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那就是雲羽城麼?好美。」見到眼前這座美輪美奐的城池,地昌由衷的發出了真摯的贊美。墨玉微微一笑︰「這里便是雲羽城的西城門了,從大陸西面來的,就要從這里進入雲羽城,雲羽城,從一千年前起便是成了大陸上的一座巨無霸,城池之大,佔據了方圓九百多里地,不僅如此,雲羽城的那特有的空靈魅力,更是讓人見而忘返,雲羽城中,可是有些眾多強大的隱修者…」
地昌側過頭︰「這些我都知道,沒必要再介紹了吧,好歹我也是走南闖北的人。」
墨玉的笑容一僵,怒哼一聲︰「那就走吧。」
哎喲,地昌又結實的摔上了一跤,心道︰真是個惹不起的婆娘啊。
吃了個啞巴虧,地昌訕訕的從地上跳起來,環顧四周,並沒有人,他才舒了口氣,還好沒人,不然就丟大發了,真是的,這個婆娘的脾氣真是古怪,不過咱不和她一般見識。
于是,地昌邁著大步子,背負一把幻劍,著一身青衫,飄然而進雲羽城。
雲羽城城如其名,剛一走進便是如同轉變了一個世界,連空氣也是那麼舒暢,這街道由灰綠色的板磚參差堆積而坐,顏色雖不絢麗,但那古樸出塵之風可見一斑,街旁的建築也是采取了簡單的顏色搭配,一望而去,長長的街的盡頭仿佛籠罩在了雲霧之中,那是在清晨時分飄起了霧。
這是,一個不和諧之音傳來,嘶嘶的馬鳴聲,雜亂嘈雜的馬蹄聲,從那遠方傳來,正感悟著雲羽城帶給自己的心靈舒服之感的地昌听到如此不和諧的聲音頓感極為不悅,正想出身攔下那馳騁的馬匹,墨玉的手摁住地昌的肩頭︰「你現在的實力,還是不要惹事的好。」
地昌聞言,不滿的看了墨玉一眼,不過卻也是知道那是實話,當下怒哼一聲,以泄心中不悅。
待到馬蹄聲漸遠,一個中年人跑上街頭,垂足頓胸的道︰「哎,這怎麼回事啊,咱們雲羽城可是以安詳出名,今日的名聲,可是全被那般雜碎給毀了。」
「噓,你小聲點,莫要被人听了去,」一個中年女子連忙上前拉住這位鳴不平的老兄。
地昌走上前問道︰「這位老兄,可否告知這是哪般情況?」
見到地昌詢問,那中年女子嘆息一聲,代為答道︰「這近日來,文壇和皇室兩大勢力在咱們雲羽城對上了,他們想要開戰,天下這般廣袤,哪里不是戰場,可是偏偏找到了咱們雲羽城,按說這雲羽城諸多大能者,即使大勢力也不敢過余猖獗,可是他們偏偏是打著廣納英雄豪杰,誠邀天下志士的名頭,在咱們雲羽城試煉場上擺下擂台,打得可謂是不亦樂乎,這下子安寧就全沒了。」
中年婦女像是發牢騷一樣把事情的大概簡述給了地昌,說完之後便是拉著依舊罵罵咧咧的中年男子走了開去。
地昌沉默的矗立了一會兒,心道︰文壇和皇室要開戰了?雖然這兩家的觀點歷來不同,但是戰事一起天下遭殃,這也不是一貫的作風啊?這事兒得瞧瞧去。
心下打定主意之後,地昌看向墨玉,墨玉似乎知道地昌的打算,聳聳肩膀︰「要去湊熱鬧你自己去,我可沒那閑性子。」說完,轉身就走了。
地昌苦笑一下,好歹給點面子嘛,我可都還沒說呢!
一路穿街過巷,地昌險些迷路,雖然雲羽城也來過幾次,但這麼大的地盤,想要混得熟練那還得下一番功夫。
大約半個時辰之中,艷陽高照,地昌也是終于來到了試煉場。
此刻試煉場周圍已是人山人海,人擠人,將這個有些百來米直徑的試煉場給團團圍住。
地昌暗笑︰雲羽城的人名看來安靜久了,倒也是喜歡湊湊熱鬧嘛。
環顧了一下四周,地昌往台上望去。
好一個少年!地昌心下暗贊。
此時,那台上正有兩人比試,一個趴在地上沒了動靜,沒有述說的必要,另一人雙手環抱,氣宇軒昂的站在台上,給人一種高大的感覺,只憑著一個氣質,便是可知這是一名美男子。
「文壇的,還有何人想要上來賜教啊!」說是賜教,他的語氣之間卻充滿了諷刺,這名男子轉過身來,地昌所料果真沒錯,這名男子生得精致五官,似乎刀削,為他塑造了一副凌冽的神情。
听到挑釁之語,那試煉場的一旁坐著的數十人坐不住了,但是奈何漲紅了臉,卻無人敢要上前,或許是那名男子給他們的震撼之感非同尋常,自知無力抗衡,上去也是丟丑。
地昌哦了一聲,便是確定了此人的身份,皇室的高手,只是地昌心下疑惑,這皇室何日竟然有這樣的少年卻沒有耳聞過呢?若不是皇室之人,那便是招募到的咯,看來,這擺擂的目的,是想要招收有能者,似乎皇室已經領先一步了。
就在地昌思緒飛轉之時,文壇為首的那名白須老人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股濃香撲面而出,他嘆息一聲,語氣中充滿了無奈之感。
呼,好快的速度!
