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不知道為什麼藍言新可以如此風淡雲輕的說出這種有關生死的話,但他听到這話的時候確實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心驚肉跳,晴天過了好久才緩過神來,然後才想起來回答藍言新的問題,「我信。」「為什麼?」「你沒騙我的必要,我倆作為死對頭,你出事卻瞞著我的可能性比較大。」「呵•••你倒是挺了解我的。」「那是,不過你出了什麼事?」「不告訴你。」「你•••算了。」兩人各自沉默了一會兒「藍言新,為什麼?」「什麼為什麼?」「你不應該這樣對我的。」「那我應該怎麼樣對你?」「總之不應該是這樣的,我被蚊子咬的時候你不應該送裝有驅蚊草的荷包給我,我不吃飯你不應該特地做好飯送來給我,我不開心的時候你也應該露出擔憂的表情,不應該特地記住我的生日,更不應該在我面前顯露出你的脆弱,為什麼呢?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你這樣我就會放不下知道嗎?」。氣氛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沉重起來,晴天忽而後悔說出這樣的話了,這樣的現狀他已經很滿意了,但是這樣的現狀很可能就被他的一席話給打破了。藍言新被晴天的話說的心里發慌,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為自己的頭號對手付出了這麼多,可是細細想來,也不難解釋「惺惺相惜,這不是你說過的嗎?我們兩個太像了,一樣的身份,一樣的地位,一樣的冷漠,一樣的無可奈何,我會心疼你就像我會心疼我自己一樣,我沒資格心疼自己,所以將這種感情轉嫁到了你的身上,這樣,你會生氣嗎?」。「不會,但感覺有點委屈呢•••」「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還有,不要說什麼沒資格心疼自己的話,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你沒資格去做的,所以要好好的對自己,不要讓自己受委屈,不要讓自己受傷害,否則,誰讓你受了委屈和傷害,我就替你把你所受的委屈和傷害還給誰。」這種承諾太過沉重,也太過珍貴,藍言新逃避般將晴天的這份承諾當做惺惺相惜的另一種表現形式,所以沒有做出什麼反應,但她哪知道今日的承諾竟會將她打入萬劫不復之地呢?
「餓了,要吃東西。」這種話往往讓藍言新瞬間就有了活力,這份活力還很容易感染身邊的人,所以晴天歡快的帶著藍言新往公園附近的一個餐廳走去「和我在一塊就這點好,沒有被記者和歌迷追的危險,你和他們幾個出門的時候是不是時刻都要提防著這樣的事發生啊?」藍言新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不過你也不是演了電影了嗎,還是巨作里的男一號,電影播出後你也會有這種苦惱的。」「呵•••我那是玩的,就算被記者什麼的追也是幾天的事,不久後我的生活還是會恢復原樣的。」「可是你為什麼不出席電影的宣傳活動啊?」「我哪有那個美國時間。」「你既然佔了男一號的位置,就應該把事情做好,干嘛戲演完了你撒手什麼都不管,這樣是很不負責任的。」晴天回過身眯起眼楮看著藍言新「我說你怎麼這麼听話,我讓你來你就來,你是不是來給韓澤當說客的?」「不是,這是來見你的借口,可如果這件事辦不成的話那麼借口豈不是就不成立了。」「那你就這麼誆韓澤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攔著我見你,所以我在給自己找借口的同時也是給他找了借口,又怎麼能說是我誆他呢?」「看來你不傻啊?」藍言新眉毛一擰,最近好像老有人說她傻啊笨啊什麼的「不要說我傻,我不傻的。」「恩恩•••你不傻,你一點都不傻。」晴天看著藍言新滿足的樣子忍不住在心里笑了起來,不傻怎麼听不出我說的是反話?
