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後。
「天哪,怎麼這麼蕭條啊。難道我們沒有吸引力了麼?美女,你們在哪啊」費爾斯無聊干嚎道。
「那些死靈越來越聰明,也越來越謹慎了。小角色不敢輕易現身,而大魚又只派假體試探。只剩半個月,我們還差三顆。」林不塵皺眉道。
「應該說‘我們還有半個月。’說不定什麼時候好命,啪的一下就都齊了。」狄亞抻了個懶腰道。
「喂,老大,那老頭是不是跟你有仇啊,干嘛讓你一個人干兩人的活兒。非讓你交兩顆。」費爾斯道。
「啊?也許吧,誰知道呢。」狄亞懶懶的道。
「唉,你們努力,我是幫不上了。唉,光系魔法也太變態了,多少給我留點紀念品哪。」費爾斯郁悶道。
「是啊,為了我們的任務,拜托你下次千萬別出手。」林不塵翻了個白眼。要不是這家伙把死靈給淨化沒了,他們也不至于一點進展都沒有。
嗯?那是……林不塵的瞳孔驟然縮小。竟然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湖泊,水上漂滿了河燈。岸邊停著一座巨大的畫舫,亦是燈火輝煌。
「我們要上去麼?陣勢好像有點大。」費爾斯問道。說實話,他實在是不想啊。
「前路已斷,不上船又怎麼能到對岸呢,我們,沒有退路。」狄亞淺笑道。
船上搭下了跳板,幾人緩緩登上了畫舫。不知為什麼,當狄亞踏上畫舫的那一剎,感到了一陣心悸。
「大家小心,這次的家伙不好對付。」
「發現什麼了麼?」林不塵道。
「只是有種不好的預感。」狄亞黛眉輕蹙。
同樣的戲碼又一次上演,幾人又一次被分開。同這半月來的遭遇一樣,幾人雖然都解決了纏著各自的死靈,但卻無一例外的都是假體。就當狄亞想要離開之際,忽然覺得四周的空間變得粘稠起來。狄亞勉強又走了兩步,就再也動不了了。一個身著白袍的男子緩步走來,深藍色的長發束于腦後,如大理石雕刻般的臉龐沒有一絲瑕疵,一雙與頭發同色的眼楮深邃而詭異。
「我叫江風。是這里的主人。」江風隨意的走到桌旁,倒了杯酒。「還從未遇過像你這麼有趣的人。過來坐坐?」只見其隨手一劃,狄亞只覺身體一輕,旋即恢復自由,而狄亞的另一具身體也自空間中掉落出來。
從容的走到男子對面坐下,淡淡的道︰「閣下不是想請我喝酒吧。想怎樣盡管劃下道來。」
「嗤……」男子輕笑一聲,道︰「你倒是比我急。不過也好,我也不喜歡繞來繞去。不知道你對這個世界了解多少?不過,這也不重要了,我會讓你重新了解一下。從這個世界誕生的那天起,我就存在了。當然,還有另外三個家伙。我們分別統御四方,在我們的轄下,我們就是主宰。剛才你也感受到了,以你們的力量根本無法與我對抗。」說罷,袍袖一揮,憑空出現三幅畫面,分別是林不塵、費爾斯、和愛爾。他們都和狄亞剛才一樣,被禁錮在那里。
「只要你滿足了我的要求,我不但不會為難你們,還會讓你們完成任務。」
狄亞覺得她好像是在與虎謀皮。
見狄亞不吱聲,江風又自顧道︰「你知道在這個世界里大家最想得到的,是什麼麼?」顯然並沒指望狄亞回答,繼續道︰「是溫暖死靈是沒有靈魂的,所以在他們的感知里,只有冰冷。死靈之間的歡愛,也只能慰藉下彼此的寂寞。但卻感受不到那種熱流席卷全身的美妙滋味。而你們不同,你們的手是暖的,身體是熱的,與你們歡愛才會讓我們體會到自內而外的溫暖。」江風幽深的眼眸盯著狄亞。
狄亞越听越覺得不妙,當江風盯著她的眼楮時,狄亞就覺得心「咯 」了一下子。然而她並未選擇逃避,而是定定的看了回去。狄亞知道,如果這時她將目光躲開,就再也沒有勇氣與之抗爭下去了,將會徹底淪為羔羊。
江風盯著狄亞看了一會兒,微微一笑,道︰「精神力果然遠超同濟。即便那些老家伙也不過如此吧。怪不得能操縱兩具傀儡。看來,這次我的運氣不錯。哼,那兩個家伙一定會嫉妒個半死。」見狄亞皺眉,江風緩緩靠向椅背,愉悅的道︰「我的要求很簡單,至今日起,到你們離開之前,你,做我的女人。」
雖然心里已經有了一定的準備,但狄亞的心還是「咕咚」一聲猛跳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翻騰的心情,淡漠的道︰「沒有商量的余地?」
江風笑得很燦爛,「沒有」。
狄亞咬了咬牙,「我無法接受學姐死後,她的尸體還要受到侮辱。」
