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心九連環 第六十八章

作者 ︰ 簡玨

因為走得急,藍言新保暖的東西都沒有戴,頭盔戴在頭上,依舊可以听見耳邊呼嘯的風聲,風的力度很形象的體現在她赤luo在外的雙手上,但她此刻早已顧不上這些了。早上八九點的時間,正是上班的高峰期,一輛輛汽車堵在一個個有著紅綠燈的十字路口,同時堵住了藍言新趕往機場的路。「不管了」將頭盔取下來掛在摩托車上,丟下了那跟了自己好幾年的摩托車,無視了身後交警的呼喊,只身的從狹小的車縫中向前走。看了一眼腕表,估模著這速度怕是也要錯過韓澤他們的航班了,跑到一個人少的街道,放出腕表里的絲線,在絲線頂端的銀鉤嵌入遠方樓房的牆壁時收線,然後接著絲線回收的力道向前飛去,反復的用這種方法飛奔在各大高樓之間,因為怕人看見,所以兀自的加入了自己力量,這樣產生的速度基本上可以混淆人們的視線,讓人們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藍言新在沒有高樓借力的時候停在了一個偏僻的角落,伸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往機場趕,而這里已經距離機場很近了。

到了機場後,藍言新迫不及待的從出租車上跑了下來,司機大叔在後面大聲的喊著「你還沒付錢呢」而心急趕時間的藍言新哪听得見司機的叫喊,這時候一人從車上走下來,然後從錢包里拿出一張鈔票遞給了那個司機,「不好意思,她急著送人,這錢我就替她付了。」司機接過錢嘴里還小聲的說著「這麼漂亮的一個人坐車竟然不給錢,不過也虧得她長得漂亮,要不然哪能隨便一個陌生人就能替她付錢啊。」沈正勛看著遠去的車子苦笑,「我看起來就這麼像會給美女獻殷勤的人嗎?」。

「飛往東京的航班CA929已經開始登機,請旅客做好登機準備。飛往東京的航班CA929已經開始登機,請旅客做好登機準備。」••••••「距飛往東京的航班CA929起飛還有五分鐘,請還未登機的旅客抓緊時間登機。距飛往東京的航班CA929起飛還有五分鐘,請還未登機的旅客抓緊時間登機。」

播音員甜美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響起,說出的內容也在不斷的改變著,但這一切停在韓澤耳朵里卻是那麼刺耳。演唱會的工作人員都已經上了飛機,韓澤執意要在候機廳里再等一會兒,尹正炫景川凌鐘賢和沈易凡自是知道他在等什麼,所以也跟著在候機室里等著,外面被歌迷們堵了個嚴實,但韓澤還是無比的期待著下一秒藍言新就出現在這群歌迷中,但到最後一分鐘的時候他仍是沒有看見自己想見的人,尹正炫景川凌鐘賢和沈易凡失望的看著玻璃門外,最後還是催促著韓澤上飛機。韓澤在最後一刻驚醒般回轉過身,玻璃門已經緩緩的合上,透過透明的玻璃他可以看見藍言新氣喘吁吁的往這邊跑,但跑到的時候門已經徹底的將兩人隔絕了開來,藍言新對著巨大的玻璃門大聲喊道︰「我等你回來」雖然隔絕了聲音,但韓澤還是通過藍言新的嘴唇知道了藍言新說出的話,這麼多天以來壓在他心頭的苦澀和憂慮因這一句話而煙消雲散了。等我是因為原諒我了吧?這樣你是不是就不會不開心了?韓澤笑著對藍言新點了一下頭,這是自陽陽失蹤以來他第一次發自內心的微笑。韓澤在藍言新回以他笑容的時候轉回了身,然後毫不猶豫的向飛機走去,因為那一個笑容已經足以支撐著他度過未來兩人不能相見的時光。

藍言新早已看不見韓澤的身影,但她還是愣愣的站在玻璃門前,全然不知她那一聲大喊讓原本亂糟糟的現場變得安靜的幾乎詭異。所有的人都在盯著這個說要等韓澤的女孩看,在他們听見有人說出這樣的話時他們也只是驚訝于這個人的瘋狂,在韓澤對說話者露出笑容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全都鄙夷的想著是誰那麼自不量力的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可當他們視線落到呼喊的人身上時所有的詫異和鄙夷都沒了,取而代之的是驚艷,是通過眼楮深入了骨髓的驚艷。

