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寵金牌妖後 第067章 驚聞龍脈傳說

作者 ︰ 虛妄浮生

翌日,一道聖旨降到天牢,結束了樓舒雅悲慘的命運。

「奉天承運,吾王詔曰︰樓舒雅心狠手辣,歹毒如蛇蠍,毒害王後之事鐵證如山,罪無可恕,現判以凌遲處死,即刻行刑!欽此!」

「來人,帶下去!」

不得不說,皇甫冉塵的尺度把握得真是恰到好處,剛剛好給她留了一口氣,卻是連哭喊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這樣迷迷糊糊的被帶了出去,倒也清靜。

很快,樓舒雅即將被凌遲處死的消息便傳遍了後宮。

前段時日被她害得提心吊膽、飽受折磨的女人們都雀躍了,直呼老天有眼,讓罪惡之人罪有應得。

而被禁足的藍香茹乍一听聞這個消息,險些嚇暈了過去,卻不知是太過擔心女兒了還是怎麼樣,竟是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潛能,瘋了一般的往外沖去。

還別說,那些看守的侍衛一個不留神,竟然還真就讓她給跑了出去。

然而就算她跑出去了也是無濟于事,去求見皇甫雨澤,卻被告知王正在給王後娘娘喂飯,沒空見她。

任憑她在外怎樣哭喊,皇甫雨澤也未曾露面,想要強行闖進去,卻不想皇甫雨澤竟早有先見之明,派了上百個禁衛軍在這兒守著,憑她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根本就是寸步難行。

恰在這時,衛鄆也聞風趕來了。

藍香茹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哭著喊著要他幫忙求情,完全忘了前幾日她才在罵人家「阿貓阿狗」。

衛鄆本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來的,卻沒想到皇甫雨澤竟然真的答應見他了!

這下可把藍香茹給高興壞了,以為這是皇甫雨澤看重衛鄆的緣故,甚至還天真的想著,有衛鄆去求情,說不定能救女兒一命。

于是她便一把鼻涕一把淚信誓旦旦道,只要衛鄆能救回她的女兒,她就同意將女兒嫁給他。

衛鄆卻只是暗自苦笑了一聲,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王又怎麼可能會給他面子?

況且••••••原先他會喜歡樓舒雅,喜歡的也是她的單純善良,卻沒想到,她竟是這般心機深沉陰險歹毒之人。

這讓他不禁有些心寒,對樓舒雅雖說還有感情,可卻不再那麼想要娶她為妻了,不要怪他善變,任誰也不會願意要這樣一個表里不一的蛇蠍美人。

之所以來這兒,只不過是還存著一絲絲的愛戀,還有那一份責任。

因為她現在是他的未婚妻。

且不管她現在如何,畢竟也是他愛過的第一個女人,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他還是想為這份無疾而終的愛戀盡最後一點心意。

「微臣參見王上、王後娘娘!」

「平身。」皇甫雨澤淡淡道︰「若你是來替樓舒雅求情的,那就免了吧。」

「王••••••求王看在她是您表妹的份上,就饒了她這一次吧!」衛鄆直直地跪倒在了地上,苦苦懇求道。

「若她不是孤王的表妹,她早就該死了!」皇甫雨澤冷笑道︰「你或許不知道吧,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上一次,便是你差點死在外面的那一次!」

衛鄆呆住了,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該用什麼理由勸服王放過這樣一個不知悔改的蛇蠍女人呢?

