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一寸長一寸險,但是莫離手中的匕首卻如一把絕世凶器,橫穿在整個場內,沒有絲毫落敗的跡象。直到現在這些宗師才知道原來自己來劫持的到底是何種人。
手扭轉到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堪堪擋住來人揮到身後的手掌,身體一躍,擋住迎面而來的幾道劍影,穿插入趙澤剛剛的戰場。
「他們不會動你,快快回去。「趙澤抓緊手中的劍,但是卻比之前更為緊張了。
「如果你死在這里,我會陪著你一起死,這樣櫻涵就是孤兒了,所以讓我陪著你。」莫離與趙澤背靠背,而他們中間夾著的就是女兒趙櫻涵。
「好。」趙澤精神一震,但是無可否認,他無法回絕莫離的決絕,因為他愛她,亦如她愛他。
一時間因為莫離的加入,整個戰場發生了倒打的局面。一方面是姬宮湦的人不敢對莫離動真章,一方面莫離又內力涌動,每次的噴吐總會讓敵方一人掛些彩。最後他們轉而都將火力集中到趙澤身上,這從趙澤身上不斷增加的傷口就能看的出來。
眼下的情景再不是合圍,而是半扇形,還是不斷游斗趙澤的那種。莫離一咬牙,只得與趙澤並排而立,正面迎敵。只是這樣一來,女兒趙櫻涵活下來的機會就少了很多。
姬宮湦的人的確都不是庸手,但從他們那里一死幾傷看來,莫離他們已經算是佔盡優勢了。然後那比莫離差不少的五人不論是從劍術看來還是配合,莫離都無從下手。
不過莫離這樣不顧一切的拼內力,這些人也同樣吃不消。但是這些宗師仍然不敢對莫離動全力,這樣此消彼長之下,莫離趙澤這一側竟然漸漸佔了戰場上的上風。
「 」這些宗師中最後一個宗師的倒地也讓這場打斗進入了一個尾聲。只是在趙澤之前,莫離一個踉蹌倒地不起,只有身後仍然大哭的女兒在提醒著他們的勝利。
趙澤畢竟比莫離打的時間長些,身體不查也單膝著地。將莫離扶起,剛剛莫離可謂是拼盡全力,所以若是論內力輸出,莫離輸出的更為干淨。
「我們快離開這里。」莫離眼前一陣飄星,扶著趙澤勉力站起來,馬車雖然有幾分破裂,但是聊勝于無,輪子還是好的。
「駕。」趙澤將莫離扶到馬車內軟榻上側躺下,不顧身上的道道傷口,直接駕馬離開。
在馬車掠過不多時,在這片小型戰場上突然飄落下幾和黑衣人。
「看來他們之中有高手,不過現在應該差不多月兌力了。」一個黑衣人看了一下己方的傷口,開口沉聲道。
另一個黑衣人道︰「那小子的確了解公主,只是真是可惜了他們,竟然被主公當做炮灰了。」
誰都不知道,莫離也不知道,她竟然會遇到溫火煮青蛙的事。而他們剛剛遇到的不過是炮灰而已,而憑借著現在的莫離,是否還能抵抗得了下一波的偷襲?答案是否定的。
馬車只行了兩公里,這次趙澤直接被一掌打翻在地。馬車一陣狂動,而在車內的莫離則神色莫測的逃出馬車。
「果然,顏兒不愧是我的妹妹,竟然能逃到這里,看來他們失敗了。」姬伯服一張俊美無濤的臉看在莫離眼中,只想奮力將它的笑踩爛。
「兄長,姬桃顏無所他求,只希望可以隨自己心愛之人隱居,只此而已,為何你們這般阻攔。」莫離月兌離馬車後,小心護住懷中的趙櫻涵,神情中第一次出現哀求,還有隱隱的不甘。
「顏兒,既然你生在我王族,那便有這個責任為姬家的復興出力。而現在的你不僅想要自己去好好生活,還將我王族這十幾年的奮斗付之一炬。顏兒,即便是父王在這里,他亦不會保你。」姬伯服冷冷一笑,姬宜臼的手段高明,但是他們心痛的卻是姬桃顏的背叛,這也是他們不得不與他人一起謀劃的原因。
「若非你們將我當做傀儡,我會到處逃嗎?如果今**們放我們自由,姬桃顏便欠你一次人情,等下次有何事需要姬桃顏出面,姬桃顏定會相助,如何?」莫離不甘心,她現在的內力根本沒有恢復,而且因為過度用內力,生產後的一些虛弱已經襲上身體。
「呵呵,笑話,顏兒,你隨兄長離開,兄長便放了趙澤如何?」姬伯服自然知道莫離的能力,他犯不著為了一次人情而放下一個可以讓他重新為王的機會。
「你…」莫離神色莫辨,只是眼中卻明顯有幾分掙扎。現在他們二人都落在他們手中,想要離開,第一件事便是恢復。可是恢復也被不會幾息便可以好的,而眼下的他們能拖的時間並不多,怎麼辦?到底是命重要,還是自由重要?
