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寵金牌妖後 第066章 溺水三千只取一瓢(求首訂)

作者 ︰ 虛妄浮生

蝶翼般漂亮的睫毛輕輕扇動了兩下,眼珠子骨碌骨碌轉著,最終,在皇甫雨澤的殷切期待下,床上的人兒終于緩緩張開了雙眼。

「姍姍••••••」

千言萬語繞心頭,情深幾許無從說。

剛剛轉醒的人兒,眼底還有一絲迷蒙水霧未曾散發,看著眼前這個一身邋遢憔悴的男人,頓時有些懵了。

「雨澤?」聲音稍顯干啞,喉嚨也有些火辣辣的干澀疼痛。

皇甫雨澤忙去倒了被水,將她扶起來靠在自己懷中,柔聲道︰「來,喝點水潤潤喉嚨。」

尉遲妍姍順從地點了點頭,將一杯水全部喝盡後,才感覺喉嚨稍微舒服了些。

「還要嗎?」

「不用了,謝謝你,雨澤。」動作這般嫻熟,不用想也知道,這段時間他定是不曾少伺候她了。

「傻瓜。」

卻在這時,一陣「咕嚕咕嚕」的響聲打斷了這溫情的氣氛。

尉遲妍姍小臉一紅,難為情地低下了頭。

皇甫雨澤好笑道︰「餓了吧?我叫人送吃的來。」

「來人,將燕窩粥送來!」

外面候著的宮人恭敬地應了一聲便往御膳房小跑了去。

不一會兒,婉筠清亮悅耳的聲音就在門外響起了,「王,奴婢送粥來了。」

「進來吧。」

「是。」

當看到已經清醒過來的尉遲妍姍的那一刻,眼淚就跟那斷了線的珍珠似的滾了下來。

「王後,您終于醒了••••••」

素來沉穩的婉筠也終是難得失態了一次,連該有的禮數也忘了,就那麼定定地看著尉遲妍姍消瘦了一圈兒的小臉,任憑眼淚肆意沖刷著自己的臉龐,似是想要將這段時日的害怕壓抑都一次性哭出來一樣。

「傻丫頭,莫哭了,我這不是沒事了嗎?」尉遲妍姍虛弱地笑道︰「你再不把粥端過來,我可就要餓死了。」

皇甫雨澤頓時心頭一緊,摟著她的手臂也跟著收緊了,甚至還在微微顫抖著。

婉筠亦是神色一變,連「呸」了幾口嗔怪道︰「王後可莫要胡說,什麼死不死的?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不對,是長命千歲!」

尉遲妍姍心中一暖,鼻子莫名的就有些酸酸的。

看來,這次的事是將他們都嚇到了吧?

眼底一絲內疚閃過,轉而輕笑道︰「長命千歲?那我不成老妖精了嗎?到時候頭發花白牙齒也都掉光了,丑死了,我才不要呢。」

「不丑,我要你。」

頭頂上方傳來的認真的聲音讓尉遲妍姍不禁一愣,蒼白的小臉染上了一層胭脂色,羞澀地將臉埋進他的懷里,嬌嗔道︰「你呀,真是越來越沒個正緊了。」

「咦?你這是怎麼搞的?好臭哦••••••」

才剛一將臉埋進他的懷里,尉遲妍姍就嗅到了一股酸味兒,頓時柳眉一皺,從他的懷里抬起頭來,小手還夸張的捏住了鼻子,似是在說「要燻死人了啦!」

皇甫雨澤疑惑地抬起胳膊嗅了嗅,臉色「唰」一下變了,黑里透紅,眼中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羞赧窘色。

這幾天都衣不解帶地守著她,哪里還有什麼心思去梳洗打扮?

沒想到,竟然失誤將這麼狼狽邋遢的一面展現在她的面前,真是要死了!

尉遲妍姍強忍著笑,故作嫌棄道︰「快去沐浴啦,然後給我上床睡覺!瞧瞧你現在這樣,真是又臭又丑!」眼底卻是一片溫暖感動。

皇甫雨澤又怎會不懂她的心意?

