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瑤褪下外衣之後,忽地伸手將室內的大燈打開了,淳西伸手擋了擋刺眼的熾亮燈光,在抬眸看起,整個人微微怔住,望著風瑤,風瑤也靜靜的看著他,垂眸抿了抿唇。旋即又轉過身去,如此反復了幾遍,以便讓他看個清楚明白。
強烈的燈光將整個房間照的雪白一片,將原有的曖昧氣息驅散的一絲不剩。
象牙白色干淨瓷潤肌膚上,自腰尾開始,沿著風瑤的腰部上至背部胸口,一路盤旋著一條色彩華麗詭秘的蛇身美人頭的巨幅刺青,逶迤于腰際的蛇身,勾勒著她縴細若柳的腰肢,愈發妖媚,讓人瞧著熱血沸騰,多想伸手去握一把,試試能不能一把握住它。
鎖骨下方左胸口部位,是一張詭異非常的漂亮臉蛋兒,那雙燦若琉璃般的雙瞳,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讓整個人頓時鮮活起來,仿佛‘她’並不是一副刺青,而是真實存在著的!
那嫣紅的唇瓣微微輕揚,勾勒著一抹魅惑天成的艷麗微笑,更是錦上添花般使得‘她’更富魅力,妖嬈無限。
可在‘她’的上方,同樣的一張面孔,此刻張著烏溜溜的大眼楮,純淨的縴毫不染,安靜的讓人心疼。她們一模一樣,卻又仿佛兩個極端版本。
那日只是一眼瞥過,此刻定定的這麼望著,淳西只覺得腦袋嗡嗡的,望著慵懶的笑著盤旋在風瑤身體上的美人蛇‘風瑤’,胸口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但無關**,只是,只是……忽然想到那時她人在異國他鄉,車禍失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茫然無助,被人安排了一個身份,那時候她才十五六歲,花季少女,可她卻被眼前這些陪伴著。
「這是由紀子,山本由紀子為我刺下的,手臂上不是。所以她應該是刺下這個的時候將那個東西放進我身體中的,否則不會有其他人明確知道那東西的具體位置。可我記得那段時間山本正男曾經沒日沒夜翻天覆地的尋找一樣東西,還出傳聞說出了內奸,那段日子所有人都惶惶不可終日,山本正男也殺了很多人,包括我差點兒也死在他的刀下,被山本燻一攔下了,當時他發了毒誓,如果那東西在我這兒,他就不得好死。呵呵…也許他確實不得好死,連我都沒想到那東西竟然真的在我這兒。」
「後來大約是到了期限,你知道三口組是屬于黑幫雅庫扎的一個知名分組,所以三口組的組長在那些大佬面前也必須要低頭,山本正男去了總部一個禮拜,回來的時候遍體鱗傷,斷了三根手指,這是極大的罪過。不過之後這件事情也漸漸被人遺忘了。如今看來,很簡單,這東西被雅庫扎的高層重視,可是山本正男沒想到害他的是他最親密最忠心能干的情人由紀子。」
「其實,藤原博士是由紀子介紹我認識的。藤原的母親是個中國人,父親是個日本人。他一直從事的研究和工作是針對歷史事實還原這類,在日本存在少部分,他們認為祖先殘殺了大量中國人,尤其是南京大屠殺,他們認為罪孽深重,很愧疚,也承認這是事實,且覺得理當為那些行為贖罪懺悔。然而更多的日本人在政黨和所謂學者專家的引導下堅決反駁,認為這是虛構。藤原的論文和書籍引起了一些人的關注,他們采取了極端措施,抹殺他。他也差點兒喪生,是由紀子因緣集合下救了他,將他藏起來了。但此後他不得不為此躲避起來,他不敢見他的妻子,他害怕他們傷害妻子,躲了整整九年。」
「所以當山本燻一亮出藤原太太這張底牌的時候,我就更確定他背後的人是由紀子,山本根本沒見過藤原,他不可能知道藤原跟我們在一起。除非由紀子告訴他利用這一點。其實在山本家的那幾年,我一直有幫由紀子做事,也知道她的一些野心,她不是個敢于屈服在男人身下的女人。所以你來到日本之後到我們離開多多少少她在里頭也幫了一些小忙。而同樣的,我給她的好處更大,弄瘋了伊藤美紀,伊藤忠秀的女兒,借她的嘴說出山本燻一殺父的事實,又殺了一個山本燻一的心月復手下,造成漏洞百出的‘車禍’,再給黑田家去了信兒,一切的矛頭都指向山本燻一,為了保住殺父的秘密,不惜殺害未婚妻和心月復,連帶黑田家的嫡長子也不打算放過。原本可能支持他的人統統反目,他死定了。」
「也許他命不該絕,沒被由紀子殺掉以除後患,大約真是仇恨和情誼都抵不過利益的力量吧,如今倒反而成為了合作者,不過實在點兒就是彼此利用。我讓人不殺山本燻一,是讓他有機會回去找由紀子的麻煩,狗還是去找夠斗比較好,咱們暫時按兵不動等著吧。他心里清楚以他如今的實力沒辦法回來找我們,以他的性格,絕對回去找由紀子報仇,他幾乎一切都葬送在了由紀子手中,前途和性命,他不會罷休的。」
風瑤將外衣穿好,望著靜靜聆听的淳西,「所以…大約我知道的就這些——」
她未說完,淳西緊緊的抱住了她,力氣大的仿佛想要將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般。
「瑤瑤,我們之間有六年的空白,無論我現在如何補救,都挽回不了六年來你受的苦。也許你到現在也未能記起全部的我,可那不重要了,我相信我能給你一個更好更懂得愛的賀淳西。賀淳西已經長大了,他真的可以保護齊風瑤而不是一直被齊風瑤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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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今天總算沒有搞錯標題吧,O(∩_∩)O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