「莫離,我拖住他們,你帶著櫻涵離開此處。」趙澤逼線成音,對莫離講到。只是看到趙澤被幾個人攔住的模樣,卻哪里還有內力再去攔這些人,分明是拼命的模樣。
「呵呵,姬伯服,如果真的隨你而去,恐怕我姬桃顏再次得到自由便要到猴年馬月了。我只問你一句,放不放?」莫離說完這句話後,馬上便開始調動身上為數不多的內力了,只是杯水車薪。
「咻」,就在此時,一枚箭羽迎向趙澤。
「不。」莫離睚眥欲裂,那箭在她眼中仿佛有所減緩,但是卻更真實的印在莫離心上,然後一切如同放慢的電影,卻仍然沒有變化軌跡,直直沒入趙澤的心髒處。
「撕」箭頭撕扯的聲音如尖嘯沖入莫離耳中,趙澤就在她不可置信的注視下,緩緩墜落,濺起無數血花。
就在莫離馬上奮起之時,一處人影閃動,一個拿著長弓之人在一群侍衛的保護下慢慢走出來。莫離無神的看著那人,這一刻,她什麼都明白了。
怪不得會有這次伏擊,她剛開始還不知道會是何人這麼了解自己,而且真正了解自己的人都是與自己關系極好的。可是眼下之事卻分明是曾經和自己有過密切關系之人才能有如此能力。而現在不用莫離去懷疑,那個人的名字便已呼之欲出,她早應該想到的,因為最了解她的永遠是贏藜。
「莫離,失去最愛之人的感覺如何?」贏藜嘴角一抹嗜血的笑意,只是很難看。因為他看到莫離那抹心如死灰的模樣後,並不如心中所想,那般痛快。
「呵,我該叫你贏藜,還是秦關。不…你根本不是我的秦關,哈哈好,既然你這麼想知道失去最愛之人的感覺,那我便告訴你,我-是-季-雨。」莫離仰天大笑,只是在這里的人都能看出她的瘋狂。
「你說什麼?」贏藜隨手扔掉手中的長弓,身體微顫,眼中的神情是不可置信。
「這是你的女兒,從此之後,我與你贏藜情斷義絕。」莫離最後看了一眼手中的女兒。這是她不想生出,卻不得不生出的,她本想好好對她,只是她的父親卻讓她徹底失望了。
「既然你們想死,那我便遂你們的願。」這一刻所有人都能看到莫離臉上的冷然與瘋狂。
就在此時,天際之間狂風涌動,雷聲轟鳴,傾盆大雨就此瓢潑而下。而現在卻仍然是陽光普照之下的晴空,眾人都未曾見過這樣的矛盾,但是卻同時心中一緊。
只見站在暴風之中的莫離,頭發隨風而散,青色的發在狂風中一寸寸的變成白色。眉心的桃花記慢慢飄離莫離,然後化作一道紅光將莫離淹沒。
猛然一陣通天的白光從莫離身上爆發出來,眾人見此都露出一副吃驚的表情,只有贏藜一人,神色不明。
通天白光涌出,此時的莫離展露在大家面前,銀白色的頭發披散在肩上。通天白光慢慢凝聚,匯聚成一道金色的符印印在之前莫離桃花記處,炫目的金色慢慢蔓延,最後變成一朵金蓮方才停下。
「攔住她,快快。」姬伯服此時的神情極為恐慌,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在這些人中,他的內力修為最好,然而即便是最好,現在的他也十分恐慌,因為他完全能感受到莫離身上的戾氣。
「呵呵。」雖然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但是在那一刻她恨意滔天之時,莫離感覺到有什麼從眉心處突破,然後便是無盡元氣涌入,只是現在的她只想毀滅一切,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變化。
「哼。」冷哼一聲,莫離一個閃身,剛剛莫離出現的地方竟然有些虛幻,速度快到竟然能出現在殘影的程度。
「啊!」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只是只有一下便戛然而止。這等恐懼情緒迅速蔓延整個戰場。只見剛剛還保護著姬伯服的人都四散逃離開來,雖然他們都是宗師水平的劍客,但是面對一個殺人如同殺雞的莫離,他們心里最後一道防線怦然倒塌。