捏著她的鼻子佯怒道︰「真是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婉筠你在這兒伺候著。」轉過頭來由對尉遲妍姍囑咐道︰「好好吃飯,我先去梳洗一下,等會兒再來看你。」

「嗯,快去吧。」

將枕頭拉到她的背後讓她舒服地靠著,又替她掖了掖被子,然後才出了門去。

看到這一切,婉筠不禁會心一笑。

經過這一次,沒有誰還會再懷疑王對王後的心意,那份痴情,連她們這些旁觀者都感動不已呢。

王後能得到這樣一個男子的痴心守護,她真的感到很欣慰很寬心。

「傻笑什麼呢?」

婉筠邊喂她喝粥,邊笑道︰「奴婢只是看王對娘娘您這般溫柔痴情,心里替娘娘高興唄。」

「死丫頭,你也學會調侃本宮了啊?」

「奴婢不敢,奴婢這可全都是心里話呢!」婉筠嬉笑道︰「您看吶,王他這般身份,竟然甘願為了您衣不解帶地守在床前,不辭辛勞地伺候著,端茶遞水、擦身換衣全都不假他人之手,就連奴婢想來伺候都被轟了出去呢••••••」

「等等!你是說,這些日子都是他幫我擦身換衣的?」

「是啊!」

「轟!」

尉遲妍姍那張小臉,瞬間變成了猴,火辣辣的燒著。

擦身換衣••••••那豈不是說,她全身都被他看遍了?

天,真是要羞死人了!

「咦?娘娘您怎麼臉紅了?是不是身體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請太醫來看看?」婉筠滿臉擔憂焦急地問道。

尉遲妍姍不自然地搖了搖頭,「不用了,本宮沒事。將這幾日發生的事都告訴本宮吧。」

婉筠遲疑地看了她一眼,見她的確沒什麼異樣方才點了點頭,將這幾日所發生的事事無巨細全部講述了出來。

包括皇甫雨澤和皇甫冉塵兩兄弟的變化,還有瓊婉儀的招供,樓舒雅的被捕,以及尉遲文景為她心急萬分不顧一切潛出京城等等。

听得尉遲妍姍的心里是復雜萬分,眼楮里除了內疚以外,還有其他一絲婉筠所看不懂的情緒。

「你先退下吧,本宮累了。」

「是,那娘娘您好好歇息,奴婢先行告退了。」

當皇甫雨澤梳洗完再次進來時,身體還很虛弱的尉遲妍姍已經又熟睡了過去。

看著她總算稍稍恢復了些生氣的小臉,皇甫雨澤痴痴地笑了。

掀開被子躺倒她的身邊,懷抱著她柔軟的嬌軀,只覺自己的心都變得沉甸甸的,很充實很滿足。

幾日都未曾好好休息過的他,此刻這精神一放松下來,疲憊頓時排山倒海而來,終是抵不過周公的召喚,嘴角噙著抹幸福的笑進入了夢鄉。

尉遲妍姍這一蘇醒,連日來籠罩在王宮上方的濃厚烏雲也總算是消散了,難得一見的金色太陽也悄悄露出了臉,雖是銀裝素裹的寒冬臘月,可一切卻顯得是那麼的生機勃勃。

「唔••••••」

一聲慵懶的呢喃飄出,昭示著某女已經快要醒來了。

懷抱著嬌俏人兒的皇甫雨澤眸光一黯,早已被這甜蜜折磨折磨到蛋疼的他是再也忍不住了,一個翻身覆到了她的上方,對準那兩片誘人的玫瑰唇瓣便吻了上去。

「嗯••••••」

迷迷糊糊的某女下意識的嚶嚀了一聲,神志逐漸清醒。

睜開眼對上他邪氣幽暗的眸子,頓時小臉一紅,心兒如小鹿亂撞。

孤男寡女,**,兩情相悅,正所謂天時地利人和,旖旎大戰一觸即發。

縴縴素臂情不自禁地環上了他的脖子,開始生澀地回應起了這個纏綿的吻。

都說男人在這方面是有著超高天賦的,這話果然沒錯,瞧皇甫雨澤這標準的雛鳥,竟然靠自己孜孜不倦的探索模索出了些門道。

該親的該月兌的該模的一樣沒落下,甚至還比一些歡場老手做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其最終結果就是--雛鳥杯具了。

雖然將美人的身子一覽無遺,且也吃足了豆腐,可就是這樣才更杯具!

