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卻陡然伸手,直接將她摟入懷中,三兩下就將自己的大毛衣月兌下來裹在她身上,然後從外面緊緊地抱住她……
凍得哆嗦,他的嘴唇都微微有些發紫,卻還是毅然地抱緊了她。
童遙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使不上力氣,他大毛衣的絲絲溫度傳來,讓她在生命脆弱的時候,不由自主地貪戀——這是維持生命的溫暖……
可是……為什麼偏偏來自他?
「你……」童遙的眼眶不禁有些發酸,躊躇了良久,只能問出簡單的一句,「為什麼?」
她是來殺他的呀!
他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還……護著她?
「童遙,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他濃密的眉毛上沾上了一層薄薄的冰晶,臉色蒼白如紙,這樣附在她耳邊說話,連聲音也微微有些顫抖。
她陡然便安靜下來。
回歸生命最單純的時候,當陷入致死的絕境,他如此無私無害,她怎麼不可能好好听他說完?
「我是十七歲參的軍……」沒有听到她的回答,他已自發地開了口,知道這段往事,此生可能只有這次說的機會了,「剛入伍的小兵,每天除了各項訓練,都要干很多雜活。」
「那個時候,那些將軍、司令員,都不是常見到的,我還太渺小,每天白天扛著沙包跑步,晚上的時候,和炊事班的戰友合伙,去買第二天吃的東西。日子很簡單,我現在想起來,還很懷念那時候單純的生活。那個時候的笑,都是真正的笑……」
「那……你是怎麼變成壞人的?」童遙忍不住問了出來,嘴唇顫抖著,自己的聲音也有些發顫。
「壞人?」這個名詞,讓梁狄不由嗤笑,咧開了唇角,「在我愛上童楓以後……」
童遙不禁啞然。
「她比我大兩年,是大將軍的女兒,英姿颯爽,到過部隊一次,是替將軍過來,給我們送年貨,陪我們吃飯,和我們一起拉軍歌……」一滴無聲的淚從梁狄的臉頰滑下,很快就凝結成了冰晶,他沉靜在當年的回憶中,似乎那麼一閉眼,真的能看到童楓爽朗的身影。
「我愛上她了,就在那一次。」他哽咽著頓了頓,深吸了口氣,顫顫地繼續,「于是我努力往上爬……那些戰友,都是好兄弟,沒有權力之爭的好兄弟!而我有心,自然容易爬上去。」
很簡單的道理,競爭小,于是機會就大!
當大家都是打打鬧鬧的,有榮辱與共的集體思想時,他卻一心往外爬,當然很容易月兌穎而出!這就是**和私人主義的區別!
「我終于有機會站到她身邊了,也終于有機會讓她看到我,認識我,甚至喜歡我……我還記得她叫我‘梁狄’,那麼甜,臉上的笑容這麼燦爛……」
這也就是為什麼,剛剛童遙在被催眠的時候,甜甜地叫他梁狄,能讓他瞬間失了心,像是墜入夢中,像是失了魂的木偶任由她擺布。
童遙听著腦袋有些發懵,不由自主地覺得︰其實梁狄,也很可憐!
「她十九歲,我十七歲,正好還差五天滿十八。我們說好的,等我十八歲那天,我們就在一起……我當時好開心,當場牽住了她的手,卻沒想到,我們的緣分,再也沒有延續。那天,被童戰看到了,于是,我生日那天晚上,我做了蛋糕去後山等她,她一直沒有來,我等了一夜,她都沒有來……」
「那……後來呢?」童遙不由地沉在他的故事之中,听到這里,有些不忍地問出來。
她覺得,其實梁狄也很無辜。
他的愛,很卑微,很單純……
就像當年她愛秦慕遠一樣,飛蛾撲火,卻一直堅持著。唯一的不同——就是後來她成功了,梁狄卻失敗了……
「天亮的時候,童戰來了,一腳踢飛了蛋糕。」梁狄故作坦然地開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甚至有些戲謔的意味。
這樣以喜劇的方式陳述自己的過去的遭遇,點點滴滴,都讓人心疼。
「我連忙爬起來叫將軍,他卻一巴掌把我打下去……他說,現在他不是一個將軍,他只是一個父親,來警告我,不要和她女兒在一起!我比她小兩年,我根本不懂什麼叫愛情,不要誤了她的終身!我不懂愛情……他用這樣一個理由搪塞我……他沒有想到,一個他認為不懂愛情的人,卻在這段感情上掙扎了二十多年……」
「那我媽……童楓呢?」童遙听得有些著急。
「我不知道,我沒再見過她。」他僵硬地搖了搖頭,頭發上的冰晶掉落了一些,「等到我爬上高位的時候,再見她,她已經結婚,和你的那個上校父親,疏離地站在我面前……」
愛情最悲哀的結局,莫過于默然相對的疏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薦、求點擊、求評論、求紅包、求禮物,各種求,有什麼要什麼,都砸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