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妍姍急得團團轉,但越是情急的情況下,她倒越是冷靜了下來。
光是哭鬧有什麼用?有這個時間,不如好好想想究竟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人來的實際!
迫使自己的心情穩定下來,尉遲妍姍立即高速運轉起了自己的大腦,兩彎柳眉緊緊擰成了一團,看似很苦惱的樣子。
驀然!
尉遲妍姍眼前一亮,站起身來迅速月兌起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皇甫雨澤一愣,調侃似的輕笑道︰「娘子現在是想獻身麼?可惜啊,若非現在動彈不得,我倒真想嘗嘗娘子的美味再走呢。這樣想來,為夫似乎還有不小的遺憾啊••••••」
尉遲妍姍俏臉一紅,一邊麻利地月兌著衣服,一邊眼含霧氣嬌嗔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這個!」
將兩件衣服綁在一起,卻發現長度似乎還不夠,無奈之下,尉遲妍姍也顧不得許多了,只得將里衣也扒了下來綁上去。
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上身只著一件粉女敕色肚兜站在自己面前,皇甫雨澤頓時眼楮都直了。
墨發因為幾度折騰早已披散了下來,與雪白如玉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更襯得她如仙似妖般嫵媚動人,玲瓏的身段兒、凹凸有致的曲線,皆讓皇甫雨澤心如小鹿亂撞。
感覺到自己喉頭的干渴,皇甫雨澤無奈自嘲地勾起了嘴角。
這女人對自己的誘惑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都已經生死關頭了,他竟然還有心情想那檔子事兒,看來他這輩子真的是栽在她身上沒救了。
抬頭對上他火熱的目光,尉遲妍姍的臉頓時滾燙了起來,似嬌似嗔地瞪了他一眼,手上卻是一刻也沒耽擱,將三件衣服綁成的救命「繩索」對準他拋了過去,皇甫雨澤也不含糊,一把準確抓在了手上,盡量放松自己的身體,以盡可能地減小沼澤對自己的吸力。
看準時機,尉遲妍姍猛地運起了全身的功力用力一拽,衣服破裂了,不過好在皇甫雨澤也上來了。
剛一落到實地上,兩個剛剛險些陰陽相隔的人就立即撲向對方緊緊相擁,盡情感受著劫後余生的喜悅和幸福。
此時無聲勝有聲,彼此對對方的心意,早已不需用言語來表達。
感覺到自己懷中人兒的肌膚一片冰涼,皇甫雨澤忙松開她,將自己的衣服月兌下,一件又一件穿在了她的身上。
「好了啦,再月兌你自己就沒有了,你也不是鐵打的身體啊,我還有真氣護體,沒事的。」總共不過就三件衣服,他都已經月兌了兩件了,怎麼著也得留下一件給自己吧?
這天寒地凍的,縱使有真氣護體,也不可能完全杜絕天氣給自己帶來的刺激和影響。而且,堂堂冥王光著膀子,若是給旁人看到了像什麼話?尊嚴面子都該丟盡了。
皇甫雨澤聞言也不再矯情,此刻他們所處的環境處處都充滿了危機,若是一個不小心自己病了,那就更加危險了。
所以說,岳父大人所說的那句「先保護好自己,才有資格有能力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絕對是對的。
看她穿著自己的大衣服那般滑稽的模樣,皇甫雨澤很不厚道地笑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她穿著這樣寬松得足以遮擋住身體曲線的衣服,倒是有股別樣的誘人風情。
無奈,嘆息。
娘子太美也不是好事啊。
然而他又怎麼知道自己是有多大魅力呢?縱使一身狼狽,縱使上身只穿了一件天蠶絲里衣,可卻一點也不影響他的魅力和那身令人仰望的貴氣,反而更能吸引人的眼球了。
那稍稍在外的精致鎖骨,細膩健康的肌膚,都足夠教人臉紅心跳不止了,更誘得人想撕開那礙眼的里衣,一窺里面的誘人風景。
察覺到自己竟有了這一想法的尉遲妍姍頓時不淡定了,暗自狠狠唾罵了自己一聲,紅著臉眼神飄忽不定,就是不敢再看他。
原來,禍水不止是女人,男人也同樣有這資本啊••••••
「 •••••• ••••••」
樹林中,忽然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種生物--蛇!