第一次沒成功,因而有了第二次,此次她又因為王後娘娘而受了這麼大的罪,她豈會不記恨?新仇加舊恨••••••

他不敢想。

可是,要他就這樣看著她死••••••

見衛鄆神色轉換個不停,皇甫雨澤輕嘆道︰「好了,此事已是鐵板釘釘的事了,任誰來求情也絕不可能令孤王改變主意。」

「趁現在還來得及,要不要去見她最後一面你自己決定吧。」

衛鄆眸光微閃,沉重道︰「是,微臣告退。」

衛鄆站起身神色恍惚地往外走去,就連藍香茹喊他都未曾听到。

無奈之下,藍香茹只得暗咒了一聲跟著他來到了刑場。

「時辰到,行刑!」

「不要!」藍香茹大驚,拼了命的想往刑場上沖,卻被周圍的侍衛給攔得死死的,任她如何掙扎撒潑都沒能闖得進去。

刑場上,一身狼狽的樓舒雅也總算是稍稍清醒了些,看到那把泛著森寒光芒,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刀子,不由驚恐地瞪大了眼楮。

「不要,不要過來,不要!」

「你們這些人假傳聖旨,澤哥哥不會這樣對我的!不會的!」

「啊!」一片血淋淋的肉生生被割了下來,樓舒雅頓時吃痛大叫了一聲,哭喊道︰「不要!我要見澤哥哥!我要見澤哥哥!」

劊子手鄙夷地嗤笑道︰「王此刻正陪著王後呢,哪兒有空來見你?」

說著,又是一刀割在了她的身上,下手快準狠,看著那血淋淋的肉,粗狂的臉上竟然露出了嗜血享受的表情。

提及尉遲妍姍,樓舒雅又跟患了失心瘋似的,瘋了似的仰天長笑了起來。

「快死了,那個賤人也快死了!哈哈哈哈••••••就算殺了我,你們也救不回那個賤人!就算到了地獄,我也還是不會放過她,我要她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哈哈哈哈••••••」

「果然最毒婦人心!」又是一刀下來,劊子手冷笑道︰「你就別做白日夢了,王後娘娘已經得救了,要上黃泉路的只有你一個人而已!」

「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會得救?不可能的,絕不可能的!你就別再騙我了,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她死定了!死定了!」

「嗤▔我騙你?我騙你有何好處?」

是啊,他騙她有何好處呢?難道••••••難道那個賤人真的得救了?

樓舒雅眼神渙散,驀地仰天長嘯,「尉遲妍姍,你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

「老天爺,我不甘心,不甘心啊!尉遲妍姍,我就算做鬼也絕不會放過你的!我要你永世不得超生!啊!」

一團黑色霧氣籠罩在她的周身,眾人大驚。

竟是已經入魔了?!

執念太深,心術不正,墮入心魔不可自拔。

直至這一刻,她還在想著要怎樣害別人,如此死不知悔改的歹毒之人,真真是死不足惜!

看著刑場上那個面容扭曲,滿臉陰毒狠辣的女人,衛鄆只覺得自己的心都一寸寸涼了下去。

這個,就是他曾喜歡過的女人嗎?

呵,有眼無珠,有眼無珠啊!

衛鄆落寞的笑了笑,轉身離開了此地,那最後一絲殘留的愛戀,也吹散在了風中。

樓舒雅死了,藍香茹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被一刀刀刮成骨架,也終是承受不住打擊,一口心頭血噴出,猝死當場。

得知這一消息,皇甫雨澤沉默了許久,最終深深嘆了口氣,下令將二人送回藍香茹夫家老家所在之地厚葬。

不過這件事的收益倒也是不小的,最起碼後宮一些心懷鬼胎的女人可算是全都被皇甫雨澤這一手給震懾住了,對尉遲妍姍也更加忌憚了不少,倒是讓後宮好生平靜了一段時日。

清晨,兩人還在睡夢中,就听到外面傳來了影的聲音。

「王,尉遲大將軍已經到了!」

「唔••••••爹?我爹來了!」尉遲妍姍頓時睡意全無,激動得驚叫了起來。

「時辰還早,你的身子還這麼虛,還是先接著再睡會兒,我去就好了。」

「不要啦,我已經好久沒見到我爹了!快起來啦!」尉遲妍姍忙精神抖擻的從床上爬了起來,話雖對著皇甫雨澤說的,可卻是看也沒看他一眼。

皇甫雨澤俊臉一黑,怎麼好像感覺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

半晌沒听到動靜,尉遲妍姍不由疑惑的轉過頭去,茫然道︰「你這是怎麼了?大清早的就黑了一張臉,誰惹你了?」

「除了你還有誰?」

「我?我怎麼惹到你了?」

「你爹一來,你就把我這個相公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听著那聲音咋就那麼委屈呢?

