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們的大學 第四十六章︰聯誼宿舍

作者 ︰ 高青銅

只要有過大學生活經歷,哪怕是阿貓阿狗,也或多或少經歷過宿舍聯誼的事件吧?我們308也是。

有之前的「拉歌」比賽作為契機,我們認識了可愛的「耳鼻喉」們。距離拉歌比賽正式開始前一天,「耳鼻喉」中一個男士以舍長的身份,向我們的舍長舒雅同志發起請求:

「請問,同學,你相信冥冥之中時空之間的巧合嗎?」。這理科生以花哨的語言和不落俗套的思維方式贏得了舒雅的關注,以至于她在第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應他的話,只是邊傻笑邊下意識地發出「嗯……」的聲音,隨後又迷糊地問了一句︰「請問你要表達什麼中心思想呢?」

「我也是男生宿舍308宿舍的,想和你們宿舍結為聯盟,可以嗎?」。該男生以純潔的眼神看著舒雅。

「這?」舒雅似乎還是沒有從驚愕中反應過來,只是給出了一個外交風味十足的回答:「讓我跟大家一起商量好嗎?」。

「可以,完全沒問題。」男生興奮地打了個響指,高興地回他們隊里了。

我遠遠地看著這一切,忽然覺得這「耳鼻喉們」似乎並不是想象中的單純。抑或剛才那位「308代表」只是例外?

正想著,舒雅已經在召集人馬,準備對這件事情進行民主表決。

「我無所謂」果果第一個表態。

「我也是,听從領導安排,只要不把我們幾個賣了就好。」我說。

「你們兩個的意思呢?」舒雅看著畢暢、源清問。

「我擁護這個建議,」源清說,「反正是一個學校的,沒什麼可額外擔心的。」源清灑月兌地說。

「我也同意,天天面對和自己差不多的文科生,太無趣了,我想換換口味。」畢暢條理清晰地說。

「換口味?你以為你在品嘗人肉包子啊?」我說。

「嗯,夏夏你別亂扯了。畢暢說的也有道理,那我就代表我們308給他們回復了。」舒雅邊說邊在隔壁的人堆里尋找剛才那個男生。那位同志似乎也在期待我們的答復,因此屁顛屁顛地撥開邊上的人群,向我們走來。而他邊上幾個男生則是一陣沒有惡意的歡呼。

「謝謝你們的理解。我叫景輝,大二。我的號碼是135……」說著,他拿出手機,問舒雅:「你的手機號碼?哦,還是直接打我的手機吧。」

舒雅連忙掏出手機,不好意思地再次詢問他的號碼,他微笑著搖頭,繼續報了一次他的手機號。

哎,怎麼第一次正式接觸就覺得跟不上他們的節奏呢?難道優柔寡斷真的是文科生的專利?

「一會我們又要訓練了,等周末我們正式聯誼的時候再說哦」他說完,跟我們每個人揮手、再見。

消息不夠靈通的我們才知道,我們系的幾個宿舍已經陸續和耳鼻喉們進行了聯誼。當然,聯誼的「由頭」是多樣的,有的是「同鄉」,有的是「興趣相投」,還有的是「不打不相識」……

