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知道,如果在一個犯罪率超高的城市,死亡就會變得很平常,尤其是那些死于意外的情況,更是如此。
這天,天剛擦亮,南特的小巷里有抬出了幾具死相慘烈的尸體。所有人都好像習以為常,他們冷漠的注視著那些尸體被抬走,連一點唏噓聲都沒有發出。
「怎麼,眉頭皺的這麼緊,誰得罪了我們的艾格妮伯爵?」
說話的人正是威廉親王的親信之一,克威爾。
林夕看著半倚著牆站在牆角悠閑地朝著她笑的克威爾,冷漠的別開臉。
「你怎麼會在這里?」說話的卻是杜晨,他幽幽的踱步狀似不經意的擋在林夕的身前。
交易的事情林夕自然沒有隱瞞杜晨,所以此刻見了克威爾杜晨也不好對他太過無視,當然,這樣的不無視只限于,現在杜晨見到克威爾可以面無表情。
杜晨這樣積極的擋在他和林夕之間的原因,克威爾還是清楚地,他看著杜晨對林夕隱晦卻深沉的情愫,不由笑笑,這個世界上有人愛江山有人愛美人,都是個人心性,只要沒招誰惹誰,那就誰都沒立場,也不能多說半句。
對于杜晨如此愛美人的表現,克威爾半句話都沒多說,他歪頭看著杜晨身後的林夕,很明顯她是知道他此行的目的的,可是她卻完全沒有要開口的意思,這讓克威爾有點泄氣,他也沒想好怎麼開口。一時間局面就這麼僵持了起來。
克威爾無聊的將目光飄向別處,正好看見巷子口尸體被搬出來的場面,一陣唏噓。
「死的還真是難看啊。」
克威爾一邊說一邊搖頭,他的話語輕飄飄的,完全就是一個旁觀者,也完全不計較這是他們血族所做的事情。
林夕听了,眉頭皺的更緊了。
「有什麼就說吧,雖然,我不覺得這里是什麼說話的好地方。」
確實,一個破爛牆角,除了隱秘點真的沒有半點符合談話,尤其是談一些隱秘事情的氛圍。
「好吧,的確是我想的不周到了,不過,現在也沒有其他人,我們好好地談談交易的事情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最後依舊是克威爾挑的頭,當然林夕也是這個意思,否則,倚著血族那迅捷的速度,要離開可是很容易的。
杜晨,沒有在出言擠兌克威爾,他知道這兩人之間總還有那麼幾次談論是免不了的,于是也只有壓下心頭的厭惡,安靜的站在了林夕的身邊。扮演著他一直扮演的角色。
兩人的談話沒有多麼的驚駭人心,該試探的都試探過了,現在只是打開天窗說亮話,沒有了那些彎彎繞兩人的談話倒是進行的很順利。
因為太過順利,所以沒一會兒,克威爾就滿意的準備離開了。
克威爾是滿意了,可是林夕卻沒有,她皺著眉想著親王城堡里那群血族最近嚴密兮兮的樣子,心里的疑惑就止不住的往外冒。
雖說親王對林夕是青眼有加,可是這不代表她就能跨越身份的知道一些隱秘,比如在這件事情上,親王城堡所有的血族新人都能察覺出異樣,卻又什麼都問不出來,這種一拳揮在軟棉花上的感覺的確不好受。
當然,林夕不會因為這樣就過問一些隱秘。她想的是那把血獵對付血族的新武器,這里面的不尋常才是她介懷的。
「那把手槍現在還在那個血獵的手上嗎?」。不怪林夕有這樣的疑問,要知道她是親眼看見那個血獵的勇猛和棘手的,而那把手槍又必須在他拿出來之後才能被奪走,所以其中的困難程度可想而知。
杜晨眼尖的注意到了克威爾臉上一閃而過的難看,但是這絲難看帶來的猜測在克威爾的搖頭中泯滅。
「已經被親王收起來了,不過……」克威爾欲言又止的樣子引得林夕又是眉頭一緊。
「不過什麼?」林夕問。