尉遲妍姍憋不住一陣悶笑,「好了啦!那是我爹,你有必要吃這飛醋嘛!」

「你爹也是男人!」皇甫雨澤不滿的擰起了眉頭,忽而眼珠子咕嚕一轉,一本正經道︰「除非你親我一下,那我就不吃醋了,否則你今天就別想去見你爹了。」

「你••••••無賴!」尉遲妍姍啼笑皆非地踱了跺腳,卻也知道他是說一不二的個性,無奈只得屈服在他的「婬威」之下,湊上去對著他微微嘟起的誘人唇瓣輕啄了一口然後就迅速離開了。

蒼白的面頰上頓時透出一股緋紅色,更襯得她嫵媚動人了。

皇甫雨澤喉頭一緊,眸光也幽暗了下來。

「該死,真想一口把你給吞了!」

緋紅的臉蛋更加嫣紅了,似要滴出了血來一般,卻還是強裝鎮定道︰「別忘了你可是練的童子功喲!」

「那又如何?」

「難道你不想要你的一身功力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能吃到你這麼可口的點心,我就算散盡這一身功力也值了!」皇甫雨澤似真似假道,卻不想在不久的將來,他竟然就達成了這一願望。

「作死了!胡謅什麼吶?快起來啦!」說完,尉遲妍姍就頂著一張快要滴出血來的臉蛋兒跑出去喚宮人進來伺候梳洗了。

身後,皇甫雨澤低沉的笑聲忍不住溢了出來,不難看出,某人今天心情絕非一般的好。

準確來說,是自從尉遲妍姍蘇醒之後,某人的心情就一直很好,整日嘴角都掛著抹淺笑,搞得眾人心驚膽戰的還以為是活見鬼了!

很快,兩人便洗漱完畢,手牽著手往前殿去了。

當然,這也是皇甫雨澤主動的,中途幾次尉遲妍姍都紅著臉想要掙開他的手,卻始終被他給死死攥著,動彈不得半分。

無奈之下,尉遲妍姍也只好隨他去了,至于宮人們偶爾飄過來的那些古怪視線,也隨他去吧!

當看到前殿中站著的那個風塵僕僕的身影,尉遲妍姍頓時眼眶一紅,撒開腳丫子就撲了過去,「爹!」

這一次皇甫雨澤倒是也沒攔著,雖然看著自己的女人抱著別的男人心里很不爽,即使那人是岳父。

尉遲文景亦忍不住紅了眼眶,張開雙手抱住女兒,滿臉欣慰地顫聲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自從女兒出嫁後,他就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著,擔心女兒過得好不好,獨自一人去到那麼遠的地方會不會不習慣雲雲。

這次听聞女兒中毒的消息,可算是把他給嚇了個半死。

不過好在老天保佑,女兒總算是吉人自有天相,他這一顆心也總算是能安穩下來了。

特別是看到剛剛女兒女婿手牽著手甜蜜恩愛的樣子,他就更加的寬慰放心了,對這個女婿的怨念也小了不少。

感覺到父親的顫抖,尉遲妍姍更加內疚了,眼淚一個勁兒「唰唰」的往下掉。

「莫哭了,都嫁為人婦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似的?」尉遲文景無奈道,俊朗的臉上卻滿是寵溺疼愛。

