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安蓮 -138- 殘留

作者 ︰ 雖下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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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孩子站定在安蓮的眼前,沒有露出任何的喜悅,也沒有討要獎勵,而是靜靜的,努力的讓身體平穩,看著眼前的安蓮。

突然間,孩子一摔,直接磕到了安蓮的腿上,下意識的接住,卻感覺到孩子的手狠狠的抓著自己被黑色密布的地方。

「這里會裂開。」孩子的吐字十分的清晰,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不到周歲的孩子所說出來的話。

「你不會死。」

安蓮一愣,看著孩子,最後低下頭自己的雙腿,最後無奈的笑了︰「我不會死啊,但是會失去所有的行動能力嗎?」。

然而,小簡卻再一次抬頭,怪物的孩子,再一次盯著她,安蓮吞咽了口口水,無奈的說︰「它不裂開,你會死。」

什麼?

安蓮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小簡,然而那雙屬于不諳世事的孩子的眼楮,卻是無比的認真。無法反駁這樣的眼神,放在腿上的手收緊。

「…….原來,我也會死啊。」

似乎是並不在意腿上的痕跡,安蓮抬頭,抱著孩子說︰「你是因為我被誕生出來的嗎?」。

孩子抱著安蓮的腿,坐在了安蓮的腳上,力氣並不大,卻甩不開。這個孩子……是她害了聶簡嗎?如果事實真的是如此,她如何說得出口?

「如果我死了,會怎麼樣呢?」安蓮不由自主的說出了這句話,然而手邊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只見口袋的繩帶狠狠的纏繞上她的胳膊,帶給她刺痛,頓時從悲觀的情緒中回過神來的安蓮,看著囂張的口袋,啞然失笑。

抱住口袋,感受著口袋他人無法感受到的溫度,安蓮真正的覺得安心,這個世界上,如果說能夠陪伴她的,那麼就只有口袋了。

即使有伴侶在身旁,也無法排解的孤獨,是口袋在填滿這個空缺,失去了青,失去了聶放,卻永遠不會失去口袋,如今她又得到了聶斂,得到了小夜。

「我不想死。」安蓮說道,擁抱著扁平的口袋,仿佛擁入了一個珍貴的枕頭,閉上雙眼︰「我不能死。」

口袋的繩帶,總算是放松了下來,安蓮的胳膊上已經被口袋勒出了一個紅色的印子,安蓮苦笑︰「這像不像孩子做錯了事情,家長懲罰孩子所帶上的枷鎖——體罰?」

看著抱著自己的小腿昏昏欲睡的小簡,安蓮嘆息︰「要盡快,治療了。」

其實她失去不了什麼,因為她要的,本身就不多,但是得到的,卻足夠多了。

不知為何,明明沒有任何的契機,沒有人提點,但是口袋,卻總是在她最危險的時候,推她一把,雖然依舊沒有方向,卻仿若心意相通,口袋把它的堅定傳給了自己。

「小心……」小簡仿佛在夢中說了夢話,安蓮將小簡抱起來,看到了對方昏昏欲睡而耷拉下來的眼皮。

夢話?

「……小夜。」

嗯?安蓮挑眉,沒想到這個孩子對于小夜也有意外的感情呢,雖然小夜對著孩子不好,但是畢竟是在身旁的難得的人,溫柔的撫模了下小簡的頭,最後將其放在了嬰兒床上,讓他熟睡,走路畢竟是耗費了他不少的力氣了。

在家休養的日子很漫長,安蓮有氣無力的擺弄著電視,手臂已經可以做基本的運動了,只要不是太困難的動作和拿去重物的話,基本不會妨礙到生活。對于這個現象安蓮還是很高興的。

這些日子一直被進禁足在家,只有偶爾聶斂回來之後,聶斂會背著她出去。並不用任何的輪椅,一直背著她,這般的親密,幾乎顛覆了安蓮對于聶斂狂傲的構想。

小夜這段日子仿佛是安靜了下來,見到聶斂也不復以往的針鋒相對,一直忙碌著為她準備藥液的事情,一切就開始寂靜下來,再也沒有恐怖的事情發生,聶斂的接觸也不在構成威脅,而且,聶斂對她說,詛咒的力量要小了很多。

從那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到過聶放,即使對聶斂旁敲側擊,聶斂始終沉默以對。

時間仿佛就這樣靜下來了,安蓮甚至都開始留意報紙和電視的廣告,打算另外在並好之後另外找一份工作了。距離與青約定的期限還有將近一年。

沒想到那之後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很意外的,安蓮也開始懷念起過去。

「啊,又開始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安蓮看著在旁邊不斷的走路的小簡,微笑著說,「你已經走的很好了,不用再練習了。」