衣衫早已褪盡,只差最後一道工序,奈何••••••

「別!雨澤,現在不可以,我••••••我的身子還沒好呢••••••」

尉遲妍姍亦是被這**給折磨得夠徹底,小臉泛著異樣的潮紅,神色迷離,嬌軀早已化成了一灘春水。

可比起男人來,女人在這方面顯然要理智得多。

若非她及時阻攔的話,此刻只怕••••••

皇甫雨澤無奈地輕嘆了口氣,重新躺會了女人的身旁。

唉,已經不知多少次這樣蓄勢待發又被強制打回了,再這樣下去,他真怕自己有朝一日會落入不舉的行列啊!

「雨澤,再等等好不好?」

軟軟糯糯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對他來說簡直是火上澆油,可感覺到女人的關心心疼,心里卻跟裝了滿滿一罐蜜似的,簡直甜到了心坎兒里。

察覺到身旁男人已經在極力克制了,尉遲妍姍眼珠子一轉,扯開了話題。

「雨澤,我听婉筠說,我爹爹他離開京城往這邊來了?」

「嗯。」

「你實話告訴我,我爹爹他現在是不是很危險?」

她尉遲妍姍從來就不是只懂繡花彈琴的無用小姐,身為戰神的傳人,從小耳濡目染的軍事知識對她的影響不可謂不深,再加上尉遲文景的有意培養,她在軍事上的才能比之她的父親更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當然,作為內定的下一代繼承人,尉遲文景也不曾忽略了對她的政治教育,這也才造就了她對政治這般敏感通透的天賦。

可以毫不夸張的說,若她身為男兒,若她願意,便可成為一代聖君!

皇甫雨澤輕挑了挑眉,安慰道︰「不必擔心,我已派人前去接應了,必會將岳父平安帶回。」

聞言,尉遲妍姍總算放心了,在他的胸膛上輕輕蹭了蹭,柔聲道︰「謝謝你,雨澤。」

「傻瓜,謝什麼?那也是我的父親不是嗎?」

尉遲妍姍甜甜的笑了,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對了,你應該已經知道此次的主謀是誰了吧?」提及樓舒雅,皇甫雨澤的語氣中就不覺帶上了絲肅殺之氣,「你想如何處置她?」

怕她還會像上次一樣因為顧忌自己而輕饒了那個女人,皇甫雨澤又加了一句,「不要顧忌我,此次就算你想放過她,我也絕不會放過她了!」

眼底莫名光澤一閃,尉遲妍姍輕嘆道︰「就交給你處理吧。」

「好,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言語間,嗜血殺意畢露無遺,可以想象,此次樓舒雅這條小命怕是要到頭了。

「餓了吧?我去給你傳膳。」

「嗯。」

提及用膳,尉遲妍姍才驚覺,他們這一覺竟然已經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起床傳了膳來,皇甫雨澤先伺候尉遲妍姍就著些清淡的小菜喝了碗粥後方才自己用膳。

放下筷子後,皇甫雨澤好生叮囑了她一番才萬般不舍地離開寢宮去了御書房。

隔了這麼久沒有處理公務,不用看也知道,那些奏折公文肯定已經堆積如山了。

尉遲妍姍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雖然也很舍不得跟他分開,可他的身份注定他不能像平常人那般任性胡來,這幾人的消沉放縱已經惹來不少怨言了,怕是有不少人都要在背後罵她惑主妖後了。

