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听說我們班要開展一次夜游清河的活動,以更美好地紀念我們的大學生活,讓我們的記憶多一絲浪漫靈動的色彩。
清河是s城最有名氣的一條河,河上停泊著各種類型卻通通精美的游船,讓游人挑選。買好零食,邀請好美女班主任徐芸芸,我們挑選了一艘有各種經典動畫卡通形象的游船。開船的員工說我們是一群長不大的孩子。
晚風習習,天地間一片靜謐。清河周圍的建築散發出柔美的燈光。游船上的燈光也朦朧,我們邊吃零食邊聊天。聊什麼呢?在徐芸芸美女的倡議下,我們興奮地聊起了未來的工作。
決定回家鄉的同學羨慕與大城市幼兒園簽約的同學,而後者則羨慕前者可以一直生活在父母羽翼的保護之下,並對未來的漂泊之路感到隱約的擔憂。徐芸芸則說,年輕時的選擇是很重要的,但是不管怎樣,都不能後悔,也不能後悔,關鍵是堅守自己的選擇,不要輕易放棄,也不要在工作中丟了自己。
說到戀愛問題,徐芸芸化身情感專家,她說,你們以後找結婚對象是很搶手的。一句話說的我們精神振奮,覺得未來一片星光閃耀,激動忙追問原因。她說,我們做幼兒教育的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尤其是在教育孩子問題上比一般人科學有效,所以容易贏得越來越現實勢力的現代男人的關注。听了這樣的話,已經與外企簽訂合約的小妖等懊惱地說道︰早知道這樣,我就硬著頭皮堅守幼兒園的崗位了,至少能找個好老公誰都知道,現在優質的男生越來越少了眾人反駁、安慰她們︰像你們這樣優秀的女生,即使在其它崗位上也是閃亮的星星,依然可以找到鑽石級別的人物。小妖等總算舒了一口氣。我們則趁機打探徐芸芸美女的個人問題,她一臉甜蜜地說她今年國慶結婚。我們都驚呼太好了——徐芸芸說,歡迎回來參加她的婚禮。
話題越來越深入,氣氛越來越高漲,聲音在清河的水面上飄蕩。在隱約的燈光下,我們青春的笑臉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不知是誰提議,唱一首歌。于是,不約而同地唱起了一首回顧現在與期待未來的歌——《十年》,本來傷感的氛圍被我們用歡樂替代。我們的歌聲惹來了經過游船上人的關注,有的人表示反感,有的人則感慨地說︰「年輕真好……」
此時,有一艘淡雅的竹子外景游船緩緩從前面開來,船上有三個人優雅地撫著船上的欄桿,其中一個人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隔著前方的強光,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邊已經有人叫著︰「江慕一——」接著開始陸續有人在談論江主持的節目,說他怎麼這麼帥之類的話。
江慕一向我們的方向優雅地點點頭,露出招牌式的暖暖笑容。
江慕一似乎沒有發現人群眾的我,于是源清揮揮手,叫起來︰「江慕一,夏夏同學也在船上哦」我覺得有些尷尬,連忙拉源清的手,可為時已晚。
船也漸漸近了,兩艘船上的人可以把彼此看得清楚了。江慕一似乎終于發現我了,沒有戴墨鏡的他眼楮亮晶晶的。據說耐看的天蠍座人最重要的特質就在于氣質和眼神,讓人喜歡跟他親近。江慕一似乎也是這樣的天蠍吧?
我發現江慕一的身邊有兩位穿著時尚連衣裙的舉止優雅女士。是他的同事嗎?他竟然也和當年的邱白一樣,喜歡和女人交往了?
