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們的大學 二、咖啡店里聚會

作者 ︰ 高青銅

到達xx咖啡店的時候,秋秋等已經開始喝第n杯芳香的現榨果汁了,吃起了現烤的第n+1批次蛋糕了。我脆弱的小心髒是揪著疼啊,感情這家咖啡店是咱們自己的?感情你們發了一筆不義之財?這麼慷慨

心疼歸心疼,我口水卻有自由落體的趨勢

「夏夏,你以為你發表了幾篇小文章就可以耍大牌了?」一向快言快語的秋秋給我個下馬威。

「是啊,是啊,等以後成為名作家後一定連我也不認識呢」唯恐天下不亂的麗達不僅不幫我,還添油加醋。

「冤枉,冤枉啊……」緊張落座的我無語問青天,表情堪比竇娥還冤。

「你們已經喝了那麼多果汁、吃了那麼多蛋糕呢這可是AA制的……」我心里嘀咕——可面上可是絲毫不能顯露的。否則——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只有30秒的解釋時間。」一向老城的博雅扮公正的法官。

「……我的自行車‘小粉’……汽車‘小紅’……」我大腦仍然一片空白,只能提取關鍵詞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眾人異口同聲,「你的語言表達能力退化得太厲害了吧?我們才兩個月不見啊」她們但是一副兔死狐悲的痛苦。

「是啊,當年你舌戰群儒的能耐哪里去了?」麗達有些哀其不幸的無奈。

「還是讓我來告訴你們事情的經過吧」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由遠及近傳入我的耳朵。

「太好了」感謝哪位熱心人士的及時援手,我如釋重負,心底感嘆:群眾的眼楮還是雪亮的嘛

「事情是這樣的……」一個人拉了把椅子坐在我的身邊,嘴巴里發出慢條斯理的聲音。

等等,這個人的味道怎麼這麼熟悉?淡淡的橙子味道……

那件衣服?怎麼這麼熟悉?啊,上帝啊難不成……

是的,他來了——追債來了我只能在心底悲愴地感嘆:他追債的本事了得啊他若加入賭場的「討債幫」,定是骨干級精英。

「你是……」

那幾個瘋女人剎那禁如寒蟬,眼楮則盯著某人所在位置——瞳孔有瞬間失明的空洞。

「喂,你們干嘛?」我覺得怪異得很,又不滿她們對我的漠視,不耐煩地問。

「哦,師兄,是你」雨微一副花痴般的驚喜——就差五體投地樣的膜拜。

我胸口一陣翻滾:這小妮子什麼時候個人崇拜發展到這種程度?

「你——邱白——社長」麗達怒吼一聲,嘴巴似乎都變形了——而且幾秒鐘無法復原。

周圍桌上人們的目光如亂箭般射來,扎得我體無完膚。

我忽然覺得挺羞恥的,真是一幫「畫壁」里出來的女人活生生擾亂了本來還算安靜的咖啡店。對了,邱白……這個名字似乎曾經在哪里听過?

我心中卻也很疑惑:這個人是大魔頭嗎?怎麼一下子大家都像被照妖鏡照過一樣、全然不顧自己的淑女形象了?

「秋白,秋白……他不是為**光榮獻身了嗎?好個忠于**事業的人」

想到這個,我笑歪了嘴。

「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說說她遲到的事情吧……」不急不慢的磁性聲音瞬間拉緊了我的神經……

看來,該來的,注定是逃不了的我換上一副「大義凜然」、「士可殺、不可辱」的悲壯表情,勇于直視每一次悲慘的人生境地。

「師兄,那你快說啊……」雨微的聲音忽然似吃了甜糯的玉米,我的嗓子和耳朵似乎鑽進了狡猾的毛毛蟲,倍受折磨。

我把眼光轉換成可以殺人的刀看向他的嘴巴,看他能否吐出燙金的象牙……

「這位女士騎車的技術很特別……她的車和我的汽車kiss了一下……」

邱白同志可以直接改名「秋白」犧牲算了,竟然這樣無恥地說話

「啊——」四張嘴巴變成了唱歌的青蛙。

「不,應該是這位男士的駕駛技術很有個性,**了我可憐的’小粉’」我開始瘋狂地反擊。

「呱——」又來四只唱歌的青蛙。

「**?」「誰是,’小粉’」?異口同聲的青蛙依舊叫呱呱。

「我可沒有戀物癖,我很正常……」他終于有些言不由衷、咬牙切齒了。

「小粉是我新買的自行車啊」我順口解釋。

啊,對啊我的’小粉’呢?似乎和紅色轎車撞了以後我就把它拋棄了呢

不行,我得回到現場,僥幸的話,她還在那里等我領它回家。

我正準備變作離弦的箭發射到現場,卻被博雅活活拉住。

「夏夏,你今天哪根筋搭錯了,怎麼瘋癲與痴呆交錯發作啊?」

「咳咳」秋白同志得意地笑著,肆無忌憚。5秒鐘後他忽然停止,問:「你叫胡夏夏?」

我心中憤怒的火啊,已盡情燃燒我憤怒地扭過頭,不屑回答他的白痴問題。

「還不是因為他——」我恨恨地射向他。

「我怎麼了?我可是學雷鋒」語調一轉,他變得深沉狀:「哎,好人難做哦,難怪路人不敢輕易救人啊……」

這不明擺著罵我「白眼狼」嗎?