地昌當下一驚,那名白須老人已經從一邊奔向另一邊,那邊似乎也是有些幾十人,看來便是皇室的勢力了。
白須老人道︰「我說,你們中哪些是木家的人,都站出來吧,這般江湖事,幾大家族就不要參合湊熱鬧了。」說完,白須老人笑吟吟的看著眾人,但那眼神中卻是沒有笑意,只看得人心里發 ,尤其是他那口中所說的——木家的人。
「周老先生,您這等前輩,可是要對我們這些晚輩動手。」這是,那名站在試煉場上的男子飛身走了下來,擋在皇室眾人面前,質問道。
被喚作周老先生的白須老人笑道︰「木川流,木大公子,我真是想不到你們這些半隱世家竟然會為了文壇與皇室的爭斗出面,而且,還是幫助皇室?你不覺得,這是有違你們木家甚至諸多隱世或者半隱世家勢力的宗旨麼?皇室的存在,對于你們來說,並不是好事吧。」
此言一出,木川流陷入沉默當中,白須老人說的並沒有錯,相反,各大世家的確是不滿皇室實力弱小,卻是天下最為富有,只是,幫助皇室乃是家族命令,豈有猜測妄想的道理!
木川流神色一凝︰「此事,不勞駕周老先生擔憂了,我木家的立場,在之後大戰真正開始的時候自會鮮明表率,我只是一個先遣者罷了,今日的目的,便是幫助皇室打贏這個擂台,其他事,若是有需要,周老先生不妨親自去我木家。」說完這句話,木川流縱身一躍,再次來到台上︰「文壇之人,可是怕了!」
周老先生搖頭一笑,暗道︰「這木川流果真是那副性子,一切都听家族的,真是浪費我的口舌啊,現在文壇可不佔優啊,或許得需要幫手才行,只是…讓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啊。」
很快,擁堵的人群就散了開了,木川流一個獨佔試煉場,頗有睥睨天下的氣質,結果文壇眾人沒討到好處,在白須老人的率領之下撤走了。這一個,皇室可是因為木川流而出盡了風頭,估計在文壇沒有新的才俊來到雲羽城的時候,文壇恐怕是不敢再貿然的挑戰了。
事情便是這般結束了,頗有意猶未盡之感,地昌前來可是僅僅看到了謝幕,關于前面木川流如何大展神威將那文壇之人打個落花流水這些他一刻都沒有瞧見。
地昌在雲羽城西面街頭閑逛許久之後,天色就暗了下來。
按照約定,走向事先和墨玉說好的蓬萊客棧,見到這個站牌,地昌不禁啞然,這些客棧真是啥名字都敢娶,幸虧那些隱世的不和他們計較,不過恐怕也沒有人敢取達高客棧之名吧,地昌不覺好笑,對于這普通人來說,果真還是皇室的勢力更加的強大,或者說,是他們接觸得最多的勢力。這不得不說是一個誤區啊。
不過地昌向來只有評論的興趣,對于這些各家勢力,他雖不能當做兩耳清風,但也不會過多在意,說起他這人,大的志向可是沒有,就顧著瀟灑了,「昨日漠北賞好雪,金下江南看桃花。豈不快哉!哈哈哈!」或許他才是他的志向吧,不過,一朝入得江湖,便是入得浪池,想要不濕身,估計很難。
不出他的所料,即便現在天色已晚,墨玉依舊沒有在這里,誰知道他又去哪里了呢?這個女人的神秘我可是一年都沒有弄得清楚,地昌心里月復誹著,好在,我還是知道她不是壞人便是。
倦意襲來,幾日的長途奔波,今日可以睡得一個好覺,地昌早早的在大廳吃過晚飯,休息片刻就朝著客房走去了。
此刻華燈初上,雲羽城里或許別有風味滋生,不過還是以後體會吧,此刻地昌只想美美的睡上一覺。
房間很黑,不過小二貼心的給了地昌一只火折子。媽的!什麼貼心,也沒見得給老子點上!地昌心里月復誹著。這可是冤枉小二了,殊不知,客房也是有等級之分的,雖然地昌住的是黃字號房呢?天地玄黃,黃字號房能這樣相當不錯了。必須得為小二鳴不平,地昌太冤枉人了。
擦亮火折子,微弱的火光照在地昌臉上,驅散了四周的一片黑暗。
火光太小,一時來不及適應黑暗的環境,地昌不得已將眼楮微眯起來。
就在這時,一片白茫茫的亮光在眼前閃過,地昌很好奇,但是直覺告訴他——
危險!