沈正勛月兌下自己的外套從後面將藍言新頭罩了起來,眼前忽然變暗的藍言新被嚇了一跳,隨後條件反射的屈起手肘用力的向後攻擊,沈正勛堪堪的接下藍言新的攻擊,然後低聲對藍言新說︰「你現在要想安全的走出機場的話就乖乖的跟我走」藍言新還想掙月兌沈正勛的束縛,可沈正勛沒有讓她得逞,他可不敢想象兩次當著大家面強吻了韓澤的藍言新被暴露在人前會發生什麼事。沈正勛用胳膊圈著藍言新的脖子,然後帶著藍言新往機場外面走,邊走邊笑著對讓出一條路的歌迷說「她腦子不大好使,驚嚇到各位了。」藍言新雖然看不見,但還是暗地里掐了沈正勛一把,沈正勛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有些費力,但往外走的速度不減分毫。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對驚艷了全場的人以這種罕見的方式離開,在沈正勛和藍言新已經沒了影子的時候才有人小聲的說「剛剛那人是不是演亂世雙雄里飾演蘇子良的晴天?」一句話讓一直因為詫異而安靜的人群炸開了鍋。「對啊我說怎麼那麼眼熟呢」「一直沒見他出席過什麼節目,沒想到今天在這見到真人了」「對啊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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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眾人議論著的沈正勛正在接受著藍言新的白眼,想她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那麼狼狽的出現在眾人眼中。沈正勛被她看的頭皮發麻,只好出聲說明自己的用意,藍言新听了心中平復了對沈正勛的抱怨,但還是疑惑的問出「你怎麼知道我在機場?」沈正勛啞然,他總不能說他還沒有改掉跟蹤她的習慣,所以在她出狀況的時候不自覺的就走出來了吧?想了想,他還是說出了一個自認為比較說得過去的說法,「你在大樓之間飛來飛去的,別人看不見我還看不見嗎?真不知道你的理智哪去了。」藍言新听著那熟悉的調侃的語氣,恍惚覺得兩人似乎回到了影視城的那段時間,但她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沈正勛意識到這是那次他不成功的告白之後兩人的第一次見面,不禁覺得有些尷尬。兩人各懷各的心思,車內一時之間靜默了下來。「最近還好嗎?」。「恩。」藍言新望了望開車開的認真的沈正勛,然後有些不滿的繼續問道︰「你怎麼不問我好不好?」「不用問我也知道你過的不好,不過這是你自找的。」「你」「我什麼我?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是你要留在他們身邊的,怪得了誰?」「你給我停車」「你那摩托車被我派人拖走了,你要是不想要的話你就下車吧。」藍言新泄氣的安靜下來,「我不留在他們身邊我就會好嗎?老天沒有給我幸福的機會,這樣的我還有選擇的余地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將視線投在車窗外不斷後退的景物上,車內再一次陷入了沉默,沈正勛對自己說出的話感到後悔,但他對藍言新逆來順受的生活狀態感到氣憤,所以他也不再開口說話,免得一說就錯,直到車子停在了別墅門口這沉默都沒有被打破。藍言新下車離開,在沈正勛以為她還會繼續沉默下去的時候轉了身,「以後別跟著我了。」沈正勛望著藍言新離開的背影,覺得自己又一次被置于一片悲涼之中,「沈正勛,你這又是何必呢•••藍言新,在你記得我是沈正勛的同時,你是不是錯將晴天的性情安在了我的身上?」

韓澤一下飛機就迫不及待的給藍言新打了個越洋電話,可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萬千的話語卻堵在了喉間,讓他半天沒有吐出一個字,藍言新在那邊好奇的看著手機上顯示的陌生的號碼,不確定的問︰「是韓澤哥嗎?」。韓澤跑出去的神智這才被藍言新的聲音拉回來,「恩,是我。」接著又是無邊的沉默,不過這次藍言新有了打破沉默的自覺,「對不起。」「什麼?」「這段時間是我任性了,因為陽陽的事而故意疏遠你是我不對。」韓澤在心里暗嘆你這任性可這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我開始想你了。」簡單的六個字輕易的打斷了韓澤內心對藍言新的月復誹,雖然交往了這麼長時間了,但兩人之間並沒有像別的戀人一樣整天如膠似漆的呆在一起,然後說出一些甜到心坎里的話語,韓澤簡單的回憶了一下,這大概是藍言新對他說過的最曖昧的話了,可他已經心滿意足了,選擇了這麼一個不同尋常的人,他那還敢指望藍言新對他說出其他讓他心動的話來。韓澤花了半天時間平復了自己內心的激動,然後輕輕的說︰「我也想你了。」似乎知道對方不會再說什麼,所以兩人並沒有覺得此時的沉默有什麼突兀的地方,只要想著電話的另一方心里就莫名的平靜和安心,除此之外還有淡淡的幸福。尚默看著拿著電話不說話的人,拿出了平時只會留給沈易凡的嫌棄的表情,「越洋電話不要錢的嗎?」。和諧的平靜被打破,藍言新只好掛了電話,可一通沒有什麼話語的電話,卻讓兩人的心境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世界上沒有一個人願意帶著郁卒和失落過活,韓澤和藍言新也一樣。

尚默坐在輪椅上招呼藍言新過來扶他,藍言新看著那打著石膏的腿很果斷的拒絕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才傷幾天就想下地了?」「藍言新,你能讓易凡的槍傷在那麼幾天之內就痊愈,那我這點小傷應該難不倒你吧?」「那也是視情況而定的,你這傷我就沒辦法。」「你•••」深吸一口氣,「藍言新,你不是耍我的吧?」「不是。」尚默再次深深地吸一口氣,否則他怕自己會變得和景川那樣容易抓狂,「呵呵•••你沒有耍我,那我只能靠自己了。」「什麼靠自己?」尚默沒有回答藍言新,只是顫顫巍巍的從輪椅上站起來,然後扶著沙發的靠背向前移動,藍言新被他嚇了一跳,快速的跑到尚默身邊把他給按倒了沙發上,「你這麼急著站起來干什麼?」「我傷的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重,而且一直坐著的滋味不大好受。」「那也不能急于一時啊?」「藍言新,我難得偷一次懶,可不想因為腿傷浪費了我的大好時光,所以我想快點好起來。」「你真的那麼想好起來嗎?」。尚默強忍著沒有將廢話兩個字吐出來,只是看向藍言新的時候眼神有點無語,「誰受傷了不想快點好起來?」「既然這樣,那你收拾收拾東西,我帶你去個地方。」尚默被藍言新弄的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去一個地方?難道到了那兒腿傷立馬就可以好了?藍言新見尚默沒有要準備的意思,想想也許是因為他不知道要準備些什麼,所以她好心的提醒到「你準備一套衣服就行了。」「衣服?」尚默這下更糊涂了,到哪去還要準備衣服?「你要是想快點痊愈的話就乖乖的照我的話去做。」尚默咬咬牙努力忽略藍言新說話時半命令半威脅的語氣,然後使喚藍言新去給他收拾衣服,理由很充分,因為他是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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