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幕阻擊陣地前的火力表演
就在宋英輝從望遠鏡之中看到敵人之後不久,肖峻也發現了遠處的敵人,他不知道此時敵人的感覺到底是怎麼樣的,看見自己剛剛才走過的退路上布滿了鐵絲網——當然地下還有地雷,只是他們看不見而已——的時候,是憤怒,是沮喪亦或是絕望?
他不知道,反正敵人並沒有立刻發動攻擊,有可能是在等後續部隊,一般來說撤退時走在最前面的部隊都不會是戰斗部隊,想要立刻對嚴陣以待的阻擊陣地發動攻擊頗有難度,此時對面的敵人可能也是這種狀況。**!。*
約麼過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敵人的後續部隊陸陸續續趕到了,已經在瓊軍陣地前積聚起了足夠多的數量,然而肖峻不知道的是,陳銘樞和蔡廷鍇這些人之中。
「軍座,看來這繆培南他們這是一點情面不講,想要置我等于死地啊這個老繆還真是一點不給面子,怎麼說也是同僚一場啊,有必要趕盡殺絕麼。」蔡廷鍇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愁眉不展著說道,前有堵截後有追兵,這時候誰也高興不起來。
「置我等于死地?那也要看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陳銘樞額頭青筋暴起,今天他特別的郁悶,最開始明明是他在追著別人跑,可追著追著到了後來卻變成別人追著他跑,跑到最後還被包了餃子,人生境遇起伏之大短短十幾個小時便從天堂掉下了地獄。
在軍閥混戰的時期,逃跑也是一門藝術,你可以永遠只會逃跑,照樣吃香的喝辣的被人稱呼為大帥,讓一群實力派人物拉攏來拉攏去,但是如果就連逃跑這種「基本功」都沒修煉好,跑都跑不利索被人包了餃子的話,那麼就是自己活該了。
為了不讓自己一世英名毀于一旦,為了讓自己起家的老部隊第十師能夠逃出生天,陳銘樞下達的命令很簡單,一個字就可以概括,那就是攻
「命令部隊,原地休息十分鐘,然後開始攻山老李他們團攻東山,老徐的團攻西山,其余部隊在後方組織防線遲滯第四軍的追擊部隊全軍務必竭盡全力,爭取一擊成功,沖過敵人的防線」
這種情況下,任何花巧計謀都已經沒用了,想要逃出生天便只有狹路相逢勇者勝,殺出一條血路而已。
十分鐘的時間很快便過去,第十師的士兵雖然先是和陳芝馨的二十六師大戰一場,繼而輕裝連夜追擊,追到後來卻又被第四軍打了個埋伏攆著跑,整整一天時間除了戰斗就是在急行軍,甚至就連飯都只能邊走邊啃一口在身上放了數日的硬邦邦的烙餅,體力精力全部消耗殆盡,但此時接到命令的他們仍然堅決執行命令,整理好裝備之後便向瓊崖第二師的陣地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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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不是初上戰場的雛了,但是躲在臨時搭建的「石牆」後的肖峻仍然不免緊張的手心出汗——只是遠遠的看去而已,他就能感受到面前敵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殺氣,僅僅是在訓練之中演練了無數遍的最普通的散兵線而已,但在他們身上用出來卻散發出一種難以名狀的威壓和一往無前的氣勢,敵人們迅捷有力的動作向瓊崖士兵們表示這支隊伍很難打。
「我們是西山的第一道防線,絕對不能慫,絕對不能慫」肖峻默默念叨著,右手不斷從16半的握把上挪開伸到褲腿將那若有若無的汗水蹭去。…
「400米」王班長報出了剛剛測出的距離。
「現在是400米……還有時間……」這麼想著,肖峻又推了推自己前面的石牆,確認它確實被磊的足夠結實之後才又將注意力轉回到面前的敵人身上。
「300米所有人準備,狙擊手注意尋找目標」
此時的戰場上除了風聲和偶爾一兩只掠過的鳥叫聲以外什麼也听不到,敵人的腳步很輕,從肖峻這里根本听不到他們的聲音,對他來說最大的噪音也是最擾人的聲音便是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了。
敵人一步步的前進著,當他們前進到蛇月復形鐵絲網前的時候,不用王班長喊所有人也知道對方已經進入200米範圍了。
「200米所有人給我狠狠打」
一聲令下,瓊軍陣地上猛然響起了雨點般的槍聲,16式通用機槍撕爛布一般的獨特聲音響徹整個陣地,偶爾隱藏在爆鳴之中的星點微響那是死神狙擊手的召喚,第一波攻擊敵人還算密集,所以各個班長手中的突擊步槍也毫不吝嗇彈藥,全部使用自動模式,火力全開,除了他們,瓊軍步兵手中的絕對主力式半自動步槍也在向一切能夠找到的目標不停的射擊射擊再射擊。
除了步槍,配置在西山山頂的18門16式步兵炮也扯下了偽裝網,朝著早已標定好的目標猛烈轟擊,分散在各個陣地進行直接支援的迫擊炮自然也不甘落後,迫擊炮彈以極快的射速一枚接著一枚發射出去。
盡管第十師在北伐途中多次經歷過惡仗,汀泗橋有他們的身影,賀勝橋上他們戰友的靈魂在游蕩,但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密度的火力,是的,甚至比他們任何一個人夢中最強的火力還要猛烈
每一百米正面至少有兩挺重機槍式通用機槍和突擊步槍),輕機槍不可計數式半自動步槍的火力足可以媲美性能稍次的輕機槍,兩人一組輪輪流射擊甚至可以壓制大正十一年歪把子輕機槍),步槍幾乎找不到,而那恐怖數量的火炮更是極少能夠在中**隊中見到
僅僅是開火後的短短四五秒內,身體暴露在外的第十師士兵至少倒下了一半,另一半幾乎是本能的尋找掩體躲了起來,等他們躲到安全地帶,听著頭頂上子彈噓噓飛過的時候腦子才恢復運轉,同時也意識到一個問題——這種火力……靠著他們的血肉之軀怎麼可能沖的過去?