姬伯服臉色慘白,只是卻很快恢復狀態,迎戰。他知道若是他不回擊,那剩下的只有死亡,他萬萬沒有想到,在他看來這麼簡單的事竟然會出現這樣的驚變。現在的他別提有多後悔了,只是後悔沒有用,而且從小被姬宮湦手把手的教導,他的劍術亦是不凡。
當揮出的重劍寸寸斷裂後,姬伯服臉上終于出現一絲極度的恐懼︰「你饒了我,我發誓從此後不會再…」聲音說到這里再無延續,因為他已經死了。
雖然那些劍客逃的很快,但是莫離也只是幾度閃身,然後便是血雨的揮灑,最終這里只有呆愣著的贏藜,還有其懷中的趙櫻涵。
「為什麼?」
充滿血腥味的場上並沒有任何人回答他。
「為什麼你知道我是誰,卻沒有告訴我?」這次他問的更具體了。只是卻仍然沒有人回答他。
「你是不是早就打算拋棄我,即便我為了你自殺,重生在這里,你都不在乎?」贏藜眼角慢慢沁出幾滴血色。
「我給過你機會。」剛剛回過神的莫離,只來得及回答這一句,因為她發現她體內的變化了,金色,到處都是金色。
「可是你卻還是放棄了。」贏藜抬頭,任由雨水拍擊在他臉上,血水沿著眼角滑落。
「並非我放棄了,只是我們都變了。選擇不同,未來扮演的角色不同,結果亦然。」這是莫離在知道孩子是贏藜之後想到的。
「呵呵,如果我希望得到你的原諒呢?」贏藜看著莫離,在莫離周身好似有一層看不見的薄膜,雨水打到莫離身上之時都會直接沿著那個輪廓滑落,所以可見一層朦朧的雨霧圍繞在莫離周身。
「可以,如果趙澤可以活過來的話。」莫離的聲音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決絕。淡漠的神情完全沒有失去趙澤時的痛苦,只有贏藜知道,一切回不去了,在他選擇讓自己心愛的莫離痛苦之時。
晉國,雨霧繚繞,高高佇立其中的群山之中,最高峰的那座山之上,一座古剎新建而成。在古剎之內,全身籠罩在一身寬大灰色袍子的女子正跪坐在一個蒲團之上。
「咚咚咚,咚咚咚」的敲擊聲不絕于耳,女子頭上是一個尼姑帽。在這個時代,這個東西無疑極為現代化,只是無人知道其中含義,只有一個人。
女子面前是一個雕刻的佛像,並不是眾人心中的佛祖,也不是菩薩,而是一個飄渺如仙的女子。
在那天她的心神波動最厲害之際,好似有什麼突破心中的極限,涌了出來,一時間她頓有所悟,之後便找到這處靈氣十足之處,建立了一座堪比現代的尼姑庵。
從女子耳後沒有被尼姑帽掩蓋的地方看來,她已經全然將頭發剃光了。只有眉心那處光芒依舊,金色的蓮花。她不知為何明明是桃花的胎記會變成這般模樣。只是這蓮花卻好似是月兌胎之後的自己一般,所以她對此並沒有不解的想法。
只有那雙淡漠的眼楮告訴人們,她曾經遭遇過什麼。滄桑依舊…
山腰處,一個男子不斷的用手中的鐵錘擊打著,若是從男子這里往下看,便會看到一個猶如天梯一般的石頭台階。
男子抬頭,臉上是一臉堅毅的表情,只有在外的皮膚告訴人們,他在這里做這個工作已經做了很久了。
山下是一個小木屋,一個極為精致的八九歲女孩正在困難的用著手中的鏟子翻炒著面前鐵鍋中的野菜。汗水隨之滴下,小女孩用一只髒兮兮的手擦了一下臉。額頭處,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苞記露出,粉紅依舊。
「爸爸,回來吃飯了。」山谷中女孩扯開嗓子高聲喊道。
「哦,再等一會。」再等一會,他就將這個台階打好了,再等一會,或許他就能夠見到她了。山谷中陽光依舊,雲霧依舊。
今天飛機晚點,本來就等了一晚,結果早上的飛機到下午才回來,不過結局出來了。雖然有些倉促,但是還有寫番外的想法,不過要看大家的看法,如果大家想知道一些額外的事,可是留言,多謝這些日子的支持,萬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