回了寒巢的晴天心里開始糾結起來,把他當成自己在心疼,他是要為這樣的說法開心還是要為這種說法難過呢?能把他當成自己來心疼他很開心,這樣會讓他覺得他們兩人之間是沒有人能夠插足的,但是他要的不是這樣的,他要的是一個永遠站在她身邊的位置,可這個位置怎麼也不會輪到自己了。無奈的笑了一下‘沈正勛,你知足吧要不是頂著晴天的身份,說不定每次見面她都會拿著槍對著你。’‘不過她說我們兩個很相像,一樣的身份,一樣的地位,一樣的冷漠,一樣的無可奈何,這說的是沈正勛可不是晴天,這樣的自己也不是太悲哀啊’蕭紫依看著晴天臉上不斷變化的表情最後定格在了一個幸福且滿足的笑容上,心里頓時有股刀絞似的疼痛。少爺,你一直站在她暗靈身後,那你可知你的身後也是有人守望著的。強迫自己收住快要落下的淚水‘蕭紫依,你可不是一個輕易就會哭的人。’緊緊的攥住自己的衣擺‘暗靈,還是藍言新?你憑什麼?’憑什麼左右了少爺的心情?憑什麼讓少爺對你念念不忘?又憑什麼得到少爺的愛?月光打在了姣好的臉龐上,但依舊柔和不了臉上的陰鷙。
韓澤透過後視鏡看著後面一直跟著自己的黑色轎車,想起那天沈易凡提醒自己的話,抬起嘴角,顯示自己心情還不算太壞,甚至還在心里開著玩笑‘這些人是不是以為我開個豪車就以為我是富豪,然後想勒索點錢?’道路越來越偏僻,行人和車輛越來越少,韓澤又瞟了一眼後視鏡「怎麼後面還有一輛?」而火紅色的法拉利里藍言新一臉焦急的問著開著車的景川「景川哥,韓澤哥怎麼往這麼偏僻的地方開啊?這樣豈不是更危險?」「這種事在偏僻的地方解決的地方比較方便。」「為什麼?」「忘了我們的身份了?」藍言新不再發問,但是臉上的擔憂一絲未減。「不用擔心,這幾個人不是韓澤的對手。」話剛說完,車子就被迫停了下來,前方幾十米的地方韓澤又被人在前面堵住了去路,車上的人陸續的下來了,接著就把車上的韓澤推搡著往旁邊的小巷子走去。藍言新和景川緊接著跟了過去,而另一邊的韓澤在面對著六七個來者不善的人仍舊毫無懼色「你們是什麼人?」其中一個人稍微側了側身,藍言新差點驚呼了出來,赤炎里的人她大都是有印象,這麼看來就是徐善宇派來的人,是為了前幾天自己受傷的事嗎?可是不是說了和他們無關的嗎?「先別出聲,看看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這時韓澤無意中看見了躲在角落里的藍言新和景川,藍言新看著面有慍色看向自己的韓澤,想著可能是怪自己不去幫他了,所以要上去幫忙,向前走了一步卻被什麼力量給攔了回來,低頭一看才知道景川一手橫在她腰上,一手捂著她的嘴巴,保持著剛剛攔著她不讓她說話的狀態,想到剛剛噴到自己耳朵上的熱氣是怎麼回事,藍言新頓時覺得自己的臉燒了起來「把手拿開」身後的景川這才意識到兩人的動作有多曖昧,也就明白了韓澤臉上的慍色是為了什麼了,尷尬的收回手「沒事別站我前面。」這就是景川,沒理也能理直氣壯的把責任推給別人,藍言新也沒空和他理論,因為那邊的人都發現了他們兩人的存在,兩人也就不再躲避,迎著走了上去。藍言新從對方眼中一閃而逝的慌亂知道他們已經認出了她,不知道是他們腦子機靈還是徐善宇有特別交代過,反正藍言新沒有被對方給拆穿就是了。韓澤的注意力還停留在藍言新和景川的身上,所以沒有注意到已經對準他的槍口,景川看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哪知眼前一晃韓澤就被藍言新擋在了身後,原本扣住扳機的食指在那一瞬間有了一瞬間的停頓,但這一瞬間也足夠藍言新去轉換槍口的方向,知道自家主子的厲害,但是從未真正見識過,那人還沒明白過來藍言新是怎麼到了韓澤身前的,自己已經被打倒在地,打斗就這麼開始了,景川也迅速加入了打斗,一人負責兩三個人,對于他們來說本是輕而易舉的事,無奈對方子彈亂飛,近距離的攻擊讓藍言新無法將地上的石子拿起來當子彈用,打的同時還要注意躲避著子彈,藍言新還好,對方對她有所顧慮,沒敢真把槍對準她,可景川和韓澤兩人就慘了,先不說往他們身上招呼的都是狠招,就是那黑黝黝的槍口也都是找準機會就對準了他們。