而這個時候,被無視掉的某人終于忍無可忍了,一個箭步上前將某個哭得稀里嘩啦的女人給揪到了自己懷里,又對著自己的岳父大人微微彎了彎腰。

「小婿見過岳父大人。」

「嗯。」

面對著女婿,尉遲文景可就沒那麼慈愛了,反而背手而立,一臉嚴肅探究地打量著這個女婿。

皇甫雨澤也不躲閃,就這麼落落大方地站在這兒任他打量。

雖早已見過,可這卻是第一次以「岳父」的身份見面,心態上來說就完全不同了。

不過看著女婿容貌氣度都非凡,跟他的寶貝女兒站在一起倒也很是般配,岳父大人的眼底就不由閃過了一絲滿意。

再見他看著自己女兒時眼底滿滿都是綿綿情意,咱們岳父大人就更加滿意了,臉色也漸漸緩和了下來。

「雨澤你干什麼啦!」

忽然從父親的懷里到了他的懷里,尉遲妍姍頓時不滿地皺起眉頭嗔怒了,瞥到父親那似欣慰又似曖昧的眼神,小臉「唰」一下就紅了個里外透徹。

「爹你還沒用早膳吧?正好我們也沒用,咱們一起吧?」

尉遲文景也不揭穿女兒那點「鴕鳥心思」,笑著點了點頭。

「傳膳!」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倒也其樂融融,歡聲笑語不斷,當然,多數時候都是尉遲妍姍父女在說,皇甫雨澤在一旁安靜地听著,偶爾也插上兩句,或是泯唇一笑。

才剛一放下筷子,就見影走了進來,附在皇甫雨澤的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只見皇甫雨澤的臉色登時就變了!

「姍姍,我有事要先離開了,你好好陪著岳父大人。岳父大人請自便,小婿失陪了。」

尉遲文景也猜到大概是發生什麼事了,也沒有任何不滿,點頭道︰「你有事就去忙吧。」

皇甫雨澤走後,尉遲妍姍顯然有些心不在焉。

他突變的臉色她看在眼里,更加清楚地知道,若非真的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他是不可能這麼失態的,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更加擔心。

見狀,尉遲文景在為這小兩口感情好欣慰的同時,心里又不禁涌起了股失落的感覺。

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真的變成別人的了••••••

唉,也罷,兒孫自有兒孫福,只要女兒能幸福快樂,那就比什麼都強!

「爹,您以後就在這里住下吧,京城那邊是回不去了,就留在這兒陪女兒好了。」

「可是••••••」

「爹您就別可是了,您若是再回去,那可就是自投羅網了啊!」尉遲妍姍嚴肅道︰「爹,我老實跟您交個底吧,雨澤他••••••打算奪位了,所以這京城您是萬萬不能再回去了!」

「什麼?!」尉遲文景驚愕地瞪大了眼楮,不敢置信道︰「這••••••這是真的?」

「千真萬確!」接著,尉遲妍姍便將皇甫雨澤現如今的處境和種種無奈都告訴了自己的父親,直听得尉遲文景是唏噓不已。

末了,尉遲文景只覺腦海中靈光一閃,像是想起了什麼,遲疑道︰「要說這封地有什麼吸引他們的,我記憶里倒好像還真有那麼一回事兒。」

「爹您知道?」尉遲妍姍驚喜道,若是了解到了源頭,那就好解決多了!

「我也是曾經听祖父提起過,說咱們月華國之所以能如此強盛,那是因為在我國境內有一處龍脈,傳言誰若能找到那龍脈,便可稱霸天下。」

「先前我還以為這只是個傳說,不過照你這麼說來,我倒是有些懷疑了,否則還有什麼能吸引那麼多大人物如此費盡心機?說不定那龍脈真的就在這封地境內。」

「龍脈?那是什麼東西?」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那龍脈應該就相當于一處山泉的源頭,源頭毀了,整個山泉自然也就完了,所以那龍脈對于月華國來說那絕對是重中之重。」

「而且當年听祖父所說,龍脈中好像還藏有數之不盡的寶藏,用那筆寶藏足以創建一個兵強馬壯的帝國,稱霸天下自然也不是痴人說夢。」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麻煩了。」尉遲妍姍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接著問道︰「那曾祖父當年可曾說過龍脈所在地究竟在哪兒?」

雖是這麼問,可尉遲妍姍也沒抱什麼希望,畢竟若是知道的話,這龍脈哪兒還能留到今天?

