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病弱”妃 第二十章 野馬難馴、驚嚇

作者 ︰ 茫塵

接收到軒轅墨凌投過來的責怪眼神,軒轅墨宸只是略略的掃了他一眼,杜涵凝倚在軒轅墨宸的身上,低著頭小聲的回道︰「我沒有準備。」

「哦……那怎麼辦?」

听到這個答案,軒轅墨凌詫異的問道,不過卻也是覺得在情理之中,三嫂是一個從未出過閨閣又是病弱不堪的小姐,這種騎馬狩獵運動肯定是從來沒有參加過的,那這種騎馬服裝沒有也是正常的。

雖然杜涵凝的聲音很小,但是對于都將注意力投注在她和軒轅墨宸的一群人來說,他們卻也是能夠將她的話語清晰的听見。

趙婉兒走過來,也來到杜涵凝的身前,溫婉的笑道︰「王妃姐姐身體柔弱,騎馬狩獵必是顛簸,若是王妃姐姐前去怕是不好吧,大家都擔心您,若是出個什麼閃失,那怎麼好?」

她從來沒想過杜涵凝會一起前來參加狩獵,畢竟她都不出府門,連走個路都是要人在一旁扶著,才能站直的人,如何會騎馬?雖然她也是不會狩獵,但是卻也是會騎馬的。

趙婉兒這番話說得極盡關心之意,擔心杜涵凝病弱的身體經受不住騎馬狩獵的顛簸,讓人覺得她是考慮的周到,但是杜涵凝听著這話,暗中翻了一個白眼,趙婉兒已經幾次三番找自己的麻煩,甚至想要將她致死,這些從趙婉兒一直以來的表現來看,都是因為她喜歡軒轅墨宸,所以才會一次兩次的想要害她吧。

對于趙婉兒,杜涵凝真心是討厭這個女子,軒轅墨宸的態度已經明確的表示了他不喜歡她,她還是緊追不舍,緊追不舍其實也沒什麼,可以是說明她用情至深,一往直前來著,可是她有害人之心就真得不可取了,更何況她害得還是她,那就更加的不可取了,趙婉兒這人心思絕對惡毒。

杜涵凝沒有回答趙婉兒的話,反而是抬起了頭,晶亮的眸子看向了身後的軒轅墨宸,輕聲而小心翼翼的問道︰「王爺,會嗎?」

軒轅墨宸看著杜涵凝眼里的笑意,沉聲道︰「不會。」

這句話音調很重,像是不單是回答杜涵凝,而是向馬場里所有的人說道。

趙婉兒听到兩人之間的互動和軒轅墨宸的話語,臉上的笑意有些僵持,快要維持不住了,最後仍是訕訕的一笑,說道︰「既然王爺都說可以了,婉兒就不多言了。」

說完就退到了趙韻兒的身邊站著。

此時軒轅墨彥沉聲說道︰「公主,韻兒,婉兒,還有睿王妃,現在都挑上一匹馬,挑好後就出發。」

他們幾個男人都有各自的馬,不需要挑選馬匹,但是這些女子卻是沒有。

听到軒轅墨彥的吩咐,赫連明珠,趙韻兒和婉兒在馬房之中的侍從的帶領下,開始挑起馬來,軒轅墨凌也離開了杜涵凝和軒轅墨宸的身邊,去牽他的馬去了。

杜涵凝也想要過去挑選一匹馬,可是剛有動作,軒轅墨宸擁著她腰的動作卻是用了幾分力道,輕聲在她的耳邊說道︰「你和我共乘一騎。」

乍听之下,杜涵凝微愣,但是听得軒轅墨宸接著說道︰「不要引人懷疑了。」

確實是這樣,她一個纏綿病榻的王妃居然會騎馬,這好像有點稀奇,必定會讓人不信服,引人懷疑,軒轅墨宸倒是想得周全,和軒轅墨宸共乘一騎,杜涵凝不排斥,倒是很是期待,面紗下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軒轅墨宸放開杜涵凝,徑自前往黑雲所呆的馬廄。

