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一轉,秦關面容震怒,但是明顯對自己也有些剛剛的行為也有些後悔的跡象,季雨的無理取鬧讓他很是勞心勞力。
當初為了季雨的事,他和藤于非不知吵過多少次,甚至有時候他覺得都要分手的程度了,可是又受不了藤于非的眼淚攻勢,最終趨于和平。
可是這次不一樣,在藤于非又一次對自己哭訴時,季雨出現了。無聲間,季雨直接給了藤于非一巴掌,這讓從來都對季雨睜只眼閉只眼的秦關也怒了,一巴掌打了回去,然後便是長久的安靜。
秦關不知為何心痛了一下,而季雨只是沒有表情的看著秦關,可能是因為來的太快,所以她錯愕了沒有反應過來,她不相信秦關會打她,只是真相永遠讓人傷心,他的確為了藤于非這個女生打了她。
季雨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從小的時候秦關就知道,只是他不知道季雨會這樣堅強,即使意識到他錯了,可是因為大男子主義作怪,所以他沒有道歉,但是臉上的神情卻是不安,這些季雨都看出來了,可是季雨就是沒有表情,不哭不鬧,甚至一點哭的跡象都沒有。
就在秦關覺得不安時,季雨臉色一白,手捂著自己的胸,艱難的呼吸起來。若不是季雨的病犯了,秦關都不知道季雨的心境其實也是不平靜的,只是被季雨不容軟弱的心所掩蓋罷了。
時間好像很漫長,季雨的感受也是現在莫離的感受,心仿佛窒息了一般,甚至莫離絲毫不懷疑下一刻等待她的就是死神的降臨。只是關鍵時刻,口中不知被誰渡過來一口溫潤的空氣,莫離如同沙漠中缺水的人一般,瘋狂的吸著那稀薄的空氣。
最後在莫離的注視下,秦關擔心的看著季雨被送上了救護車,而她的病則變得更嚴重了。
醫院中,莫離看著季雨那消瘦的臉龐,有些心疼,更多的卻是默然。因為好似知道這樣的結果一般,所以季雨一點都不關心她是否會活很久,因為她就是知道,她的生命不過是多余的罷了。
「小雨。」一個帶著金絲邊框眼鏡的白袍醫生聲音溫和的叫道,但是卻掩不住話中的緊張,不過這呼喚也將季雨的思維拉了回來。
「齊哥哥,這次又麻煩你了。」季雨回他一個溫柔的笑,讓齊濟瞬間失神。季雨的笑並不是有多好看,可是每次看見季雨的笑,他都會感覺心進一步的淪陷。
可能是因為醫生的原因,所以他見到的幾乎都是病病怏怏不快樂的病患,所以久而久之他的心已經不受什麼沖擊了。可是季雨不一樣,每次對她的治療都是一次與死神的賽跑,可是季雨還是微笑的面對,這種笑不美,可是卻能讓他覺得即使為她傾盡天下也在所不惜。
其實季雨的病並不適合在除了醫院的其他地方呆的過久,可是季雨還是堅持去接觸人群,堅持上課,然後醫院就是季雨的家,每次放學回來都是回來醫院的。
當然因為季雨的乖巧,所以她有時候的一些任性行為,他們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這次卻不同,季雨的病竟然第一次出現加重的跡象這是一個很不好的跡象,因為若是讓她的病隨意加重的話,那最後等待季雨的便是死亡。
齊濟雖然有短暫的失神,可是想到季雨那刻生死不明的蒼白還是有些不滿的看著季雨︰「小雨,你知不知道,你這次在鬼門前轉了一圈,你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如果不是救助得體,你現在小命都沒了。」說著齊濟不知為何,眼楮竟然濕了,在季雨面前這是第一次。
當他听人接到專門為季雨開啟的綠色通道打進來的電話時,他不顧一切的跑上救護車,然後一路上一直催促著司機加速。最終在那個男生懷里看到面色蒼白欲死的季雨時,他徹底慌了,然後便是一系列的搶救。盡管別的同事告訴他,季雨的情況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可是他知道,他還是慌了。
「你差點死掉知道嗎?」。齊濟看到季雨心緒上的不寧已經降下來了,雖然話是曾經的溫和,卻還是有種後怕的顫抖。
