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龍嘯 立足瓊崖 第六幕 閘北揭幕戰

作者 ︰ 閃耀星塵

()()1932年1月28日晚上8點半,日本第一遣外艦隊司令鹽澤幸一寫了一份聲明︰

「刻下之尚海,無論在租借內外,均有人心動搖,形勢不穩,且復逐漸惡化之象。故工部局已須頒布戒嚴令,各**隊亦復嚴事戒備。帝國海軍,鑒于多數邦人居住閘北一帶,為維持治安計,欲以兵力配備該處,以負保安之責,本司令希望中國方面將閘北方面所有中**隊及設施從速撤離。」

雖然聲明寫于8點半,但是這一份聲明直到11點25分的時候才送到尚海市政府和公安局處,5分鐘之後,尚未等待相關人員將這一份聲明送到市長等人的手上,鹽澤幸一便亟不可待的命令部隊對中**隊第十九路軍發起進攻。

接到命令的日本海軍陸戰隊在通過事先搶佔的天通庵車站前出進行了一番試探之後,點50分兵分三路發動了全線進攻。第一路由天通庵車站進入天通庵路,進襲京滬鐵路終點北火車站後方;第二路則由吟桂路路口的日出發,沿路向西進入橫濱路,策應第一路襲擊北火車站的行動;第三路則由虯江路北上,直撲北站。

三路日軍每一路都有四五百人的規模,均以坦克或裝甲車作為先鋒,摩托車隊跟隨其後,步兵則綴在最後面。

按照鹽澤幸一的計劃,靠著突襲,這三路大軍應該可以毫無阻礙的佔領北站。切斷尚海與外界的交通聯系,然後他的海軍陸戰隊便可以將第十九路軍分割開來各個擊破,從容佔領閘北和吳淞地區。

在原本的歷史上,駐守閘北的是一五六旅第六團的1000余人,公安警察大隊的兩個中隊以及憲兵一個連,共約1700余人。由于日軍進攻的突然,再加上工事簡陋缺乏反坦克武器,第六團的防御工事一度被日軍的坦克和裝甲車掩護步兵突破,佔去了北站,雖然後來第五團的增援趕到之後北站又被奪了回來。但是第六團卻已經傷亡慘重。

但是這一次,因為羅杰的到來,情況卻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

「團長!團長!小日本的鐵甲車上來啦!」

張君嵩見到自己手底下的兵居然就這麼咋咋呼呼的沖進了街壘,直覺的臉上掛不住,當即敲了敲報信小兵的腦殼,嚷道︰「咋呼什麼!?不就是小日本的鐵甲車麼?早先不是都告訴過你們那些個矮矬子要打過來了麼,怎麼還這麼沉不住氣!?屁大點事就讓你大呼小叫,瓊軍的弟兄可是在這里看著呢,真是沉不住氣。咱們第十九路軍的臉面都讓你給丟光了!」

「知道了……以後不敢了……」那小兵低聲嘀嘀咕咕了一通,自覺站到了一邊。實在想不通自家的團座包括那麼多的老弟兄干嘛要對那瓊軍的一個小小隊長如此諂媚。

這個新入伙的小兵蛋子不知道深淺,但是之前羅杰入粵的時候,張君嵩他們這這些人都是跟著陳銘樞和瓊軍干過仗的,甚至很多人還當過瓊軍的俘虜,他們對于瓊軍的戰斗力可謂是記憶猶新,哪里敢有半分的輕視?再加上現如今人家瓊軍是遠道而來幫自己第十九路軍的弟兄們打鬼子的,這個時候不巴結一下看看能不能多討點好東西過來難道還給人家甩臉子麼?