「王後娘娘?」

「什麼事?」

「四皇子來看您了。」

「請他進來。」

「是。」門外的宮女恭敬道︰「四皇子您請進。」

皇甫冉塵淡淡點了點頭,有些迫不及待地走了進去。

「大皇嫂。」

俊美蒼白的臉上頓時綻放出了一抹如沐春風的笑,在她的面前,他永遠都是那個集儒雅、純淨于一身的絕好男人。

他的狠,他的冷酷,他的血腥,永遠只會留給傷害她的人。

這就是他,一個城府極深,卻愛得極為單純的男人。

看到他原本就清瘦的身子似乎更加單薄了,尉遲妍姍不由蹙起了柳葉細眉,「怎麼又瘦了?身體怎麼樣了?」

離一年之期越來越近了,她也越來越緊張不安了起來。

原本對他好,只是因為他是皇甫雨澤最疼愛的弟弟,可越是跟他相處,她就越控制不住喜歡上了這個讓人心疼的男子,似親弟弟那般喜歡,特別是听到婉筠講述過他這段時日的一些狀況後••••••

怎麼辦?一年之期並沒有多久了,這一世他的命運可會改變?

「大皇嫂不必擔心,冉塵沒事,倒是大皇嫂你••••••可把冉塵給嚇死了。」

直到現在,他都還忘不了那種感覺,那種心碎的絕望。

皇甫冉塵深深地望著眼前的人兒,眼楮一眨不眨,似是怕稍稍眨一下,眼前美好的幻境就會破滅。

越來越深刻的異樣情愫在心底涌動著,看著她的眼神也愈發灼熱了起來,皇甫冉塵立即不著痕跡地移開了視線。

他怕,怕自己會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怕被她發覺到自己這種不該存在的感情後會疏離他,怕她會因此而厭惡他••••••

而尉遲妍姍卻也因為自己心中有事兒未曾察覺到他的不自然,只歉疚地笑了笑,「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只要你沒事就好,咳咳••••••」一股甜腥涌上喉頭,皇甫冉塵忙道︰「既然大皇嫂沒事,那冉塵也就放心了,冉塵就不打擾大皇嫂休息了。」

說完,皇甫冉塵就急急走了出去,剛一出她的寢宮,就再也忍不住劇烈咳嗽了起來,捂著嘴的帕子上不可避免的又染上了一塊黑血。

沒有人知道,他原本就殘破的身體也因為此次受了這麼大打擊的緣故而愈發接近極限了••••••

或許是因為實在太忙了,皇甫雨澤直到天黑了也沒回來,只在晚膳前派人來說了一聲,他今夜可能會晚些回來,叫尉遲妍姍不用等他,早些休息。

而尉遲妍姍也在用過晚膳後就將所有人都遣了出去,靜靜地躺在床上,也不睡,倒似在等待著什麼。

夜,愈來愈深了。

終于,伴隨著一陣細微的風聲,她所等待的人來了!

「你倒是舒服,搞得我滿身是傷,剛剛還險些被發現了!」

嬌滴滴的聲音,清純干淨的面龐,不是瓊婉儀又是誰?!

「辛苦你了。」尉遲妍姍沒什麼誠意地說道。

「哼,只要你能照自己說的完成任務,我也就認了。」

「放心,若是我沒有萬全把我,何苦讓自己受這份罪?」

「好,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瓊婉儀冷笑道︰「對了,听說你爹可是違背皇命偷偷從京城跑出來了呢,皇上可是非常生氣的哦。」

尉遲妍姍眸光微閃,冷聲道︰「難道你是想告訴我,皇上在懷疑我?」

瓊婉儀不答,接著道︰「一旦你爹也到了這里,那也就是說你可以全無後顧之憂了,到時候還不是天高任鳥飛?」

「我對皇上的忠心不用你來懷疑!」

「呵,我這可是好心提醒你,你也知道,皇上他一向很謹慎,疑心很重的哦。」言語間,倒是頗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

尉遲妍姍不以為意道︰「唯一的女兒都快死了,當爹的能不急?小題大做!好了,反正任務也不會拖太久了,到時候我自會帶著我爹重返京城。」

「勞煩你跟皇上說一聲,若是他真的懷疑我對他的心,大可以跟王直接告密讓他處死我好了!」

「喲,王他哪兒能處死你啊?瞧這次沒把人給急的。」瓊婉儀陰陽怪氣道,語氣里不難听出一股酸酸的味道。

尉遲妍姍得意地勾起了嘴角,「這就是我的本事!」

也是她的籌碼,賭皇甫冉楓不會輕易棄掉她再想其他辦法對付皇甫雨澤的籌碼!

