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飛堵塞這一聲大喊終于驚動了九世子兩人,那干瘦術士猛然回過頭來的臉上帶著不可思議之色,似乎想不通為什麼一個吃了封魂丹的人還能發出聲來。
符剛月兌手就在鄭飛驚愕的目光中化作一片火海,一條虛幻的紫色火龍從火海中誕生,搖頭擺尾的就直奔干瘦術士撲去。
「我去!這真的是火球符?怎麼沒見到火球反而出來一條龍呢?」
鄭飛看著威猛無比的紫色火龍心中也很是疑惑,不過略一思索便有所悟,想來是那藍色液體的原因,否則一張沒有品級的一階武符怎麼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威力,要不然的話那些入了品的符豈不能移山倒海?
「就是不知道現在這種情況達沒達到入品的級別,如果達到了低級下品那就有開元之威,說不準這一次偷襲還真能把兩人都干掉。」鄭飛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很是期待,是生是死也許就在這一擊之威上了!
干瘦術士被鄭飛放出來的火龍也驚得瞳孔放大,他沒想到鄭飛這個聚氣期小蝦米一出手就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驚愕慌亂中根本沒有躲避的時間,只能用術法倉促的幻化出一面盾牌迎在身前。
術法盾剛剛放出,就與迎面撲來的火龍相撞在一處,頓時激起一陣炙熱的氣浪,在干瘦術士後方的九世子遭受到了池魚之殃,被飛濺出去的火浪擊中,頃刻間燃為焦炭,掙扎中把手里的牽引符揮舞了出去,這枚牽引符隨著術法造成的氣浪來回飄舞,最後居然飄到了鄭飛的身前,被他一把抓住。
鄭飛看了一眼那干瘦術士,此刻火龍與術法盾都已經潰散,雖然有術法盾的阻擋,但那干瘦術士依然受到了火焰的侵蝕,渾身上下全都是烈焰灼傷的痕跡,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截燒焦的樹樁子戳在那兒。
「咳咳,很好。咳咳,沒想到你居然是個深藏不漏的小家伙,咳咳,下品紫龍符,還是武符,就算是你們王府供奉莫三千也沒有幾張吧,沒想到你身上竟然有這種東西,你也很能隱忍,直到現在才出手,怎麼,你也想貪圖神通種子麼?到底是誰讓你如此做的?」干瘦術士每說一句話就猛咳幾聲,嘴角上露出了絲絲的血跡,看起來受創不輕。
鄭飛現在也不好受,為催動這張加強版的符他幾乎耗盡了身上所有的真氣,此時他身體虛弱的站都有些站不穩,有心上前給干瘦術士來下狠的,又怕對方還有什麼壓箱底兒的詭異手段沒施展出來,一時間有些猶豫不決。
不過對方的話語倒是提醒了他,他也是和鄭山有血脈關系的兄弟,而且那張牽引符就拿在手中,為什麼不去融合神通種子呢?
想到這里他也學著九世子之前的動作,將那牽引符往傷口上一貼,只見那隱隱快要消散的漩渦果然受到牽引符的吸引飛奔過來,那根紅色細線狀的神通種子也在其中。
漩渦飛奔到牽引符所貼位置時終于能量耗盡消失不見,而那根一直束縛在漩渦中的紅色細線則順著牽引符的一側鑽進了他的皮膚之中。
不知為何,鄭飛只覺得視角一變,他竟然可以看見紅線在他體內運動的路徑,可是這根紅線似乎對他的身體有很強的抗拒力,只是稍微一游動便迅速的向體外鑽出,他見到這種情況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趕緊調動剛恢復出來的微弱真氣將這根紅線包裹住,不過動作稍微慢了點兒,導致紅線已經有一半鑽出了皮膚之外。
「這東西都進來了怎麼又要出去,難不成還還有什麼其他的步驟不成?」鄭飛盯了一眼還在努力恢復傷勢的干瘦老者,心中陡然一驚!自己被神通種子蒙蔽住了心智,倒是為這老匹夫恢復傷勢贏得了不少的時間。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自己兩世為人,心計也還是不如這種修煉多年的老怪物。就沒想想如果不能擺月兌險境,即便融合了神通種子又能如何?可惜最佳的逃離機會已經過去,只能祈禱這老怪物的傷勢夠重,一時半刻恢復不過來了。」鄭飛心中大悔。
「咦?哈哈,竟然無法融合,你莫非不是鄭王那老匹夫親生的?哈哈哈,你個野種也想貪圖這等寶物,簡直是妄想!咳咳,今天就讓你嘗嘗昊陽珠的滋味兒!」干瘦老者說完雙手一搓,就有一顆金黃色的球狀物體出現在手中。
鄭飛這才發現對方手上戴了個樣式奇特的戒指,很像傳說中具有儲物功能的儲物戒,也許之前這老家伙傷勢已經重到了連打開戒指內空間的能力都沒有了,現在稍一恢復馬上就把殺手 拿了出來,看起來這個金球應該是件法器了!