呵斥完了那小鬼,張君嵩團長扭過練來笑道︰「肖隊長,咱們這小弟兄才剛入伍沒有多久。很多規矩都不習慣,您多多包涵,千萬別笑話。」

此時蹲在一五六旅第六團團長張君嵩面前的正是肖峻。

昔日宋英輝的瓊崖第二師被改編成了民國衛隊「玄武師」之後,肖峻他們便隨著「玄武師」一起駐扎到了閩省。非常文學前一段時間師里面挑選人員秘密潛入尚海配合第十九路軍的行動,肖峻因為過人的素質入選了,當了個臨時編制的小隊長,手里面有兩門50毫米無後坐力炮,外加二十人的護衛部隊。這二十人之中除了四個當成準狙擊手使用的槍法好手拿的式半自動步槍之外,其他均是一水的16式突擊步槍,至于通用機槍則因為彈藥補給和使用靈活性的問題沒有帶,不過在城市戰里面,突擊步槍倒是要比機槍更加靈活一些。

現在,肖峻的這個臨時編制的混成小隊便和其他幾個小隊一起布置在了閘北第六團的防線上,等待著日軍的進攻。

「怎麼會笑話呢?我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表現還不如這小鬼呢。」肖峻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張團長,咱們也準備活動活動骨頭。在這街口都蹲了一晚上了,再不動彈動彈骨頭也都給凍僵了。」

「行啊。一會肖隊長可要給咱們弄幾個大火球暖和暖和身子!」張君嵩笑著說道,他可是全指望著肖峻的無後坐力炮隊伍日本人的鐵皮罐頭呢。

「張團長您就請好!就日本人的那些薄皮罐頭,保管一炮一個!」肖峻沖著張君嵩抱拳一笑,領著自己的人去早已埋伏好的無後坐力炮那邊了。

待肖峻走後,剛剛報信的那小鬼有湊到了張團長的身邊,說道︰「團長,這里的情況你也看到了,現在日本人馬上就到,您還是趕緊回去!」

「屁!日本鬼子來了咱們應該死守陣地才是,哪里有往後退的道理!?」張君嵩怒視了那小鬼一眼,「反正團里的事情都布置完了,電台也在這里,今個老子就在這里指揮戰斗了!」

……………………

此時,就在肖峻他們防線前不足一公里的道路上,日本海軍陸戰隊裝甲車隊第一小隊的安村中尉正率領著他的裝甲部隊沿路向第十九路軍的陣地前進著。

安村中尉借著車燈看清了前方的情況。早已經將這里的地形模熟的他立刻打開了自己座車——維克斯m25裝甲車的車門,拿著手電向後面的車輛打起了燈光信號,通知他們前方便是支那軍隊的防線,要他們降低車速,準備戰斗。

發布完命令之後,安村縮回車內,將側門關上。因為裝甲車的噪音比較大,所以安村只能湊到駕駛員龜田的耳邊,大聲說道︰「龜田,把車速降下來。注意前方的障礙物,千萬別撞到東西!等會也千萬不要離支那陣地太近,那會讓我們成為手榴彈的靶子的!」

「嘿!」

囑咐完了龜田之後,安村又爬上了炮塔,湊到機槍手的耳邊大聲吩咐道︰「等下就進入戰斗了,如果有支那軍隊沖出來投擲手榴彈一定要第一時間消滅掉!」

「知道了!我不會讓他們擊中我們的!」

將注意事項交待了一番之後,安村終于稍微放心了一點,他之所以如此小心也是有原因的,自己底下坐的這輛維克斯m25乘員4人;裝備兩挺維克斯Ⅰ型7.7毫米水冷機槍;裝甲厚5.5毫米;車重4.85噸;裝一台克羅斯利4缸3千瓦水冷發動機。最高車速64千米每小時,後退則為8千米每小時;車體長5.02米。寬7米,高2.58米,光看數據就可以知道這是一種裝甲薄體積大的炮灰裝甲車,5.5毫米厚度的裝甲板抵擋子彈倒還可以,但是如果被步兵接近投擲集束手榴彈的話,哪怕只是在附近爆炸都可以將其炸傷炸毀,所以安村必須保證不被步兵近身,否則一旦有步兵貼近到裝甲車邊,他這輛車就可以交待了。

