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精靈暫定 2050 懲罰(二)

作者 ︰ 愛吃櫻桃

在奈吉爾他們所處的這個主物質界,真名是一種極其特別的東西——他代表著一個生命體的獨特存在,相當于靈魂和身體、命運和能力的集合體。

簡單的說,真名就是一個生命體的本質,和唯一表征。掌握住一個生命體的真名,就等于掌握了這個生命體的一切,可以在任意時刻呼喚其出現,可以隨意驅使其為自己做事——哪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名為何。(作者OS︰封神榜和西游記~哈哈哈,想想金角銀角的寶瓶~)

但是,要小心他設下的反抗陷阱,無論神靈惡魔、天使巨龍、外域生物,甚至是某些還不能離開主物質界的高階強者,為了保證自己不受其他人控制的生活,都會不計一切代價地殺死知道自己真名之人。

看到伊維靠近「奈吉爾」的耳邊嘀嘀咕咕地說了些什麼,然後精靈開始嘗試著念誦魅魔那串又長又拗口的真名,魅魔突然有了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驚恐地大聲呼叫起來︰「不!不要!」

粗糙沙啞的聲音好像砂紙刮蹭金屬器物一樣地刺耳,距離她最近的卷毛大叔正因自己剛才被隊長攔下來而心情不好,皺了皺眉頭,不輕不重地踢了她一腳,嘴里不清不楚地罵著︰「叫什麼叫,那麼難听,還長翅膀,切,應該給你用正能量洗個澡你就舒服了。」

魅魔疼得整張臉都縮了起來,長大嘴巴努力吸氣,克萊恩那一腳正好踢到了她背後蝠翼的根部,那里本來就有處伊維弄出的傷口,直接就將已經凝固的傷口再次撕裂。

隨著精靈舌尖吐出的每個音節,在場所有人都覺得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壓迫感,語言本身就是一種能夠和魔法元素相互呼應的力量,而呼喚生命體的真名,更帶有一絲無法反抗的命令意味。

精靈與魅魔之間的空氣憑空出現了黑紅色的漩渦,雖然只有小小一個點,但是隨著精靈不斷念出的音節,這個細小的漩渦點不斷向真名鏈接的兩端拉長延伸,發出高頻彈動的嗡嗡聲。

身體幾乎無力動彈的魅魔看到這條黑紅色的線,整個人半瘋狂地扭動甚至蠕動著身體想要逃開,卻無能為力;而精靈少年整個人全部的精靈都放在操控語言的力量,同樣僵硬著身體無法移動。

隨著漫長的真名最後一個音節被念出,拉伸到極細、幾乎無法被肉眼看到的那條黑紅色的線,詭異地鑽進了兩人的眉間,各自留下一個黑紅色的花紋標記。

呼喚真名誓言,完成。

魅魔呆呆地停止了一切無用的掙扎,整個人瘋狂地大笑起來,笑得眼淚橫流。

「過去」的自己對「過去」的奈吉爾發下冥河誓言,許諾自己將在對方活著的每一天為其服務,並絕不會做出傷害行為——雖然冥河誓言一直是神秘的、對主物質界及依托此主物質界生存的任何位面所有生命體都確實有效的誓言懲罰系統,但是它只保護誓言範圍不被違背——如果不是顧忌伊維的存在,她不會想到用這樣曲折迂回的手段,也許在找到「現在」的奈吉爾那一天,就直接控制埃德加他們三個人掄著刀子上去捅人了。

但是伊維的懲罰來得如此之狠,既然「過去」的誓言會造成「現在」的奈吉爾出現危險,那麼就再套上一個「現在」的誓言吧,既然「過去」的誓言出現條件漏洞,那麼就用「現在」的誓言進行補救吧——對一個人最殘忍的懲罰,就是讓她變成眼前吊著一只胡蘿卜的驢子,永遠地看得見吃不著。

「好了,現在這個保證應該是足夠了,不知道那些通過冥想石對奈吉爾的意識動的‘小手腳’,你是願意自己主動解除,還是讓奈吉爾自己對你直接下達命令?」黑發青年緩步走過來,蹲體看著狂笑的魅魔,這次他換了一種只有他和魅魔才懂的語言,他們對談的事情太過驚世駭俗,還是不要讓其他人都知道為好。

「重光,難道你就不擔心,你把所有一切都留了下來,最後得到一個被拒絕的結果?」魅魔的眼中射出復雜難明的光,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干裂的嘴唇,「你想想吧,如果現在就能直接帶他走……」

黑發青年沒等魅魔說完,便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想想奈吉爾說的最後一句話吧……我回來,只是為了改變那個必然的結果,至于後果,自然有因果律和時間律來決定。」

「要是他沒有打破晶璧出現在那個世界,難道你就不擔心你自己嗎?」。魅魔還在進行最後一次嘗試。

「我本來就是被他救回來的,就算出了問題,權當是還給了他。」黑發青年很淺地扯動嘴角,可這樣的笑容落在魅魔的眼中,像是對她之前所做的事情最大的嘲諷,她用力閉了閉眼楮,停頓幾秒才說︰「你果然夠狠,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

「到現在你還會覺得奈吉爾對不起你嗎?」。伊維看著她隱藏怨毒的表情,突然整個人向前湊到她耳邊,輕聲說著︰「奈吉爾將你的真名告訴我,本意是希望我能夠重新與你訂立誓言,然後還給你自由;但是出現問題的人是我,我無法發出深淵語的音節……我本來並不打算將你的真名告訴‘現在’的奈吉爾的,這樣無論怎樣,你就已經算是得到自由了。但是你自己將一切都毀掉了。」

說完這話,他不管魅魔那張萬分驚詫的面孔,直接模了模手上戴著黑寶石戒指,念動咒語將她收了起來。

「?」倒在地上的那個家伙突然的消失不見,這讓帳篷里面所有人都感到驚詫,卷毛大叔不信邪地在魅魔原本倒臥的地方試探性地趟了幾下,最後更是伸腳跺了兩腳,扭過頭沖著黑發青年叫了起來︰「喂喂,奸商,你在搞什麼鬼,你把那家伙藏到哪里去了?」

大胡子戰士搭著他的肩膀把人拽回來,然後看了一眼另外一邊的半精靈小姐,再次開口︰「伊維,這個算不算是已經‘處理’完了?我們是不是有時間來談一下?還有,你的那個術士朋友現在在什麼地方?」

黑發青年臉上露出幾分難明的神色,手指在寶石表面懷念地撫模幾下,隨後眼神迅速轉為平日的冷靜銳利,他直視著埃德加的眼楮,突然笑了起來,點點頭說著︰「在等待梅莉回來的這段時間,我們來解決一下所謂‘秘密’的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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