「如果我死了,或許就不用再這麼痛苦了,讓這麼多人為我難受。」季雨還是那樣的笑,只是看在齊濟眼中卻全是心疼,這句話本不該是這麼小的一個女孩子說的話啊。而且季雨正是花季的年齡,才剛過十八周歲啊。
「我不許你這麼說,你的命我會幫你好好保養,所以你不要這麼悲觀。這幾天留在醫院觀察,學校方面我會通知你爸媽,讓他們幫你請假。」齊濟的反應已經超出了一般朋友的範圍,不過季雨卻將之當做這個叫齊濟的大哥哥對自己的關愛。
「呵呵,齊哥哥,我說的是實話啊。再說,這麼多年我都習慣了,無所謂的。」季雨還是那樣的笑,只是齊濟卻無力再欣賞季雨的笑了,擔心的坐在季雨床邊。
「現在的技術雖然還不能治愈你的病,但是你要是不再這麼激動的話,一般是沒事的。」齊濟伸手用手背貼到季雨額頭上,試了一下溫度,見正常才開口道。
「嗯,不過這樣沒完沒了的治療何時是個頭啊。」季雨有些調皮用一種老成的話感嘆道,這句話也驅散了齊濟心中對她不愛惜自己的不滿。
「好了,只要活著就是好的,不是嗎?那麼多人都有很強的求生,你小小年紀感嘆這個干嗎。」齊濟其實是想告訴季雨,她的家境那麼好,根本就不用擔心很多事,何必去管那麼多,但是話到嘴邊卻又覺得會不會讓季雨誤解自己,所以沒有說。
「嗯,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當然不能死…」季雨堅定的說著,眼中是不可阻擋的光芒。齊濟雖然對她的表現很是滿意,但是心中卻是更深的不安,好像季雨就要離開自己一樣。
莫離從睡夢中醒來,這次卻沒有哭,只是秦關打季雨的那巴掌卻讓她忍不住撫上自己的臉頰,那一巴掌好似打在自己臉上一般,而且還讓她心痛了一番。
酒劍已經收拾好了,挖出一周前莫離剛剛埋下的酒,這種只有一周的酒其實還沒有完全釀好,不過莫離對它進行一下過濾味道也不輸釀好的酒。
莫離看著自己住過的農院,在這里也算是留下了一點可供回憶的地方。
「這般推走對你情深意重的兩個男子,真不知你這丫頭是如何想的。」酒劍看似不經意的說道,不過因為莫離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所以一邊觀察莫離一邊走著,見莫離對自己所說的沒有任何表情才暗松一口氣。
「感情一事,並非是對方心悅于我,我便要以身相許的。這種傻事我才不會做呢。而且這世上本來便沒有誰離開誰便不能活的,何必裝的如此情深意重呢,有何意義?」莫離雖然知道言諾和周玉景的想法,但是卻也不會妨礙她自己的看法。
和言諾的重見並沒有想象中的驚天動地洶涌不息的心緒,反倒是覺得世界安靜了。他們之間可能真的是有緣無分吧,最後的她還是沒有將心為他留下,而且看言諾的模樣,分明過的還不錯。她可沒有傻到真的認為言諾失憶了,這種話騙鬼還可以。不過這也可見他們之間的真誠度也已經降低了,雖然不知道言諾為何騙她,但是不愛就是不愛了,莫離不會再給他機會了,當然,也是存著長痛不如短痛的心思。
而周玉景,雖然她的耳朵會為周玉景所說的話感到感動,但是她的意識卻沒有任何波瀾,所以明顯又是一個不能引起自己心境變化的人,自己本來就忘了他了,為什麼還要去為了一個三角之戀,深陷自己毫不知情的情網之中呢,這種傻事也不是莫離會做的。
對于燕文濤,莫離心境是復雜的,她並沒有拒絕他的親近,但是卻絕對的反感他的背叛。雖然心中好似有些明白他的苦衷,但是這不是一個人可以拿來傷害別人的借口,所以莫離也不做理會。
唯一讓她有些不解的,則是周玉景頻頻出現在自己夢里,和另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女子產生的令人不解的關系,雖然這導致了她的心緒不寧,但是她卻覺得自己的不寧是為了那個單戀著秦關的季雨不值的表現。
「那如果有人對你真正深情如斯,除你不娶,你會不會和他有何發展?」酒劍見莫離正陷入什麼沉思之中,才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若是有緣,一見鐘情也並非不可,當然日久生情也是可能的。不過若是無分,一切緣便是妄談。不過要是你這糟老頭對我深情至斯的話,我會考慮考慮。」莫離裝作無意,實則觀察酒劍的表情,當然這是在逗弄酒劍罷了。