兩位女士似乎也在向江慕一打探什麼。我的內心竟然有了從沒有過的膽怯,不敢用眼楮繼續看他們。
誰說過,胖子都有一顆敏感的心。我不瘦,因此,我的心也有些敏感,一陣風起都會懷疑是否有沙子落進了我的心里,隱隱的疼,帶著微涼的氣息。此時,我覺得身邊的目光很復雜,有羨慕、有懷疑、有幸災樂禍。
吵鬧聲中,我似乎听見了江慕一的聲音,也感受到了手機的震動——江約我去他的船上。于是,趁大家都在游船上唱歌聊天的時候,我從船尾悄悄地溜了出去,上了江慕一的游船。江慕一的身邊也沒有了那兩位魅力的女生,可能是進船艙了。
「這麼巧啊……」我開始找話題,這樣的安靜實在恐怖,我像似經歷凌遲前的煎熬。
「是啊,是有緣嗎?」。江慕一看著我,似開玩笑。這樣開玩笑的他確實讓我心驚,絲毫沒有準備。
「夏夏,你怕我?」他看著我一副戒備的神色。
「不怕……怕什麼啊……」我連忙狡辯,可是卻想不出更好的應答方式。
曾經我是多麼渴望和他有一個這樣的獨處啊?而且還是這樣一個浪漫的夜晚,這樣一個詩一般的境界。一直以為,和他安靜地坐著傾听世界的聲音都是一種奢侈的美好,可是,現在呢?這樣的現實來了,我沒有欣喜,卻有著莫名的恐懼。
「我們的夏夏還有這樣淑女的時刻,」他依舊笑著,似乎在開玩笑。
「我難道不淑女?太失敗啦」我連忙還擊,逐漸恢復了一貫的語言風格。
「好,那我問你,上次那個心理測試,你的選擇是什麼呢?」他開始問。
我的心開始焦躁地跳起來,也在思考給出怎樣的答復。
「呃……不要問啦……可以不回答嗎?」。我低下頭,手無意識地模撫著欄桿,臉卻有些尷尬,心在後悔……
「不可以」他嚴肅地說,「我很想知道」
我看向他,他的眼神清澈而嚴肅,透著希翼,在夜色朦朧的夜空下散發出高貴華麗的光芒。
「我,我選——綠茶,」我積攢全身的力量,深呼吸,終于下定了決心,給出一個答案。
「綠茶?你選綠茶?」他詫異得張開嘴,眼中的希翼逐漸化解在夜的霧氣中。
「是的,只是……這種感覺……」我轉過頭,重復,腦袋卻開始變得迷茫。
為什麼這麼晚才知道這個心理測試?為什麼?如果最初的時候就有,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牛女乃」。可是,現在……我不敢。
江不語,轉身望著前方的河面。我用眼角看著他的背影,不知不覺,背影模糊了。我悄悄地拭去眼眶里的淚,心有些酸痛,心中的一個角落空了。
江慕一,曾經,我真的喜歡你,哪怕會矜持得忘記我自己。可是如今,你是我一個虛幻的夢吧?
「是因為……邱白嗎?」。他用帶著鼻音的話問我。
說起邱白,我的心又是一陣萎縮。看來,長此以往,我遲早得心髒病啊。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也只是望著前方的清河。
我們的沉默終于趕上了清河的沉默,耳邊能听見隱約的流水聲。
「夏夏,我可以抱抱你嗎?」。江慕一微笑著,張開雙手,在我面前展開懷抱。
于是,我沒有絲毫猶豫,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他清爽柑橘味的香水里,我的淚浸濕了他背部的襯衫。他則彎下腰,緊緊地抱住我的腰……
就讓這一幕停止吧,讓這一瞬地老天荒吧
我想起了第一次見面時的江慕一,唱歌時的江慕一,主持時的江慕一,安慰我時的江慕一,電視上的江慕一……想起他的笑容,他的關心……
「我可以叫你哥哥嗎?」。我問。
「自然可以」他回答得很干脆,「其實有一個位置一直是留給你的,可惜你不要……」
「你的那個位置太小了,我不要,我要一個哥哥,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心願,」我說。我可以和你沒有分寸的說話了,可是,是不是也說明你在我心髒的低位也在逐漸下滑、下滑到知心朋友的地步了?
「干嘛不讓邱白做哥哥?」江慕一說,似賭氣的孩子。
見他這麼自然地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還說著邱白,我放心了。
「是有待你啊?哥哥是一輩子的,而……情侶說不定只是一個時期的……」我說。
「這樣啊,」他笑了,熟悉的笑容回歸到他的臉上,一剎那我周圍星光璀璨。他又變得嚴肅,「邱白真的是把你放心里最深最真的黃金地段的,你可不能辜負他」
「哥,你到底是為誰好啊?現在就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了?」我抗議。
「不,我們完全是內部矛盾。一個是我大哥,一個是我妹妹,我自然公平又公正」他笑著說。
「慕一哥哥,你會一直對我這樣好、關心我、愛護我嗎?」。我認真地問。
「自然,這有何難?我發誓,我會的」江慕一說得很認真,就像進行入黨宣言一樣。
江慕一,你是我的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