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茶家族的人這般眾口一詞,芊芊怒了,火大地瞪向綠茶。「一個令牌而矣,又不是稀罕物。區區幾千W游戲幣的東西,值得我這麼委曲求全地和你說話嗎?綠茶,你永遠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你也給不起!如果連這樣的小事你都拉不下面子,別指望我以後還會理你。」
「不!我知道你想要什麼,芊芊。」綠茶臉上掠過一絲痛苦的表情,說道,「去年在街頭,那個捐款2000W的女孩,她身上的穿戴貴得能蓋一座學校,身後跟著保鏢佣人還有保姆車,車里有個有錢的男人,能隨手給她開出2000W的支票。那天後你就變了……」
「不錯。我就是要過那個女孩一樣的生活。」芊芊冷笑,「而綠茶,你給得起嗎?十年,就算我等你十年,你又能跟那個男人一樣嗎,隨隨便便扔出2000W,就相當于我們的2000塊。不要說大話了!什麼十年,我跟著一枝花,十年後說不定能賺到2000W的家當,跟著你,我敢肯定,就算那女孩手上的鑽表,你也買不起。實話說了吧,我沒打算回頭。是這個傻妞硬要塞給我令牌把我們湊成一對,看在幾千W游戲幣的份上我才來走一趟。不然,你求我,我都懶得理你。」
「芊芊,你太過份了,你咋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烏龍茶在一旁大怒。
安然無憂笑了,「芊芊,原來你是存了這般心思。這危險的想法可要不得哦。男人養女人吧,就像養寵物,特別是有錢男人。燕九陵玩女人喜新厭舊的程度可是整個龍城都有名,芊芊,你現在跟著燕九陵說不定能撈上一筆小財,可是你能跟他多久?幾個月,還是幾年?到時你要錢沒錢,要男人沒男人,上哪哭去?這綠茶吧,可是績優股,哪天爆發了,你再回頭可就來不及了……」
「不要再說了。」芊芊沉下臉,不耐煩地說,「無憂,你這令牌是送也好,是賣也好,我都要定了,直接說個價。」
綠茶的臉色變了,眼中有著最後一絲希望破滅的絕然,「芊芊,原來你今天根本不是來復合的,是給低調一枝花收令牌的?」
「當然,我沒傻到認為令牌真能白拿,花哥讓我來我才來。」芊芊痛快承認,說道,「無憂,天界令牌,我們會長收了,你痛快出個價。」
「那家伙我可看不順眼。」安然無憂笑嘻嘻地把令牌丟回包裹里,說道,「令牌不賣。」
「你難道忘了上回‘吉星高照’技能書的事了嗎?」。芊芊寒著聲音說道。
「現在不一樣了啊。」安然無憂笑眯眯地指著頭上顯示的幽靈家族公會標志,說道,「我可有靠山了。」
「8500W游戲幣。」芊芊沉聲出價。
「我出9000W。」一直在安然無憂身邊沉默不語的奸商「左岸的灰」跳出來。
「大叔!」安然無憂瞪大了眼,「你非得一直跟著我,難道就是打令牌的主意嗎?」。
「嘿嘿。」左岸的灰奸笑。
「9500W。」芊芊咬碎了咬牙,狠心拼價。
「1億。」奸商追價。
「1億加100W!」安全區的人群中不乏有錢人,也開始蠢蠢欲動。
「1億1000W!」奸商大著嗓門喊。
「2億。」一個清淡的男聲驀然插進來,像是凌空灑下一桶冰片,醒目得讓人激靈。
一塊天界令牌市價8000W游戲幣,居然有人花2億收?這是哪個財大氣粗的主,喊得這麼牛氣?人群瞬間沸騰了,人人惻目相向。
安然無憂抬起頭,只見一張淡然的俊臉正橫在不遠處,看著自己,眼中有隱隱霜意。
「極樂大神?」她眨眨眼,歡樂地與那看上去心情並不怎麼愉快的大神對視,「大神你也要買令牌?」
「老大。」奸商左岸的灰趕緊迎上,「這等談價格的小事兄弟我搞定就得了,哪需要你要親自出馬?」
「我對令牌沒興趣。」塵之極樂卻說道,一雙掩蓋不住厲色的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安然無憂,像是要把她看透。「2億游戲幣,我買貓小姐歡歡的歸屬權。」