赫連明野見杜涵凝一個人站在那里,沒有和皇妹幾人一同前去挑馬,銳利的眸子微眯,隨即邁著步子向著杜涵凝走來。

杜涵凝雖然低著頭看著地上,但是眼角的余光仍是絕剎到了赫連明野的靠近,這只熊過來又要做什麼事?軒轅墨宸可是不在,難不成是過來找她麻煩不成,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

不一會兒,赫連明野已然站到了杜涵凝的身旁,負手站立,問道︰「睿王妃不去了?怎麼不一道去挑馬?」

「回大皇子,王爺會帶我騎他的馬。」杜涵凝小聲帶著怯音的回道,這只熊不去取他的馬,跑來和她說話做什麼。

「哦……」赫連明野拉長聲音說道︰「果然,睿王和睿王妃感情甚好,讓人羨慕。」

「謝大皇子夸獎。」杜涵凝小聲的謝道,他怎又是就著昨晚的話題來找話說,難道她和軒轅墨宸感情好還礙著他的事還是礙著他的眼了不成。

「哈哈……」突然,赫連明野笑出了聲道︰「王妃很會說話。」

杜涵凝听得赫連明野這話一個詫異,低垂的眸子深思,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有哪句話說得不對,還是哪句話引起了他的懷疑?杜涵凝不明,卻仍是小聲的問道︰「大皇子何出此言?」

赫連明野只是又笑了兩聲,卻沒有回答杜涵凝的話,杜涵凝就這樣站在那里,赫連明野不說話,她也不想和他搭話,要不然不知道哪里又出了什麼岔子,引得他的懷疑。

「我要這匹馬。」

「本公主就要這匹了。」

兩道女聲異口同聲的說出,一個溫婉,一個爽氣,前者是趙婉兒的聲音,後者是赫連明珠的聲音。

杜涵凝眼皮微抬,趙婉兒和赫連明珠兩人都看上了同一匹馬,不知道是哪一批馬這般的有福氣啊。

侍從在一旁看著兩位主子都看上了同一匹馬,還是這匹馬,緊張萬分,轉頭看看這位,又看看那位,用袖子一抹頭上滲出的汗水,恭敬的開口道︰「公主,趙小姐,這匹馬……」

侍從的話還沒有說完,赫連明珠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斬釘截鐵的說道︰「這匹馬本公主要了。」

說著,赫連明珠的眸子還一瞥向身邊的趙婉兒,頗有些不屑的意味,這個女子就是那個喜歡軒轅墨宸的楚陽第一美女,趙家二千金,宮宴之上看到她的第一眼,她就不喜這個女子,在知道這一點之後,對于她就更是不喜,特別是她發現她總是用一種軒轅墨宸是她的所有物的眼神看著軒轅墨宸,這就讓她更加的不爽了。

怎麼說她赫連明珠也是個公主,她的威嚴是不容人來挑戰的,趙婉兒居然還想跟她搶這匹馬,最好識相些。

這匹棗紅色的馬一看就知道是良駒,以她在草原之上生活了十七年的經歷來說,閱馬無數,自然能夠看出馬的品質,這匹馬是這馬房之中最好的一匹,它的體格並不是所有馬之中最大的,卻也不是最小的,但是肌肉線條卻是流暢,踢踏的四蹄矯健有力,那雙大大的馬眼有著桀驁不順,哼哧的聲音,還有鼻尖撲出的白氣,垂墜在那的黑色馬尾,甩動著弧度,這一切像是表達著它的不滿,

趙婉兒沒料到赫連明珠也是看上了這匹馬,而且那剛才斜瞥她的那一眼分明就是不屑。

趙婉兒被赫連明珠挑起了心中的怒火,畢竟她也是個驕縱跋扈的很,趙府上下的下人可是極其的了解,只是趙庭然下了死命令不許人將此事宣傳,所以趙婉兒一直在人前保持著她溫婉賢良的形象,只見她低下了頭溫聲道︰「公主,這匹馬是臣女先看上的,您可以再重新挑選一匹。」

