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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假惺惺了!」秦喬天猛然低吼,憤怒地將冰塊砸到地上,碎裂的冰屑迸濺了一地,「童遙,沒有爺爺了,我保證加倍對你好,好不好?」
「你?」童遙抽噎著,不明白秦喬天這樣的態度轉變。
他明明就只會整她!
「你看不出來嗎?我……」她疑惑的目光讓秦喬天想要表態,卻還來不及說完整句話,阮琴便大步跨過來,猛地一下子拽著秦喬天的衣領拖向一邊。
「你離她遠一點!」阮琴冷冷地警告了秦喬天一眼,便轉向童遙,「你滾!」
她縴細的手指直接指向大門,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她哭過的眼中布滿了血絲,除了哀傷,還有絕望和憤怒。
「阮琴,別這樣……」秦程輝出來拉她,聲音哽咽著,明顯也是痛苦至極。
「你忘了爸爸剛剛說的話了嗎?」阮琴尖叫起來,尖銳的嗓音幾乎要刺破人的耳膜,「為什麼當年把她帶回來?她是罪人,是罪人!」
「阮姨……」童遙被這樣的阮琴嚇呆了。
阮姨不喜歡她,她從來都知道,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阮琴這樣不顧形象撒潑的模樣,而且矛頭還指向……她。
「你們都是罪人!小的害死了爸爸,大的害死了……唔……」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秦程輝便捂住了她的嘴,竭力把她往邊上拽。
「那時候她只是個孩子!」他終于忍不住低吼出來,洪亮的嗓音在空曠的房間中回蕩,讓激動的眾人瞬間安靜下來。
童遙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這場混亂,甚至連臉上的淚水滑下都忘了去擦。
她不笨,從他們剛剛爭執的那些話中,她听出一些端倪——他們,似乎知道她的身世!她曾經問過爺爺,爺爺說從孤兒院里來的,以前的資料都查不到……
難道,都是假的?
「我……」她扶著牆壁顫顫地站起身,忍不住朝著阮琴的方向走過去,「阮姨,你是不是知道我的……啊!」
阮琴正憤然掙扎著,見她過來,掙扎得更為劇烈,她的手動不了,便直接用腳。
童遙的話音未落,她的一腳便踹過來,用盡全身力氣的狠戾一腳,帶著高跟鞋尖銳的鞋跟,一下子瞪在她的肚子上,將童遙踹翻到地上,痛得小臉都扭曲。
「童遙!」愣在一邊的秦喬天這才想到上去扶人。
「喬天,快帶童遙走!」秦程輝拖住了阮琴,著急地朝著秦喬天喊出來。
那段往事,對阮琴來說,無疑是血海深仇,真的放她胡來的話,童遙恐怕性命堪憂。她實在太無辜了…………
走廊。
童遙痛得臉色發白發虛,捂著肚子蹲在地上,額頭已經隱隱滲出一層細密的薄汗。
好痛!
那個尖銳的鞋跟,像是要把五髒六肺都替飛出來……
只是,到底是為什麼啊?爺爺走的時候,到底和他們說了什麼關于她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她?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才最有知情權的不是嗎?
「童遙,你怎麼樣啊?」秦喬天緊張地圍著她轉來轉去,看著她捂住自己的肚子不說話,咬了咬牙,終于出手去掀她的衣服。
「童遙,給我看看好不好?」他伸手的同時,倉惶地找著理由,「反正我們早晚要結婚要……」
「不行!」她尖叫著拒絕!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女孩子的力氣,怎麼可能拗得過男孩子,在童遙尖聲而叫的時候,他已經握住了她的手,強硬地將她的衣服掀了上去,于是除了那血紅色的鞋印外,也清楚地看到了她身上的青青紫紫……
十八歲,血氣方剛的少年,不可能不懂這是什麼。
他完全愣住,看著那個輕輕紫紫的烏青痕跡,布滿了她整個潔白晶瑩的身子,甚至連她內、衣的邊緣,也能看到被掩蓋了一半的紅痕……
這讓人不禁想入非非︰最後那一片單薄的布料下,是不是隱藏著更旖旎的愛痕?
她的第一次給了誰?
「不要臉!」童遙憤怒地拉著衣服,將衣角從呆愣的他手中拉回,這下顧不上身上的痛,倉惶地朝著門口逃去……
被他看到了!
竟然都被他看到了!
怎麼辦?
那段像是笑話一樣的卑微愛戀,是不是也要像笑話一樣被公諸于世?
秦喬天沒有追,他呆愣著還維持著半蹲的姿勢,甚至伸到半空中的手都僵持著,忘了放下——童遙,你的第一次,到底給了誰?……
樓下,葉靖寒的休息室。
剛過了下夜班的點,葉醫生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陡然有人敲門,拉開門發現是秦慕遠,臉上不禁多了一絲驚訝……
「怎麼又過來了?」說話的同時,他不禁探出個頭去,四下地張望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那個小丫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