江風看了看狄亞,噗嗤一笑,道︰「你知道她死了多少年了?起碼超過五百年了。知道那是什麼概念麼?一顆死靈珠,只能保她五十年不腐。她能保存到現在,沒有變成塵土,需要十顆靈珠。在我們的世界里,一顆靈珠就是一個生命,我們沒有靈魂,但卻有思想,和你們除了存在形式不同之外,沒什麼分別。而你們卻用十個生命,甚至以後更多的生命去給這具五百年前的尸體做防腐。可笑你還和我談她的尊嚴。嗯,這就算她付的一點利息吧。」
江風的聲音很好听,溫潤如玉,但他的話卻是那麼的刺耳。讓狄亞無力的是,她竟然無言反駁。是啊,只是因為存在形式不同,就得不到平等的待遇,這確實是人類的劣性。可要讓你收利息,我不就倒霉了。沒辦法,狄亞只能避重就輕。「這是某些人的錯,與這具身體無關,她不該受到這樣的懲罰。」
「你們人類有句俗語,叫做‘父債子償’吧。推而廣之,就是說,一個人欠下的債,他的族類就有義務替他還。」
「靠,把全人類都綁上了,算你狠。」狄亞心里暗罵。狄亞一直自詡腦子聰明能言善辯,可今天這個非人類竟然把她堵的無路可退。誰說人類是最具智慧的生物。
唉,可憐的狄亞,人家怎麼說也活了好幾千年了。你多說也就幾十年,連人家零頭兒還沒算上呢,是人家的對手才見鬼了呢。
狄亞眼神的變化沒能逃出江風的感知。「現在,你和你朋友的性命都攥在我手里。如何選擇,在你。」
狄亞心里已經妥協了。在朋友的生死面前,自己的尊嚴算個屁。但即便是輸,她也不想輸的太慘。
「我怎麼相信你真的會放過我們。」狄亞的語氣仍舊平緩。
江風淡然一笑。「我以靈珠起誓。」「噢,還有,你也要起誓,不將你我之間的事傳出去。」
狄亞恨得牙根癢癢。看來以前來這兒的人也都被迫立誓了。否則他們怎麼會一無所知的一頭撞進來。
狄亞嘲諷的一笑。「我還真是天真。剛剛看您慷慨陳詞,還以為只有人類卑鄙,卻原來,你也一樣無恥。大家半斤八兩,烏鴉別笑豬黑。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讓外面的人打消取靈珠的念頭。可你為了自己的,拿手下的命去做交易。即便我不答應,你也不會讓我們任何一個死去吧。一個小隊全滅,這可是大事故。我不信那些老家伙不警醒。」
「哦?你不怕我只殺了你?偶爾的意外還是可以接受的。」
「哼,你把他們用力量禁錮住,就是你的敗筆。如果我死了,他們絕對會把這里的‘怪事’向學院說明。你的好夢也就做到頭兒了。」
啪,啪,啪。江風優雅的為狄亞鼓掌。眼中的淡然已被興奮所取代。「照你這麼說,我也只能任你們離去了?可那就更沒好處了,外面還不一樣知道。」
「我們也可以立誓,就像以前那些人一樣,保持沉默,下回說不定會有無知少女被你唬住從而就範也說不定。」
「哈…………」江風朗聲大笑,良久方才收聲。「啊……好久沒這麼開心的笑了。我越來越中意你了。你是第一個和我討價還價到這種地步的人。」
「嗯……你們人類有句話,好像叫‘生不如死’吧。听說人類的心靈是很脆弱的,男人的尊嚴是不容踐踏的。如果我通過踐踏他們的尊嚴從而使他們那脆弱的心靈破碎……」江風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一副「你應該懂的」的表情看著狄亞。
靜靜的看了江風好一會兒,狄亞自嘲的一笑。「呵,我還真是愚蠢。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虛妄。你無需與我商量,只要你想,我就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你之所以和我廢這麼半天話,只是閑極無聊,想看看即將溺死的人做最後的掙扎,以滋娛樂。」
「唉……聰明的女人讓人欣賞,可太聰明的女人卻只會掃人興致。雖然如此,但你確實成功的挑起了我沉寂了太久的。」江風的眼神已經開始變得熾熱。
「你介意和一個男人上床麼?」狄亞恢復了波瀾不興。
江風劍眉一挑,「什麼意思?」
「如果我說我是男人呢?」狄亞微笑。
「呵呵,呵呵……有趣,有趣。你果然是個妙人。我越來越期待了。」江風低著頭,用手撫著胸口,喃喃道︰「我的心有多久沒這樣跳動過了。」江風猛的抬頭看向狄亞,眼中盡是興奮與瘋狂。
狄亞覺得江風的眼神,就如同餓了十天半拉月的狼在看一只肥羊。心頭的警笛狂響。可就像狄亞所說的,她根本就沒有反抗的力量。狄亞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她的兩具身體就都出現在了一張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