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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無殤掃了在場眾人一眼,他早就發現,到來的人無一是在朝的官員,全是平民百姓,沒想到皓靈國的官員倒全都是好官啊,果真對冷元皓真心耿耿。
「這里的六個坐位,是為了歡迎各位的。」
冷無殤的話說完,並沒有人敢上前下坐,而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所謂的百姓,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便是一群跟風的人,有人做了,那麼我就可以學著做,因此,大家都希望能看到一個敢為先的人。
「我坐?」
「給他開門。」
「 嚓」一聲響,厚重的大鎖在冷無殤的指使下,被侍衛打開了。
一個臉上看不清模樣的男子拖著重重的腳拷手拷,慢慢的步向冷無殤右手邊的第一位置坐下了。
「我叫李大牛。」
果真人如其名,雖然臉上因為長年累月沒有好好收拾,頭發披散著,胡子耷拉著,臉上又是除了眼楮,全是黑蒙蒙的。
剛才關在小石屋內,還不覺得他說話大聲,這會人出來了,說起話來,聲音果真如牛一般,洪亮硬實。
「好!李大牛,給他解鎖。」
旁邊的侍衛,這會倒有些遲疑了,這家伙不止聲音如名,連力氣也是如名的,一身的蠻力。
「解鎖!」
「是……」
冷無殤眼楮一瞥,侍衛怕自己被凍僵,趕緊給李大牛解了鎖,畢竟就算出事,主子在這,怎樣也輪不到他來擔責任。
這只能說,這個侍衛肯定是新來的!他怎麼都不知道,主子犯錯,奴才受罰的道理呢?
「還有嗎?」
「有,我苗子楓。」
霸氣十足的聲音穿過厚厚的人牆,傳進冷無殤的耳里。
「歡迎苗大將軍。」
來人正是皓靈國的大將軍,皓靈國一半的兵力掌握在他苗子楓手上。
「既然苗大將軍都到了,那老夫帶上小兒也來湊湊熱烈,不知殿下可歡迎我這把老骨頭?」
「陳宰相這腳跺一跺,怕是皓靈國的土地也得震上一震。」
「殿下說笑了。」
苗人楓坐在左邊的第一個位置,陳國輔父子倆緊挨著,也坐在左邊的凳子上。
「殿下,小民叫王維生,是一介讀書人,不知可否……」
見到又是將軍又是宰相的,圍觀的人中,總算有一個壯著膽子出來了,可惜有些弱,還話也不敢說完,只拿眼楮瞄著李大牛旁邊的位置。
「請。」
冷無殤再次掃了眾人一眼,其中雖有心向前的,卻是勇氣不夠,對此,他可不想再浪費時間去等他們做好心理建設了,機會向來是不等人的。
「好,那請在坐的各位談……」
「殿下,花音要那最後一席位。」
嬌弱卻沒有溫度的聲音從另一間小石屋里傳出來,傳進眾人的耳里。
「放她出來。」
這次不用冷無殤再說什麼,花音走到大家面前時,她的手拷腳拷早已被解開了,只是她的出現,還是引起眾人的一陣唏噓。
破爛不堪的衣裳遮蓋著不到一米五的身軀,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若隱若現的出現在衣裳的縫隙間,巴掌大的小臉也是布滿了傷痕,看不出這傷痕後的臉是何樣的姿色,但傷痕卻遮不住臉上的神情,那是一種傲和冷的相結合。
「請坐。」
「各位,咱們去參觀參觀這座死牢,看看風景如何。」
冷無殤說完,便起身率先走向往下的樓梯。
這座死牢是一共十層,地下五層,地上五層,但不管是地下還是地上,都是一樣的昏暗無光,只是地上的石屋相對地下的來說,濕氣就沒那麼重了。
兩個侍衛在冷無殤面前一左一右的拿著油燈,讓這暗無天日的牢房中,出現一絲光亮。
也許是感覺到了終年不見的光,隨著眾人的腳步,每間小石屋響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呃……好臭啊,這里。」
「啊!有蟑螂爬到我腳上來了,下去下去……」
「你那有什麼,我剛剛還踩到咀蟲呢。」
隨著大家越往下走,各種各樣的情緒開始出來了,不過都有一個統一的標準,那就是厭惡。
「這外面的景色我看就一般般嘛,相信這石屋內的景色會更勝一層。」
侍衛听到冷無殤的話,立即打開了好幾間石屋,讓大家好好品味品味。
只是冷無殤口中的一般般,已經讓有些人的胃里正在翻山倒海了,沒有人敢再上去一步,去一探究竟。
這石屋的門一打開,從那里面涌出來氣味,是他們此生從未體會過的復雜,他們根本分辨不出那是什麼樣的味道。
好像有食物酸掉的味道,又好像有死老鼠的味道,更有尸體腐爛的味道,甚至有些人的腦海出現了一堆又一堆的白色蟲子正在各種各樣的尸體上活動著。
除了本身從石屋里出來的二人,苗子楓,陳國輔父子幾人能明白石屋內的情況之外,其它人都是用想像也不能想像得形象明白的。
「我去。」
軟弱的王維生人生中的兩次勇敢,為他以後的人生帶來了一番從未想像過的精彩人生。
王維生話一說完,其實就有些膽怯了,可是他人雖有些軟弱,卻是個說一不二的君子,硬是逼著自己邁開了步伐。
一步,兩步,三步……
王維生用自己的手幫助自己的雙腳往前,終于,在石屋前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那個後悔勁啊,看得眾人皆想笑又不敢笑。
腦殘的人,才會在這種地方深呼吸!
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中,王維生終是往里探頭,欣賞他人生中的第一個「精彩」。
「哇……嘔……哇……」
一陣陣嘔吐聲,作為王維生這次勇氣的終結。
雖然王維生吐得上氣不接下氣,倒反而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人群中開始有人一個一個的走向前去,也想一探究竟,畢竟這樣的機會並不是想有就有的。
「嘔……哇……」
「哇……嘔……」
最後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