果然,瓊婉儀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牙齦嫉妒得都酸了,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跟她對著干,畢竟要完成任務可就指望她了。

「對了,那兩個女人那邊如何了?」她所指的,自然是靜妃和萱妃那兩個女人。

當初那場拿自身作為誘餌的局,可謂一石二鳥,不僅讓樓舒雅暴露了出來,更讓那兩個女人互相猜忌針鋒相對了起來。

瓊婉儀得意地笑道︰「我辦事你放心,那兩個女人斗得正歡呢。」

「嗯,回頭你再進去摻上兩腳,給她們澆些油,讓她們狗咬狗去,別讓她們有多余的精力再想著來對付我,壞了我的計劃咱們可就都完了。」

「我知道了。」瓊婉儀淡淡點了點頭,道︰「沒事那我就先走了,不出意外的話,王那邊應該很快就會有指示給你了。」

說完,瓊婉儀便如鬼魅一般從窗戶飛了出去,只留下一道殘影。

望著那閃爍的燭火,尉遲妍姍終是忍不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一盤棋局,她算計了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原本她是想就這樣放過樓舒雅的,可奈何她卻不肯放過自己。

她並非是什麼良善之人,既然人家一心想著至她于死地,她又怎會不反擊呢?

于是,她決定將計就計,這才有了她中毒的那一幕,而那送解藥之人自然也是她事先就安排好的。

決定這般算計,並非完全為了徹底解決樓舒雅。

刺激雨澤看清自己的心,以及逼父親離開京城前往她這里亦是她的目的所在。

皇甫冉楓那邊已經拖不了多少時日了,她與他遲早會站到對立面,到那時,父親就危險了,而且顧忌到父親的安危,她做起事來也會束手束腳。

她不想傷害雨澤,不想背叛他,不想再走回上一世的毀滅之路,但她也絕不會願意見到自己的父親為她而受到什麼傷害。

可惜父親不願離開那片母親沉睡的地方,所以她只能劍走偏鋒。

希望若是有朝一日父親知道了真相不會怪她吧,還有雨澤、冉塵、婉筠、綺菱••••••

讓他們這般擔驚害怕不是她所願,這般欺騙算計關心她的人也不是她本心,但若重來一次,她依舊會這麼做。

被逼入絕境,她除了絕地反擊置之死地而後生,別無選擇。

至于瓊婉儀還有其他幾個心懷鬼胎的女人,她不是不想解決,而是目前她還沒弄清這小小一個封地究竟有什麼吸引她們背後之人的,值得這般費心。

只有弄清了這一點,才能從根本上解決這些麻煩,否則處理掉這些人,還會再有其他人以各種手段潛伏進來,與其那樣,還不如像現在這般,將麻煩都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著。

現在想來,上一世皇甫冉楓還是防了她一手啊,殺了雨澤,或許根本不是他真正想要的,那到底他想要的,或許準確來說應該是那些「大人物」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呢?

正想得出神,連皇甫雨澤什麼時候進來了都不知道,直到被他捏住鼻子喘不過氣來了才驀然回過神來。

「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出神?」顯然,皇甫雨澤的心情很好,準確來說,是他今天一天的心情都很好,走路都腳下生風了。

「我在想,咱們的封地,應該是塊寶地。」尉遲妍姍半真半假道。

皇甫雨澤挑眉輕笑道︰「哦?怎麼說?」

「要不是寶地,能吸引來那麼多牛鬼蛇神?」尉遲妍姍亦學著他挑眉輕笑。

「看來我的小傻瓜似乎知道了不少呢。」皇甫雨澤故作煩惱地輕嘆道︰「唉,女人太聰明可不行呢,身為男人壓力太大啊。」

「少來了,存心埋汰人呢,再聰明還能聰明得過我們偉大的王去?」

「瞧這小嘴兒甜的,來,給孤王嘗嘗,是不是吃蜂蜜了。」

說罷,皇甫雨澤便笑著撲了過去,瞧見他那副「色急」的模樣,尉遲妍姍不由「咯咯」的笑出了聲,兩人竟是幼稚地在床上展開了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

