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希路德對杜晨的錯估讓他遭受了一點小苦頭。
希路德看著杜晨,意味不明的眼神,還有,略顯狼狽的外表。
其實,希路德在杜晨的靈壓襲來的時候,就已經迅速的調整了自己的靈壓,並且最大限度的將外放的靈壓收攏,凝縮,以抵抗杜晨的純靈壓攻擊。
「刺~」希路德右腳撐著地面向後退了半米,不用看地面也能清楚的知道,肯定又多了兩條不華麗的痕跡。盡管希路德想裝的若無其事,但是,當希路德抬腳走動的時候,胸口突然傳來一陣悶疼卻還是掩飾不了的。
然後,就是「噗~」一口血花灑出。沒有言情小說的夸大和渲染,即使在月光的襯托下,也沒有顯得多麼壯麗或者悲苦。有的只是,瞬間的無措,還有鮮血沾滿下巴的狼狽。
「原來,你也不是什麼都會告訴她。」希路德看著杜晨,語氣里更多的是自嘲,「看來你今天是真的要動手了。」
希路德捂著胸口站直。對面,杜晨一步一步的向他緊逼。沒有慌亂驚駭,希路德依舊保持著他的貴族風範。
「我和你不一樣,自始至終,你都沒有想過要殺我,而我,卻一直要抱著要殺了你的念頭,這是本質的不同,即使你輕敵,也不是造成現在這樣的原因。畢竟,我們本質的出發點不同。」
杜晨在希路德面前兩步的地方下。面無表情的將上述的話說完。
「所以,你覺得你真的殺得了我?」希路德冷笑,他的頭發在他低著頭的同時將他的情緒掩藏,可惜聲音上透露出的信號依舊強烈。
危險,這個警報詞,在杜晨的腦海一閃現,他就下意識的向後跳開。
「彭~」石屑從杜晨跳開的位置炸開。煙花一樣四散,杜晨退的很遠,有幾塊體積較小的碎石飛滾,濺落到了杜晨的腳邊。
石屑造成的煙幕背後,希路德慢慢的走出來了。低頭看著左手手腕。微卷起的袖口露出一截蒼白壯碩的手腕。
「看來這個東西你是不陌生了。」希路德冷笑。
幾乎是當希路德撩起他的衣袖露出手腕後,杜晨的表情就瞬間的改變了。
杜晨緊緊地盯著希路德的手腕,最主要是緊緊地盯著他手腕上的東西。眼神里有一種叫震驚和不可置信的東西流轉。
「不過,一直盯著別人的東西看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喲。」明明是一句笑面虎的台詞,落到希路德的嘴里卻根本沒有一絲的月復黑味。
希路德的話一直是一種正經的冷厲,沒有戲謔或者其他,一直以來就是那種淡漠的冷厲。
「而且,你的手腕上不是也有嗎。」
杜晨下意識的模上自己的額手腕處,他這樣的動作,引來希路德的又一陣冷笑。但是,很快杜晨就收回了外漏的思緒。慢慢將表情恢復。
「而且,你憑什麼認為我不會殺你?」希路德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
嗖嗖嗖,三道黑刃在希路德說完話的甩手之間沖著杜晨砍去。
杜晨看著希路德和飛閃而來的黑刃,收斂起的表情變得嘲諷,他的嘴角掛上冷笑,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咄咄咄,三聲同響,黑刃從杜晨的身邊擦過,最後插在牆上。
「就憑我現在什麼事也沒有。」杜晨這樣說著,但是下一秒,在他的長袍上同時響起三聲刺啦的布帛撕裂聲。杜晨的表情卻依舊沒有變,似乎一切都在掌控。
「現在,還是什麼事都沒有?」希路德的聲音在布帛裂開的同時響起。他看著杜晨輕蔑的笑著,顯然,就算是留了手,希路德的脾氣依舊直白的很。
杜晨收起臉上的輕佻玩味,「算了,你覺得這樣的試探對你或者我而言有必要嗎?實力已經展示過了,很遺憾,我似乎沒有那個能力殺了你,但是,顯然,你的力量也不足以殺死我。既然這樣,我認為我們還是談談吧。」