「很好,今天老夫居然被你這個聚氣期的小女圭女圭逼到了要使用這一次性保命法器的地步,你可以驕傲的去死了!」干瘦術士說完這句充滿怨氣的話語後將手中金球往前一拋,然後用手指對著金球的方向輕輕一點,說了聲,「爆!」其前面的整個空間便化為一片金色的海洋!干瘦老者做完這一切後身體晃了兩晃,頹然萎靡在地。
鄭飛只覺得刺眼,很刺眼,即便是將眼楮閉上也無濟于事。接著便是痛,渾身如針扎般疼痛,仿佛肌肉正在和他的骨骼分離,一片片,一寸寸的掉落。他現在只有一種思維,那就是速求一死,這種痛徹骨髓的滋味兒真是太折磨人了。「即便是十大酷刑之一的凌遲也就這樣了吧?」鄭飛如是想。
猶如煎熬在煉獄之中的鄭飛突然感覺到胸前似乎有什麼東西波動了一下,起初他還以為是那根紅線終于破體而出離開了他,不過緊接著就感覺到了不對,因為他身體中的疼痛感忽然間如同潮水般退去,而且周身外那耀眼的光芒也消失不見,但並不是潰散了,而是被他胸前一物如同鯨吞般吸了進去,這個東西就是那金色的骷髏頭!
鄭飛從黃泉路上轉一圈兒又跑了回來,心頭的喜悅難以形容,急忙低頭關注骷髏頭的變化,這東西沒準兒會給他帶來驚喜。
只見金顱在吸收了金球爆炸產生的龐大能量之後,表面上竟然浮現出一層微弱的光暈來,接著小嘴兒一張,濃郁的紫色霧氣一浪接著一浪的往外冒,片刻就把鄭飛的整個身軀籠罩了起來,鄭飛只覺得渾身三千六百萬的汗毛都舒展開來,舒暢的難以形容,虧損的真氣霎時補滿,並且一鼓作氣的連破兩重關卡,修為暴漲到了煉體六重!
這還不算,那本來就要月兌離他身體的紅色細線在大量紫煙席卷之下又轉回了自己的體內,接著無數的紫煙瘋狂聚攏,將這個紅線包裹在一處,紅線驟然蜷縮,接著便潰散成了點點紅光。
這些紅光從身體內的各個方向向上移動,卻都不約而同的聚集在了他的眉心之處,在那里化作成為一支箭矢的虛影。鄭飛感覺到,這支箭矢虛影似乎和他有種玄而又玄的聯系,似乎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一樣!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化解昊陽珠的炎陽之力!這絕對不可能!」在對面的干瘦術士見到鄭飛安然無恙的從金色海洋中露出,頓時如同白日見鬼般嘶吼起來,仿佛見到了世家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哼哼!這個世界上以你不了解的事情太多了!」鄭飛此刻真氣盡復而且修為暴漲,盡管面對的是一名術士也充滿了信心,當然這主要是因為對方受了已經無法站起的重傷。
忽然他心意一動,看著對面萎靡在地的干瘦術士發出了個指令,只見一枚箭狀殘影從其眉心處閃出,晃動間就穿過了干瘦術士的喉嚨,帶出來一抹絢麗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