銀鈴般悅耳的笑聲不斷飄出屋外,守在外面的宮人也都愉悅地勾起了唇瓣。

而對于那些「牛鬼蛇神」以及「寶地」之說,兩人卻是默契的沒再提起,不是對對方有所防備有所保留,而是不想因為這些事而壞了心情,只要彼此心里有數就行了不是嗎?

畢竟有些事還沒個準兒,現在說還有些為時過早了。

「呵呵,雨澤,好了啦,不要鬧了,我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要不你親我一下我考慮考慮放你一馬?」指了指自己的唇瓣,皇甫雨澤擺明了一副賴皮的模樣。

尉遲妍姍無奈,發現隨著感情的逐步加深,他在她面前好像也越來越無賴了,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唉,真是拿他沒辦法!

為了早日月兌離「魔爪」,尉遲妍姍還是面帶羞澀,快速在他的唇瓣上啄了一口。

誰想他竟伸出自己的舌頭舌忝了舌忝唇瓣,還滿意地咂了咂嘴,「嗯,果真很甜,不愧是孤王的尤物。」

尉遲妍姍囧,羞得一頭鑽進了被窩里,任他怎麼喊都不出來。

「好了,孤王的尤物王後,快出來吧?」

不理。

「姍姍?快出來,小心別悶壞了。」

還是不理。

「娘子?再不出來為夫可要打你的咯。」

「你••••••你下流!」

「嗯?好啊,竟然膽敢罵孤王,那孤王就下流給你看看好了。」說著,皇甫雨澤便壞笑著將自己的手緩緩覆上了被子某處隆起。

尉遲妍姍一驚,忙探出了腦袋,紅著臉嬌嗔道︰「快挪開啦!真是越來越沒個正形了,小心再這樣我就••••••我就••••••」

「你就怎麼樣?」

「我就不理你了!」

話一出口,尉遲妍姍就悔得恨不得咬掉舌頭了。

很幼稚有木有?可惜,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為了不讓他有機會笑自己,聰明的某女很果斷的轉移了話題。

「對了,你今天中午說回來有事要告訴我的呢?究竟是什麼事啊?」

皇甫雨澤也不點破她那點小心思,起身坐到床邊,將她摟在自己懷里笑道︰「我要說的可是我的一個大秘密,娘子可要替為夫保密哦。」

尉遲妍姍眸光微閃,隱隱似乎猜到了些什麼。

「其實我所練的功法叫做‘童子功’,比之尋常功法要厲害很多,但也有個前提,那就是練此功之人必須是童子之身,且在練至大成前不能破身,否則一身功力便會付諸東流。」

「而後宮里那些女人••••••在你嫁來之前,隔三差五就會由我的替身去寵幸她們,也就是說,你相公我到現在可都還沒有過別的女人哦。」

「怎麼樣?娘子大人可高興?」

縱使早就知道了這個秘密,可現在由他親自告訴她,意義卻又完全不同了。

瞧她那高高翹起的嘴角就知道她現在是有多高興了。

「哼哼,以前沒有過別的女人,不代表以後都沒有啊,現在高興還為時過早呢,誰知道以後我會不會落得個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的淒慘下場?」

話落,尉遲妍姍不由緊張了起來。

她並不夠賢惠,也不夠大度,私心里她只希望他永遠都是屬于她一個人的,不管是他的人還是他的心,她都不想要跟別的女人分享,光是想想以後或許會有別的女人分享他,心就跟被針扎了似的,生生作痛。

雖然她相信他對自己的感情,可三妻四妾對一個男子來說卻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何況他還是高高在上的王?

