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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若心拉著兒子的小手,一路慢慢的向前走,心神卻開始不寧起來。
怎麼剛才無意間瞥見的那個身影,那麼像沈愷恆?
雖然只是個側影,但是他的身影在她腦海里,太清晰……
可是一轉眼那影子就消失在人群里,快的簡直讓她懷疑是不是她出現了幻覺……
「若心,你怎麼了?」
看著有些愣神、臉色不大對勁的賀若心,杜寒關切問道。
她搖搖頭,「沒事,剛才好像看見一個熟人,不過可能是我看錯了。」
她的手不自覺的將賀凡的小手攥的更緊,惹得小家伙立刻歪頭看著他,鼓著小嘴抗議,「媽媽,你捏-痛我了!」
賀若心忙松了力道,看著他那對明亮的褐眸,語氣卻有些嚴厲,「今天的事,罰你一個月不準踫輪滑。」
「唔……」自知理虧的小家伙嘟囔著,撇著嘴應了聲。
「真是越來越不乖了,這麼多人的地方也敢和我們耍詭計捉迷藏,萬一你被壞人抓跑,就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了!」
賀若心輕輕點著他的小腦門,他卻就勢晃了晃小腦袋,「誰敢抓我?我要他好看!我非要他們吃不了兜著走,跪地求饒,滿地找牙!」
本是繃著臉的賀若心和杜寒一個對視,忍不住同時笑了起來。
杜寒把小家伙高高抱起,「我說賀凡小朋友,你都是從哪兒學來的這些稀奇古怪的詞?」
「和干媽學的。」
賀若心苦笑搖頭,陳夕那家伙的確是這口氣。
杜寒頓了頓,一臉沉凝,「嗯,看來下次她再來咱們家,我得給她的舌頭做個手術,免得她口無遮攔把你帶壞。」
小家伙一听,頓覺事態有些嚴重,他雖然不懂怎麼給舌頭做手術,但他知道手術很可怕,他可不舍得讓漂亮的干媽滿口鮮血……
他忽然就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不關干媽的事,是我自己從電視上學來的!」
「嗯?到底怎麼回事?撒謊不是好孩子!」賀若心擰了擰他的小耳朵,他向杜寒懷里躲了躲,明明已經開始心虛,卻依舊昂首挺胸的保持著氣勢不輸,「我都答應你一個月不踫輪滑了,你也放我一馬,成交?」
「成交你個頭!你這個壞東西!」賀若心實在受不了他那副自以為是的狂妄小嘴臉,被他氣的忍不住笑了起來,善于察言觀色的小家伙也咯咯的笑著倚在杜寒的肩窩處,杜寒扭頭看了看賀若心俏麗含笑的臉,另一只大手立刻握緊了她的手,她不自在的微微掙了一下,卻沒能逃月兌他的力氣,也便任由他一手牽著她,一手抱著兒子,跟隨著他的步伐,慢慢向前走去。
晚飯過後,玩的疲憊的賀凡早早就生了倦意,賀若心把他哄睡後,洗過澡正準備也休息,卻被杜寒攔在了臥室門口。
「若心,我有話和你說。」杜寒的眸光有些熱,讓賀若心倏的渾身不自在起來。
「不急的話,就明天再說吧,我累了……」她轉身就想逃,卻被杜寒大手一拉拉近了身前,她險些和他面貼面身貼身的撞上,連忙用手輕抵著他的胸口,立時滿面羞紅,「杜寒,你別這樣!」
杜寒根本不容她推拒,拉著她的手快步走向自己的臥室,輕輕關上了門。
「杜寒,你……你干嘛?」賀若心這下是真的緊張起來。
生下寶寶後,身體狀況很差的她一出院就被慕天摯接到了他貸款買下的一套大三室里,退掉了她之間獨身租住的房子,讓她沒想到的是,沒過幾天,杜寒竟然也搬了進來,理由是方便隨時隨地照顧她和寶寶,以免體弱的她們母子再出狀況。
她自然知道這是慕天摯和杜寒串通好的主意,可出于對杜寒救命之恩的感激,她沒辦法冷臉把他趕出去,況且有慕天摯一起生活,也不會那麼尷尬,她也就沒激烈的反對。
而事實證明,家里有一個醫生無微不至的關懷照料,對于她和寶寶來說,真的受益太多。她由最初的不習慣,也便慢慢成了習以為常。
日子這樣一過,就過了三年多。
在這個奇特的大家庭里,幾個人的關系已經親近的不能再親近,似乎真的融合成了一個整體。
杜寒是個很有分寸的男人,三年里他從沒對賀若心提過任何非分要求,從她剛下寶寶時那一次表白後,他始終默默的關心著她,等著她,從沒有再追問,再緊逼,這讓她感動的同時,心底對他的情分也逐日的生著變化。
他已經像是她的親人,不光是個恩人。
冥冥中懂得感恩的寶寶,更是讓她無語和驚奇。
小家伙剛學說話時就莫名其妙的笑著喊他「爸」讓每個人都震驚了很久,她糾正了無數次「杜叔叔」,可小家伙總會在她說完一遍「杜叔叔」之後,歪著頭咯咯笑著,似是故意挑釁的蹦出一個清脆響亮的「爸」字,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直到她頭痛的繳械投降……
她追問過慕天摯和杜寒,兩人都一臉無辜的否認刻意去誤導小家伙這樣叫,不會撒謊的兩個男人一臉誠懇,賀若心也便漸漸明白,那大概是小孩子出于本性對最親近的人的認知,況且杜寒對他也是真心真意一百二十分的疼愛,兩個人的感情早已勝似父子……
所以她和杜寒便這樣以媽媽和爸爸的身份陪著小家伙,一天天成長,在外人眼里他們是甜蜜的一家人,可實際上她和杜寒清白的不能再清白,雖然她清楚的很,早晚有一天杜寒會問她要一個答案,可是她沒想到,會是這麼快……
可是,真的快嗎?其實已經三年了,杜寒等她夠久了……
那麼,今晚,如果他提出什麼要求,她該怎麼辦?
她真的能敞開心扉和他走到一起,徹底忘記那個記憶深處的男人,那個每天都能在她那小鬼精靈兒子身上尋到一絲影子的男人嗎……
正不知所措的慌亂想著,杜寒的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