果然,尉遲文景遺憾地搖了搖頭。

正在尉遲妍姍失望之際,尉遲文景又忽然眼前一亮,振奮道︰「對了,當年祖父雖不曾說過那龍脈所在地,但卻留下了一副字畫,說是藏寶圖就隱藏在那副字畫中!」

「當年由于我年齡還小,又以為這只是祖父編出來的一個傳說,所以也就沒怎麼在意,這一隔幾十年我倒險些忘記了。」

尉遲妍姍也振奮了,「是什麼樣的字畫?現在在哪兒呢?」

「讓我想想,我得好好想想••••••當年祖父好像說過,那是祖宗傳下來的一件古董,我放在哪兒了呢?」尉遲文景緊擰著眉頭苦思冥想著,嘴里還時不時無意識地叨上兩句。

「爹您別急,慢慢兒想。」

有時候人越急就越想不出,這個時候她就算再急也不敢催啊!

驀地,尉遲文景猛地一拍大腿,「有了!我想起來了!那好想是一副清明上河圖,我給當做你的嫁妝放在箱子里了!」

「真的?」尉遲妍姍仔細想了想,發現她好像的確是在婉筠整理出來的嫁妝單子上看到過這樣一副圖。

頓時,那雙漂亮的眸子那叫一個瓦亮瓦亮,迫不及待道︰「爹我回去找找,您奔波了一路也累了,先去泡個熱水澡好好歇息歇息吧。」

「好。」

「來人,帶國丈去清河宮,提些熱水去,都給本宮好生伺候著!」

「是,奴婢遵命。」

「爹,那我就先回了啊。」

「去吧。」

尉遲文景也知道,事關重大,由不得她不急。正巧他這連日奔波也的確是累了,風塵僕僕一路也沒能洗個澡,是該好好泡泡了。

回到寢宮,尉遲妍姍便喚來了婉筠和綺菱,命她們去她的小金庫里將所有古董字畫都給翻了出來,當然,這麼做完全是為了掩人耳目,畢竟現在她身邊還有兩雙眼楮盯著呢,且整個後宮里還不知道有多少雙眼楮時時刻刻盯在她這兒呢,由不得她不萬分小心。

一拿到自己要找的圖,尉遲妍姍就迫不及待地將它打開細細觀察了起來。

畫卷總共長達十五尺,繪有人、房屋、馬車、橋、山、水、樹以及各種牲畜等等,上面還有一首應景的題詞。

尉遲妍姍本以為,秘密應該是藏在那首題詞中的,于是便一頭扎進那首詞里細細研究了起來。

可研究了許久,還是未能發現一絲蛛絲馬跡,直到脖子都酸了,尉遲妍姍才不情不願地從那首詞里爬了出來,活動了一下筋骨,眼楮卻還一直盯著那副字畫。

綺菱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娘娘,您究竟是在看什麼呢?」

「在玩一個很有趣的游戲。」

尉遲妍姍饒有興致的笑道,藏頭詩、地名詩這些東西一直都是文人墨客玩兒不膩的游戲,雖說她算不上是個什麼文人,可也不妨礙她偶爾附庸風雅樂樂啊。

「玩游戲?」綺菱疑惑地瞥了眼一門心思都放在了那字畫上的尉遲妍姍,郁悶地癟了癟嘴,雖然她滿心疑惑,可卻也知道,有些事不是她該問的。

「娘娘,可以用午膳了。」婉筠走了進來柔聲道。

「嗯?已經到午時了嗎?王還沒有回來?」

「是,娘娘您要先用嗎?」

「那我爹呢?」

「老爺剛剛睡下,說是午膳就不用了。」

「哦,再等等吧。」尉遲妍姍懨懨道,一個人吃飯有什麼意思?

還有,雨澤到現在還沒回來,究竟是出什麼事了?