杜晨說完看著希路德,很好希路德也沒有異議,雖然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就是了。
杜晨拍拍身上開口的衣服,希路德的殺意其實不比他來的小,但是,他們的背景都不簡單,他們的手上都有一個手表一樣的抑制器。
抑制器的作用顯然是不用多做解釋了,字面上就能理解,但是帶著這個抑制器的可都是親王級別的人物。
「現在我應該怎麼稱呼您呢,萊斯親王?」
親王大多代表者一個家族,而喚親王一般也只喚姓氏。萊斯就是一個法國貴族的姓氏,顯然,這個希路德的身份不會比他簡單。
杜晨的眼楮又一次眯了起來。
「既然您都已經改口,那麼我又該怎麼稱呼您呢?連姓氏都不肯說的親王。」希路德直視杜晨。
「那很重要嗎?你找我就是為了確認這些?」杜晨反問,如果林夕在這里,一定會很驚訝于杜晨的能說會道,這樣的杜晨完全不是林夕所熟知的那個杜晨,如果要說起來,他反而更像希路德。
至于杜晨的問題,答案顯然是不需要在言語的。但是如果杜晨沒有這麼一問,希路德還不察覺,顯然今晚的話題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偏離了跑道。而,若是沒有杜晨的提醒,他們很可能越跑越偏。
希路德最開始的目的也就是敲打一下某些人,但是,結果似乎不是最好的那個。
希路德看著杜晨的眼神就好像恨不得食其血肉,但是,恨不得和要,是兩個概念,顯然,杜晨分的很清楚。他絲毫沒有要躲開希路德眼神的意思,即使他的目光會讓人心顫。
話題轉的很生硬,但是,生硬歸生硬希路德的思緒依舊是轉回了原來該在的線路。但是,隨即他又是一個自嘲的冷笑,悲涼孤寂,身形落寞。
他仔細端詳著杜晨,除了更為內斂的外貌,現在的杜晨本質上和他更像是同類。
「呵,算了,我猜你的算計不會比我少,從一開始以為自己有絕對的把握殺我開始,到後來的實力相當之後,你心里的算計沒停過吧。那麼,我自以為是的跑過來警告,其實你也沒有看上眼吧。」希路德自己說的還算是輕的,其實,真要說起來,或許人家根本就是在看笑話。
希路德轉身躍上牆頭,表情里已經沒有了前幾秒的落寞,他平靜的看著杜晨,冷漠的陳述。
「對她,我不會退讓。」
然後,留下這句話,希路德牽起袍子,捂住臉,消失,就和電影里淡出的效果一樣,漸漸透明融入月色。
希路德走之後,這里的結界,自然也就解開了,杜晨知道這里已經不是久留的地方,于是,轉身離開。至于現場留下的靈壓痕跡,早就在兩人消失的同時被抹去。
現在,現場除了一些小小的破損,已經看不出任何曾經有人在這里停留的痕跡。
杜晨轉身往回走,從轉身開始他的靈壓再次的被抑制。而他的表情也恢復到了往常的神色。
……
杜晨,我可以允許你暫時的守候在她的身邊,但是,這一切的暫時都會在即將來臨的動亂結束。即使,不知道,你會在這次的動亂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甚至什麼樣的立場,但是她只會是我的,因為,我們是同類人,而你的偽裝,終歸會揭穿。
……
一路上,杜晨都在忐忑不安,卻找不出與原因。
天邊,漸漸翻起了魚肚白,微亮的白色開始要驅散黑暗,而這樣的景色都可是從地平線升起。青草碧翠,露珠纏綿,郊外就是有這一點好,陽光和空氣,永遠鮮活的像是童話,法國,的確是一個浪漫也適合浪漫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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