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啊,因為她從和你進去開始就顯得心神不安,很害怕有什麼事情被發現的模樣。但當你確認凶手是寢室以外的人之後她就沒有顯得擔憂了,頓時間輕松了很多,說明她害怕被你懷疑。而她也不會是凶手,因為如果她是的話,絕不會傻到把剩下的回形針還留在這里,甚至不應該用自己的東西去殺人,對吧?」官玉清滿臉輕松地說道。
仔細想想,官玉清說的不無道理,但我自己卻沒有意識到這些,原來我和他們之間的差距還是很大的。不過我也沒有想過以後要去超越他們,畢竟人有所長,何必糾結于一點上。「那你是不是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呢?」我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只要他推理到了誰是凶手,那麼所有的殺戮都將被終結,真相也會大白于天下。
「從我來到這里起,我見過的只有你、絳、姚念還有和你一起吃飯的那位同學。但是,殺人凶手就在你們幾個之中也說不定,因為你們是和案件聯系最為緊密的人。忘了說了,還有我未曾見到過的思琰,你們都有可能是。」官玉清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
官玉清什麼時候見過姚念?難道說我和王雅雯回來的時候之所以沒有見到姚念是因為她正好出去見官玉清了嗎?姚念向來不見外人,對男生更是如此。可姚念卻去見了他,說明他知道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或者姚念認為他是必須要見的人,看來事情的發展已經超乎我的預料,很多原本清楚了的事情又再一次變得模糊不清。
「在我看來,凶手幾乎可以肯定是一位女性,而且和死者很熟。首先是因為這里是女生宿舍,男生想要進來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即使他趁著空隙進來,那麼他想要走出去而不被發現並不容易做到。當然,他完全可以等下一次有空隙的時候,不過這等待的時間長短他無法決定,並且這之中會被其他女生所看見,他怪異的舉止也一定會被發現,這麼做的結果無以異于作繭自縛。更重要的是,寢室里沒有打斗的痕跡,說明死者死前沒有掙扎過。從這一點來看,說明凶手和死者很熟,至少是朋友關系,所以對于凶手她毫無防備。但這並不意味著她甘願這麼死去,也就是說在她被勒住頸部之後,她會做出求生的行為。一個人被突然勒住頸部的首先反應是自己用手去拉扯勒住自己頸部的物品,但如果發現毫無作用的時候部分人的情緒就會發現急劇的波動。而如果正好在這個時候凶手湊到死者耳根前說些刺激性話語的話,死者就會將雙手抓住凶手的頸部,想要同歸于盡。但是死者是看不見自己背後的凶手的,所以雙手只會到處亂抓,這樣做的後果就是凶手的頭發會被抓落一些。只要你仔細地觀察地面上那些散落的頭發的話,你就會發現里面沒有一根男人的短發,只有女人的長發,所以幾乎可以斷定凶手就是一位女生。而凶手要將死者的手指和腳趾都剝掉的理由也很簡單,因為死者的指甲縫里一定留有凶手的衣物縴維,解決這個問題的最好辦法就是把手指甲給剝掉。但是為了不顯得自己的舉動有所奇怪,所以凶手順便將死者的腳趾也給剝了,順便插上針,讓這看上去更像是一種古怪的儀式。」官玉清自信而又堅定地說道。
關于他的推理,我似乎察覺到了一個漏洞,于是問道︰「可是如果說凶手的頭發被扯落了下來的話,那麼凶手完全可以將它們給清理掉不是麼,為何還要把這個把柄滯留在這里?」
官玉清淡淡地笑了笑,道︰「問得好。但是你忽略了一個問題。女生每天都會要梳頭,多少都會有掉落頭發的現象。而有時如果頭發掉落的位置比較難清理,就會讓它一直在那。」這時他忽然指著我身後的床位說道,「你們看這張床位的枕頭,它上面有許多落發,應該還沒有來得及清理干淨,但這麼多落發只能說明這位女生很容易掉落頭發,即使哪怕不梳頭。如果我想的沒錯的話,這個床位應該就是死者的床位吧?」他轉臉問向楊萱。