地昌連忙跳開,將火折子往亮光處扔去。剎那間,地昌看清楚了,這時一個帶著羅剎面具的黑衣人,火光在他面前微微閃過,看起來如同鬼魅一般,剛才那道白色的亮光,正是火折子的微光照在鋒利的刀上折射出來的。
羅剎將刀往上一挑,火折子瞬間就被覆滅,房間當中霎時進入黑暗當中。
地昌額角低下冷汗,順著臉頰滑落,地昌連忙伸手,汗珠落下手心,沒有發出響聲。
地昌凝神屏氣,雙腳死死的釘在地上,不敢亂動分毫。
此刻地昌心亂如麻,他早已經猜到這人的身份,羅剎的面具,除卻那西方邊陲之地的那個神秘詭異的羅剎殿之外,誰還會是這樣的面具裝扮。只是,地昌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和這等邪異的門派有瓜葛,甚至二話不說,就前來刺殺自己,若不是剛才的反應迅速,恐怕此刻就該听見腦袋落地的聲音了。
這些說來話長,不過須臾之間發生的事情,此刻,那名羅剎也是屏息凝神,沒有一點的動靜。
地昌心神大亂,此刻他的實力雖然恢復不少,已經破入太之境,離以前最高時刻的太庚底境也只是一個境界的差異,不過…雖然有實力,地昌卻只有幻劍這一招,面前之人僅僅憑借剛才那無聲的刺殺之術,地昌便可判之,這一定是一個精通刀法之流,而且,肯定也是太之境的修道者,雖然不強,但自己此刻決然不是對手。
若是如此拖延下去,面對著一個高級的刺殺者,恐怕勝算只會越來越小,暴露的機會越來越大。
地昌的心跳聲猛的一大,地昌暗叫糟糕,連忙一個滾翻加上左翻右滾順帶著還將身上的銀子胡亂的扔出少許,最後躡手躡腳的飛上房梁。接著便是听見那剛才發出了響聲的個個地方皆是有些利器插在地面的響聲。
如此危急。
地昌猜的沒錯,若是拖延下去,必死的人一定是他,黑暗中,地昌不能瞧見那帶著羅剎面具的殺手在做些什麼,因為對方也是一點都沒有聲響。
羅剎的暗殺技術可謂十分嫻熟,一種不知名的黑色絲線我在手中,向著四周發散,其意思再明顯不過,想要借助這種絲線找到地昌的位置,然後,殺之。
沒辦法再拖下去了,地昌的直覺告訴他,往身後一模,滑滑的,很疼,不用說了,那是血跡。
還是中了招啊。地昌心中暗嘆。
看來只有賭一把了,墨玉啊墨玉,你這唯一教我的劍招,可真是讓我沒話說啊。
幻劍出!
頓時光芒大盛,數十柄一模一樣的幻劍錚錚的旋轉作響,忽上忽下,讓人眼花繚亂。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得羅剎驚呼一聲,隱匿在黑暗之中一段時間,現在陡然見到如此強盛的光芒羅剎一時難以適應,不得不閉上了眼楮。
幻劍充斥在房間中,羅剎的身影頓現無形,那張畫著鬼面的羅剎面具貌似也染上了惶恐,那雙眼楮緊緊地閉合著。
遭此大變,羅剎頓時慌了神,連忙不知從何處取出一把黑色圓粒,嗖嗖的彈射出去。
地昌本想立即跳下,雷霆一擊將之擊斃,但是那黑色圓粒威力巨大,啪啪的打在四周,深深的陷入木柱,順帶著還冒著黑煙,那是劇毒。如此一來地昌的行動不得不被阻礙了少許。
只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此時羅剎方寸大亂,若不能一擊抹殺,等到他晃過神來,局勢恐怕又將反轉。
地昌握住幻劍的本體,周身圍繞著數柄幻劍,地昌怒吼一聲,從房梁上飛身下來。
羅剎雖然方寸已亂,但是听到那如同告訴自己位置的一聲怒吼,他沒有絲毫的猶豫,一把黑色圓粒朝著地昌跳下的方向甩去。
難道說,地昌畢竟不是玩計策的行家,女敕了些最終還是要死于非命麼?
啪啪啪,一陣巨響,那是黑色圓粒打在房柱上的聲音。
沒有其他聲音,羅剎一驚,使勁的睜開了眼楮,剎那間,他看見幻劍依舊旋轉著,但是地昌的身體已經消失不見。
後面?!直覺的反應!
羅剎連忙轉過身來。
羅剎的身體瞬間定住,他側著的身子還沒有轉的過來。
地昌手持幻劍,從後面刺了上來,嘩的一聲,就像是刺進什麼軟軟的東西里面,原來地昌的幻劍正刺進了羅剎的側面,那可謂是穿腸而過了。不過好歹沒有發生一件穿腸過,腰花遍地流的悲劇慘狀。
勝負已分,地昌緊繃著的心弦突然松懈,咚的一聲做到了地昌,過了好久方才看見羅剎死不瞑目的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休息片刻,地昌思索起來,這個羅剎可是為何要來刺殺自己?
就在這時,緊閉的房門啪的一聲,似乎被一腳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