听到趙婉兒的話,赫連明珠詫異的睜大了明亮的雙眼,她這是明擺著要和她搶這匹馬兒了,快速的一甩頭,五彩的發辮在空中劃出一道鮮艷的弧度,居高臨下的看著趙婉兒,對,就是居高臨下,趙婉兒比她矮上了大半個頭。

赫連明珠眼眸微眯,滿是警告意味的對著趙婉兒說道︰「趙小姐這匹馬兒怎麼就是你先看上的,明明是本公主先看上的,你是要和本公主搶這匹馬嗎?」

趙婉兒听到赫連明珠的話,有些的氣弱,氣勢之上,她確實比不上赫連明珠,但是她卻也是固執得很,抬頭看向了赫連明珠的眼眸,接著道︰「是公主要和臣女搶這匹馬。」

她們兩人的聲音並不小,特別是赫連明珠的聲音,已然引起這個院子里的人的注意了,杜涵凝將她們兩人的話語听得清楚,嘴角輕翹,不知道赫連明珠趙婉兒兩人會不會因這匹馬打上一架,不過趙婉兒肯定是要吃虧了。

馬房之中站在一側的侍從覺得他一下子陷入了水深火熱,氣氛變得劍拔弩張起來,他剛才的話還沒有出口,就被跖胡國的公主給打斷了,現在他到底要不要還要說,看這兩位主子此時也是听不進他的話的,可是如果不說,要是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這罪過還是得要他擔著。

侍從一咬牙,出聲道︰「公主,趙小姐,這匹馬是一個月前在樹林中發現的野馬,動用了兩隊侍衛才將它抓了回來,雖然別宮之中已派人馴服,但是它已經將五個馴馬師摔下了馬背,這五個馴馬師現在還在屋中養傷,之後就沒有人敢來馴服這匹馬,所以這匹馬很……」危險。

侍從的最後兩個字沒有吐出,因為他看到了跖胡國的公主將馬房之外的門給打了開來,而那匹棗紅色的馬常思了一聲,一個揚蹄撞開了那扇門沖了出來。

站在門前的赫連明珠,趙婉兒還有那個侍從立馬向一旁閃去,赫連明珠有武功,所以她躲閃的很及時,穩穩的站在了一旁,隨即一個踮足,向著飛奔而出的馬兒而去。

可是侍從和趙婉兒卻是沒有武功的,那個侍從實實在在的撲倒在了地上,抬起頭來,嘴里還啃上一口的草,而趙婉兒卻是在動作之際被馬一驚,狠狠的撞在了旁邊一個馬廄的馬槽之上,只見她痛苦的捂著月復部,人也痛苦的蹲下了身子,額上也冒出了冷汗,眼中也因為疼痛蓄上了淚水。這一下撞得可真是不輕啊。

趙婉兒之所以看上這匹馬是因為它是這里唯一一匹棗紅色的馬,很是漂亮,而且也不是那種高頭大馬,正好適合她來騎,若是知道會是這樣一匹馬,她一定不會和赫連明珠搶,就算她怎麼挑釁,她也不會和她搶,將這匹馬拱手想讓,早知道她還不和姐姐一樣隨便挑一匹就好了,她這是何苦遭這樣的罪,真得好痛。

趙韻兒看著在她十步開外蹲在地上一臉痛苦的趙婉兒卻是沒有上前去扶她,昨日好心提醒卻被她諷刺了一番,活該。赫連明珠是跖胡國的公主,來到楚陽就是客,宣聖帝和軒轅墨彥等人都是對他們以禮待之,她居然還要和赫連明珠爭搶一匹馬,她是不是認為宣聖帝下旨讓她能和她們一起來陪同出行,她的身份就高貴了,可是宣聖帝的心思怎麼可能這麼簡單的讓人猜透,其中必有她們不知道的曲折,她趙婉兒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她們兩人的對話她都听到了,本來她是想要上前來呵斥婉兒的,可是她才提步就發生了這樣的一幕,讓人措手不及。

