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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的圓月照在華麗的雕花大床上,那床上懶懶的靠著一個俊俏清冷的公子,他半敞著銀色衣衫,靠在一個美人的大腿上,旁邊還靠著一個美女喂他吃著水果。
大床前的紅色地毯上,七八個美女穿著幾乎透明的薄紗衣服,吹彈著各色樂器。
他瞅了瞅這些肉感十足的美女,都看的膩了,並沒有讓他眼前一亮的,讓手下去找,也沒找著什麼像樣的。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紫色的影子,那是一年前的商丘試驗,那個嬌小的少女用紫靈蕭打敗了他的誅心劍,現在想起來他心里還慪。當時那女孩雖然丑,卻冷傲聰明英姿煞爽,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過她的身材真的不錯的。
听說她現在變得很漂亮?是不是真的?
他的腦海中浮出一個邪惡的念頭,如果能把那個丫頭抓來剝光了衣服壓在身下會是什麼感覺?
想到這里,只覺得小月復一陣燥熱,翻身將身邊的美女壓倒,想泄一泄火,不想耳邊一聲獅子吼,嚇得他一哆嗦。
「斯圖!」
听到這聲音,他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掩住了自己的衣服,正襟危坐。
「下去,都給我下去!」他大喝一聲,嚇得那些歌姬不知所措,正打算從門口溜走,太史斯圖立即阻止︰「笨蛋!都是蠢貨,不是有暗門麼?!」
美女們這才慌慌張張的從暗門鑽了出去。
門開了,進來一個長須的中年長者,正是他的父親太史明成。
「爹!」太史斯圖正襟危坐,端正的看著父親。
太史明成蹙眉,進門,脂粉味撲鼻,他床上還有散落的水果,他以為自己裝的很像嗎?
不過少年男子,血氣方剛,這方面,他懶得說些什麼,只是道︰「我接到密報,流觴紫和左丘玉明都已經進京了,你那些玩樣,少搞!還有,你那只豹子我也叫人拿去扔了,天天在院子里吵,吵得我覺都睡不好!」
太史斯圖心里一陣嗚呼哀哉,他的天山錦豹啊,被流觴紫拔了牙齒,好容易長起來,現在居然又被父親給扔了,他的心好疼好疼。
太史明成又是一陣劈頭蓋臉的教訓。同流觴對峙,東陵山之敗,北城之敗,他損失了十萬軍隊。那些戰事,他本是胸有成竹,布置周密的,誰知道竟然被那流觴紫異軍突起、付之一炬。
太史明成怒道︰「叫你去東陵山你嫌遠,叫你去北城你又嫌累!現在你打算天天呆在家里玩手指嗎?」
「沒有啊,爹,我在家里天天練功,你沒看到嗎?」
「天天練功還能輸給流觴紫?我的面子都給你丟光了!」
又是流觴紫!他心中恨恨,總有一天要把那丫頭剝光了,然後@#¥%*&@
「明天去巡城,不許再給我偷懶!」太史明成丟下一句話,憤憤離開。
太史斯圖皺皺鼻子,哼了一聲,他不明白,為什麼爹每次見到他都那麼大的火氣,他到底是不是他親生啊。
門外,兩抹黑影晃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黑影飄出牆外,到了遠處的小巷中才停了下來。
「沒有任何收獲。」流觴紫沮喪的說。
「別灰心,再等等。」左丘玉明安慰她。
太史明成和兒子之間的對話,只字沒有提到碎心蠱。施蠱的主使人可能是太史明成,但是一定要找到他手下的蠱師,殺掉蠱師,滅掉原始蠱,不然就是殺了太史明成,流觴仞的身體也不會好。
現在頭疼的是,太史明成對他們防備森嚴,言辭間又很小心,怎麼才能找到蠱師所在呢?
流觴紫嘴角揚起一絲微笑,道︰「太史明成老奸巨猾,斯圖,我們不如從斯圖下手。」
左丘玉明看到她那笑容,不放心的說︰「你別告訴我你要親自動手誘惑他。」
流觴紫看到他一臉的不高興,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臉,摟著他的腰道︰「放心,我保證安全無恙的回來,再說,還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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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府中,太史明成親眼看著那兩抹黑影離開,才進了書房。
「大人,您找我。」一個挺拔的男子走了進來,一襲淺銀色的長衣,風度翩翩十分俊逸。當他抬起頭的時候,他的眸子竟是琉璃一般的淺藍色。
「你的仇人來了。」太史明成望著他,「離宣,你報仇的時候到了。」
男子半跪在太史明成的跟前,長發披散下來,他的頭發竟然也是淺藍色的。
他仰頭,五官深刻俊美之極,但是臉上仿佛布了一層冷漠的冰霜。
「主人,想要我怎麼做?」他機械的問。
「三天之內,殺了流觴紫。」太史明成微笑。
男子點頭,毅然道︰「是,三天之內。」
太史明成適時的提醒他︰「離宣,你還記得你哥哥離若是怎麼死的吧?」
他淡藍的眼眸中發出怨毒的冷芒,緩緩的,吐出兩個字——
「記得!」
對世界上的事,他已經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唯獨對哥哥,從小到大,那個對他最好最親的人,他永遠都不能忘記。因為他的離去,讓他心痛的快要死去。即便是對父親,他也沒有那樣深的感情。離若是嫡長子,他是庶出,但是離若從來都沒有因為他的出生嫌棄他,待他比父親待他更好。
可是,離若死了。那麼年輕的生命,就那麼輕易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流觴紫,這個名字牢牢的銘刻在他的心底。此時,他的敵人不是囚禁他父親的太史明成,而是流觴紫。倘若她不死,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安心!
太史家的後花園里,在不起眼的角落,那里起了一座石塔,他們族人的規矩,人死了以後,就要在上面建造一座石塔,把人的骨灰放在里面。
可是,這石塔里是空的,因為,他就是連哥哥的骨灰都沒有找到。
他跪在石塔前,任冷風吹拂他的衣袖,淚水緩緩的從臉頰落下,月光下,閃著晶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