尉遲妍姍只覺自己心里一寒,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她是很「彪悍」很厲害沒錯,可她也是個標準的女人啊!大多數女人對那種軟軟的跟沒有骨頭似的爬行動物都存在著一股莫名的恐懼,她自然也不例外。
皇甫雨澤此時也警覺了起來,一手緊緊摟著懷里的人兒,一手拿著剛剛召喚出來的龍游劍,警惕地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一條••••••五條••••••十條••••••
不出一會兒功夫,他們四周的地上、樹上竟爬滿了花花綠綠的蛇,成千上萬!
看著那滿地五彩斑斕的蛇,用它們那凶殘的眼楮盯著自己,嘴里還不斷示威似的吐著紅杏子,尉遲妍姍只覺腦袋一空,渾身止不住顫抖了起來,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昏過去。
本來就對蛇極度恐懼,現在竟然出來了成千上萬條,密密麻麻遍布在四周,她沒暈死過去已經算不錯了!而且那五彩斑斕的顏色,分明在昭示著,這些東西都是帶有巨毒的毒蛇!
被這麼多恐怖的東西包圍著,別說是她這個女人了,就是皇甫雨澤堂堂一個男人也不由的感到心里發寒,毛骨悚然。
他倒不是怕這些東西,而是本能的感到惡心!
面對這樣一群惡心的家伙,他倒更寧願此刻自己面對的是一群狼!
心疼地看了眼顫抖不已臉色慘白的人兒,柔聲安撫道︰「別怕,有我在。」
很奇異的,顫抖的心稍稍安定了下來,不至于想暈,可卻還是顫抖不已,整具身體已經無力地掛在他的身上。
很想閉上眼不去看那些惡心的家伙,可卻又怕忽然從哪兒冒出一條突襲,無奈之下,她只得強制自己定下心來提高警惕。
動物素來對危險有很強的感應能力,或許正是因為感受到了皇甫雨澤身上釋放出的濃郁煞氣及凌駕于萬物之上的王者霸氣,這些蛇並沒有采取什麼行動,只是遍布在四周死死盯著它們的「獵物」,似乎在尋找等待可以將「獵物」一擊斃命的最佳時機。
也正是利用了這個空擋,皇甫雨澤才得以有機會思考逃跑路線。
好吧,雖然逃跑是「狗熊」行為,可明知會死那還要逞英雄,那就絕對是蠢貨中的蠢蛋!
逃跑不是沒可能,只要他運起輕功,那這些蛇就不成威脅了。
可就是這麼簡單他才更擔心!
按照他目前對這陣法的了解,這里的一切顯然都是一環扣一環的,包括剛剛那個迷陣,迷陣的陣眼,也正是開啟這殺陣的機關。
明明是致命殺陣,可卻出現了這麼大一個漏洞,不是很古怪嗎?
莫非,逃生的路,實際上根本就是條黃泉路?
怎麼辦?走還是不走?
「娘子,怕死嗎?」
「不怕!」尉遲妍姍堅定地搖了搖頭,顫聲道︰「可是我怕這些蛇!縱使要死,我也絕對不要被這些惡心的東西分尸!」
「傻瓜。」皇甫雨澤好笑地揉了揉她的發絲,堅定道︰「相信我,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
說罷,皇甫雨澤便果斷運起真氣,抱著她嬌小的身體隨便選了個方向急速飛了去。
他就不信,他的運氣就有這麼差,隨便選一個放向都能遇到致命危險!