楊萱默默地點點頭,沉默了一會,道︰「嗯,這就是寧薇的床位。她的月兌發是天生的,但是她的頭發長得也很快,所以外人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不會察覺到。而她月兌發的事情我們也答應她不向外人提起,所以除了我們寢室的人之外,沒有人知道這個事情。」
「那就沒有錯了。凶手在殺害死者之後才發現桌下到處都是頭發,清理起來非常困難,一不小心遺漏一根頭發就很可能讓她自己被抓住。于是凶手決定不清理頭發,而是將死者的頭發剪下一部分,拼湊成零字的模樣。這麼一來,大家的注意力必將從散落的頭發中而轉移到這個零字上面。即使擺成零字的這些頭發被拿去化驗,得到的結果也一定會是來源于死者。但如果拿散落的那些頭發的話,結果可就不一定了。通過這一點也可以知道凶手和死者是熟,但不是很熟,不知道死者會月兌發的問題,所以凶手很有可能就是住在附近寢室里的某人。比如說,住斜對面的姚念。」官玉清說到最後時,用試探性的目光注視著我。
我先是猛地一怔,然後說道︰「姚念?怎麼可能?她上午不是去見你了嗎?怎麼可能會是她?而且住在寧薇附近寢室的人這麼多,你誰都不懷疑,為什麼偏偏懷疑是姚念?」
「沒錯,她上午的確是和我見了面,但這不代表她就可以洗清嫌疑,畢竟一上午的時間這麼長,而我和她只見了一個小時而已。說不定她答應見我就是為了給自己制造不在場證明呢?依她的推理能力,完全有可能想到這麼做。而且,她不是至今都還沒有出現嗎?何況她也見過零字的樣子,所以才模仿這一出,好讓我們打消對她的懷疑。」官玉清毫不在意我所說的,按自己的思維邏輯說道。
的確,見到姚念的時候她確實顯得十分慌張,難道真的是姚念殺了寧薇?這不可能,姚念一直在竭力尋找殺害莫顏等人的真凶,與楊萱倒也無深仇大恨,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不,這絕對不可能。你不要再亂說話了」我氣憤地回應道。
「姚念和寧薇一樣,這幾天都沒有離開過寢室。而且據我所知,這幾天寧薇和姚念交流得很頻繁,但交流的話題無人知曉。說不定姚念就是想要從寧薇那里得知一些事情,知道了以後便找個機會將寧薇殺死,然後避過風頭以後再回來就沒有事了。你說呢?」他問道。
「不,才不是呢才不可能會是姚念如果你沒有確鑿的證據,就不要隨便誣陷好人,更不要誣陷我寢室的人你這種臆斷簡直就是無理取鬧,有負你天才的名號。」我怒不可遏地斥道,對他的印象糟糕到了極點。說完我便奪門而出。
他微微笑了笑,道︰「看來你不是凶手嘛。」
「你說什麼?我是凶手?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東西」我停住腳步,回頭生氣地問道。
「我一開始就說過你也有嫌疑。如果說你是凶手的話,那麼剛才在我懷疑姚念是凶手的時候你就不會顯得這麼激動,而是略帶平靜地給她開月兌,並在我推測合理的時候終止自己的反駁,這是凶手犯罪之後的典型表現。雖然說可以確定你不是凶手,但不是說你就和死者的死無關,要知道死者可是為了找思琰而離奇死亡的,你無論如何也月兌不了干系。」他自信滿滿地說道,他對我說話時的語氣十分不客氣。
「從莫吟被凶手殺害的那一刻起,我就與這件事情扯上了月兌不開的關系。所有死亡了的人和我都有一定的關聯,就是我想說我是無辜的也沒有會相信吧。與其讓別人懷疑我是殺害所有人的凶手,不如我自己全力找出真正的凶手以證明我的清白。不過事到如今,凶手都已經殺了這麼多人,可我卻還是不知道凶手是誰,甚至半點頭緒都沒有。」我無奈地說道。
官玉清戲謔般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很快,公安局那邊的警察已經趕來了,隨行的還有絳。其中的一位警察開始像我們幾個詢問起事情的經過,並給我們做筆錄。我和楊萱將整個事情都告訴了他們,而官玉清則好像是受了優待一樣和帶頭的警察閑聊了起來。
這時,絳忽然走過來問道︰「關笑美,姚念在哪里?我們在找她。」
「我們?」我心中閃現過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