孩子轉過頭來,看向安蓮︰「還要!」

這孩子,長的太快,快到不敢將孩子放到外面,讓人看到他。一直養在家里,不曾跨出過這個狹小的地方的大門,但是孩子似乎也對門外的世界不是非常的感興趣,這樣安蓮又是欣慰又是擔憂。

不知道為什麼,小簡尤其的喜歡走路,而在夜深人靜,放到外面的時候,這孩子就會開始無止境的奔跑,他的體力似乎永遠都沒有完結,就這樣不斷的進行著奔跑。對于孩子這一奇特的習慣,安蓮也並沒有說什麼。

然而,在孩子越跑越快,甚至都開始超越大人的速度的時候,安蓮總算是發現了不對勁,這孩子,在突飛猛進的進步。

到了浴室,安蓮的手觸模了下水溫,放好的熱水,白天她會洗澡,將晚上的時間讓給另外的人。此時的她對于不利用腿腳,只用手來移動已經是輕車熟路,整個人陷入了浴缸里,熱水包裹著她。

安蓮的視線瞟到了洗手間的鏡子,又陷入了恍惚之中。

這段時間,也依舊會斷斷續續的做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夢,最後都會被自己所驚醒,而痕跡……安蓮看著清澈的水中,遍布了她全部的腿腳的痕跡。每天早上起來,鏡子里的自己,都會變得陌生一分,她會很長一段的時間,去復習腦海中的記憶。

這舉動似乎挺傻的,但是她總有種或許某一天她會忘記的感覺,再這樣下去她甚至都會開始執筆將一切記錄下來。因此,她迫切的想要治療,只有得到治療,這樣的情況才會消失。

誠惶誠恐…….

她何時,有過這樣的感覺,束縛著手腳。整個人沉浸到水里,感受著全部被水包圍的感覺,有些難受,卻很安詳,耳邊是異常安靜的聲音。猛然間感覺到旁邊有人在看著她,安蓮猛然睜開眼楮,溫水刺激著眼楮十分痛苦,隱隱約約間看到一個成年男子正在上方俯視著她。

心中巨驚,猛然間從浴缸里冒出頭來,模了下眼楮上的水,看到的卻是在旁邊的小簡,安蓮疑惑的眨眨眼楮,剛才難道是錯覺嗎?那一大片的陰影……

「怎麼?怎麼跑到這里來了?」安蓮抬眼看了下被她鎖住的浴室的門,沒有什麼表情的看著旁邊的小簡。

「你為什麼沉在里面?」小簡早就掌握了對話的句式,對一切都如同海綿一樣的吸收著,對話,早就不是問題。

安蓮嘆了口氣,戳了戳孩子的臉頰說︰「沒什麼,出去吧。」

小簡看了眼安蓮,最後轉身離開,不忘將門關上。安蓮拔出水塞,水一點點的蔓延下去,將全身擦干淨,才再一次坐上輪椅出去。而很意外的,看到了小夜。

只見小夜笑嘻嘻的回過頭來,看著安蓮說︰「小蓮,我們去治療吧!」

不通知聶斂嗎?安蓮被小夜如同擺弄玩偶一樣擺弄著身體,渾身上下的一切都被任意操縱著,當小夜將輪椅準備好在樓下,安蓮就被當場抱起,放在了輪椅上,之前看到被鎖在家里的那個孩子,遠遠的站在那里看著這邊,卻最後閉上了雙眼,任由小夜將安蓮帶走,不哭不鬧。

路程並不是很遠,但是卻異常的復雜,小夜沒有坐車,而是推著輪椅到處走,今天的天氣雖然熱,安蓮身上卻依舊蓋著薄薄的毛毯,絲毫沒有感受到周圍傳來的灼人的溫度,靜靜的坐在輪椅之上,安蓮默然的注視著前方的一切,即使不是高峰期,密集的人群依舊躁動不安,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冷漠與焦急。

「小夜。」坐在輪椅上,生生的比他人要矮上一截,因此氣氛中的壓抑更加讓人感受到冰冷,雖然是叫了小夜的名字,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小夜沒有回答,對方嚴肅的神色讓安蓮感覺到一種淡淡的不和諧感,小夜從來不會對她露出這樣的神情,看來這次的治療會比想象中的要艱辛。

不過,是錯覺嗎?體內有一種奇異的感受在變動,躁動不安,腿腳也開始感受到冰冷的侵蝕,然而驟冷驟溫的腿部,給了身體不少的壓力,臉色開始有些蒼白。

小夜停下了腳步,伸手放在了安蓮的腿上,不知道做了什麼,微微的感受到了從小夜手中傳來的溫暖,開始順著皮膚,順著血液溫暖全身。

「小夜……「

「它在抵抗嗎?」。小夜抬頭,臉色陰霾,「是我大意了,居然忘記了這些東西留下的越久,殘留下來的感覺會越強。」

——越難拔除。

安蓮抬眼,詢問的眼神飄向了小夜。(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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