底下的那些蛇見到嘴的獵物竟然飛走了,一個個都發了狂似的擺動起了身子,追著他們而去。
兩人在半空飛,成千上萬條蛇在地上急速游行,場面真是壯觀至極。
雖然蛇的速度比皇甫雨澤的輕功還差了太遠,可動物最擅長的便是通過氣味尋找獵物,是以它們並不擔心會跟丟獵物,只是擔心獵物會搶先一步被其他狩獵者捕走。
飛到半空中,低頭看著樹林卻一眼望不到邊,兩人都知道,這殺陣里還包含了障眼法,別看它們現在好像已經飛了很遠了,可事實上,他們仍舊還在殺陣里打轉。
瞄準一塊看似比較太平的空地,皇甫雨澤便帶著她降落了下來,可誰想還沒來得及等兩人喘口氣,便听到一聲聲狼嘯從林子里傳來,伴隨著一陣駭人的腳步聲,兩人瞬間又被百十來條威武凶狠的狼給包圍了!
「該死!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皇甫雨澤怒了,真的很想罵罵這賊老天。
剛剛他在半空中明明沒看到任何動物的身影,可為何他們這才剛一降落下來就被包圍了?
最詭異的是,他剛剛還才說,比起蛇,他更寧願面對一群狼!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烏鴉嘴?當然不可能!
今日所發生的一切都太詭異了,好似無論他們選哪個方向,隨意他們落腳在哪里,都注定會有危險在等著他們,一切就好像是為他們特意準備的一般!
一個猜測隱隱浮現在了腦海中••••••
面對這群狼凶狠的眼神,尉遲妍姍倒是不恐懼了,反而被它們的血腥殘忍的眼神給激發出了隱藏在體內的血性!
召喚出自己的鳳舞劍,與皇甫雨澤兩人背靠背,警惕地盯著這些以凶狠而聞名的家伙。
「嗷嗚▔」
一聲仰天長嘯,群狼動了!
「小心,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嗯,你也是。」
說罷,兩人也同時動了!
絕代風華的兩個人,此時卻有如來自地獄的無情修羅,出手快準狠,招招斃命,肆意收割著這群凶殘的家伙的性命。
場上血肉橫飛,哀嚎不絕于耳,兩人的衣衫也早已被鮮紅的血液染成了血衫,臉上、手上更不停滴答著溫熱的血,卻更加激起了兩人心底嗜血的因子。
皇甫雨澤就不必說了,本就是個冷血無情的人,殺這些畜生哪里還會手軟?
至于尉遲妍姍,前世征戰十載,上戰場砍起人來就跟砍蘿卜似的,死在她手上的人不計其數,如今面對這群欲要取自己性命的家伙,她可根本不知「心軟」為何物。
狼群太多,而他們只有兩個人,多多少少也難免會受些傷,可這並不能對他們造成多大的傷害,讓兩人比較無奈的是,他們已經殺到手軟了,可狼群還未死絕。
最關鍵的是,狼本就是比較團結的家伙,一旦有同伴死亡,它們必然是不死不休!