以後第二個星期五的晚上,我們就接到了「景輝」的預約電話,邀請我們宿舍周日去他們的校園,正式開始我們的聯誼之旅。

「哎,你們說,我是去我的‘仔仔’身邊呢?還是參加聯誼呢?」畢暢糾結著一張思考無效的臉。

「集體利益高于個人利益,你自己看著辦吧。」源清說。

「是啊,你可是積極要體驗不一樣的味道的,你怎麼可以缺席呢?」我說。

「是啊,畢暢,你就跟你的‘竹馬’說一下,下次去看他。」舒雅說。

「好,就這麼定了」

于是,畢暢化身小女人,小心翼翼地給她的「竹馬」打電話請假,又是撒嬌、又是安慰的,讓我們的雞皮疙瘩滿地飛揚。

約定的那個星期天,八點,衣著整潔、神清氣爽的我們人手一輛自行車,往醫學院的方向進發。

一刻鐘後,我們來到了事先約定的地點——醫學院的西門。

「嗨——各位美女——很準時啊」

右前方的人堆里有表揚的聲音往我們這里傳播。

在我們張望的時候,一個熟悉身材的瘦高個子男孩向我們走來。然後,他轉過身,向後面招招手,3個似曾相識面孔的男生跟著他一起向我們走來。

是的,想起來了,是景輝他們。

「怎麼樣?我贏了吧?」景輝似乎很得意,然後他轉向我們,開心地說,「我就知道你們不會不來的」

「你什麼意思?拿我們取樂、滿足你們旺盛的虛榮心?」我不由自主地大聲說。

「是啊,知道你們很有魅力,但是你們不要太過分啊」源清開始用上威脅的語氣。

「美女們不要生氣,誤會、誤會啊……」景輝止住得意的笑,向我們解釋:「我們很自卑都來不及呢,哪敢拿你們取樂……」

「那你們剛才說打什麼賭?」畢暢問。

「我們剛才都在心驚膽戰地討論你們會不會來,我說你們會來的,但是我的室友覺得你們可能會在中途返回的……」景輝一口氣說到底。

「不會吧?在你們的潛意識里,我們是言而無信的人?」舒雅不高興地問,似乎這是她迄今為止,受到的最不可忍受的事情。

「不是……別誤會嘛」人群中一個戴眼鏡、臉上被青春美麗疙瘩痘嚴重瓜分的男孩子忙辯解:「我們天天面對屈指可數的幾個國寶女生,對她們都是極度崇拜的。所以,我們就在想……你們這些……花樣年華的女生……會不會不想理睬我們……」

「哦,是這樣啊,真是‘誤會’呢」源清灑月兌地說,「不好意思啊,我們誤會你們了」

「呵呵……沒事沒事……」他們笑得像單純的彌勒佛。

我們跟在景輝等人的後面,進入了醫學院的大門。

在車棚里停好自行車,就開始參觀醫學院的校園。本以為醫學院的校園和我們的是不一樣的風格,誰知道轉過幾條小路、見過幾幢樓、遠觀過n個花壇後發現,這里跟我們校園的確是「異曲同工」的,所不同的地方就是放眼看去,大把大把的男性同胞,而且他們的外在感覺與我們學校的男生似乎是不一樣的。仔細想來,這「不一樣」是從哪里說起呢?對了,氣質,他們的氣質是不同的。我們學校男生柔弱形象居多,他們則堅硬無比,我們學校男生注重服飾的修飾效果,他們學校的男生似乎完全不知「修飾」,我們學校男生一眼看不到本質,而他們似乎則「一眼見底」,真摯、淳樸……

「夏夏,你又進入思想者的境界了?」源清打斷了我的思緒。

「呵呵,被你發現了?」我不好意思地說。

「是不是在想,從這里挑一個準醫生做你的未來伴侶啊?」源清步步為營。

「是啊,你同意不同意啊?」我故意大聲說。

「我們同意——」異口同聲的聲音。

轉頭,看見耳鼻喉們虔誠的臉。

我忽然覺得有些難堪,這些耳鼻喉們真是太厲害了吧?我們的聲音也只是大了那麼一點點而已,他們竟然听到了真是「術業有專攻」啊

「呵呵,見笑拉,」我陪笑,「我們女生間的小笑話而已。」

「我們到那邊的亭子里坐坐好嗎?這樣走著,走到天黑,我們彼此還不認識呢」景輝說。

「有道理,」舒雅說,「走吧。」

于是,在那個「靜心亭」里,我們一個蘿卜一個坑,把亭子的座位坐滿。

「作為主人,請允許我來向遠道而來的美女們介紹一下我的舍友們,」景輝開始發言,伸出手,依次介紹:「朗東東(臉上難怪那麼多痘,「東東」=「痘痘」?)、薛濤、胡彩桀。」被點到名字的同學微笑著向我們點頭。

當最後說到「胡彩桀」的時候,我等都在詫異之余重重地投去更多的「秋波」——他到底是男生還是女生啊

我詫異之余,多看了一眼:「哦,我們五百年前是一家的……」

那位叫做「胡彩桀」的有些尷尬,站起來,開始對名字的解釋:「不好意思啊,我的名字是有些不落俗套,對吧?是我那個喜愛古典文學的曾祖父起的。到目前為止,已經有893個人問過它的淵源了……」

