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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它,讓我看看。」杜寒遞給她一個絲絨錦盒,不太愛笑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聲音卻異常的溫柔。
賀若心輕輕打開,一枚金瓖玉吊墜熠熠奪目。溢彩的金,清透的玉,正是她今天在展櫃前流連好久的那一款……
「這個……太貴了啊!」她抬眸看著他,她看過價格,兩萬多的一枚小吊墜,對她來說太奢侈,所以她才沒舍得買,可他……
只見他搖搖頭,「我能承受的起的,就不算貴。」
「可我們一直在一起,你什麼時候買的?」她有些不解。
「趁你帶小凡去洗手間的時候趕緊買下的,想給你個驚喜。」
「你看出我喜歡它了?」她抿了抿唇,他微笑起來,「感覺應該是,不過我想,即便我感覺錯了,可它很配你,我就是想送給你。」
他說著,便拿出那項鏈給她戴上,大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輕輕觸踫著她頸上的細膩肌膚,每踫一處,她的臉都如同火燒。
「若心,嫁給我吧。」他輕輕捋著她額前的發,大手柔柔撫模著她的臉,聲音溫柔的,像暖春的微風,絲絲拂過她的心田。
賀若心微仰著頭,黑眸迷茫的望著他眼底醉人的濃情,喃喃說道,「我不能生育了,杜寒。」
杜寒牽唇,「這是我告訴你的,傻瓜,不用你提醒。」
「那你還……」
「我們有小凡就夠了。」
「可小凡他不是你的……」
杜寒輕輕掩住她的唇,「小凡是我的兒子。」
他堅定的目光讓賀若心的眼楮慢慢蓄起水光,她握住他的大手,「杜寒,你那麼優秀,我自慚形穢,我怕你會後悔。」
杜寒微微蹙眉,轉而輕輕一笑,雙手捧住了她的臉,「我一直不敢輕易開口,就怕你會說,你對我沒感覺。所以我耐心的等,等了三年,現在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說絕不後悔,你就會點頭?」
賀若心被他繞了進去,再想開口解釋的時候,他已經不給她機會。
他俯下頭深深的吻住了她,她不安的掙扎起來,卻听見他在她唇畔低低嘆道,「別傻了,若心,非要親眼看到他大婚你才死心嗎?」
「杜寒?」賀若心一驚,她以為他不知道的……
他的吻越發的纏綿,深吻的間隙里清淺的呢喃著,「他是毒藥,而我是解藥……傻瓜,別和自己的後半生過不去了,好嗎……」
他是毒藥,他是解藥。
這幾個字忽然就讓賀若心淚流滿面。
她無助的抱緊他,慢慢沉浸于他溫柔的吻,那是曾經如同狂風暴雨的沈愷恆極少給過的溫柔……
而同時間,沈愷恆和未婚妻親密相擁的畫面也越來越清晰的浮現在腦海里,狠刺著她的心……
杜寒有力的懷抱和疼惜的深吻卻是那麼真切,那麼溫暖,她的眼前漸漸浮出自己于血泊里苦苦掙扎時守在自己身畔的心痛焦急卻沉穩堅定的那張臉,她看見那個高大的男人滿眼疼愛小心溫柔的呵護著躺在他懷抱里那孱弱瘦小的寶寶……以及這三年多來她和兒子每一次身體不適無論他多忙多累都會立即奔至身前的緊張在意,還有數不清的一家人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歡笑畫面……
心顫的假想起來,假如當年沒有遇見他,那麼今天的自己和兒子是人是鬼都不一定吧……
「杜寒,你是我和小凡命里的貴人……謝謝你……」她動情輕喃,他微微一頓,低低反駁,「我不是貴人,是家人。」
話音剛落,她的身體便騰空而起。
下一刻便被他溫柔覆于身-下……
他的吻一路滑向她的鎖骨,繼而胸口……
「杜寒!」她本能的抓住他的手,心驚的阻止著他,他卻沙啞一笑,眼底滿是隱忍的火焰,「給我個機會,讓我理論結合實際。」
他幽默的話適時的消散了賀若心心里的緊張和驚懼,她被他逗笑,推阻的雙手也便漸漸松了下去。
這個為她付出了太多的男人,沒有誰比他更值得她托付終身了吧……
賀若心,這才是適合你,並值得你愛的男人……
徹底忘了沈愷恆吧,忘了那個遙不可及和你恩怨交錯本就不該屬于你的男人吧……
她輕輕閉上眼楮,努力放松身體去接受他,急促的呼吸讓她的胸口不停的劇烈起伏,很快便有雙滾燙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柔軟,繼而是微涼的唇瓣吮上了她敏-感的蓓蕾……
「嗚……」她身子一弓,顫聲低吟。
他的喉間亦發出一聲低沉的,似是極度愉悅,又是極度滿足的嘆息……
他沉迷于她滑膩柔女敕的肌膚,久久的痴吻,嚙咬,輾轉流連……