兩人都怒了,最後的一絲耐心也被磨滅光了,下起手來更是狠辣近乎于殘暴,駭人的殺氣彌漫在兩人的周身,讓那兩個一身是血的修羅看上去更像是不知疲倦的殺神了。
殺到最後,就連野性凶殘的狼也不禁對這兩尊殺神產生了畏懼心理,森冷凶狠的目光中隱隱透露出了一絲怯懦,動作上甚至也不如最初那般果斷敏捷了。
所以說,氣勢這東西,那也是很重要的,在與敵軍對戰時,若是你的氣勢就能首先壓住敵軍,讓敵軍產生怯懦心理,那麼多多少少都會影響到敵軍的發揮,若無意外,這場戰爭便也沒有什麼懸念了。
不知殺了多久,狼群終于被全部殲滅了,鮮血染紅了這一大片草地,濃郁的血腥味刺激著嗅覺,若非這兩人都非常人,此刻只怕已經忍不住吐個半死了。
周圍遍地都是狼的尸體、爪子、透露,甚至還有內髒,可尉遲妍姍卻是再也撐不住了,直接就無力地坐在了這片修羅場上,急促喘息著。
皇甫雨澤亦走到她身邊來坐下,呼吸明顯也粗重了不少,聲音略微低沉道︰「有沒有受傷?」
尉遲妍姍無力地搖了搖頭,「沒有,你呢?」
只不過是些被爪子抓破的小傷罷了,還是不要讓他擔心的好。
皇甫雨澤卻是不信,作勢就要扒了她的衣服來檢查。
「住手!你干什麼啦?我真的沒事!」
「是自己說還是我親自來檢查?」
「你••••••我!」無奈,他絕對說的出做得到,這點她根本不用懷疑,「就是些被爪子撓破的小傷,真的沒事!真的!」
眉頭一擰,臉色發黑,顯然,某人的心情現在很不好,非常不好!
還是先將那件事證實一下再處理傷口吧,否則他還真擔心會不會又忽然冒出些什麼該死的東西來。
「咦?小兔子!這里怎麼會有小兔子?」尉遲妍姍滿面驚奇地看著這群突然出現的小家伙,紅寶石一樣的眼楮,長長的耳朵,雪白的毛發,短短的尾巴,一蹦一跳的可愛極了。
只是,這里明明是殺陣,處處都是致命殺機,迄今為止所見到的動物也只有蛇和狼,其他甚至連一只鳥都沒看到,怎麼會突然又蹦出了一群兔子?
皇甫雨澤的眼里卻是露出了抹「果然如此」的笑,心情也徹底松懈了下來。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我們此刻應該還處在幻境中。」
「幻境?怎••••••怎麼會?」若是幻境,為何一切都這樣真實?
「這一點我也感到很驚奇,但想想看,從我們最初遇到迷陣開始,再到入了殺陣,所有的危險都好像是由為我們精心準備的一般,讓我們逃無可逃,避無可避。若非幻境,我還真不知該如何解釋這一切詭異的現象,難道我們兩人真就這麼倒霉,無論踩哪里,無論往哪里跑都能遇到危險?」
「更詭異的是,前面面對毒蛇時我才剛剛在想,比起毒蛇我會更樂意面對一群狼,然後狼群就出現了••••••」
听他這麼一說,尉遲妍姍也驚覺似乎這一切都太不對勁了,尤其是這群狼,世上真有這麼巧合的事嗎?
「可是我們最初明明已經出了幻境了啊,難道你是說••••••」
「沒錯,這所有的一切都囊括在一個巨大的幻境中!包括我們最初經歷的那個小幻境,以及之後的迷陣,如今的殺陣,而解開迷陣的陣眼恰恰就是開啟殺陣的機關。殺陣中的前三環,應該都是這個殺陣本身就有的,而一個人在遇到一連串的危險後,心里必然會想接下來會不會又遇到什麼可怕東西,所謂幻由心生,心里所想的最終都會變成現實,越是害怕就越是會想,于是造成了危險無處不在且好似無窮無盡的詭異現象。」
「而身陷這個陣里的人,若不能窺探到這個秘密,那結果就算不被猛獸或陷阱殺死,也會精疲力盡而死。」
尉遲妍姍此時已經徹底呆了,她研究陣法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可卻從未听說過世上竟有這等詭異恐怖的陣法!
從他們的腳踏上這座島開始,就已經陷入了這個巨大的陣法中,之後的一切就會如他們所經歷的這般,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可是,若真的是幻境,那我的感受為何會這般真實?還有那些動物••••••」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剛剛我的猜測已經得到了證實,這些兔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你是說這些兔子是你••••••」天啊,實在是太詭異了!
究竟是什麼樣的鬼才,才能創造出這等神乎其神的陣法?
