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司馬聿泡在冒著熱氣的浴桶中,露出結實寬闊的肩膀及胸膛。
在他背後,早蕨正一如往常的為他擦背。這工作,她自他八歲起便開始做。從前他還是個孩子,但現在,他早已長成一名十八歲的少年郎。
以前他個兒比她小,總拉著她袖角跟前跟後,但三、四年前,他開始抽高,不多久便追過了她。
如今,他已身形偉岸。看著他結實的身軀,她不禁意亂神迷。
也難怪外面有那些傳聞,畢竟她每天做的都是這樣的活兒——
他耍賴時,她得好言勸慰,一口一口的喂他吃飯;他犯懶時,她得為他穿卸衣履;他入浴時,她得為他擦背,浴畢,還得服侍他就寢。
甚至直至今時今日,他總是拉著她陪寢身側。他雖從未對她有非分之舉,卻難杜流言蜚語。
她其實並不在意那些閑言閑語。清白這東西,對她而言,絕不如生命般重要。
在她心里,有比生命及清白更重要的東西,那便是……她在松嶺的弟妹。想到他們落在「組織」手里,不知此時過著何種可怕的生活,她一顆心便揪了起來。
「早蕨。」
「……是。」司馬聿的低喚將她的心神拉了回來。
「我想起來了。」他說。
「是。」她將頭轉開,拎起一旁的單衣。
接著,她听見他從浴桶里起身的聲音。待他稍微拭干身子,喊她一聲,她便將單衣披在他肩頭。待單衣覆上他的身軀,她這才將臉轉了過來,為他拉起袖子,好讓他能輕易的將雙臂伸進袖里,兩只手再自他身後兩側探往前頭,各拉住腰帶的一端,為他系緊單衣。
忽地,他抓住她的雙手,微微用力一扯,她便整個身子貼在他背上。
她想掙月兌,卻被他抓得更牢。「楚天……」
「別逃。」他在她喊出「少爺」兩字前打斷了她的話。
她漲紅了臉,心口發燙,幸好他看不見,也听不到她心跳得多急多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