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天知道沈易凡在藍言新特大爺的將可憐巴巴的一塊巧克力遞到沈易凡的手中時他是多麼的不甘,感情自己什麼也不做也是可以有的吃的,可最後自己卻弄巧成拙,撈了一顆巧克力還是裝了暗器的藍言新見沈易凡被磕的有點嚴重忙止住笑意往衛生間跑,「你沒事吧?」「死不了」「你別生氣,我哥說那個硬幣是帶著好運的,你看你就吃了一個就吃到了,這說明你運氣好啊」「真的?」沈易凡有些狐疑的看著藍言新,牙被磕的不爽也消了大半,對了,自己還有一萬塊沒有收回來呢「景川哥我的一萬塊」景川笑夠了才想起來自己打賭的事,「我哪那麼多現金,吶,這是我的卡,你要買什麼自己去刷去。」「真的?你考慮清楚了?要知道我一刷就不是一萬塊的事情了」「切你我還不知道,我說給你就是給你了,再廢話我收回來了」沈易凡樂的將卡奪到自己手里,然後挑釁的看向藍言新「看著,這可是夠買很多你那種巧克力了」藍言新不屑的笑了一下,然後把陽陽招呼到自己跟前,「陽陽,叫弟弟。」沈易凡還沒反應過來就听見陽陽那聲脆生生的「弟弟」這一聲弟弟很成功的把沈易凡氣個半死。景川在一邊看著沈易凡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臉樂得前仰後合,連尚默嘴角也露出一絲笑容,藍言新看著景川和尚默暗暗的松了口氣,心想這次和沈易凡的胡鬧也不是沒有一點價值。
景川拿著那張被沈易凡刷了好幾萬的卡把夏葉叫了出來,兩人在入冬的夜里都帶上了圍巾來保暖,這也正好給兩人帶來不少方便,因為被圍巾遮了大半的臉幾乎沒人能夠認得出來。兩人在一家西餐廳吃了晚飯之後就沿著街道走著,在路過一家冰淇淋店的時候景川兀自停了下來,望著店里色彩紛呈的冰淇淋發呆的景川讓夏葉黯淡了神色,「不是不喜歡吃甜的嗎?」。「什麼?哦,只是覺得很好看而已,再說這麼冷的天哪還能吃那東西啊?」景川說完就牽起夏葉的手繼續往前走著,漸漸的遠離了那家冰淇淋店。景川在看見那色彩繽紛的冰淇淋時不自覺的就想起了上次自己帶著藍言新來吃冰淇淋的事情,腦海里呈現出當時藍言新不顧他人眼光的盯著玻璃櫃台里的冰淇淋的目光,景川不自覺的笑出了聲,夏葉轉頭看了他一眼,「怎麼了?」「你和藍言新是好朋友,那你有沒有發現她有時候很不正常?」夏葉大概的回憶了一下與藍言新在一起的時光,隨即也露出了非常溫和的笑容,「不要說不正常嘛,只是比較特別而已,而且特別的很可愛。」「切,她也就在踫到自己以前沒接觸過的東西時犯迷糊而已,其他的時候都可惡的要死整天一副世界都掌握在她手中的模樣,開心難過擺在臉上都沒有幾個人都讀得懂。」「那你能讀懂嗎?」。景川邁出去的腳步就這麼硬生生的僵在了那,隨即無所謂的笑著繼續往前走,「我哪有那能耐」這個話題之後兩人之間就變得沉默了,寒冷的冬天里就這麼走著,身上也變得暖烘烘的,周圍的冷空氣對自己似乎都沒了影響。景川回來一進門就看見韓澤傻坐在沙發上對著並沒有打開的電視機發呆,見自己回來就將他帶離了神游的狀態景川不禁問道︰「想什麼呢?」「哥,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喝酒了吧?」「哪有好久,不是三天兩頭的在一起喝酒嗎?」。「不是,我是說就我們兩個人。」景川按著遙控器的手頓了一下,「好像很久沒有了,不過怎麼忽然想起這個問題了?」「沒什麼,只是天氣冷了,忽然很想和哥喝一杯。」說到這韓澤不顧景川意願的提了兩打啤酒扔進車里,然後將景川拉到附近的一個公園里吹冷風去了。景川顫顫巍巍的喝著手中的啤酒,氣的不願拿正眼瞧韓澤,「你說天氣冷了要和我喝酒,可現在酒喝了又怎樣?人都快被凍死了」「哥,等會兒就好了,酒勁不是沒上來嗎。」「要喝酒不能回去嗎?