「 •••••• ••••••」
悉悉索索的聲音剛一傳來,兩人就立即蹦了起來。
該死,那些惡心的家伙竟然追來了!
可他們已經殺狼殺到渾身都軟了,要如何對付這些成千上萬且含有劇毒的東西?
「怎麼辦?這幻境有辦法破嗎?」尉遲妍姍急急道,臉色雖蒼白卻沒一絲驚恐,有的只是對蛇本能的害怕。
皇甫雨澤擰著眉頭想了想,凝重道︰「既然幻由心生,那我們就摒除一切雜念,守住靈台清明試試!」
「好!」
說起來容易,可面對危險,面對自己最最害怕的東西,有幾人能做到真正的心無旁騖,真正靜下心來就跟和尚打坐一樣拋卻一切雜念?
這也正是這個陣法最恐怖的地方了--將人心模得太透徹。
尉遲妍姍便是如此,即使已經極力告訴自己,什麼都不要想就會沒事了,可耳邊傳來的那些「 」的聲音卻總能輕易打亂她的心,心里總裝著那些家伙的影子。
心越是靜不下來,人便會越煩躁不安,越是煩躁不安,就越會雜念多多。
破陣,那便絕無可能。
「放輕松,我一直都在。」
心,漸漸安定了下來,耳邊的聲音愈飄愈遠,心中一片清明,漸漸的,兩人似乎都進入了忘我境界••••••
當兩人再次睜開眼之際,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狼的尸體消失不見了,蛇群、兔子也沒了,空氣中沒有了那濃郁的血腥味,取而代之的,是濃郁的花香。
兩人這才驚覺,他們剛剛似乎忽略了一個最大的疑點--四周都是桃花,可他們卻分明沒有嗅到一絲花香!
終于逃出生天了!
念及此,尉遲妍姍整個人都瞬間放松了下來,張開雙臂閉上眼,盡情呼吸著這清新美妙的空氣。
微風吹過,帶起了一些調皮的發絲隨風飛舞,好似那誤入凡塵的桃花仙子一般,清純美麗而又嬌媚動人。
一時間,皇甫雨澤竟是看痴了,黑寶石一樣的星目中,溢滿了溺死人的痴戀寵溺,目光那般專注深情,好似除了她以外,他的眼里、心里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事物了。
「雨澤?雨澤?快醒醒了,別發呆了!」見他這副模樣,尉遲妍姍也忍不住痴痴地笑了,心里甜絲絲的,活像泡在蜜罐里了。
皇甫雨澤一怔,瞬間回過神來,剎那的不自然閃過,臉色卻是一點沒變,心里素質好到了極點。
唔,換種說法,也就是說,此人臉皮太厚了!
看到她那身已經被血染變了色的衣服,皇甫雨澤才驚覺,這一打岔,他竟然把最重要的事給忘了!
猛地拉起她的小手,不由分說的就拽著走了。
「雨澤你干嘛啊?這麼急趕去哪兒啊?」
「找水源,清洗傷口,上藥!」皇甫雨澤沉聲道︰「這一次我先給你記著,若是再有下一次,再讓自己受傷了,那就是罪上加罪,罪無可恕!」
尉遲妍姍嘴角微抽,「罪無可恕,那你是想怎麼懲罰我?三尺白綾?毒酒一杯?還是直接砍了我的腦袋?」
「這些懲罰不適合你。」菱唇一挑,俊美的面龐上頓時綻放出了一抹邪魅的笑,「若再有下一次,一道傷口就打你十板子,以此類推!扒了褲子,孤王親自執行!」
「對了,是用手哦。」
為嘛,為嘛她的臉跟被火烤了似的?為嘛听到這「刑罰」她的心會跳得這般凶猛呢?為嘛她的雨澤會變得這麼惡趣味呢?
扒了褲子,他親自操手執行••••••
白花花的小屁屁,被他抽得啪啪作響,肉肉一彈一跳的,上面還印有他的五指紅印••••••
一想到那場面,尉遲妍姍就不由一陣••••••羞射!