溺水三千,他可願只取她一瓢飲?

皇甫雨澤沉默了,尉遲妍姍慌了。

「你別生氣,我不是••••••不是••••••若是你想要別的女人,我••••••我不會有意見的。」話雖這麼說,可是眼淚卻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她知道是她太貪心了,是她奢求了,可是••••••可是她真的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他摟著別的女人,對別的女人做對她做過的親密之事,對別的女人說對她說過的情話••••••

那樣的話,她會瘋掉的!

皇甫雨澤輕嘆,「小傻瓜,你是不相信我呢還是不相信自己的魅力?有了你,我哪里還有眼楮有空去看別的女人?」

「你••••••你的意思是••••••」

「笨蛋!連天下第一美人都屬于我了,我還有何不滿足的?溺水三千,我只願取你這一瓢飲。」

「真••••••真的?」尉遲妍姍還是有些不敢置信,不敢相信這突如其來的幸福。

「可是••••••可是我總有一日會年老色衰的,到了那時••••••」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等膚淺之人嗎?」皇甫雨澤無奈地嘆息道︰「母妃就是因為愛上了一個不懂知足的男人才會落得個那樣的下場,明明口口聲聲說只愛母妃一人,可卻又舍不下那些如花似玉的美人。」

「以至于母妃終日抑郁寡歡,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在生下我之後沒多久終是抑郁而亡,可笑的是那個男人竟然恬不知恥的將此罪過強加在我的身上,說是因為我的出生才克死了母妃!」

「若非有女乃娘告訴我實情,還有母妃臨終前留給我的書信里清楚地記載著當年的一些事,我怕是真的要被他所蒙蔽自責痛苦一生了!」

「雨澤••••••」

「我既是真心愛你,又怎會忍心讓你步了母妃的後塵?此生有你,足矣!」

「雨澤••••••」尉遲妍姍忍不住紅了眼眶,淚水不停地沖刷著臉龐,「謝謝你,謝謝你這麼愛我,謝謝你對我這麼好,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謝謝你••••••」

「真是個傻瓜。」皇甫雨澤滿含憐惜地拭去了她臉上的淚水,眸子中灼熱的深情似要將她整個人都熔化了一般。

尉遲妍姍努力吸了吸鼻子,笑道︰「我也有秘密要告訴雨澤哦。」

「嗯?」皇甫雨澤挑眉,擺出一副「你講,我認真听」的模樣。

尉遲妍姍深吸了一口氣,道︰「其實••••••我以前曾與皇甫冉楓有過一段••••••一段••••••」

「嗯?」心中猛地一震鈍痛,皇甫雨澤的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摟著她的手臂猛然用力掐住了她的腰,似是要將她的腰掐斷了般。

尉遲妍姍吃痛倒吸了口冷氣,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忙焦急道︰「雨澤你怎麼了?你先別氣,听我說啊!」

「當初我不過是年少無知一時迷戀罷了!我早就不愛他了,我現在愛的是你,只有你!」

「當真?」

「當真!」

「不準離開我!」

「不離開。」

「忘掉他!」

「早忘掉了。」

皇甫雨澤緊緊摟著懷里的人兒,沉聲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若有朝一日你膽敢背叛我,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尉遲妍姍輕笑,「皇甫冉楓倒是想讓我背叛你來著。」

「哦?」

「在我出嫁前,他曾要我找機會殺了你呢,說是事成之後便會許我皇後之位。可笑的是他還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偽裝的很好,將我當做傻瓜一樣玩弄于股掌之間,卻不知我早已不是以前那個尉遲妍姍了。」

尉遲妍姍不屑地冷笑道,回憶前前世的種種,心還是會隱隱作痛,還是會怨恨自己的愚昧無知,還是會痛恨自己的冷血無情。

皇甫雨澤詫異地挑起了眉頭,蒼白的俊顏微微扭曲了。

不知為何,听到她說起此事,心竟會痛得那般厲害?好似被利劍生生剜去了一塊似的。

「那你的選擇呢?」

尉遲妍姍不答反問︰「我的選擇還用說嗎?」

皇甫雨澤會心一笑,悠悠道︰「那可是皇後之位,是天下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至尊寶座呢。」