那樣不用酒勁上來也不會被凍死」「不是說等會兒就好了嗎,人已經出來了,還能怎麼辦?」景川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我說你出來的時候又沒有想過外面零下八度的溫度啊?」韓澤很誠實的說沒有,這讓景川恨不得一腳把他給踹回去,省得自己還得呆在這陪著他驗證一下人體的耐寒能力。韓澤真的是很想和景川好好聊聊,好說說最近兩人的演戲情況,說說快開始的演唱會有什麼想法,說說身邊發生的一些對方不知道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想說說自己內心的歉疚。盡管景川已經盡力的表示自己的不在乎,但每次藍言新走向自己時景川臉上被無所謂遮掩著的悲傷還是深深的印在了他的眼里,留在了他的心里。他已經失去父母好多年了,身邊的幾個兄弟早已經被他視為了彌足珍貴的親人,可如今他又一次傷害到了自己的親人。他愧疚,但卻不敢在景川面前說出愧疚的話,因為他知道景川的驕傲不允許自己說,所以他一直極力的忍受著,只盼著自己能夠在其他方面給予他慰藉,可現實並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所以他才會鬼使神差的在這麼一個寒冷的夜晚將景川拉到公園里讓他陪自己喝酒,期待著用酒精拉近兩人因為這愧疚而漸近漸遠的距離。景川哪知道韓澤的這些心思,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感情隱藏的很好,因為他自己都放棄了,從還沒開始的時候就放棄了,所以在他看來這段感情自始至終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而已,可誰知他的心思被最不應該看穿的人看穿了。夏葉說的沒錯,兄弟之于景川比其他任何人任何事來的都重要,這可能基于他早年失去雙親的遭遇,也可能是因為他對愛情認識的不夠深刻,但無論是因為什麼,他都不可能讓韓澤知道自己的心思,更不可能因為藍言新而將自己和韓澤的兄弟之情置之不理。景川看著一個接一個的空了的啤酒罐,無所謂的嘆了口氣,「易凡要是打開冰箱,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耳朵遭殃了。」而韓澤好像沒有听見他的說笑般繼續灌著啤酒,將手中的酒喝完後才愣愣的看著地面,好半天才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對不起。」景川被韓澤弄的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喝那小子幾瓶啤酒哪用得著說對不起,況且你說也要對著他說你跟我說干嘛?」「哥,對不起。」韓澤的意識已經有點不清楚了,腳下空了的易拉罐大多出自他的手,景川就算喝醉了也知道韓澤的這句對不起是對著自己說的,因為韓澤對著沈易凡,是不可能會叫哥的。「什麼對不起?」「哥,對不起,害你傷心了。兩年前因為雪茗你和夏葉分手了,如今我連你將愛說出口的權利都給剝奪了。這兩年多,我只會讓你掙扎在愛情和友情之間,是我沒用,不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害得哥傷心了,世界上就沒有我這麼混蛋的兄弟可是哥,我們還是兄弟的對吧?我混蛋,但是哥可不可以不要不認我這個兄弟,因為我只有你們了•••」韓澤迷迷糊糊的說出那些自己想說卻不能說出口的話,低沉的尾音已經帶上了哭腔,景川詫異的看著情緒有些失控的韓澤,臉上的詫異隨即被痛苦所替代,最後卻變得一臉堅定,雙手抓住韓澤的胳膊將迫使韓澤正對著他,「韓澤你給我清醒一點接下來的話我只說一次,要是沒听清我也絕不會說第二遍對,我是喜歡藍言新,那又怎樣?