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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眼蘇辰天,後者也是頗為無奈的看著她。
那些小孩子剛才看見了蘇辰天出手大方的樣子,怎麼肯放過這樣的大肥羊,一個勁的纏著蘇辰天,有的直接蹲地上抱著他的大腿就是不讓他走。
蘇辰天一張臉表情極為豐富,蘇夏年在一旁看著,頓時心情大好。
身邊不時有情侶經過,看著蘇辰天被包圍的樣子也不由得好心情的笑了笑,蘇夏年見著,捧著捧玫瑰花走上前,那情侶還以為她也是來賣花的,看著她的神情頗有些怪異,估模著是沒見過她這麼大的賣花女。
蘇夏年笑笑,順手遞給他們一朵玫瑰花,「免費送,新年快樂。」
那對情侶先是一愣,隨即那女生笑著接過,道了謝,然後跟自己的小男朋友相擁著離去。
蘇辰天在那邊被纏得無法月兌身,對方是小孩子,他打不得罵不得,只能寒著一張臉抿著唇不語。
蘇夏年卻興高采烈的在那邊分發剛才他買的玫瑰花,她友好的高興的朝那些情侶微笑,然後遞上一朵玫瑰花,再微笑著接受他們的道謝。
「免費送花,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免費送你一朵玫瑰花。」
「HappyNewYear……」
蘇夏年玩得樂此不疲,不一會兒,手中二十幾朵玫瑰花就全部送了出去。
她拍拍手,回過頭來看向蘇辰天,這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她身後。
蘇夏年怔了怔,有些好奇道,「怎麼擺月兌他們的?」
蘇辰天道,「我騙他們說要是再不回家,就有熊阿婆來找他們。」
蘇夏年眼角抽抽,這麼拙劣的借口也虧他找得出來,他以為現在的小孩子還像以前的小孩子那麼好騙啊。
視線從他身上繞過,她看見剛才纏著蘇辰天的那些小孩子手里各自都拿了一張百元大鈔,卻一點也不覺得意外,這才是他蘇大少爺做事的風格。
有錢人到底是不一樣,一兩百元的鈔票也不過就是數紙張的事兒。
不過蘇夏年剛才派完了玫瑰花,現在心情倒是挺不錯。
蘇辰天心情也挺好,對于她把他買的玫瑰花送給一對對情侶的行徑也不覺得生氣。她這小小的報復才適合她,她要真的收下了,他估模著也不會高興,反而會覺得忐忑。
蘇辰天輕咳了一聲,忽然覺得自己為什麼這麼變態的有自虐傾向。
廣場的中央有冰雕展覽,冰雕並不算多,卻是花樣百出,晶瑩剔透的樣子格外的美麗,在燈光下閃著好看的光芒。
蘇夏年走了過去,那里已經圍著不少人,人們對美的事物總是沒有抵御能力。
因為天空尚且飄著雪,所以冰雕上被蒙上白蒙蒙的一片,倒也不影響它的美麗,這些冰雕應該都是出自大師之手,所以雕得也是格外的精致。
好在這些天天氣足夠冷,不然還不知道這些冰雕能再這戶外保持多久。
她想起A市每年都會有沙雕節,用沙子堆砌的各種形狀,雖不說冰雕在燈光下晶瑩剔透的美麗,倒也別有一番感覺。
蘇夏年看了一會兒,蘇辰天忽然道,「哈爾濱每年都有冰雕節。」
蘇夏年不曉得他為什麼會這麼無頭無腦的說這麼一句,只是輕聲「嗯」了一聲再無下文。哈爾濱的冰雕節這麼出名,誰不曉得呢,更何況B城離哈爾濱並不遠。
蘇辰天似乎有些沒話找話,「這些冰雕都是今年冰雕大賽前幾名的大師級作品。」
這不難看出,更何況那冰雕上還瓖嵌著作者的名字,的確夠大師了。
蘇夏年道,「就這麼放在戶外,他們就不怕自己的作品會毀于一旦?」
蘇辰天愣了愣,似乎沒想到她的思維這麼跳躍,竟然會想到這個,「唔……可能他們自己也知道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留不住吧,所以也就無所謂了。又或者,在他們看來,每一件已經完成的作品都算不得最美,最美的永遠是下一件,所以也不會在意了。」
蘇夏年似是點頭又搖頭,她覺得蘇辰天說得倒不是沒有道理,可藝術家的世界,外人怎麼會懂。藝術家自負,你可以說他在等下一件更完美的作品,可你也能說他不允許別人破壞自己的作品,如此的矛盾的事,在他們這種本身就矛盾的人身上倒也不覺得矛盾了。
不過這無所謂,至少與她無關。
蘇夏年繞著冰雕走了一圈,最終停留在一座看不出形狀的冰雕面前,她看了看作品名,叫做《迷戀》。
在她的印象里,冰雕往往雕刻的都是一些實質性的東西,沒有繪畫那麼抽象,可是眼前的這座冰雕,她實在看不出個所以然,只是覺得這個名字挺有趣。
蘇辰天跟在她的後面,眼里放著異樣的光,「這是今年冰雕大賽的冠軍作品。」
蘇夏年終于側過頭看了他一眼,「你對冰雕也有興趣?」也不是沒可能,反正都是藝術家。
「這座冰雕的原圖本是我的一幅畫。」
一幅作于兩年前的叫做《迷戀》的畫。
天空忽然響起了轟隆聲,原來是廣場上放煙花了。
這里是B城最繁華的廣場,每每到節日的時候這里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活動,時常也會放放煙火。今天是過年,自然熱鬧更甚。
原本走在街上逛街或者玩耍的人們都紛紛抬起了頭,興奮的去尋有利的地理位置。
各種圖形的煙花在天空中綻放開來,絢爛無比,可是下一秒又消失于夜空,不留下一點痕跡,或者被重新綻放的煙花所代替。
都說煙花美麗卻轉瞬即逝,可那又有什麼關系,湮滅了總有其他的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