正想著呢,就見皇甫雨澤從外面走了進來。

「奴婢參見王上。」

「平身。」

尉遲妍姍登時眸子一亮,歡喜地迎了上去,「雨澤,你終于回來了。」

「怎麼?才分開這麼會兒就想我了?」皇甫雨澤親昵地摟過她的腰肢,笑道︰「這一上午都干什麼了?」

尉遲妍姍神秘地眨了眨眼,「先用膳吧,飯後我再與你細說,有好消息哦。」

「倒是學會跟我賣起關子來了,越來越不乖了哦。」嘴上雖是這麼說,可就是瞎子也能看的出他那滿眼溺死人的寵溺。

「等等,雨澤你怎麼臉色這麼蒼白?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尉遲妍姍急切道,雖然他極力掩飾,可眉宇間的那絲若有似無的憂愁還是沒能逃過她的眼楮。

皇甫雨澤不以為意地笑道︰「沒什麼事,不過是耗費了些功力罷了,睡一覺就沒事了,不用擔心。」

耗費了些功力?

陡然!

尉遲妍姍瞪大了眼楮,擔憂道︰「是不是冉塵出了什麼事?」

記憶中,他似乎每隔一段時日就會運功為皇甫冉塵驅一次毒,但他功力深厚,何曾弄到臉色這般蒼白過?

這種情況分明是功力耗費過度所致!除了皇甫冉塵發生了什麼事,別的她實在想不出什麼可能性了。

皇甫雨澤見瞞不下去了,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唉,女人太聰明看來也不是件好事啊。」

「你別打岔,快告訴我實情!」

「這麼關心冉塵,就不怕你為夫誤會?」皇甫雨澤故作不滿地皺了皺眉,在她威脅的目光下,終是嘆道︰「冉塵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毒發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且威力也越來越大了,怕是••••••」

怕是時日無多了!

可這句話,他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不僅僅是因為答應過冉塵不會告訴她,更因為他自己打從心眼兒里也就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可尉遲妍姍何其聰明?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若是她還猜不到那就真是笨蛋了。

「冉塵他••••••究竟還有多長時日?」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將這句話問出了口。

皇甫雨澤沉默了。

半晌,方沉重道︰「剛剛太醫診斷,依目前這種情況,若是幸運的話,或許還能熬上三個月,若是不幸,下次毒發之時就極有可能是他••••••」

眼淚毫無預兆地流了下來,雪白玉手死死捂著自己的嘴,似是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個晴天霹靂。

一旁的婉筠綺菱兩人也忍不住感性的紅了眼眶。

三個月••••••最長也只剩下了三個月!

怎麼可以?老天怎麼可以狠心這麼快就帶走他?

不!她不同意!不同意!

「雨澤,想想辦法好不好?我們一定要治好他!他還那麼年輕,還有大好的人生,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沒有經歷過,怎麼可以就這樣讓他帶著遺憾離開?怎麼可以啊!」

皇甫雨澤亦難掩心中刺痛,鐵臂環著她的肩無聲安慰著。

他又何嘗不想治好他?那是他唯一最疼愛的弟弟啊!哪怕是有一絲可能,他也絕不會放棄的,可現在卻是連那一絲絲的可能都沒有!

「莫哭了,我答應你,一定想辦法,莫哭了。」

想辦法,他能想什麼辦法?他不是神,沒有扭轉乾坤的神力。

「有空多去陪陪他吧,冉塵他••••••很喜歡你。」

尉遲妍姍哽咽著點了點頭,卻沒真正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只以為皇甫冉塵也與她一樣,對她不過是姐弟間那種親情的喜歡。

「好了,擦擦眼淚,先用膳吧。」

用完午膳後,尉遲妍姍便去了皇甫冉塵的寢宮,甚至連龍脈之事也忘了跟皇甫雨澤說了,此刻她滿心記掛著的都是皇甫冉塵的身體,絕美的臉蛋上都不由隴上了一絲憂愁。

「冉塵。」看著床上臉色慘白身體羸弱的俊美男子,尉遲妍姍又不禁紅了眼眶。

「大皇嫂。」剛剛毒發過的他比以往任何時候身體都要虛弱,卻還是努力擠出了一抹春風般的微笑給她。

看到她紅紅的眼眶,漂亮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大皇嫂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在為冉塵的身體擔憂?」

