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九年,公歷一九三四年。我進入了日本陸軍士官學校四十三期陸軍科。成為了一個大日本帝國的武士。
我很享受在士官學校的日子,在這里每天我都很忙碌在操練在學習。也沒有人在叫我雜種。我似乎不懂得居安思危。我學校里,我見識了很多,也多了許多渴望。每天的忙碌使我忘卻了一切,包括我憎恨的父親。
就這樣在學校的里面,我不斷的學習,不斷的被洗腦。終于有一天我被訓練成了一名合格的大日本帝國士兵,高舉起大日本帝國萬歲的旗幟。面對紅色的太陽旗我學會了敬仰。
時間瞬息,轉眼間到了一九三七年,這個對中國人,對日本人都特別重要的日子。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日軍在中國宛平制造了盧溝橋事件,日中兩國正式開戰。當時的我還有一年就要畢業,就要正式加入大日本帝國陸軍,戰爭的到來,卻是加快了我一生的步伐。
七月是一個櫻花飄落的季節,日本陸軍士官學校操場里面,櫻花如同天使的彩衣飄落而下。「秋野君」。操場邊的櫻花樹下,響起一聲清純的喚聲。听到喚聲我順著聲音轉頭看去。只見一名穿著和服的女孩正向自已走來。穿著和服的女孩長的很漂亮,溫和的陽光透過櫻花樹落在女孩那精致的面容上,女孩微微揚起了頭,迎著陽光顯得異常美麗。
看到來人我輕輕一笑,開口道︰「花野同學」。
來人並不是別人,正是日本陸軍士官學校校長筱冢義男的女兒,筱冢花野。筱冢花野是一個純粹的日本人,他的父親更是高高在上的日本陸軍士官學校校長,可謂身世顯赫。追求他的人自然不少,但筱冢花野卻是像一個公主似的高高在上。讓那些追求者處處踫壁。
看著筱冢花野急急匆匆的樣子,我不禁覺得好笑,莞爾一笑。筱冢花野來到我面前,似乎知道我在笑他,努著嘴問道︰「笑什麼笑?」。
我趕緊止住笑容,誰要是惹這個小公主生氣,那真是活的頭了。小丫頭整人的水平可是層出不窮,當然了,我也吃過苦頭。我搖了搖頭聳了聳肩︰「沒有什麼」。
小丫頭努著嘴顯然不相信,但是卻沒有在追問,滿臉笑容的說道︰「秋野君,你知道嗎?昨天晚上我大日本帝國陸軍進攻了支那的宛平縣。今天早上內閣決定正式向支那宣戰」。
我轉過身看著樹下紛飛的櫻花花瓣,腦海中不僅浮現了母親的臉孔,母親就是中國人,一切來的太突然了。我點了點頭說道︰「我看了今天早上的報紙了」。
花野顯得很興奮,高聲說道︰「听早上爸爸說,我們還要在特派十幾個軍團將開赴支那。一定要將支那拿下來」。我苦笑了一聲,或許因為我母親是中國人的原因吧,雖然我沒有去過中國,但是骨子里卻是對著中國有著一種莫名的感情,听到進攻中國心中既有一絲緊張,搖了搖頭我安慰自已道︰自已是大日本帝國最優秀的士兵。
「哦,對了,我爸爸找你」。花野想了什麼似的,帶著微笑對我說道。听聞校長找我,我心中一動,轉身對著花野問道︰「校長找我有什麼事嗎?」。
「不知道」花野撅著小嘴,似乎不滿我對他的冷漠,談聲說道。我點了點,假裝沒有看到他崛起的小嘴,道︰「那我去見校長了」。說罷,我轉身走去。花野默默的看著我後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叩叩」校長室離操場並不遠,經過十分鐘行走,我來到了校長室門前,我頓了頓正了正校服,理了理軍帽。敲了敲校長室門。
「進來」停頓了半天,房間里傳出一聲高揚有力的男聲。我深吸了一口吸心中百般猜測校長找我的目的,但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校長室里並不大,大約十幾平方米。直走前方是一座工作桌,工作桌後面是一座刀架,刀架上擺著一把古樸的長刀。刀架後面一面牆壁,牆壁上掛著天皇的畫像,畫像上面卻是日本國旗。在右邊是一套沙發。整個校長室顯得很簡樸。
沒有多想,我直步來到工作桌前,此時工作桌前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附身執筆專注的寫著什麼,中年男子是個光頭,昏暗的房間里光溜溜的腦袋顯得有些反光。此人正是日本陸軍士官學校校長兼軍事參議官的中將筱冢義男。
我立正了身子,雙目炯神,揮手敬禮道︰「陸軍士官學校四十三期陸軍科學員武田秋野向校長報道」。
筱冢義男抬起頭來,露出嘴唇上角鼻梁下落的朵須。正面看上去筱冢義男面容刻薄,顯得十分的古板。有著日本軍人特有的那種古板嚴肅感。
抬頭看到我,筱冢義男古板的臉上卻是露出笑容,放下了手中的筆點了點頭揮手對著我說道︰「好,你坐吧」。我沒有客氣立正身子,標準坐姿的坐了下來。心中略微有些緊張。