赫連明野也是注意著這一幕,見赫連明珠居然就這麼將馬兒放了出來,這匹馬還是橫沖直撞的,眉頭糾結在一起,銳利的眸子看向那踮足而起的赫連明珠,怒聲喝道︰「赫連明珠。」

他覺得自己當時一時心軟沒有將她送回跖胡國去,讓她跟著一路來到楚陽京都就是個錯誤,來得路上是很乖巧,沒有給他惹事,可是來了京都之後,就是接二連三的給他闖禍,這個丫頭真是越來越不受約束了,他還是將她送回跖胡國去為好。

此時的赫連明珠哪里還听得到赫連明野的喊話,一心都撲在了那匹棗紅色的馬兒之上,沒有馴服的野馬,他們草原上多得就是,她從十四歲就開始馴服野馬了,至今還沒有她馴服不了的馬,听到那個侍從的話,一下子又激發了她心中的好勝心,五個馴馬師都沒能馴服,那這匹馬的性子是如何的烈了,若是她能夠將它給馴服了,那……軒轅墨宸肯定會對她刮目相看的吧。

終于,赫連明珠躍上了那匹馬的馬背,雙腿分開,坐到馬背上之後,雙腿夾住了馬月復,勒住了馬脖間的韁繩,臉上卻是一笑。

杜涵凝在赫連明珠打開那扇門,馬兒飛奔而出的時候,馬房之中的人倒是亂竄躲藏,生怕被馬兒傷到,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暗嘆道,赫連明珠啊,你能悠著點嗎?她還不想挨馬踢。

這般想著,杜涵凝也向後退了三步,退到了赫連明野的身後處,才抬起了眸來,看向在院子之中坐上了馬背,緊緊勒住了韁繩的赫連明珠,眼中倒是有了欣賞,不錯,這個公主倒是很有幾手。

赫連明珠伸手本也是不錯,動作之間盡顯迅速和利索,五彩的發辮隨著動作劃出一道道美麗的線條,那明艷而深邃的五官,此時更加的美艷,頗有英姿。

那馬兒在赫連明珠的動作下仍是倔強不定,四蹄亂踏,脖子向後扭去,赫連明珠死死的拉住韁繩,想要將馬頭給拉正住,馬兒已經比剛出馬廄之門時安分了不少。

眾侍從看見院中明顯靜下來不少的馬兒,心頭也是一松,從藏身之處站出了身,對這位跖胡國的公主油然升起敬佩之情,一個女子居然能將五個馴馬師都未能馴服的馬兒給馴服了。

赫連明珠見馬兒安分不少,心下也是一松,但是手下的動作卻也是沒有松懈,可是還是不防馬兒突然揚蹄驚起,仰天長絲,整個馬身就靠後蹄撐起,必知的站立。

赫連明珠被這突然的情況給一驚,眼中閃過慌亂,手下勒住的韁繩卻是握得更緊了,雙腿也更加用力的夾住了馬月復,但馬兒卻是驟然將前提放下,因為一開始揚得比較高,所以這一落地之時,撞擊力道極其大,而坐在馬背之上的赫連明珠只覺手臂和腿一麻,再也握不住韁繩,夾不住馬月復,卻也是被這匹馬給拋飛了出去。

眾侍從見到這樣的情況,又是連忙縮回了藏身之處。

「明珠……」赫連明野擔憂的急聲開口,人也從原地騰空而起,向著赫連明珠而去,動作快速,在半空之中接住了被拋了出去的赫連明珠。

「公主。」赫連墨彥和赫連墨凌也是急聲的喚道,若是跖胡國的公主再在楚陽國的境內出些什麼事情,那跖胡國這次求和的事情肯定是談不成了,還可能立即陳兵邊疆,那必是士氣高漲,孰勝孰敗,又成了一個未知數,勞民傷財啊。

軒轅墨彥也是飛身而出,可是在看見赫連明野已經將赫連明珠給接住了,一個翻轉落回了原地。

那匹馬失去了背上的赫連明珠的約束之後,向著杜涵凝的方向而去,它可能是認為杜涵凝這個方向沒有什麼阻攔,就是出口了。

杜涵凝的身後是來時的庭園門口,那里確實是有一個圓形的門洞,外面比之寬敞得多了,而此時杜涵凝就站在門洞的正中央往前不遠處,而那匹馬已然快速的向前奔了過來,揚起了不少的灰塵。