「呵呵呵呵」我們都忍不住笑起來,心底也在感嘆:並不是所有的理科生都像不開化的木頭一樣誠實。

「我叫舒雅,是舍長,其她幾位就自我介紹吧。」

「宋源清」、「林果果」、「畢暢」、「胡夏夏」。我像她們一樣,邊介紹邊微笑點頭。

「再次歡迎各位光臨我們學校,」景輝熱情洋溢地說,「你們還想去哪里參觀?我們定當奉陪。」

「想看看你們的實驗室,」果果踴躍地說,「最好讓我看看你們做實驗的尸體」

「啊——」盡管現在是陽光燦爛,听到果果後一句話,我還是覺得渾身陰嗖嗖的,不由自主叫起來。

畢暢等也連忙說:「果果?你真想看啊?就不怕晚上——做噩夢?」

「怕什麼?他們的靈魂又不會找到我.」果果表情鄭定依舊。

我則身體又是一陣陰冷。

「那——」景輝似乎在思考怎麼解決目前出現的小分歧,「要不這樣吧,一會我們去吃飯時,會經過實驗樓,想看的同學可以隔著窗戶看。不想看的同學就稍微等等吧。」

大家都說這個主意很不錯。

于是,我們開始走出亭子,向他們所說的「實驗樓」走去。

所經之處,讓我感覺很不習慣。苦思冥想2分鐘才總結出不習慣的原因:這里站著的、走著的似乎都是清一色的男生。不像我們學校,放眼看去,萬紫千紅滿園春色——皆是千金。

「你們就等在這里吧,我們帶幾個想看的同學去看看。」景輝說。

于是,果果、源清興高采烈地跟在景輝和薛濤後面,往最大的窗戶邊走去。離窗戶還有0.5米的時候,果果一個箭步沖上前,源清則退後兩步後跑到我們身邊。

源清模著心口的姿勢沒有讓我們想起西施,倒是讓我們笑得快岔氣了,「源清,還以為你比我們勇敢呢」畢暢悠悠地說。

「是啊,我本來還想謳歌你的勇敢精神的……」我說。

「不是我不勇敢,只是現實有些無奈,我還是不要呈能了……」源清心有余悸地說。

再看看果果,她似乎是很有興趣的樣子,保持一個姿勢動也不動。

「果果,好了嗎?我們要去吃飯啦——」舒雅喊起來。

「好的,再等兩分鐘——」果果頭也不回,繼續聚精會神。

「哎,果果似乎應該轉到醫學院,」我說。

「任何事情一旦成為任務就沒意思了吧?」胡彩桀笑呵呵地說。

我沒想到會有人和我應答,便挖空心思找話題:「你們剛開始的時候,第一次做實驗怕不怕?」

「怕嗎?有一點點,不過最大的障礙來自于心里……」他認真地說。

「心里?」我不解地問。

「是啊,有些——下不了手,」他說完還把修長的手指握了握。

看著他的手,我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他們的手都是隔著手套觸踫那些被福爾馬靈浸泡過的某樣東西的,如果我們跟他們的手接觸,豈不是……

毛骨悚然的感覺再次襲來。

「夏夏,又神游太虛了?」源清湊到我耳邊,輕輕地問:「你兩眼無神盯著人家的手干什麼啊?」

我一個激靈,連忙轉移眼楮焦距,在她耳邊耳語一番。

源清听了我的話,似有些愕然,接著說:「服了你——這麼能想象。你可以寫《鬼吹燈》這樣的小說了。」

「切我才不寫那樣陰森的小說呢。估計讀者沒被刺激到,我自己倒嚇瘋了」我輕輕吐一下舌頭。

「你們說什麼呢?這麼刺激?」果果已經回到我們身邊了,問我們。

「果果,你看見了什麼?快點講講。」一直坐縮頭烏龜的畢暢好奇地問。

「停這個話題個別交流——」我開始吼。

「好吧,好吧,個別交流,我們吃飯去吧。」景輝似乎在打圓場。

中國人講究飯桌上的交情,這不,剛幾杯橙汁下肚,我們彼此就聊得甚歡啦,坐在我邊上的胡彩桀則不停地向我介紹他的家鄉湖南,只差聲情並茂地唱起來——「誰不說我家鄉好」。真是個熱愛家鄉的好青年

其他幾位似乎也交流甚歡,已經從日常的寒暄談到各自心中男女朋友的標準了。

吃好、喝好、聊好,留下手機號碼,雙方愉快地再見。

在回學校的路上,源清很曖昧地問我︰「夏夏,你覺得胡彩桀同學怎麼樣啊?」

我隨口就答︰「還可以啊。」

「要不要做他的女朋友?」源清繼續問。

「還是不要了,兩個人一樣的姓氏,總覺得近親結婚一樣,」我說。

「那你們剛才聊得不是很好嘛」畢暢不服氣地說。

「那你還和那位朗痘痘,不,朗東東交談甚歡呢,你要和你的竹馬分手再牽手東東嗎?」。我反駁。

「這是兩回事,好吧?」畢暢說。

「好啦,知道你們心里不願意啦,」舒雅說,「不過說實話,我覺得景輝和夏夏倒是有些適合……」

「大姐,別想啦。他已經有女朋友了」果果說。

「啊——」眾人皆驚訝,不過隨後又陸續說道︰「他在醫學院還是鑽石級別的,看得出來,有女朋友了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啊,其實呢,景輝和邱白是有共同之處的,也就是說呢,夏夏和邱白還是很不錯的」源清開始發揮起來。

「好啦,說說你自己吧?和薛濤配不配啊?」我反擊。

「好啦,我們是來聯誼的,又不是來談戀愛的,」舒雅溫柔地說。

「是的,聯誼——」我們心有靈犀地大喊︰「聯誼的感受很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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