余光瞥到身邊小女人露出了這副表情,皇甫雨澤笑得更邪魅了,看上去與他平日冷酷、溫柔深情的模樣都很不一樣,感覺壞壞的,痞痞的,卻同樣能瘋狂吸引女人的目光。
「現在離春季不算遠了呢,娘子不要太心急哦。」
「啊?什麼?」
莫名其妙听到這句話,尉遲妍姍還有些轉不過彎來。
「難道娘子剛剛不是在思春嗎?」
「你••••••」某人小臉爆紅,似是被人戳穿了心思一樣的窘迫到無地自容了,「我••••••我不理你了!」
皇甫雨澤故作不解,「娘子這是為何?」
「哼,你笑話我!」
「娘子這話為夫可就不明白了,為夫哪里笑話你了?說出來,為夫給你致歉。」
「你說我••••••說我••••••」
「說你什麼了?娘子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也就是在誹謗為夫咯?若真是這樣,那為夫可是要補償的哦!唔,就香味一枚如何?」
「誰說我誹謗你了?明明是你不對,你笑話我思春,我為何還要補償你!」
話一出口,尉遲妍姍就後悔了,竟然被他給激了出來!
怎麼辦?她怎麼好像有種不妙的預感啊?
果然,某男笑了,「思春?思春不就是思念春天咯?莫非娘子想歪了?唔,那還真是我這個當相公的不是,看來我是時候該好好想想要怎樣滿足自己的女人了呢••••••」
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子里,分明閃爍著得逞的奸笑!
尉遲妍姍徹底懵了,小鼻子小嘴兒都要氣歪了,紅通通的臉蛋鼓成了兩個小肉包子,萌萌的,煞是可愛。
皇甫雨澤滿足的笑了,他就是喜歡看她這樣氣嘟嘟的咬牙切齒的嬌俏可愛模樣,這樣的她,總讓他有種想把她給變小了揣進自己懷里的沖動!
這邊廂是一片溫馨曖昧,氣氛歡快得羨慕死個人,而其他人可就沒這麼好運了,個個仍在水深火熱中掙扎著。
正如這兩人猜測的那樣,其他人也的確是被迫分開了,且遇到的情況也跟他們一樣,先是入了心魔,意志不堅定的,在心魔那關就已經命喪黃泉了。
出了心魔,便是迷陣,這迷陣並不很難,不管是用什麼方法,大部分人還是都得以把它給破了,可惜進入殺陣可就沒那麼好命了。
能撐過毒箭坑、沼澤和毒蛇群的,基本都可以算是個中高手了,可接下來更悲慘的也就來臨了。
因為各人心里所想的都不同,是以除了前三環以外,後面所出現的野獸也是千奇百怪。
有的也如皇甫雨澤和尉遲妍姍一樣踫到了狼群,有的則是老虎,有的是豹子,有的是粗大恐怖的巨蟒••••••更有甚者,不知是哪位人才,竟然把鱷魚都給招來了。
直至現在,已經有大半的人喪生在了這詭異恐怖的巨型幻陣中,接下來還會死多少人,沒有人知道。
事實上,只要是陣法,那都必然會有陣眼支撐,可以說陣眼就是整個陣法的頂梁柱,只要找到陣眼,將陣眼毀掉,那這個陣自然也就破了。
可關鍵是,也得有人想到這是個陣才行。
而知道這其實就是個陣法的某兩個人卻很不厚道地直接閃人了,根本沒去想過要毀掉陣眼救那些人,就這麼丟下一群人自生自滅,在幻境中掙扎,苟延殘喘,他們倒好,卿卿我我甜甜蜜蜜好不樂哉。
當然,這也正是他們最初的目的不是嗎?利用寶藏給那些貪婪可恨的「大人物」制造重創,盡最大可能減輕對自己的危害。
至于那些武林人士,也不能說他們就是完全無辜的,要怪只能怪他們太貪婪了,否則那對月復黑的小夫妻又如何能算計到他們?