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很多感情在我心里是可有可無的,我本就沒想過要和她有什麼結果,也不知道和她在一起的話會得到什麼樣的幸福,沒得到就遠去的東西不能給我帶來什麼傷害,你不用多此一舉的在一邊覺得對不起我還有你們之間已經經歷了那麼多,已經經歷過生死的感情不會對不起任何人你們值得擁有對方,所以把你那些不必要又沒用的愧疚給我收起來,藍言新依舊是你最愛的人,而我依舊是你的兄弟你覺得我會因為藍言新拋棄你這個兄弟,簡直就是對我的侮辱你說你混蛋,你確實混蛋因為你質疑了我們幾個人之間的感情你說你只有我們了,那我呢?我除了你們我還有誰?」景川吼著吼著眼淚就掉下來了,他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年沒有哭過了,但不知道為什麼說出這些話後就讓他鼻子酸了起來,然後眼淚就跟著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在遇見夏葉之前,和尹正炫、韓澤、凌鐘賢、尚默、沈易凡之間的感情已經成了他活著的寄托,他十一二歲的時候父母的公司倒閉欠下了巨額的貸款,債務的壓力逼得他們喘不過氣,最後選擇了自殺的方式逃過了那巨額的貸款,同時留下了身無分文的景川。現在的社會沒有父債子還的法律規定,但這不代表那些討債的人吃了悶虧後還乖乖的忍著,而當時還年少的景川就成為了他們發泄的對象,沒有生存能力的他像燙手的山芋一樣被親戚丟來丟去,向來心高氣傲的他趁夜逃離了那個他生活了十幾年的城市,在回首看著那個熟悉的地方時,他只感覺到人情的冷漠,他覺得自己失去了相信人的能力,他不明白爸爸媽媽在選擇離開的時候為什麼不帶上他,但同時他也怨懟著父母的無情,因為他們將他丟在了這個冷漠的世界里。而這些被他奉為信條的想法卻在遇到尹正炫、韓澤、凌鐘賢、尚默和沈易凡時失去了顏色,變得不清晰了。他一邊享受著尹正炫、韓澤、凌鐘賢、尚默和沈易凡帶給他的溫暖,一邊欣慰的對自己說自己找到了可以真心相待的朋友,甚至可以說是親人,而他願意為了他的親人付出一切,更遑論愛情?
雖然兩個人都哭了,但這並沒有影響兩人打開心結後的好心情,只是在恢復平靜的時候因為臉上的淚水而覺得有些尷尬而已。韓澤喝的有些多了,回去的時候景川一邊開車一邊抱怨著韓澤選錯了地方,在冬天那樣風口地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而韓澤對于景川的抱怨也只是毫無悔意的笑著,那充滿欣喜與溫度的笑容讓景川的火氣有旺了幾分,可就是發不出來。
日子有不咸不淡的過了幾天,在沈易凡打開冰箱的時候不出景川所言的讓坐在客廳的尚默和凌鐘賢耳朵遭了秧,但只是遭殃了一小會兒而已,因為在面對對他的抱怨毫無反應的尚默和凌鐘賢時,沈易凡很快的選擇了沉默,然後帶著陽陽去找吃的去了。吃飽了之後沈易凡將陽陽塞給了凌鐘賢,然後習慣性的回自己的房間打開了電腦,然後被各大網站的新聞首頁嚇的忘了將手中的鼠標按下去,等他反應過來之後立即扯著嗓子將樓下坐著的凌鐘賢和尚默叫到了他房間,尚默和凌鐘賢一致的認為沈易凡只是覺得他們的耳朵沒有被破壞夠,所以在樓上飆高音來摧殘他們,所以他們很默契的無視沈易凡叫喚的該干嘛干嘛。哪知沈易凡並沒有放棄的下樓連拖帶拽的將尚默和凌鐘賢拉到了他的電腦之前,然後指著一條在短時間之內就被人瘋轉的對尚默和凌鐘賢說,「哥,有沒有覺得藍言新特霸氣」尚默和凌鐘賢斜視了沈易凡一眼決定直接忽略他,然後仔細的看了上圖片下面的內容,看完後對事情也有了個大概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