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忙碌,等回到客棧時,天已經蒙蒙亮了。坐在水柔的床邊,風傲天與眾人對水柔緊握的長刀束手無策,可眼看她手掌皮肉翻起,細看都可瞧到那蒼白的指骨……最後還是老大夫上前一步,擰著眉頭道︰「家父曾傳下一套金針療法,奈何小老兒學藝不精,不好此道,所以耽擱了下來,只是依稀記得,用金針渡穴,可以讓手指暫時伸直,那時就可以將刀取出,只是,這種方法不利于血氣運行,恐王妃手指要一段時日不能……」
「嗦什麼,就這麼辦!」風傲天幾乎想也不想就決定了,若再不將刀取下,水柔的手怕就廢了,此事須得當機立斷。老大夫一見王爺點頭,立刻下去準備,雖然他學藝不精,但好在人體各穴道還明了,這金針開指的手法也不是很復雜,只要在胳膊上點上兩針……
當一臉疲憊的老大夫將長刀捧出時,外面眾人都不由松了一口氣,不由的又望向毫無動靜的內室,半晌不聞風傲天有何吩咐,莫將軍只好硬著頭皮上前稟報︰「回王爺,屬下已將今日來犯之人悉數拿下。王妃曾有命不得傷他們性命,除了幾個有些皮外傷外,其余人等均無大礙,如何處置,請王爺定奪!」
他躬身回稟事情,半晌不听里面有何動靜傳出,正要直起身子,只听門聲一響,一道頎長的身影踱步而出。感覺到那撲面而來的威壓,莫將軍不由的將身子又向下彎了彎。風傲天冷冷的掃視室內眾人一眼,淡聲吩咐︰「將為首的單獨關押,不得委屈慢待!」眼看一名士兵低頭稱是,快步出去傳令。風傲天又掃視一下眾將軍︰「你們幾個在外面等候,稍後布置軍事,朝廷兵馬已經馳援趕到,這次定要叫羅剎鎩羽而歸!」
眾人听得此話,頓時眼楮一亮,躬身行禮就向外而去,眼風瞥見風傲天轉身又進了內室,想及傷痕累累的王妃,幾人又都默然了,雖然有心問上幾句,可剛一接觸到王爺那冰山一樣冷硬的眉眼,愣是沒有人敢多問半句。
好在老大夫也跟著他們一起退了出來,幾人立時圍了上去,心急火燎的詢問︰「大夫,這王妃的傷勢如何?」「王妃什麼時候會醒?」「可是沒有危險了?」
看著眾將軍緊張慌亂的神情,老大夫暗嘆一口氣,有些頹然的說道︰「王妃失血過多,又連日操勞,身體底子又不見多強健,致命一刀又傷在腰月復,怕是……」說著他就連連搖頭,性子急的莫將軍一把攥住老頭胸前衣襟,將他半提了起來︰「你說什麼?治不好王妃,老子讓你全家陪葬!」
幾人一看他開始耍蠻,紛紛上前拉住他,可老頭卻似渾然不怕,只是低聲說道︰「不瞞將軍,王妃傷勢過重,這三天若能醒來那就是萬幸,若是醒不來……嘖嘖……這王爺剛剛也如將軍所言,可是王妃沒有求生意願,一心求死,任老夫是神仙,也難救啊!」
幾人听說紛紛面上一震,王妃求死?這卻是為何?「別是你個庸醫,怕診不好王妃,在這提前找借口呢吧!」
「將軍們別不信,小老兒也在這清河小鎮行醫數載,家傳的醫術,王妃連日來在鎮中的舉動,小老兒也是知道的,又豈能信口雌黃,延誤王妃病情?這清河小鎮若是說小老兒都束手無策,怕此時還真找不出有人能救治王妃了!」
看眾人依然面帶疑惑,那老頭也不惱,只是繼續說道︰「諸位只要想想王妃手中長刀就行了!若是求生,豈會擅自拔刀?那無異于一心求速死,若小老兒來得慢些,王妃怕就失血過多而亡了。若是她求生,又豈會將那刀死死握住,手骨幾乎都要割斷,哎!當是王妃心中有怨,生不如死了……」眾人听他如此一說,紛紛凝神細思量,果然如此,再看向內室的門時,心中五味雜陳,神色復雜了……
內室中,風傲天靜靜的坐在水柔身邊,一手輕輕攏過她額角鬢間散亂的長發,一手輕輕去掖她身上的錦被。手指在她蒼白瘦削的臉上劃過,眼底浮動起一抹復雜的流光,細看卻不難發現他雙眸熠熠生光,其中閃動的是知己之情的狂喜。從他看到水柔隨著風清霜出現在羅剎大營前,他就知道,她明白他的心意,她懂他的部署,她在幫他完善他的計劃……
只是他引為知己的人此時卻毫無聲息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那細弱的呼吸時斷時續,似乎下一刻就會香消玉殞……他對這種感覺很是不喜,皺著眉頭,冷聲喝道︰「追風!」一道淡淡的人影就那麼飄飄忽忽的出現在室內,跪在地上,恭听吩咐,「傳冷神醫,三日內!」那人似乎沒料到他會傳召那個別扭傲嬌的冷神醫,愣了一下,立刻領命而去。
而風傲天靜靜的盯著水柔慘淡的小臉半晌,俯身低頭到她耳邊,冷聲說道︰「我知道你听得見本王說話,本王警告你,沒有本王的準許,就算閻羅王也不能將你帶走!你若求死,本王定將你辛苦守護的清河小鎮當成陪葬!」似乎听到他的話,床上的人微不可查的不安的動了動身子,再次寂然無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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