似乎是看出我內心的緊張,筱冢義男笑了笑,說道︰「不用緊張我們就隨便聊聊」。「是」我低頭答道,但心中還有些緊張。
頓了頓,筱冢義男開口問道︰「你是哪里人?」。我暗自呼一口氣答道︰「稟校長我是長阪人」。筱冢義男點了點道︰「好」。旋即有問道︰「你家里還有其他人嗎?」。
「沒,我還有一個父親」。我頓了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本來想說沒有但是想起家里還有的父親,下意識的有轉回話。在士官學校的三年里我從來沒有在回過家,也沒有向家里寫過信。
筱冢義男似乎是看出我眼中的矛盾沒有在多問。拿起一張表格看過之後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我初來士官學校對于學校里面很多還都不懂,現在看起來秋野君的成績不錯呢,戰術學、軍制學、武器學等都是滿分,花野可是天天在我前面夸你,現在看起來你倒是真很優秀」。
「是,多謝校長夸獎」。我低頭說道。心中卻是不明白筱冢義男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提拔自已?筱冢義男放下手中表格,笑著點了點頭道︰「嗯,你是我們大日本帝國主義培養最優秀的士兵,是我大日本帝國的未來」。
「是」我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筱冢義男有接著道︰「你看花野怎麼樣?」。我腦海中浮現起花野的臉龐,有似乎在叫我秋野君。我猛然一個激靈搖了搖頭,回答道︰「花野很漂亮,是一個好女孩」。
「那我將花野許配給你怎麼樣?」。筱冢義男笑著玩味道。聞言我一怔,怎麼也沒有想到筱冢義男會這麼說,我直起目光盯著道︰「校長是在開玩笑嗎?我怎麼能配得上花野」。
筱冢義男似乎早已經料到這個答案,慢吞吞的說道︰「你看我想開玩笑的人嗎?不瞞你說是花野讓我給你告訴你的」。
筱冢義男的話仿佛一個晴天霹靂。雖然知道花野對我有些喜歡,但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這樣的轉變,我擺了擺手道︰「現在帝國還是最緊張的時刻,我還沒有想過兒女私情還請校長幫我轉達花野」。
「嗯」筱冢義男靠在後椅上揉了揉眼楮,道︰「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昨天夜里帝國已經開始向中國內陸進攻了,今天上午內閣已經發布公告全面向中國開戰,你知道吧?」。
我點了點頭,平息平息了內心的慌亂說道︰「嗯,早上看了報紙」。筱冢義男坐直身子繼續說道︰「我有意派遣三十名學員隨派遣軍前往中國,接受血和淚的洗禮」。
「那校長的意思是」「不錯,我看了你的成績是這批學員里面最優秀的,我決定讓你帶領他們前往中國戰場,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筱冢義男打斷了我的話說道。
我站了起來,直立身子,低頭高聲道︰「是,誓死效忠天皇」。筱冢義男滿意的點了點頭,站起來轉身從背後的刀架上拿起上面的那把古樸的軍刀。
轉過身來面對這我,筱冢義男抽出軍刀,閃亮的利刃照亮後者的臉。看著閃亮的利刃筱冢義男開口說道︰「這把軍刀是當年畢業的時候天皇賞賜給我的軍刀,現在我把他送給你了希望你更夠帶著他殺敵立功,為帝國效忠」。說罷,筱冢義男合上軍刀雙手將軍刀遞給我了。
我心中波濤洶涌,這可是天皇賞賜的給筱冢義男的對于我來說天皇就是神。頓了頓低頭說道︰「校長這你太珍貴了,我不能要」。
筱冢義男看著我深情的說道︰「也希望你不要辜負花野,我看的出來你們很般配,花野母親死的早,而我身為軍人對于花野的關心有少之又少,希望你以後能過幫助我好好照顧花野,這把刀就算我給你禮物,拜托了」。說著筱冢義男躬下了身子。
我雙手微微顫抖的接下那個軍刀,低頭承諾道︰「是,校長放心只要有我在,就沒有人能欺負花野」。
筱冢義男點了點頭眼角滴落幾點眼淚。後者轉過身坐了下來,說道︰「你走吧,到時候你們會被編入第十軍團,乘坐艦隊從中國天津大沽口登陸,好好活著幫我保護好花野」。
我握著筱冢義男送給我的軍刀,似乎第一次感到了一個生為男人的責任,我緩緩呼了一口氣立正身體,左手持刀,右手敬禮低頭道︰「是」。說罷,我轉身緩緩離開校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