尉遲妍姍不雅地翻了個白眼,滿是不屑,嘴上卻陰陽怪氣道︰「是啊,皇後之位呢,我好稀罕呢。」

「哼,要稀罕也不準稀罕他的!」皇甫雨澤霸氣凜然道︰「你若想要,我便打下這江山許你為聘!要當,你也只能當我的皇後!」

尉遲妍姍愣住了,「你••••••你不是在說笑吧?」

「怎麼?你覺得你夫君我沒那個能力?」眸子一眯,危險不滿之意不言而喻。

「當然不是,只是我知道你沒那個野心罷了。」

「人生在世,總會面臨種種身不由己,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做就能不做的。」皇甫雨澤輕嘆道︰「就好比我,本沒那逐鹿天下的野心,奈何有些人卻步步緊逼,逼到我無路可退我便只能奮起反抗!」

尉遲妍姍知道,他所說的正是皇甫冉楓在內的那些「大人物」,一個兩個都緊盯著他的封地不放,皇甫冉楓一心想要致他于死地,其他人的用心怕是也好不到哪兒去。

如此步步緊逼,壓得他就快喘不過氣來了,真真是欺人太甚!

她知道,他從來就不是個會任人欺凌拒不還手的懦夫,不想做,不代表他不能做!

反抗,也是在她預料之中的事,只是她沒想到,這一刻竟會來的這般快罷了。

而尉遲妍姍所不知道的事,皇甫雨澤之所以這麼快就決定了下來,大部分原因還是為了她,因為經過這次中毒事件後,他是真的怕了,迫不及待的想要解決掉那些心懷鬼胎之人,還她一片幸福快樂的淨土。

想要真正保護好她,他唯有變強,強到沒有任何人再敢小瞧他,強到所有人一听到他的名號就會兩腿打顫!

這,就是他的野心!

「你既已決定,我定會全力支持,鼎力相助。」尉遲妍姍一字一句認真道。

前世她既然能為皇甫冉楓打下這天下,就足以證明她的能力。

縱使厭惡那血腥,但為了他,再浴血奮戰一次也未嘗不可!

誰料皇甫雨澤卻笑了,「你有這份心意我就很滿足了,我的女人只需在我懷里幸福快樂著就夠了,其他的事就交給我來解決就好了。」

不是瞧不起女人,而是他始終認為,保護自己的女人,讓自己的女人無憂無慮幸福快樂是他身為男人的使命!

尉遲妍姍卻皺起了柳眉,道︰「可是我不想要做一個只懂躲在男人背後的女人,我希望我可以跟你並肩作戰,有什麼困難危險我們一起去面對!而不是丈夫在外出生入死,我卻在家安然享樂!」

皇甫雨澤怔住了,一種名為「感動」的東西在心底涌動著。

一個女人,甘願放棄一切陪一個男人出生入死,那個男人是該有多幸福?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 嚓•••••• 嚓••••••」心里似乎有什麼東西裂開了一道口子。

皇甫雨澤知道,那是他對她莫名其妙的恨,已經似冰雪一般在一點一點消融了,相信離「它」真正消失的日子也不會太遙遠了。

想到他們美好的未來,皇甫雨澤就情不自禁咧開了嘴,放聲大笑道︰「既然娘子強烈要求,為夫又豈有不準之理?就讓我們夫妻二人齊心協力,一同打造出咱們美好的未來罷!」

「呵呵,那咱們是不是該先把家中那些礙眼的牛鬼蛇神解決了才是呢?」既然他已決定要反了,那此事的處理方法又有所不同了,不過還是得小心謹慎考慮周全才是啊。

當然,整日看著一群「姐妹」在眼皮子底下晃悠,她還是有那麼點吃味的啦。

「還真是個小醋壇子!」皇甫雨澤寵溺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道,心情像是要飛起來了似的。

她會吃醋,證明她在意自己不是嗎?

「想要如何處置,都隨你!」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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