危險,還是扼殺在搖籃中比較好。
當然了,世上定然也不止皇甫雨澤一個聰明人,能猜到這其實就是個陣法,其他不是沒人猜到,只是他們所想到的逃生的辦法,還是絕大部分人第一個就會想到的--找陣眼,破陣!
只不過,陣眼又豈是那麼好找的?
要是再加上有猛獸襲擊,那可就更苦逼了,比如說這兩位。
也不知是緣分還是猿糞,歐陽灕和濮陽煦這兩人竟然被湊到了一起,可以想見,這一路上是有多熱鬧了。
「喂!你不是一向自詡很聰明的嗎?怎麼到現在還找到陣眼?老子就要撐不住了!」
一身狼狽的歐陽灕一邊奮力對抗著面前這條長達百尺,腰身足有水桶那麼粗的大家伙,一邊沖著另一邊模索陣眼的濮陽煦大聲吼到。
此時的濮陽煦也好不到哪兒去,被染了血的衣服就那麼破破爛爛地掛在身上,發絲散亂,俊美的臉上也掛彩了,但那身氣質卻是怎麼也擋不住的。
听到歐陽灕的話,濮陽煦急忙順著他的聲音望了去,在看到歐陽灕險些被巨蟒給纏繞住的那一瞬間,眼底似有一瞬間的陰暗閃過。
想了想,濮陽煦還是提著劍沖了上去,找陣眼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他看得出來,歐陽灕撐不了多久了。
見他沖來,歐陽灕那雙漂亮勾魂的丹鳳眼中迅速閃過了一縷不明光芒,倒是少有的沒毒舌。
兩人很默契地一個在它的眼前晃悠著,吸引它的注意力,另一個則直奔它的尾部,時刻瞄著時機準備直搗七寸給予它致命一擊!
有了濮陽煦的加入,巨蟒顯然吃力了不少,漸漸落入了下風,逮住一個破綻,濮陽煦便毫無遲疑地將長劍刺入了它的七寸,頓時血如泉涌,噴在了他的臉上、身上、還有嘴上。
巨蟒吃痛拼命扭動著它龐大的身軀,沒幾下就倒下斷氣兒了。
精神一放松,兩人都軟下了身子,隨地躺下直喘粗氣。
然而!
「 •••••• ••••••」
「該死!怎麼又來了一條!」濮陽煦頓時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蹦了起來,看著眼前這個比剛剛那個更加粗大恐怖的巨蟒,頓時氣得想罵娘!
「歐陽灕,你難道就這麼喜歡這該死的東西嗎!」
歐陽灕自知理虧,挨罵也就頂著了,直接握緊了劍就迎了上去。
他剛剛不過是在想,若是再來一條巨蟒,那他們大概就死定了。
誰曉得,還真TM又來了一條!
烏鴉嘴也不帶這麼靈驗的吧?
一個不小心,歐陽灕就被巨蟒的尾巴給抽了出去,頓時感覺五髒廟都翻了個個兒,鮮血「噗」的一聲噴出去老遠。
趁你病,要你命!
沒想到巨蟒也懂得這個道理,一見他受傷,那巨大的尾巴更迅速的毫不留情的甩了過來!
想也知道,若真的被它這一下給擊中,他非但得死,還會死得極其慘不忍睹,變成肉泥也說不定!
然而他現在身受重傷,想要運功都困難,該如何能逃得了?
剎那間,死亡的恐懼絕望籠罩在了他的頭頂!
眼見那碩大的尾巴離自己越來越近,歐陽灕想也不想就閉上了眼楮,扯開喉嚨大吼道︰「濮陽煦,你給爺听好了,爺喜歡你,你是爺的專屬物!爺死後你TM要是敢踫其他任何人,爺就詛咒你終身有心無力,生兒子不帶把,TMD愁死你!」
誒?怎麼還是不痛?那家伙的速度有這麼慢嗎?這麼久還沒抽到?