眾侍從看見沖著杜涵凝而去的發狂的馬兒,紛紛的閉上了眼楮,不忍再看,睿王妃這樣病弱不堪的身子,如何能躲過這飛奔而去的馬兒,怕是要被馬兒給踏扁了。

「三皇嫂……」此時只有遠在這個院子另一頭的軒轅墨凌驚呼出聲,要是三皇嫂有個三長兩短,三哥不知道會做出怎樣的事情,這兩日三哥對三嫂的態度又是加深了不少,兩人的關系和距離他能感覺出事真得在靠近。

杜涵凝看著飛奔而過的馬兒,袖中的手指間夾著兩枚銀針,在馬兒離她還有一步之遙之時,杜涵凝手中使勁,將銀針給飛射了出去。

而杜涵凝也突覺身子一輕,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鼻尖是清冽而熟悉的香味,杜涵凝放松的將頭擱在的軒轅墨宸的胸口之處,而下傳來的心跳很清晰,卻也是挑動的快速而劇烈,他在害怕和緊張,是為了她嗎?

一眨眼間,軒轅墨宸已然帶著杜涵凝從哪個門洞之前躍到了庭園的中央。

「砰」的一聲巨響,眾人才回過神來。

只見那匹剛才沖向杜涵凝的那匹馬就在杜涵凝剛才站得地方轟然倒地,四蹄蹬了一會兒,鼻尖撲哧這熱氣,嘶鳴聲也變得小了,像是在嗚咽一般。

這是什麼情況,那匹馬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軒轅墨彥和抱著赫連明珠剛剛落地的赫連明野眼中都閃過一抹深思,剛才軒轅墨宸只是從一旁將杜涵凝給抱起,從馬前騰飛躍離,他沒有出手,那這匹馬突然倒地是怎樣一回事。

軒轅墨宸微一矮身,將杜涵凝的腿放在地上,讓她站在了地上,听到那聲轟然倒地聲,抬眸卻是正對上了杜涵凝的杏眸,那眼眸之中是澄亮一片,淡然沒有慌亂,而他的眼中現在恐怕還是有著慌亂的,不用說那匹馬的倒地肯定就是她所為了。

眾躲藏的侍從听到那聲轟然倒地之聲,心中一顫,睿王妃肯定是被那匹馬給踏倒了,可是這個聲音好像是太大聲了點,睿王妃那瘦弱的身板落地應該是沒有這麼大的聲響的,小心的從藏身之處慢慢起身,眼楮慢慢睜開,先是看到的卻是庭園之中擁在一起的兩人,一黑一白的身影像是融合在了一起,那一瞬間仿佛看到了神祗。那兩人的身影是這般的和諧而美好。

他們都以為這是驚嚇過度之後的錯覺,怎麼會覺得睿王和那個不堪的王妃相配呢。睿王妃沒事?那肯定就是被睿王所救了,那那聲巨響是什麼?再向前看去,卻見那匹馬倒在了地上,這是什麼情況,剛才還烈性難馴的馬兒此時怎麼會這般乖順的躺在了地上。

而外院之中,听到這邊的巨響聲,立刻就有侍衛蜂擁了過來,卻是在門洞之處止住了上前的腳步,向院內看去,每個主子都沒有受傷,在看向倒地的馬兒,那不是一個月前抓到的那匹野馬,還沒有馴服的,今天又發野才被制服在地。