「損失慘重。」克威爾說的一陣唏噓,他想到當時那些慘烈的畫面,眼神不禁暗了又暗。
林夕和杜晨自然也是一陣驚駭的。林夕是不用說了,見識過一些,她驚駭,但是眼神卻藏得極深。
杜晨卻是沒有看過那樣的場面,但是林夕在之後多少有提到過關于那件武器的事情,此刻,在誰都沒有注意的地方,杜晨的眉頭皺的緊緊的,而他眼里的思量也深沉的嚇人。
在戰爭里,一樣驚人威力的武器有多重要誰都知道,但是知道和在意又不一樣了,知道是一回事在意就是有利益的牽扯了。
杜晨仔細的听著兩人的談話,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完全的將自己當不存在一般,他低著頭,耳朵卻豎的很高。
「有人死了?」林夕問。
「還沒到那種程度,上次的事讓大家防備了不少,可是受傷的人就多了,可能再過幾天你們就會接到一些任務了吧。」克威爾的語氣依舊淡淡的好像漠不關心。
林夕點點頭了解的說︰「知道了,就是不知道親王打算怎麼處理那把槍呢?交給長老會?」
長老會的勢力一直就凌駕在這些親王之上,他們管理血族內部的事務,位高權重也野心勃勃,血獵的這一個重禮一定會讓他們合不上嘴的,不過可不是高興的。
角落里,杜晨如此想著嘴角順勢勾起一抹冷笑。當然,依舊是在沒有人察覺的情況下,至少杜晨當成這麼認為的。
林夕說完就是一聲重重的冷哼,引得克威爾側目。
「怎麼,艾格妮對長老會好像不怎麼友好啊。」克威爾感嘆,但是,明顯他的眼里是詫異的成分居多。他低頭,眼眸深處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深思。
林夕也不介意他突然的沉思,她向前走了幾步走到克威爾的面前,冷笑,站定。
「怎麼,你對長老會很友好嗎?是了,我都忘記了問了,克威爾到底是哪邊的勢力呢?」
林夕伸長脖子湊向克威爾,她的身高,這樣的姿勢也只是剛好到克威爾的下巴,而這還是克威爾低著頭的情況。林夕的嘴角掛著輕蔑自持的冷笑,她微微的抬高下巴,看著克威爾。
克威爾被他的問題問的先是一愣,而後他笑,這是一個和林夕的笑容十分相似的假笑。
克威爾慢慢的彎腰向著林夕靠近,兩人的越湊越近,近的連呼吸都充滿了對方的氣息。克威爾開口,聲音低沉沙啞,是說不出的魅惑。
「艾格妮真是關心我呢,也是交易伙伴不告知身份確實是很過分啊,會顯得我很沒有誠意呢,可是,怎麼辦呢,我暫時不想告訴艾格妮呢。」
魅惑的語氣里是說不出的冷意。林夕了然的笑了,她像是沒有看到克威爾隱隱握緊蓄勢待發的拳頭一般,嫵媚的伸手揪著他的衣領,一個用力,他和她的距離就近的不需要言明了。
林夕的動作令克威爾也是一頓,但是他明智的停下了手上的小動作,閉上嘴等待著林夕發話。
兩人此時的樣子,只有說不出的曖昧,但是吸血鬼啊就是喜歡在像紅玫瑰一樣艷麗的妖嬈里展示他們的絕情。
「關心?你可說錯了,我啊,只是不希望換個麻煩的家伙合作罷了。你要是有點腦子,我相信你的那個爪子就知道什麼時候該伸出來,什麼時候不該吧。」
林夕說完就一副不屑的將克威爾推開,她的話,就看克威爾自己琢磨了,現在還有另一件事要處理呢。
「晨,走了。」
林夕看也沒看杜晨,身影已經在一陣水波蕩起後淡去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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