沒法分辨出那些真正不同的微小差別。
每個人都有天生的體味,言諾雖然燻竹葉從而身上一直有那種長久不散的竹香味,但是卻不代表身體原本的氣味會被掩蓋。那麼微小的區別在那樣強烈的血腥味下,會自然而然的被自己屏蔽掉。
想通這一點,莫離幾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那個齊太子呂諾,體味和竹香混合後和言諾最為相似的就是呂諾了,即便兩人不是一個人,那也是關系極近的,亦或者言諾本來就是呂諾的什麼人。
只是最讓莫離興奮的是,呂諾身上的味道,和言諾身上的,她沒有分辨出來那些不一樣,雖然想快速找到呂諾,問明他和言諾的關系,但是一個身影卻闖了進來,贏藜。
今天的他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展露這樣脆弱的一面,這讓想要徹底放下他的她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