就在賀若心被他溫柔卻又毫不掩飾的佔有YU攪得心旌迷亂之時,他心有靈犀的輕輕抬起頭,一向清明的眼眸里染滿了迷離的YU望,聲音沙啞而磁性十足,「若心,我要……進去了,放松些。」
一定是職業病吧,他連這樣的時候也能像在手術台上事先通告一聲,安撫一聲?這個平素嚴板淡漠的男人,第一次讓她覺得如此可愛……
她深吸了口氣,唇角微微揚起,雙手緊緊扣住他結實的腰,身子輕顫著,準備迎接他灼人的身體……
他有力的腰身毫不遲疑的一挺,兩人均是心跳加速的等著迎接契合的身體合二為一那一瞬的極致溫暖時,臥室的門「 」的一聲被撞開,伴隨著一個迷迷糊糊的稚女敕童音響起在**燃的正熾的房間里,「媽媽,我要嘩嘩……」
這毫無預警的入侵讓杜寒和賀若心慌亂不堪,杜寒匆忙翻身下來,抓起被角遮住了讓他尷尬不堪的身體,而賀若心更是慌忙裹緊已經被杜寒扯的凌亂的睡褸,面紅耳赤的看著賀小凡同學,「已經起床了,就不能自己去廁廁嗎?」
賀小凡披著毛巾被,半眯的眼楮在兩人身上飄來飄去,過了好半晌才「嗚」了一聲,臉漲得通紅,「不行,我怕黑!」
賀若心滿額黑線的跳下床去將扁著小嘴一臉委屈的他抱起,杜寒則無奈苦笑起來,這個讓人頭疼的小霸王……
上過廁所的小霸王再也不肯松開賀若心的手,賀若心連招呼都沒來的及和杜寒打,便被他拖回了臥室。
輕輕摟著小家伙,安撫著他睡去,賀若心心頭那些喧囂燥熱的火焰,也一並漸漸熄滅。
回想起剛才的自己,似乎有些失了理智。
要不是兒子的打斷,她現在已經和杜寒發生了關系……
她模著依舊殘留著燙人溫度的臉頰,輕輕吁了口氣,幸好,沒有。再給彼此一些時間去冷靜想清楚吧……
剛剛有了睡意,她听見了房門的響動,睜眼看去,杜寒高大的身影漸漸靠近。她的心立刻咚咚狂跳起來。
「逃兵?」杜寒躺到她身側,溫存的吻著她修長的頸子,她緊張又害怕的推著他,「別鬧,小凡剛剛睡著。」
「那我怎麼辦?我想要你……」他吻上她的耳朵,在她耳邊輕輕呵著熱氣。
她的身子猛的一抖,「杜寒,別鬧了……我以為你是聖人……」
「在你面前,聖人也把持不住。」他微微嘆著,察覺出她的排斥,也便不再強求,只是隱忍著自己難耐的YU望,輕輕拉住了她的手……
她以為他會糾纏不休,畢竟那是男人的本性,可沒想到他竟生生的忍住,心頭頓時又多了幾分感動……
「謝謝你,杜寒。」
「傻話。」他笑了起來。
兩個人十指緊扣,依偎著要睡去,睡在賀若心另一側的小肉團忽然不安分的爬到她身上,把頭埋在了她的胸口,小手貪婪的抓著捏著她的柔軟,小嘴里迷迷糊糊的嘟囔著,「媽媽,什麼叫聖人……」
賀若心面紅耳赤,杜寒則忍不住輕輕拍了拍他的小,「睡你的覺,壞小子!」
「唔……」他夢囈般的嘟囔著,趴在賀若心身上繼續呼呼大睡。
他沒事人一般,卻惹得杜寒和賀若心一動也不敢再動,一句話也不敢再說,兩人只是用緊扣著的指尖偷偷的交流著,微笑著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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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夜。
K市悅華酒店的豪華套房里。
輕輕推開書房門的姚雪,立刻聞到一陣濃濃的酒氣,讓她緊張的皺起了眉。
「沈大哥,醫生說你絕對不能沾酒!」在看清沈愷恆身前七扭八歪的酒瓶時,她慌忙跑向他,奪下了他手里的酒杯。
「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身體,你怎麼能這樣?」她的眼圈立刻紅了起來,「你拿生命當兒戲嗎?有什麼事獨自喝悶酒就能解決問題嗎?我是你的未婚妻,你不能這樣讓我擔驚受怕,你听見沒有?」
她哽咽的話里滿是關懷和濃情,讓意識有些迷蒙的沈愷恆目不轉楮的盯著她蓄起淚光的雙眼,痴痴愣住。
「愷恆,我們是夫妻,有什麼心事告訴我好不好?」
「以後不許再這麼醉酒,答應我!」
「無論多難,我們的手永遠不放開。」
「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是夫妻同心。」
「下輩子我們也要在一起,好不好?」
……
耳邊忽然便飄來那似是久遠的已經開始變的虛幻的對話。那女人的聲音時而溫柔時而嬌俏,而那男人的聲音,是那麼執著,那麼堅定。
夫妻,我們曾經是這世上最親密的夫妻,可如今卻……如今你卻給別人生了孩子……
沈愷恆的心口狠狠的一痛,酒意混沌的大腦越來越飄忽,干澀的眼角漫起了苦澀的潮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