算了,我忍,為了我的「小粉」。

「好了,秋白同志,再會了。我去找我的‘小粉’」,下次再找你算賬

「你找不到了。」他懶懶地回答。

「為什麼?」

「已經和我的車一起被拉走了。」他笑了,那種桃花眼射出邪惡的光芒。

「你——」我忽然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這類人的卑劣與無恥。

「我怎麼了,我好心扛了某人去醫院檢查,某人卻逃走了……我的心啊,傷不起咯……」

那幾個花痴的表情松下了,換上了曖昧的笑容。一剎那,我有種被群眾出賣的感覺。

當然,听到了’小粉’的去處,我也放心了。只是在思考怎麼把她要回來……

「師兄,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師兄,你們社團最近有什麼活動啊?」

「師兄,你換到第幾任女朋友了?」

一下子,那位邱白同志又成了中心,那三個女人迅速化身娛樂版記者。

奇怪,她們怎麼都認識他呢?我和那幾個女流秋秋雨微等可是三年的高中同學啊。真是我那「男生恐懼癥」影響的惡果?

那他們口口聲聲呼喚的「師兄」、「社長」到底是什麼來頭?

再看看他的衣服吧,有必要那麼正規嗎?以為自己是高檔寫字樓里的白領嗎?黑西裝,粉色襯衫……怎一個「傻」子了得?

不管是什麼來頭,這種招蜂引蝶之流定不是什麼好角色一絲蔑視的神情浮現于我的臉上——

似乎感應到了我的蔑視,他似乎更猖狂了:「托各位美女妹妹的福,我的社團一切順利和女朋友也相敬如賓。」

听到這個,幾個花痴似乎有些快樂的失落。

「還真當自己是明星呢」我心里哼哼,有種東西在波濤洶涌地翻滾。

「哦,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留下我的號碼,139xxxxxxx……」

他揮揮手,揚長而去,帶走了一咖啡廳女人尾隨的目光。幾個女人則如小雞啄米的姿態和速度記下號碼。

想到我的「小粉」,我無奈地把那幾個數字存在我的手機上,並注明:秋白同志。

「喂,夏夏,你敢說你不是故意撞他的?」秋秋流露出狡猾的神情。

「就是,近水樓台的月亮不得白不得」麗達陰陽怪氣地補充。

「什麼近水樓台?」被她們說得雲里霧里,我懷疑我的智商被撞成了負數,那可真是無法治愈的內傷哎——

「邱白,就那個師兄,音樂系的才子,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難道你不知道?」麗達一副詫異的神情。

「我們學校那麼多人呢,都認識我才怪呢——超人——非人」我給了她們一個白眼,狠狠地吃了一個新鮮出爐的面包。

「他可不是一般人呢……」麗達欲言又止。

「他不一般?長三頭六臂?愛抹香水?誘惑女生?」我不屑地嗤之以鼻。

他的「不一般」應該就是你們這些花痴寵出來的不一般吧

那雙桃花眼,劇毒無比,不知殘害了多少無知少女呢

「他可是你們學校最牛社團——’青春u型台’的社長呢」

「‘u型台’?名字很有個性嘛干什麼的,培養學生美女模特?」

看見了我白痴一樣的表情,那幾個女人似乎有吐血的沖動:「你明明也是yy大學的嗎你怎麼能這樣……白痴?」

特別是麗達,她似乎更不願意相信我的言行和表情:「喂,我和你是一個學校的,我都听說過他,你沒有理由不知道啊?」

「你知道的,我們系和你們中文系不一樣,我們系是流浪在外沒人照顧的野孩子……」我黯然神傷地解釋。

看見我痛苦的表情,她們的測癮之心被打動,不再圍追打擊我。他們一下子找不到也不忍心用合適的詞來形容易于常人的我了,也許我的反應嚴重出乎他們的想象了。

難道,真的是因為我們這個「教育科學學院之學前教育系」不在大學本部的關系?

說起這個,我就有一肚子的苦水:因為今年我院擴招了幾個新興專業,學生人數也多了,卻不想配套的宿舍沒有按期完工,學校領導綜合考慮後就把我們教育科學學院新招的一百多號人放到了我們學校的友好合作單位——s師範學院。該師範學院向來以嚴格敬業著稱,因此我們從報到那天起,就被嚴重監視:不準在上課時間私自進出校門,不準早晨睡懶覺,不準逃課,要上晚自修,要早讀,要………

大家都說,這樣的「管制」太不人道了,我們不在這壓抑中爆發,就在這管制中變態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大學生活嘛剛從狼窩般的高中逃出,又掉進了這個虎穴……

這不,剛開學一個月的國慶節,我像我們班級的同學一樣,像剛出籠的猛獸,瘋狂奔回家,尋找當年高中的死黨,傾訴失望的大學生活。

「好了,好了,不說其它沒頭緒的東西了,說說我們目前的學習感受吧。」雨微終于帶領大家切入正題。

「我的大學啊,慘噢……」我一副楊白勞式的愁苦,開始了祥林嫂一樣哀怨淒苦的喋喋不休。

其他幾位態度則各不相同,但都有滿肚子的話要釋放。

在觥幬交錯與誘人的甜食包圍中,我們開始對目前生活狀態的不滿和學習的壓力進行最徹底最深度的控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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