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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寧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鳳水心困惑的問︰「寧寧,你到底是哪里長大的?」
寧寧剛想說,突然想起師叔公走之前對他們的囑咐,立刻住了嘴,低下頭,不說話。
大家看到寧寧這個樣子,也沒有說話,無名將一塊鹿腿遞了過來,寧寧笑著說了聲謝謝,慢慢的吃了起來。
動作優雅,細嚼慢咽的,可以看出這個孩子受到的教育是良好的。他們真的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可以教出這樣子可愛有禮貌的孩子,又是什麼人能生出這麼漂亮的孩子來。
寧寧一邊吃,一邊用眼楮打量著眾人,她沒有偷偷模模的,反而是十分正常的看著他們,目光掃過他們,每一個人都露出了溫柔的笑容,連無名和秋少斌這樣子冷性的人,也不自由的柔和了臉色。
在目光掃過左尋蕭的時候,寧寧的眉頭蹙了蹙。
無水看到她這樣子,不由得問︰「怎麼了嗎?」
寧寧搖了搖頭,心里卻有一絲困惑升起,這個叔叔是誰?怎麼會讓她這麼的熟悉?想著,又忍不住偷偷地看了一眼左尋蕭。
左尋蕭挑眉,「怎麼了嗎?」他臉上有什麼嗎?
寧寧咂了咂嘴巴,將手中的骨頭扔掉,然後擦了擦手,好奇的走了過去,湊近了左尋蕭,一雙大眼楮閃爍著清澈的光芒。
這樣的目光,讓左尋蕭忍不住心悸,仿佛很久之前,也有一個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沉寂的心,仿佛這一刻活了起來。
不知道被什麼驅使著,他伸手將寧寧抱了起來,坐到了自己的腿上,笑著問︰「你叫寧寧?」
「嗯。」寧寧點點頭,左尋蕭蹙眉,「沒有名字嗎?」
「寧寧不就是名字嗎?」寧寧好奇的反問道。
「我是說,你爹娘沒有給你起名字嗎?那種有名有姓的名字。」左尋蕭清楚的說著,寧寧臉色一僵,有些低落的垂下頭,小腿慢慢的晃悠著,悶悶的說︰「我沒有爹,我娘也不管我,我是師叔公一手養大的。」
眾人臉色一僵,無風有些憤憤不平道︰「這是什麼父母,居然這樣子對待自己的孩子!太過分了!」
寧寧看著眾人義憤填膺的樣子,心中一暖,知道他們是真的對她好的,不由得彎起了唇角,「你們都錯了,我娘對我們很好的,只是她太忙了,自己身體又不好,不能來看我們。不過師叔公對我們也很好的。」
左尋蕭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更加緊的將寧寧摟住,寧寧安心的貼在他的胸口,一種從未有過的奇妙感覺在身體里流淌著。
突然,寧寧臉色一變,痛苦的捂著胸口倒了下來,渾身不停地抽搐著,臉上的表情全是痛苦的,額頭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
「寧寧,寧寧,你怎麼了寧寧?」左尋蕭緊張的抱著她,心里,是從未有過的害怕,仿佛這一切全都是本能。
「唔……哥,哥哥……」寧寧痛苦的叫著,渾身抽攣……
「不好,她是抽筋了,快將她放下來,放到地上,放平!」無水猛地大喝一聲,左尋蕭立刻將她放了下來,無水立刻上去,抓起寧寧的手腕,臉色驟然大變。
什麼也沒有說,直接將她扶了起來,將內力引進她的體內,為寧寧驅除痛苦……
……
一個時辰之後,無水臉色蒼白,臉上是掩不住的疲倦,可是嘴角卻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而寧寧的臉色也漸漸的變得紅潤,呼吸也開始平緩了起來,整個人仿佛熟睡了一般一樣,安詳的躺在左尋蕭的懷中。
無水收了手,立刻盤膝開始調理身體。
內力運行一周天之後,整個人吐息也變得正常了起來,緩緩地睜開了眼。
「無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左尋蕭沉聲問,他們之中,只有無水對醫術略知皮毛,但是方才那一色變,卻是沒有逃過他們的眼楮。
無水垂下了眼眸,冷冷的說︰「不知道是誰這麼惡毒,下了這種毒辣的藥,讓他們小小年紀就這麼活的辛苦。」
「你是說,她是中毒了?」鳳水心驚訝的問。
無水點點頭,「不只是她,她那個哥哥恐怕也是。這種毒是從母體里面帶出來的,不過,不是母親的身體有毒,而是他們的父親身體里面有毒。這種藥,只能下在男子的身上,然後通過男子傳遞給後代。那個下毒的人,可以說‘用心良苦’!」
無水說的咬牙切齒,眾人都是忿忿不平,突然,無水又說︰「不過,寧寧說的很對,他們的娘,對他們真的很好。」
「為什麼這麼說?」左尋蕭猛地抬頭,犀利的目光看著她,緊張的問。
無水呼吸一窒,隨後淡淡地說︰「這種毒,通常在月圓之夜發作,想要抑制,需要親人的血,且是至親。寧寧長的這麼大,這些年,有多少個月圓之夜,他們都是這麼過下來的,他們的娘親還不好嗎?」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心中對寧寧和睿睿的娘親產生了一絲敬佩,母愛,素來都是這麼的偉大。寧可犧牲了自己,也不願孩子受半點的傷痛。
「那,他們的爹呢?」花姒鸞突然問。
無水搖搖頭,苦笑一聲,「我不是神,我只是通過她的脈搏知道她中毒了,我怎麼可能會知道他們的父親怎麼樣?不過這種毒是潛伏性的,被傳播,也就是寧寧是從小就受苦的,可是第一個中毒的人,除非有人用什麼東西將他們的毒性引發出來,否則絕對不會有什麼事的。」
「難道就沒有救他們的方法了嗎?我的治愈系能力也不行嗎?」花姒鸞緊張的問。
無水搖搖頭,「沒有救,這是用世間最霸道的一切東西煉制而成的,用了一種特殊的方法。我還在里面感受到了一絲魔性,我用內力將它們壓了下去,要根除,完全沒有辦法。」
眾人,再一次的沉默,為這個孩子的痛苦經歷感到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