尉遲妍姍不語,便是默認了。

皇甫冉塵心里有些雀躍,但更多的卻是心疼,心疼她的淚。

「大皇嫂不必難過,生死有命,能來人世走這一遭,冉塵已經很滿足了。」因為在他短暫的人生里,他能有幸遇上了她。

遇上她,是他此生最大的幸福,所以,他很滿足。

但同時他又很怕死亡,因為死了他就再也見不到她了,再也看不到她美麗的笑臉了••••••

遇見了,心動了,卻不能守著她一輩子,這是他今生最大的遺憾。

尉遲妍姍努力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讓眼淚落下來,聲音卻還是微微有些哽咽了。

「答應我,一定要努力活下去,好不好?」

「好,我答應你。」他一定會努力活下去,即使再怎樣痛苦,即使再怎樣想解月兌,他也絕不會放棄,努力撐到最後一刻。

因為他還舍不得她,好想••••••好想再多看看她,哪怕只一眼。

「大皇嫂,你幸福嗎?」

「嗯。」

「那請你一定要繼續幸福下去,一輩子。」

「好。」

「不要再為我流淚了。」

「好。」

「以後的每一天都要開開心心的。」

「好。」

「大皇兄的性格會比較霸道,佔有欲會很強,大皇嫂一定要記得多讓著他一些,不要跟他硬踫,始終記著他很愛你就夠了。」

「好。」

「不過男人也不能太寵了,偶爾還是要給他一些顏色看看才行,不然大皇嫂會被他吃得死死的。」

「好。」

「不管發生什麼事,大皇嫂都一定要堅持相信大皇兄才行,只要兩個人的心在一起,就沒有什麼坎兒是過不去的••••••」

「夠了!不要再說了!」尉遲妍姍崩潰了,已然泣不成聲。

她討厭他這樣像交代臨終遺言的樣子,那會讓她有種他隨時都有可能會離開的錯覺!

皇甫冉塵淡然一笑,溫柔道︰「好,你不喜歡,那我就不說了。」

其實他也不想的,只是話到嘴邊,就控制不住了。

或許是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沒準兒哪天就會突然離開,所以才會這樣不放心,恨不得一次性將自己所有想說的話都說出來吧?

他是真的怕了,怕不說就再也沒機會說出來了。

遺憾,一個就夠了。

「莫哭了,你答應過我的。」

「好,我不哭。」

「大皇嫂,彈首曲子給我听吧?」

細想起來,他似乎還有好多願望沒有實現呢。

怎麼辦?他越來越舍不得離開了。

用帕子輕輕拭了拭臉上的淚水,尉遲妍姍淡笑道︰「好,我彈給你听,想听多少都可以,只要你快快好起來,我就天天彈給你听。」

「好,大皇嫂可要說話算話哦。」

「自然。」

整整半天,尉遲妍姍都在這里陪著他,給他彈曲兒,陪他聊詩詞歌賦,道奇聞趣事••••••

直到他累了睡著了,尉遲妍姍方才離開。

卻不知,她前腳剛剛離開,後面原本「熟睡」的人就張開了雙眼。

默默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嘴角揚起了一抹燦爛的滿足的笑。

這半天,她是屬于他的,完完全全只屬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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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

「嗯,你在看什麼呢?」

皇甫雨澤輕輕蹙了蹙眉,眼楮還放在桌上的那副字畫上,「這副畫是哪兒來的?我總感覺有些古怪,卻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兒古怪了。」

原本下午回來看到桌上那副字畫很是驚艷,就抱著欣賞的心思看了看,卻沒想到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總感覺有什麼古怪的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這未必也太詭異了些。

听他這麼說,尉遲妍姍才回過神來,那不正是她上午打開忘了收起來的清明上河圖嗎!

