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鍋鏟搗江湖 第五十四章︰光豆腐是不夠的

作者 ︰ 酸梅湯2011

回到家,川湘有些肉疼的把賣豆腐的錢數給馬老爹,讓馬老爹激動得不行,連喊著要老婆子去打酒割肉。

還是地瓜把他拉到了一邊,同他說了自己的打算︰一方面在西市擺個豆腐攤子,由馬老爹坐鎮,加一方面,他和馬大娘還是用馬車沿街叫賣,雙管齊下,給老兩口增加些收入。

川湘在一邊听得目瞪口呆,沒想到表面木訥的地瓜居然這麼有經商頭腦。

到了晚上,坐在飯桌前,川湘終于松了一口氣,桌子上不再是豆腐開會,不但有豬頭肉,和炒白菜,還有一大鍋熱氣騰騰的肉粉豆腐湯。

「果然發展才是硬道理啊」川湘喝了一口熱湯,美美的嘆到。

第二天,川湘又被「咕嚕咕嚕」的聲音驚醒了,等她穿好衣服,洗好臉出來,地瓜已經把豆腐都搬上馬車了,他走過來把川湘拉到廚房,頓時一股暖流迎面撲來。

「我已把廚房簡單修補了一下,只要沒有大風大雪,應該能撐到開春,到那時應該有些閑錢,再把這兒好好修一下,我和老爹去西市佔位子擺攤,再來接大娘去沿街賣豆腐。你就在家,吃好早飯把兔子殺一只,中午我們吃兔肉,好嗎」

「好的,你放心去吧」川湘連蹦帶跳的湊到灶前,把小手放在灶口烘烤。

地瓜搖搖頭,不放心的說︰「別燒到手」

「知道了,你真嗦」

到了中午,三人都風塵撲撲的回來了,老爹托著個錢袋子,笑得沒門的牙齒都露了出來。

馬大娘也很得意︰「我一吆喝,家家戶戶都出來了,排著隊要買我的豆腐,我想下午再去走一圈,老頭子,吃好飯再去磨豆腐去。」

「我也沒閑著」川湘把一大海碗豆干燒兔肉端上來,笑道,「也沒什麼配菜,大家先吃著。」

豆腐賺了錢,再加上川湘做的菜,這一頓大家吃得都很盡興。

到了下午,馬老爹和馬大娘又去沿街叫賣去了,地瓜則留在家里,去修那個已經塌掉的地窖。

川湘有些無聊的在一邊打下手︰「奇怪,你怎麼不讓我上街啊,在這里悶死了」

地瓜停了下來,擦了擦汗說︰「昨天賣豆腐時你忙著數錢沒听到,有好幾個大嫂都在嘀咕,說你這麼小就出來做生意,當心被拐子拐了。」

「我哪里小了」川湘不服氣的揮動自己的小胳膊,「再說我這麼聰明,怎麼可能會讓人拐走。」

「你啊」地瓜一鍬鏟在地上,「別忘了我們是怎麼遇到的」

「呀」川湘抓抓腦袋,不好意思的笑了,「你不說我還真有些忘了,不過現在不是有你了嗎」

「今天在西市又踫到莫理和莫論了,好在他們還算厚道,不但幫我們找位子,還只收了我們一半的攤位費。」地瓜邊說邊又挖了幾鍬,就跳上來喝水,川湘連忙跳了下去︰「我也來挖一下,你這兩天當牛做馬的,太辛苦了」

「這算什麼,以前,,,,,,」地瓜沉默了一下,跳了下來,「你那小手,拿菜刀還行,拿鐵鍬還是差點兒,我來吧。」

他把川湘趕到上面,說︰「莫理還悄悄同我說,最近杭州那邊丟了好幾個大戶人家的小孩,都是美人,讓我當心些你。」

「他,,,,他也看出我是女的?」川湘急道。

「不是,不過現在,,,,有些人,,,反正你一個人不要出去,等空了些,我再帶你出去玩,好嗎?」。

「好吧呀,那只死豬又在叫了,我去喂喂它」川湘起來,拍拍上的灰,就朝豬圈走去。

川湘有些垂頭喪氣的到了豬圈,果然看到那只小野豬在那里邊拱門邊哼哼。

「貪吃鬼」川湘四下看了一下,發現角落里有一口蓋著蓋子的大缸,估模著是放豬食的,就一把掀了起來,頓時驚了一下,隨即大叫起來︰「地瓜,地瓜,快來啊」

「怎麼了。」地瓜像一陣風一樣刮了過來。

「你看,你看」川湘興奮得指著缸里,「我發現寶貝了」

地瓜探頭一看,不禁失笑道︰「幾塊豆腐,還是幾塊長毛的豆腐就是你的寶貝?」

「哼,這你就不懂了,這是上好的做腐乳的材料」川湘找來一個盆,一邊撈豆腐,一邊說。

「腐乳??你怎麼又冒新詞了好吧,做好了先別給馬老爹他們吃,他們年紀大了,別扛不住」

「我做的是美食,不是毒藥」川湘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有本事我做好了你別吃」說罷就端著盆進了廚房,地瓜搖搖頭,把缸里剩下的豆腐渣倒了喂豬。