心里疑惑著呢,就听耳邊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還不睜開眼?是不是自覺羞愧沒臉見人了?」
歐陽灕一愣,下意識地張開了眼。
巨蟒不見了,包括剛剛死掉的那條,地上也沒有血,周圍環境似乎也不一樣了••••••
怎麼回事?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唔,或許是某人臨死前的宣言感動了上蒼吧,于是狗屎運降臨,巨蟒沒抽到你,反而抽到了我們一直尋找的陣眼。」好在最後一刻他把他給救了出來,不僅救了他,也救了自己。
「誒?哈哈哈哈••••••爺不用死了!哈哈哈哈••••••咦?濮陽煦你怎麼了?」歐陽灕瘋狂地仰天大笑了起來,忽而瞥見濮陽煦似乎有些不對勁,喜悅瞬間被擔憂給淹沒了,忙扶著他焦急地問道。
卻見濮陽煦的臉上升起了抹不正常的潮紅,呼吸明顯變得粗重,身體也滾燙得驚人,這癥狀••••••
「我想••••••大概是因為剛剛不小心吞了口蛇血的緣故。」
「蛇血?難道你中毒了?可是不對啊,那巨蟒明明沒有毒,你怎麼會中毒呢?」關鍵時候,某人又間接性抽了。
「蠢貨!蛇性本婬,它的血就相當于烈性藥!」
「春••••••藥?」歐陽灕傻眼了,看著癥狀,似乎還真是那麼回事呢,「那該怎••••••怎麼辦?」
濮陽煦無語地掃了他一眼,驀地勾起了唇瓣,陰惻惻地笑道︰「這里只有你我二人呢,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你做夢!」不行不行,他以前說過的,此生絕不會再讓這個可惡的男人踫自己一下!
「看來,你是想我死啊••••••虧得剛剛某人臨死前的表白還讓我挺感動呢••••••」
「放屁!爺什麼時候表白了?你那是幻覺!」
「我有說那人是你嗎?不打自招。」
「你••••••」
身子愈來愈熱了,理智也在逐漸燃燒,他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不想被吃掉就趕緊走!否則我可不敢保證自己待會兒會不會做出些什麼不好的事來!」
「你••••••我••••••」歐陽灕滿臉糾結道︰「要是我走了,你怎麼辦?」
濮陽煦不語,全力克制著自己騰騰燃燒的**,嘴唇已經被自己的牙齒給咬出了血。
見他這般難過的模樣,歐陽灕的心里也不好受,猶豫著磕巴道︰「要我跟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幾件事!」
「說!」
「把你府里的那些女人全部轟走!」
「好!」反正他對女人也沒什麼性趣。
「不許再踫其他任何人,男的女的都不行!」
「這個不行,太子妃必須給我生下一個兒子!」
「兒子兒子,兒子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是!」他是太子,是雪笙國的繼承人,他不能沒有繼承者!
聞言,歐陽灕自嘲地勾起了嘴角。
是他太自不量力了,兩年前不是就已經知道結果了嗎?還在期待什麼呢?明明知道,在這個男人眼里,皇位于他來說是有多重要••••••
他怎麼就忘了呢,這個男人與他是不同的,他會為了愛情而拋棄一切,權勢、皇位、包括男人的尊嚴。
可這個男人卻會為了那把冰冷的椅子而拋棄一切,也包括他歐陽灕。
心好像已經痛到麻木了,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就這樣離開,由他自己一個人在這里自生自滅,可是看到他這樣難過,自己終是狠不下心來••••••
呵,果然是作踐自己呢••••••
苦澀地笑了聲,將已經失去了理智的他給扶了起來,朝不遠處一個山洞走了去。
「嗷!濮陽煦,你TM不是人,痛死老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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