實際上。這種反步兵任務一般來說應該是由伴隨步兵完成的,可惜此時的裝甲車使用戰術還沒有發展到這一步,世界上除了羅杰之外還沒有那支軍隊對步兵伴隨裝甲兵作戰的重要性有個清醒認識,所以安村也就只能靠自己了。

「唉……為什麼這種性能平平的裝甲車居然要花900英鎊(保守估計合現代18萬美元)呢?據說還是從2100英鎊降下來的(至少42萬美元),有這些錢不知道能夠裝備多少步兵了。」

正在安村對自己的座駕月復誹不已的時候,裝甲車已經開到了第十九路軍布防的口前。

「支那人似乎有準備!?」安村奇怪的看著面前防守嚴密的街壘,按照昨天的情報這里的街壘應該只修築了道路左邊一側,右邊一側是可以通行的。但是現在卻被完全堵住了,「這樣的話我們小隊就只能充當火力支撐點了……」

安村有些不滿的嘟囔著,因為自己的裝甲車噸位不足皮也薄,是不可能撞得開那些掩體沙包的,所以只能讓小隊的裝甲車蹲在安全距離上對街壘掃射,等待後續步兵的到來。

第十九路軍的士兵們蹲在沙包磚石結構的街壘後面,日本維克斯m26裝甲車的乘員們躲在5.5毫米厚的鐵皮後面。雙方的子彈誰也奈何不了誰,就那麼不停的互相射擊著。

雖然面前的街壘安村是沒有辦法單憑自己的部隊拿下來的。但是他並不擔心,因為後續的步兵大部隊只需要兩三分鐘的時間便可以趕到。到時候用三輛裝甲車上的機槍進行壓制,想來英勇的海軍陸戰隊士兵們應該可以很快突破面前支那軍隊的阻攔,向他們今晚的目標——北站進軍。

「中尉!安村中尉!」

安村正思索著自己的步兵援兵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到來,坐在他身邊的駕駛員龜田突然間大聲喊了起來。

「怎麼了龜田君?你發現了什麼麼?」

「中尉,對面的支那軍完全沒有出擊接近我們的跡象卻又不退走,這不是太過奇怪了麼?在這里拖下去對他們沒有好處的!如果他們不趁著我們的步兵到來之前接近我們的裝甲車,用集束手榴彈對付我們的話,再等一下他們就沒有機會了!他們這麼從容會不會是在等火炮?」

「等待火炮?」安村不屑的一笑。說道,「龜田君,你的顧慮如果是對歐美軍隊來說可能成立,但是對于支那軍卻是不可能的,他們手里的火炮少的很,根據我們之前得到的情報,閘北的守軍就連迫擊炮都沒有多少,直射炮更是一門也沒有,他們什麼也等不到的!」

听到自己的長官如此說,龜田終于放下心來。將注意力轉回到面前的戰場上,仔細觀察著周圍,警惕的注視著黑暗之中是否有潛行而來的支那敢死隊。

交火持續了大概有四五分鐘的時間之後,安村苦等的海軍陸戰隊步兵終于到來了,看到面前的狀況,步兵長官自然毫不猶豫的拔出指揮刀,大聲吼叫著往前一揮,百余名海軍陸戰隊士兵便給步槍插上刺刀,怪叫著貓腰向對面的街壘沖了過去。

從觀察窗中看到己方的步兵已經發起了沖鋒。安村大笑起來,扭頭對駕駛員龜田大聲說道︰「龜田君。看到了麼,對面的支那軍哪里有什麼火炮,我們的步兵已經到了,現在就是他們的末日了!」

安村的話音剛落,便听到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就在自己的左側響起,他驚愕的趴到觀察窗前往外看去,那熊熊燃燒的火團赫然是自己小隊的一輛維克斯m25裝甲車!