槍都是消了音的,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被人發現。徐善宇是知道韓澤他們底細的,所以派出來的人都不是等閑之輩,幾分鐘過去,韓澤和景川額頭上已經開始滲出汗水了,這還是在藍言新的幫襯下的結果。韓澤和景川都有點怒了,他們是情願挨了子彈也不願在槍口對準自己的時候被藍言新擋在了後面,雖然有驚無險,但還是讓他們感到自己的無能還有對藍言新的不理解。景川又一次被藍言新擋在了後面,藍言新毫無畏懼的迎上了槍口,可是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對方的食指已經下壓,子彈一觸即發,這是藍言新沒有料到的,她不相信赤炎的人敢將子彈往她身上打,可是事實擺在了眼前,時間好像凍結了一半,藍言新仿佛听到了子彈彈出槍膛的聲音,可她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韓澤從側面踢向那人的手臂,在那千鈞一發之刻槍口改變了方向,子彈嵌進了旁邊的牆壁,雖然打了好幾分鐘,但是這卻是對方發出的第一顆子彈,韓澤和景川沒有察覺到什麼,但是藍言新卻知道事情沒有她想得那麼簡單,因為她看清了那人即使在看清槍口對準的是自己時,仍是一臉的堅定,對方有好幾個人都看向了這邊,皆是滿臉的震驚。藍言新回憶著跟蹤時的情景‘不對,剛剛從車上下來的明明是六個人,而現在卻又七個人與我們為敵,要是善宇哥派出的話不會對我出手,這人是後加入的,我們竟然全未發覺,想趁亂要我的命,你還女敕了點。’所有的想法只是一瞬間的事,右手抓住那人的手腕一施力,只听‘ 吧’一聲脆響,手槍應聲而落,右手緊接著放開那人的手腕轉而接住向下落的手槍,接到手槍的同時抬腿將對面的人踢倒在地,消了音的手槍發出幾聲悶響,余下的六人全捂胳膊抱腿的跌坐在地,這一切只發生在兩三秒之內。景川抓住一個倒下的人問「是誰派你們來的?」那人瞪著眼咬著牙並不打算回答,景川屈起食指襲向那人被子彈射穿的傷口「你說不說?」藍言新給那人使了個眼色,那人得到示意後艱難的開了口「你們得罪了什麼人你們自己不清楚嗎?」。藍言新在心里對此人贊賞了一翻,也是個腦子機靈的人。景川憤恨的將人甩到地上,心里已經把罪安在了沈正勛的頭上,掏出手絹拭去受傷的血跡,沾了血跡的手絹隨即被丟到了一邊。三個人往巷子外面走去,藍言新低頭想著那個人到底是誰派來的,也就注意不到韓澤和景川黑著的臉。跟著前面的人走著,忽然衣領被人拉住,條件反射的抬起手臂向後攻擊,結果被韓澤一把扯了下來,在看清後面的人時藍言新覺得自己太過草木皆兵了,可是「你拉我做什麼?」「跟我上車。」藍言新這才發現之前走在自己前面的人是景川,想到自己和韓澤的關系,藍言新乖乖的跟著韓澤走了,兩個人還沒有上車,紅色的跑車已經從他們身邊馳過,拉出一條火紅的線。景川想著藍言新剛剛不斷擋在他和韓澤身前的身影,憤恨的一拳打到方向盤上,不小心被打到的喇叭頓時發出一陣刺耳的長鳴「該死的藍言新有沒有長腦子我們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嗎?」。車繼續前進著,景川忽然眼楮一亮,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句話,猛的踩下剎車,安靜下來的人一臉的震驚與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