「這算什麼?這算是什麼啊……」一直在用望遠鏡注視著戰局的蔡廷鍇在瓊軍開火的瞬間便傻了眼,自己剛剛派去西山進行試探性進攻的一個營就這麼報銷了?前前後後不過十來秒的功夫一個營的部隊就傷亡到了番號還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的程度……這種火力……他蔡廷鍇的心在滴血啊,第十師的兄弟可都是和他共患難過的心頭肉啊
猛然間,蔡廷鍇突然想起來剛剛的命令是兩座山同時攻擊,既然西山的火力如此猛烈,那麼東山……
「趕緊讓東山的部隊撤下來,趕緊撤下來啊」
然而說話間已經晚了,蔡廷鍇的話音剛落,東山的槍聲也火山爆發般響了起來,和剛剛唯一的區別在于這一次火炮並不猛烈,似乎就只有迫擊炮而已。但實際上,無論是東山還是西山都布置有大量的16式步兵炮,瓊軍這種隱藏實力的做法後來確實yin*第十師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晚了……晚了……東山那邊也完了……」…
相對于哭喪著臉一臉死灰的蔡廷鍇,崇佛信佛還當過和尚的陳銘樞表現出來的卻更多的是憤怒︰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你們家槍好炮多也就算了,干嘛還明晃晃的把自家山頂上炮兵陣地亮出來?亮給誰看?擺明了欺負我們炮不如人不敢開火是麼?士可殺不可辱」額頭青筋暴起的陳銘樞猛的抽出指揮刀,沖著東山猛的揮下,「通令全軍,給我……」
「陳長官,這第十師可是您的老底子不能這麼敗啊」
指揮刀被蔡廷鍇給按了下去,陳銘樞的頭腦也冷靜了一些,穩了穩心神之後開口問道︰「誰知道對面的到底是哪家的部隊,我可從沒听說過第四軍手底下出了這種闊老爺?別說中國了,跑去歐美也找不來這種敗家的部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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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樞銘身邊的參謀軍官要麼是第四軍出來的老人,要麼是李濟深手下支援過來的,而對面繆培南他們的部隊除了第四軍就是從李濟深手底下拉攏過來的,交戰雙方的高層都是共事多年了,可謂是互相知根知底,就連對方長官能喝幾兩酒都是一清二楚。
全粵省他們不熟悉的,也最有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火力的便只剩下了一家——繆培南他們那里唯一一個外來戶,瓊軍第二師
這答案也就不言自明了。
蔡廷鍇提議道︰「陳長官,咱們還攻不攻?要不要等二十四師過來之後再兩面夾擊?」
「只怕咱們後面的老朋友不打算給咱們這個時間啊……」陳銘樞嘆氣道,「再攻一次試試他們瓊軍只是裝備好些罷了,素質上不可能比咱們身經百戰的弟兄好既然他們的炮在西山,那麼咱們就攻西山
還好這是座石山,山上多巨石,火炮射擊死角多,等會就讓咱們的人躲在火炮的死角和瓊軍的那幫新兵蛋子們對射火炮威力大減,槍再好打不中也是白瞎武器總歸是要人來用,槍炮自己又殺不了人,只要打得他們兵膽寒了,這仗咱們就贏了」
命令下達以後,很快第十師的第二波攻擊部隊便上山了,這一次,他們學乖了,從山腳開始就一路匍匐,不停的尋找掩體,盡管此時瓊軍的炮兵已經停止了炮擊,但天知道會不會等他們直起身子之後來一個突然襲擊。
「師長,敵人又上來了,要不要讓炮打上一波?」
宋英輝冷笑著搖了搖頭︰「急什麼?人家才剛進屋就忙著趕人家出去,這是待客之道?怎麼著也得讓人家坐一坐歇歇腳再走。」
說著,便將望遠鏡掛到眼楮前,死死盯著那支攻山部隊不再言語了。(未完待續
第二十六幕阻擊陣地前的火力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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