紛紛跪倒在地,呼道︰「奴才來遲,讓主子們受驚,請主子們降罪。」

此時軒轅墨彥走了出來,沉聲說道︰「免禮,恕你們無罪,現在將這孽畜給拖下去,趕快將別宮中的御醫給招過來。」

趙婉兒現在還是蹲在那個馬廄邊,臉上的痛苦神色不減,一副難以起身的樣子,軒轅墨彥的眉皺了起來。

「是,奴才遵命。」侍衛領命下去。

這是站在軒轅墨彥身後的李英才從驚惶中緩過神來,連忙跪下叩頭驚呼道︰「太子殿下恕罪,奴才失職,奴才失職。」

李英的腿已經在發抖著,昨晚的小野豬事情已經是自己的過錯,居然沒有事先查探之後在呈上來,差點就惹怒了太子,更是對跖胡國大皇子和公主的不敬,昨晚沒有怪罪,可是今天這匹野馬,又讓跖胡國公主受驚,趙小姐受驚,睿王妃若不是睿王相救及時就要被野馬踩踏,雖然是跖胡國的公主打開了門,但是若不是他們將這匹野馬給安置在這里,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了,在那匹野馬摔傷五個馴馬師之後,他就應該將這匹馬給處理了,這樣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

軒轅墨彥冷哼一聲,怒聲道︰「李英,你這別宮的總管是怎麼當的?這樣一匹野性難馴的馬,怎麼不早點處理,若是跖胡國公主有個三場兩短,這個罪過你擔當的起嗎?」

「奴才有罪,奴才有罪……求太子殿下饒命,太子殿下饒命。」李英不敢再多說些什麼,只能叩頭求饒,這樣的罪過他當然擔當不起,他的這條老命就算作賠也不沒用。

赫連明珠在赫連明野懷中站直了身體,驚魂未定,微一抬頭看向了赫連明野,赫連明野滿臉的胡子讓人看不見臉上的表情,但是那一雙眸子里卻是充滿了怒意,仿佛是要將她給弄死一樣。

她自覺這次是她做錯了事情,又惹了事端,人向後縮了縮,明艷的臉龐泛著蒼白,剛才馬兒突然的發狂確實讓她受到了不小的驚嚇,要不是大皇兄接住了她,這次她不死也要殘廢了,想來還是有些後怕。

赫連明珠小聲的說道︰「大皇兄,對不起。」

赫連明野嗤了一聲,冷聲道︰「你的對不起不是要和本皇子說,去向睿王妃說去。」

赫連明珠剛才受驚過度,又被赫連明野抱在了懷里,所以不知道馬兒拋下她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抬眸不解的看向了赫連明野。

赫連明野看著赫連明珠眼里的疑惑,道︰「剛才那匹馬差點將睿王妃踐于馬下。」

說完赫連明野松開了赫連明珠,向著軒轅墨彥走去。

赫連明珠听到赫連明野的話,更是一個驚嚇,眼眸睜大看向了站在院子中被軒轅墨宸抱在了懷中的杜涵凝,差點,那就是沒有被踐與馬下,看兩人相擁的姿勢應該是軒轅墨宸救了她,還好她沒有事情。

這算來已經是她第二次間接的害到她了,提步向軒轅墨宸和杜涵凝兩人走去,這時她才發覺,她的腿居然在發軟。

「太子,您不用責怪別宮里的下人,這次的事完全是本皇子的皇妹魯莽行事造成的,若要責怪,該要怪本皇子的皇妹。」赫連明野走到軒轅墨彥身前,沉聲說道。

若是睿王妃真得被馬蹄所踏,那他們跖胡國難逃此事,楚陽皇宮之中他們跖胡國的大臣被刺殺身亡是一事,楚陽睿王妃死于馬蹄之下又是一事,一國大臣和一國王妃,孰輕孰重,很是分明,他這次前來楚陽所帶之人不過兩百,到時要是起了沖突,他們能不能夠離開楚陽還是個問題。

他們現在在楚陽的土地之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皇子,若不是這奴才將這樣一匹野馬置于此地,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軒轅墨彥回道,眼神狠戾的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李英。

「太子,這匹馬一開始就呆在馬廄之中,並未有發狂跡象,若不是明珠不听侍從的勸說,將那匹馬給放了出來,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是本皇子管教不嚴,才讓皇妹做出這魯莽之事,太子見諒。」赫連明野再次說道。