只見酒劍听到莫離這句話後,眼楮又神奇的睜大了兩倍之余,然後恢復到原有的大小,聲音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真的?」
莫離不知道一句玩笑話讓酒劍這糟老頭都心動了,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嗯,真的,不過我說會考慮的意思是,考慮做你干女兒。」見酒劍一副受傷頗重的樣子,莫離大聲笑著拽了拽酒劍的胡子,然後雙手背到腦後,笑著走開。
酒劍本來還有些惱怒,但是看到莫離那副神情,酒劍也是苦笑著搖搖頭,然後追了上去。要知道現在的莫離已經今非昔比了,她的速度即使是酒劍也要提一些內力才追的上。
現在的莫離其實已經不懼大多數的劍客了,身為現在整個天下比較少的宗師級別劍客的她,自然已經有了自保能力了,雖然還沒有完全用熟內力,不過健步如飛還是可以的。
至于趙澤的下落,莫離卻是在要離開的前一天就收到了趙澤的來信,他因為出使的目的所以還滯留在周朝。當然,那日的情形趙澤沒有多談,只是讓她多加小心,若是有機會便來尋她,這也讓她徹底放下心來。
現在莫離他們現在正沿著周朝的官道北上,不僅是因為北邊給莫離帶來的那種熟悉感,還有一點,燕國是酒劍的家鄉,所以莫離準備帶著酒劍這個導游一起去燕國游玩。
這些時日的緊繃讓她不自覺的就忘了自己的初衷,而現在她可以說一身武藝傍身。有酒劍這個喜歡游走于各國之間尋找好酒的老手,她也不愁找不到路,所以一開始就將認路這個重任交給了酒劍,而她也在路上不停的熟悉一些酒劍教給她的基本劍術。
其實基本劍術無異于就是橫揮,豎劈,上挑這種簡單的招式,不過對于空有一身內力卻沒有招式的莫離來說也是極為受用的。
因為相信酒劍,所以之後的莫離知道酒劍其實也是一個路痴後,徹底的無奈了。
「什麼?酒老頭,你在搞什麼?」莫離看著眼前的沼澤,抓狂的高聲喊道。
酒劍一張老臉也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剛剛明明觀察著有較多腳印的地方走的,誰知不知不覺間眼前的路越走越窄,最後竟然到一處沼澤地,而四處都沒有什麼路。畢竟他們這是在他國的樹林中,所以不熟悉也是應該的。
自從那日沿著官道離開洛邑後,莫離那種敏銳的感覺不止一次的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們,所以為了徹底擺月兌來人,兩個人在剛到燕國境內時就直接鑽進樹林中去了。這個時代,最不缺的就是樹林,所里兩人就不顧一切的逃了兩天一夜,結果現在被酒劍告知迷路了,這讓莫離對其徹底無語。
眼前沼澤正散發著一股糜爛的臭味,而四周都是樹,連一條小路都找不到。莫離對著酒劍比了一個中指,然後憤憤的扭頭往回走。
酒劍也拉慫著雞窩頭,跟在莫離身後,時間就在這一刻靜止了,因為莫離眼前的男子,莫離嘴角不知是因為什麼上挑出一個優美的弧度。
酒劍一臉警惕的看著眼前的周玉景,這小子怎麼又跟來了。只是周玉景卻根本沒有理會酒劍,只是看著莫離,眼神是無比的清澈,就連莫離都忍不住為他的眼神動容了。
「這位小哥,在下周玉景,因為困于這樹林之中,可否與小哥一同趕路?」周玉景的話一出,莫離就明白了。敢情周玉景準備用迂回政策啊,而且這種方式,莫離承認,她並不討厭,反而更欣賞周玉景眼中的真誠。最重要的是前幾日追蹤自己和酒劍的估計就是周玉景的人,所以既然人家主犯都出來了,再不給面子,就又得被人追蹤,那種日子莫離並不喜歡,再說,加一個周玉景也耽誤不了什麼,所以莫離開口答應了下來。
「好。」時間好似過了很久,一個輕若幽谷的聲音響起,然後便是周玉景俊逸非凡的笑容。
酒劍很不爽,尤其是看著那兩個人偶爾的相視一笑,更是覺得十分刺眼。可是莫離不吭聲,酒劍也不能說什麼,再說,若是單以劍術來說,周玉景也不比酒劍差多少。