想到這兒,尉遲妍姍不由加快腳步走到桌子旁,略顯急切道︰「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了?」

「我只是感覺這副畫給我一種說不出來的古怪的感覺••••••」皇甫雨澤疑惑道︰「難道說這畫真的有問題?」

尉遲妍姍听聞他也沒看出哪兒有問題,頓時泄了氣似的坐了下來,將龍脈、藏寶圖之事都細細道給他听了。

縱使是皇甫雨澤,乍一听到這個天大的秘密也呆了片刻,不過倒是也沒多懷疑。

這一點上他的想法倒是與尉遲文景不謀而合,除了傳說中的龍脈,他也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是值得各國掌權者如此大費周章的,甚至連某個神秘勢力也進來摻了一腳。

「這副畫的確有些問題,那個傳說十有**怕是真的了。」

「唉,富可敵國的寶藏、月華國的龍脈所在••••••這根本就是在一群餓狼的面前放了一塊巨大的肥肉嘛!」神色陡然一變,諷刺的笑掛在了嘴邊︰「他們一個兩個如此費勁心思,擺明了是想將這塊封地據為己有,然後就能光明正大地尋找龍脈所在了,最終獨吞寶藏!」

「而你,很不巧就成了攔路石,所以皇甫冉楓才會想盡辦法要殺掉你,因為殺了你,這封地的所有權就歸他這個皇上了。而別國的人卻不能殺你,因為殺了你他們也得不到這塊地,相反,以後想要這塊地會更難。」

「若是我猜得不錯的話,其他人現在滿腦子想的應該都是該如何控制你,從而得到你的掩護和幫助,這樣對他們這些不方便在別國土地上太過放肆的人可就事半功倍了。」

難怪當初經瓊婉儀那麼一挑撥,靜妃和萱妃那兩個女人就會斗得如此厲害,原來如此。

她們都誤以為對方是月華國的人,而皇甫冉楓的目的很明顯--殺皇甫雨澤奪回封地。

其他人為了不讓封地落回皇甫冉楓的手里,自然要全力保住皇甫雨澤的命了。

兩者明顯站在兩個極端,如何能不斗個你死我活?

皇甫雨澤毫不保留地露出了抹贊賞的笑︰「娘子果然聰明,這麼快就能將事情分析得如此透徹了。除了皇甫冉楓以外,其他人的確都不曾對我下過殺手,不過卻是時不時地會在我的膳食中放一兩條蟲子罷了。」

「蠱?」尉遲妍姍微微有些心驚,那東西可比毒難對付多了!

「不錯,應該是屬于迷惑心智之類的蠱蟲。」

「那你沒事吧?听說那東西很厲害的!」尉遲妍姍焦急道,拉著他左瞧右瞧,似是誓要從他身上看出些什麼來。

皇甫雨澤淡淡勾了勾嘴角,笑道︰「我若有事,如何還能這般安然地坐在這兒跟你談話?不用擔心,我自有對付蠱蟲的法子。」

听他這麼說,尉遲妍姍才舒了口氣,心有余悸道︰「要我說,還是將身邊的人都清理干淨才是,否則指不定哪盤菜里就會有些毒藥或是蟲子,再嚴密的防護也總會有攻克的法子的,到時候••••••」

皇甫雨澤亦贊同地點了點頭,接下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可能整日都費心處處防著,難免會有疏忽的時候,且留著她們在身邊,他做起事來也會很不方便。

可是明面上的好處理,那暗地里的呢?比起明面上的,暗處的才更麻煩啊!

「雨澤,你是不是在擔心隱藏在暗處的敵人?」

「是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皇甫雨澤不無擔憂道。

他倒是不怕那些人會對他做什麼,畢竟這麼多年明槍暗箭的日子他也早就習慣了,可與以往不同,現在他是有了軟肋的人了。

現在估計大家都知道他的王後就是他最大的軟肋了,可以說控制了她可比給他下蠱毒要有用多了!

他如何能不擔心?如何能不怕?

沉思了片刻,尉遲妍姍忽然露出了抹詭異的笑,「明處的人,殺掉!隱藏在暗處的,咱們就想辦法將他們都炸到明面上來!」

「哦?你這是有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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