軒轅墨彥眸光微閃,回道︰「既然大皇子都替這奴才求情,那本太子姑且饒過他一次。」之後對著跪在地上的李英厲聲道︰「李英,這次是大皇子求情,你才能免于一死,若是再有此等事情發生,你就自己以死謝罪。」

「是,奴才明白。」听到軒轅墨彥說這次不會再追究,李英忙叩首道︰「謝太子殿下不殺之恩,謝大皇子。」

「李英,起來吧,命人將這院子給收拾起來。」軒轅墨彥說道。

「是,太子殿下,奴才這就去辦,奴才這就去辦。」李英連忙起身,招過這院子里躲藏的侍從們,讓他們將被那匹棗紅色馬破壞的混亂的院子給收拾起來。

「睿王妃,你沒事吧?」赫連明珠走到軒轅墨宸和杜涵凝的身前,她不敢抬頭看軒轅墨宸只是小聲的擔憂問道此時縮在軒轅墨宸懷中的杜涵凝。

杜涵凝听到赫連明珠的聲音,悶聲而顫抖的回道︰「沒……沒事。」抬眼間看到赫連明珠蒼白的臉色,她必然是受驚不小。

听到那顫抖的聲音,赫連明珠心中的愧疚之意更濃,杜涵凝本來就是個怯懦之人,前幾天被劫,今天又被馬嚇,接二連三的驚嚇,若是她要是出個什麼事情,她難辭其咎,小聲而誠懇的說道︰「對不起……」

這是杜涵凝第二次听到赫連明珠向她說對不起,這女子頗為敢作敢當,她自己被嚇成了這樣,還想著來向她道歉,心中倒是對她更是欣賞,若是可以,這般女子倒是可以結為朋友。

杜涵凝又是裝傻的輕聲問道︰「公主……您為何……為何要向……向我道歉?」

赫連明珠一愣,抬眼看向不發一言,毫無表情的軒轅墨宸,什麼也沒看出之後,低下頭,說道︰「是本公主放出了那馬,才讓睿王妃受驚,更甚至于喪命于馬下,對不起,是本公主的錯。」

听著赫連明珠愧疚的道歉聲。杜涵凝輕聲寬慰的說道︰「公主無需自責,我沒事。」

從赫連明野和赫連明珠處事的情況來說,兩人都是禮儀周全,並不是所謂的跖胡國皆是蠻夷無禮之人,一國的皇室是這樣,那跖胡國的百姓也不會差到那里去,只是為何跖胡國會對楚陽發動了兩次的戰爭,杜涵凝很是不解,或許可以問問身後的軒轅墨宸,只是這般國家大事,他會和她說嗎?

此時太醫已經過來,而侍女們也被一起帶來了,看到混亂到狼藉的院子,侍女們驚嚇住了,這里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驚嚇之後,開始紛紛向自家的主子而去。

鳴翠見到自家自家小姐捂著月復部痛苦的蹲在地上連忙跑了過去,驚聲道︰「小姐,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每次她離開了小姐身邊,等回頭再次見到小姐的時候,小姐總是會出些事情,第一次是被劍刺,第二次是落水,這一次又是怎麼了,她不知道還承受得住幾次這樣的驚嚇了。

趙婉兒仰起頭,看著驚慌的鳴翠,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疼痛讓她說不出話來了,只是發出了一個單音節︰「疼……」

受了太子命令的御醫也向著這邊趕了過來,鳴翠連忙扶住了趙婉兒,方便太醫給她診治。

而太子和和赫連明野也帶著御醫向軒轅墨宸他們所站的地方而去,蓮心和荷琴兩人站到了軒轅墨宸和杜涵凝的身後,赫連明珠的侍女阿秀娜也是驚慌的扶住了赫連明珠,此時赫連明珠的臉色比之前好了不少,不再那麼蒼白,有了血色。