夜晚慢慢降臨,有周玉景加入的隊伍明顯順利很多,而莫離對他的態度也是變了很多。雖然周玉景不知為何會這麼容易加入莫離的隊伍,但是周玉景是一個懂得把握時機的人,所以他也不過問真正的原因。
因為暫時還沒能找出過去的路,所以莫離也不著急,直接在這樹林中生火過夜,當然那些搬柴,生火的事都不用她管。而酒劍本來就不喜周玉景,所以最後周玉景只得以尊老愛幼之名自己去搬柴了,當然留在莫離身邊保護的就還是酒劍。
「你的仇不報了嗎?」。慢慢的烤著兔肉,莫離眼神專注的看著已經金黃的兔肉,突然開口問道。
「如果沒有得到自己心愛的女子,那即便報了仇,又有何意義?」周玉景用一根樹枝不斷的挑弄著吐著火舌的火堆,好讓莫離對兔肉每次的翻滾都能均勻的受熱,不得不說,他們二人在這方面到真是蠻有默契的。
酒劍一個人待在一側,悶悶不樂喝一口莫離釀的新酒,另一只手不停的翻滾著樹枝上已經烤焦了的鴿子,眼楮卻一直看著周玉景,口中還喃喃的嘟囔著什麼,看似好像將那鴿子當做周玉景了一般。
「酒老頭,自己烤的自己吃啊。」莫離看著酒劍那個慘不忍睹的烤乳鴿,不忍的開口提醒道。酒劍終于看到自己烤的鴿子了,懦懦的收回正被火舌吞沒的鴿子,只是樹枝上插著的鴿子早已經只剩骨灰了。
「那。」莫離覺得三人中畢竟只有自己是女子,不好讓他們這樣的男子動手,所以將手中的烤兔遞給對面的酒劍。酒劍抓著插著兔肉的樹枝,喜形于色挑釁的看了周玉景一眼。
只是周玉景卻沒有看酒劍一眼,還在默默的將一旁已經洗好剝好的兔肉穿插在另一個干淨的樹枝上,遞給莫離,然後又專心撥弄起火堆了。
不知為何,兩個人雖然話不多,基本上是莫離不問,周玉景不答,可是兩個人就是那樣安靜地形成了一種明面的和諧。即便莫離現在臉上還是擦著姜膏,但是酒劍就是覺得兩人無比的和諧,尤其是相得益彰的氣質。
一時間,神情復雜的看著莫離和周玉景,然後無奈的搖搖頭,專心的吃著手中的兔肉。只是烤的極好的兔肉到口中後,卻變得無比干澀,難吃,酒劍食不知味啊。
其實莫離在看到周玉景的那一刻,心中竟然出現一絲莫名的喜悅,想要開口說什麼,可是又無從說起,所以周玉景以這樣的方式說出自己的想法後,莫離就應了下來。
並非是莫離對他感覺有所改觀,卻是為了找出那個存在心中的秘密,那個無比真實的夢。自從身體好起來後,莫離不僅在夢里夢到周玉景,而且腦中還會時常的出現一些片段,雖然片段太散碎,但是莫離知道,想要知道真相也不過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在夢里,她看到了那個叫季雨的女生是那麼的喜歡那個叫秦關的周玉景,她分明是不認識他們的,但是她卻知道這些應該不止是夢這麼簡單。所以再次遇見周玉景,她不準備再逃離什麼了,只有早日找到過去,才能將心中的疑惑解開。
而且莫離身上這身莫名的武功還不知是怎麼一回事,雖然來得莫民些,但是不可否認它的作用還是很大的。畢竟一個想要游歷各國的弱質女子還是很有危險的,所以留下周玉景還有一個目的,得到完全的劍術。
不要說莫離太過精于算計,只能說世道不由人,她的算計沒有傷害他人,只是想要保護自己認為珍惜的東西,從無它想。
周玉景應該來過燕國,所以熟門熟路的很快找到了出去的路。而後莫離便將游歷燕國的重任全權交給周玉景,對此酒劍本來想要反對的,但是因為上次的失誤,所以老臉也落不下來奪回自己的權利了。
莫離有一個習慣,她雖然一直想要隱居,但是若是要她四處游歷,那她絕對會選擇那些國家的國都。比如現在,她就沒有想過去燕國其他的地方,直接標好目的地——薊,燕國的國都。
其實酒劍的家並未在薊,而是在燕國外圍的一個小村莊。而他也只呆在燕國周邊過,所以這次領路當然不能勝任,倒是周玉景後來者居上了。
雖然不知道為何周玉景對燕國如此熟悉,但是有一個精于路線的人陪著,莫離也懶得操太多心,而他們也終于到了燕國的薊
好了,因為本人實在對于總結性的名字不熟悉,所以直接三章連發,六千字哦,汗死,終于把一章補齊了其實我還想說,我寫的很差嗎,為什麼這麼少的人看??推薦啊,收藏啊,大家給力點,萬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