「啊呀,原來你是來和我搶歡歡的?」安然無憂恍然大悟的表情,後退兩步,抿嘴一笑,神情中帶著幾分小得意,「不好意思啊,歡歡貌似和我綁定了,無法交易。」
「不能交易,但可以托管。」塵之極樂說道,「把歡歡永久托管給我,再寫一張歸屬權轉讓的協議書,等同與交易。」
「托管?」安然無憂迷茫了一下,「這詞听起來咋這麼熟悉?」
左岸的灰在一旁直無語。「妹子,托管寵物是寵物店的基本功能,就像你開的那家寶石店有寄存寶石的功能一樣。所有不需要或者放不下的寵物,都可以花錢托管到寵物店里,要取回,只需要單方面取消托管就可以了。歡歡雖然不能買賣,但可以托管。我們老大的意思是讓妹子你把歡歡永久托管到店里做活招牌,買斷不能再取回,他給你報酬兩億。嘿嘿,2億的活招牌,老大,你這也太大手筆一點了吧。」
「哦,這樣啊。」安然無憂終于明了,搖搖頭,「這可不行。歡歡好動,它成天被拴在店里會受不了的。」
「作為托管人,我可以隨身帶著它。這點你放心。」塵之極樂清冷地說道。
「我自己隨身帶著它就更放心了。」安然無憂嘴邊浮起一個歡樂的笑,「歡歡我不會交給任何人。2億的價,令牌我倒可以考慮賣給你。」
「貓小姐歡歡有特定的喜好,你照顧不好它。」塵之極樂的聲音有些不悅的微沉。
「安啦。不就是喜歡吃新鮮的肉不喜歡吃凍肉,喜歡化妝不喜歡素顏,喜歡鬼吼鬼叫嚇唬人其實卻是超級膽小嘛!」安然無憂滿不在乎地說道,並挑釁似地對上他的目光,「極樂大神,你話不要說得這麼自滿,我肯定比你熟悉它的喜好。」
一抹寒到極致的精光在塵之極樂眸中閃現,他的眼也危險地微眯起,「很好。《酒狂》古譜是私人收藏,你卻能翻寫,歡歡去世已經有五年,你卻對它的秉性了如指掌……心思真不錯。你還知道些什麼?」
「哈哈,這有什麼稀罕的?」安然無憂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心中「咯噠」一聲,悚然而笑。糟糕,一激動差點就露餡了。
「嗯?」塵之極樂的灼人目光像鐳射線一樣,要把她全身五髒六腑都透視得一清二楚。
安然無憂不自在地訕笑,絞盡腦汁為自己的失言掩蓋,「也罷,讓人一直誤會不是件好事,我就簡單解釋一下。你上次說的古譜收藏,合約什麼的我不清楚,不過據我所知,古譜出土的時候曾有一段時間流落在外,被人私下復印了很多份影印,雖然這影印件沒有多到賣廢紙的地步,不過我手上恰好有一張不是很奇怪吧?至于歡歡……我這個年紀的青春美*女,五年前經常逛動物園也很正常啊。而且我喜歡歡歡,曾給它喂過鮮肉化過妝,當然比一個大叔你要熟悉它……嘿嘿,極樂大神,你這一個年紀一大把的大叔總不可能有和我一樣的愛好吧!」
面對她有些慌亂的解釋,塵之極樂的眼神變得更為灼烈逼人,他足足盯著她看了一分鐘,像是審判官在嚴厲地盯一個說謊的犯人,這壓迫性的眼神盯得她差點癱軟。
在她受不了差點要翻臉的時候,終于塵之極樂收起了那種殺傷力強大的凝視,目光又恢復成冰水般的清冷,淡淡開口,語氣中有絲磣人的寒意,「我對你沒有探根究底的興趣。」他說道,頓了頓後,又說道,「不過,不要讓我覺得危險。觸踫我底線的人下場怎麼樣,希望你也清楚。」
說完後,他召出靈鵬離開。左岸的灰在一旁直跳腳,「哎,老大,你今天說話咋這麼奇怪,我怎麼一個字都听不懂?喂……喂……老大你別走啊!妹子這令牌咋說,收不到雪豹還有令牌呢!你先前還說要買令牌的。喂!這2億的令牌,你收還是不收?」
回答他的僅有風聲,自家老大的靈鵬飛行速度奇快,早已經飛遠不見蹤影了。
柔和溫軟的風中,卻另響起了一個比風還要柔軟的聲音。
「無憂妹妹,你這令牌賣給我,好嗎?」。
這聲音,像沽沽溫泉升涌,溫熱拂襲而來,浸泡得人全身毛孔都舒服得打開。
泠風舞霓裳從空中施然飄下,收起華麗的彩翼水晶鳥飛行坐騎,手持鳳弦琴,一襲清絕的靈山梵音清心裝逶迤曳地,一步一生蓮地婀娜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