川湘喜滋滋的把挑好的豆腐切成小塊,均勻的抹上鹽,放入一個小罐子里碼好,再倒入一些米酒,把口封好,就大功告成了,她把罐子抱回自己住的小屋藏好,神秘的對地瓜說︰「這東西很下飯,做好了你絕對愛吃要是這回做成功了,我們可以多做些來賣,哈哈,指定賺錢」

「小財迷」地瓜把地窖挖好了,正在搭架子,他手腳麻利,當馬氏夫婦回來是,地窖已經大致成型了。

「幸苦你了,地瓜」馬老爹連忙把他拉上來,「歇歇,吃好晚飯我們一起做,今天生意好啊,我們買了很多年貨,今年我們也能過個肥年哪」

「是啊,是啊」馬大娘左手提雞,右手提酒,邊往廚房走邊笑,「老頭子非要打酒,說是晚上同你喝幾杯,地瓜,你去歇著,一會兒就開飯了」

廚房上很快就騰起了白煙,地瓜和馬老爹把車上的年貨搬下來,貼好對聯,就可以吃晚飯了

「唉,多少年了,自從小三走後,就再沒這麼,,,,」幾杯酒下肚,馬老爹就有些哽咽。

「小三?」正啃雞腿的川湘耳朵一動,腦海里閃現出這樣的畫面︰年輕的馬氏夫婦無比恩愛,這是出現一妖嬈女子(俊美男子?),頓時干柴烈火,讓三人都備受折磨,但小三最後良心發現,遠走天涯,馬老爹(馬大娘?)就在無比的思念中等在這里,等哪一天小三會,,,,,

正歪歪,忽然地瓜踫了她一下︰「想什麼呢,口水都流出來了!」說罷笑著轉向馬老爹,「老爹放心,小三哥一定會衣錦還鄉,孝順二老的」

川湘頓時被口水嗆到了,她一邊咳一邊郁悶,什麼父母啊,給自己的孩子起這麼悲催個名字。

吃好晚飯,兩個勞力就去完成地窖的掃尾工作,而川湘就被大娘拉到了廚房,開始殺雞炖豬,準備過年的吃食了。

大娘一邊準備一邊細細的告訴川湘,原來這馬鞍山過年,不但守歲拜年一應俱全,在吃食上還講究必須三葷三素,取包羅萬物,六六大順之意,葷菜就是一雞,一鴨,一魚,素菜就是大白菜,豆腐和腌制的黃瓜,蘿卜之類,若置辦不齊,來年就要受窮。

「這個說法可靈了」馬大娘邊指揮川湘燒火,邊剔鴨毛,「就說前年和去年吧,我和老伴怎麼也沒折騰出三葷三素,結果生意一年比一年差,今年還好有你們兩個能干人,要不也成不了席,唉,可惜你兄弟說你們要去投奔遠房親戚,要不真想把你們留下川湘,大娘悄悄同你說,這一表三千里,人心隔肚皮,萬一你那個親戚不認你們,或對你們不好,你們還是回來,我們有一口飯吃,就絕不會讓你們餓著」

「大娘」川湘頓時感到一股暖流直沖心底,她連忙底下來燒火,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滑落,很快就被火烤干了。

等鴨子炖上鍋,魚收拾好,已經很晚了,馬大娘把爐火掩住,讓余溫慢慢的煨著鴨子,就同川湘收拾著準備睡覺,一出廚房,就看到已搭好的地窖在冒黑煙,兩人著實嚇了一跳,連忙喊人。

「吵吵啥!」馬老爹沒好氣的從地窖鑽出來,「這婆娘,又不是沒擺弄過地窖,還這麼大驚小怪的,我在把地窖烤干呢」

「好久沒用,就忘了,這記性,還真得服老了」大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往里屋走去,川湘倒是好奇心強,連忙往里面鑽。

冒著黑煙鑽進去,就看到地瓜守著個小火堆,把熱氣往四個角扇。

「你在做什麼?」川湘邊打量地窖邊問。

「把地窖快點烤干,好儲存糧食」

「馬老爹家還有糧食可以存啊!」川湘湊過來小小聲的咬耳朵,「他家這麼窮」

地把扇子塞川湘手里︰「你接著扇,我把地面再整整,馬老爹家米是不多,可是黃豆,綠豆什麼的蠻多的,要不怎麼磨豆腐啊」

川湘了然的點點頭︰「看來馬老爹家底還是有的啊對了,地窖不是四四方方的嗎,為什麼左面牆上凹進去一個洞啊」

「剛才馬老爹沒注意,挖壞的,你也別提,到時拿筐子擋著就好了」兩人邊說邊做,一會兒就可以去休息了,只是他們誰也沒想到,這個無意中挖出來的洞會在不久成為他們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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