「彈藥庫自爆!?」作為海軍的安村腦子之中不自覺的冒出了這麼一個可笑的念頭,但是隨即便將它給甩走了——只有機槍的裝甲車要怎麼自爆才能將自己給爆成一團大火球啊!?那麼是油箱被打爆了?可是裝甲車的油箱根本不是子彈能夠穿透的啊!?

就在安村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小隊的另一輛裝甲車也被打成了第二團火球!

「該死的!支那軍有直射火炮!立即後撤!立即後撤!」

此時的龜田也早已經發現到事情不妙了。安村剛剛張口命令都還沒說出來他就已經掛上倒檔猛踩油門開始往後瘋狂倒車了。

此時的安村和龜田只顧著盡快月兌離戰場,全然不顧躲在他們裝甲車後面躲避子彈的海軍陸戰隊步兵,直接從兩名躲閃不急的士兵身上碾壓了過去!瘋狂的奪路而逃!

盡管他們如此喪心病狂的想要逃命,可是最終仍然沒能擺月兌死神的鐮刀,沒開出幾米,一發炮彈擦著車身爆炸了!雖然沒有直接命中,但是爆炸的沖擊波和彈片卻將維克斯m25裝甲車脆弱的左前輪給打壞了。

這次爆炸不但炸毀了一個車輪,還把精神極度緊張的龜田嚇了個半死。一個沒操作好,維克斯m25裝甲車翻車了!

其實肖峻他們的無後坐力炮早已經在黑暗中瞄準了安村他們的裝甲車,只不過肖峻覺得如果立刻將這些裝甲車擊毀的話很可能打草驚蛇,暴露出自己這邊有火炮的情況,嚇得日軍步兵不敢進攻,所以才將開火的命令壓到現在日軍步兵開始沖鋒之後再下達。

結果,剛剛沖鋒到大路中央的海軍陸戰隊步兵突然失去了裝甲車的壓制火力。完全暴露在了中國士兵的槍口之下!

「弟兄們,揍小鬼子他姥姥的!」肖峻大吼一聲。將手中的16式突擊步槍調到了全自動模式,對準街道中央毫無掩護的日軍一通掃射。

瞬間。「   ……」的16式突擊步槍怒吼聲響徹天空,發起沖鋒的百余名日本海軍陸戰隊登時倒斃了三十余人,剩下的也不管什麼進攻的命令了,扭頭便向後逃去。

但是他們的後路上兩輛熊熊燃燒的裝甲車殘骸將附近照得如同白晝,瘋狂逃命的日本海軍陸戰隊步兵的背影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分外明朗,成了中國士兵的絕妙好靶。

「所有人單發點射!節約彈藥!」肖峻沖著自己手下的弟兄們吼了一嗓子,然後便開始一槍一槍的點起小鬼子的名來。

顯然,摳一下扳機就可以打出一發子彈的16式沖鋒槍點名效率要遠遠超過身邊第十九路軍士兵手中的毛瑟手動步槍,看著瓊軍士兵們「   ……」有節奏的射擊動作,一個個都眼饞的不停吞口水——但凡當兵的誰不願意弄把好槍耍耍?

看著面前一個個倒斃的日軍,原本張君嵩是非常興奮的,可是漸漸地卻笑不起來了,心里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不是滋味,因為就在幾年之前,被瓊軍如此點名的正是他們這些人啊!如今卻和瓊軍趴在一個戰壕里面點日本人的命,怎麼能不讓老張感慨萬千?

從海軍陸戰隊到達發起沖鋒到現在前後也就是半分鐘出頭的時間,原本還氣勢洶洶沖鋒的日軍就已經退的無影無蹤了,確認安全之後,肖峻他們派人出去打掃戰場,粗略的點數了一下日軍的尸體,這一仗他們擊毀了兩輛維克斯m25裝甲車,還有一輛被擊傷翻到路邊,但是由于現在沒辦法拖走,為了防止日本人再次利用只能炸毀,擊斃日軍八十余人,擊傷不詳,而己方則只有一人胳膊擦傷,其余再無損失!淞滬抗戰的揭幕戰以中方全勝告終。(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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