趙韻兒在那匹馬倒地之後,也走到了軒轅墨彥身邊站立,她的臉色也是不好,今日的驚嚇著實不輕,而軒轅墨凌早在赫連明珠過來之時也趕到了他們的身邊。

御醫連忙上前為杜涵凝和赫連明珠就診,仔細查探完脈搏之後,御醫只道是都是受了驚訝,身體沒有什麼大礙,開副安神藥劑服下,睡一覺就好了。

听到御醫這麼說,那肯定是沒什麼事,眾人才放下了心來,只是被這麼一鬧騰,今天的狩獵之行肯定是去不了了。

軒轅墨彥開口道︰「既是這樣,今天的狩獵之事就取消,擇日再前往,大家都散了回去吧,睿王妃和公主好好休息一下。」

對于軒轅墨彥的話,大家都是認同了下來,本來出行的好心情都被這一攪和都沒有了,更何況還有受驚的人,更是不能前往。

「明珠,對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向太子道歉。」在眾人要散之際,赫連明野對著赫連明珠喝道。

赫連明珠被赫連明野這麼一喝,心底有些難過,但是仍是抬眸看向了軒轅墨彥,開口說道︰「太子,馬兒發狂亂事,都是本公主魯莽所致,對不起,望太子殿下原諒。」

軒轅墨彥听了赫連明珠誠懇的聲音,臉上的笑意柔和,溫聲說道︰「無事,本太子沒有要怪罪公主之意,那亂事令公主受驚的孽畜本太子已經處理了,令公主受驚是本太子招待不周,公主還是快回去歇息。」

「謝太子海涵,原諒明珠的過錯。」赫連明珠回道。

而在一旁的赫連明野也會是出聲回道︰「多謝太子原諒舍妹的魯莽。」

「大皇子,公主,你們不用這般客氣,我們都離開這里。」軒轅墨彥說道。

這時卻是沒有人再說些什麼,都離開了這個庭院,可是他們都忘了還有一個真正受傷了的趙婉兒。

御醫為趙婉兒診治完之後,眉頭皺了起來,額頭上的褶子更深,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鳴翠見太醫這樣的表情,伸出一手拉扯著御醫的袖子,急聲的問道︰「御醫,我家小姐怎麼樣,有沒有事?」

御醫被鳴翠這般一扯,捋著胡子的手一緊,失手拉了一把自己的胡子,一聲呼痛,接著道︰「趙小姐沒什麼大礙,只是月復部被撞傷吃痛而已,」說完又問道鳴翠道︰「你家小姐月復部以前是不是受過傷?劍傷?」

鳴翠連忙答道︰「是,是的,小姐大概半個多月之前,被劍刺傷了月復部,可是小姐的傷口已經愈合了。」

「那你家小姐之後有沒有受過涼?」御醫又接著問道。

鳴翠搖頭回道︰「小姐的身體一向健康,很少生病的,最近一個月來沒有受涼啊。」

御醫咦了一聲,眉頭仍是皺著,小聲咕噥道︰「那就怪了。」

鳴翠沒有听見御醫說了聲什麼,問道︰「御醫,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御醫捋了捋胡子忙聲說道。

突然听到了打掃院子的侍從的潑水聲,鳴翠想起了那次小姐落入了千波湖,對著御醫說道︰「御醫,御醫,我家小姐在被刺之後不久落過水,不過並沒有受涼。」

鳴翠不知道御醫這麼問是為了什麼,但是既然御醫問了,她還是將這些都說了出來,以便御醫的診脈。

听到鳴翠說趙婉兒曾經落過水,御醫放下了捋胡子的手,哀嘆了一口氣,那就是了,月復部受過劍傷之後又是落過水,那會是這樣的病癥也是一定的,只是他猶豫了,他是不是要說出來。

鳴翠見御醫久不說話,又拉上了御醫的袖子,問道︰「御醫,我家小姐是不是病得很重啊,你問這麼多是為什麼?」

「沒,沒什麼,你家小姐沒有事,只是月復部撞上了馬廄,撞到了舊傷,所以才這麼痛,又加上有些受驚了,我開些止痛藥劑和壓驚藥劑給趙小姐,服用幾日就好了,現在還是快回去歇著吧。」御醫回道,他還是決定將這件事給隱瞞下來,太子一行人在這里待得時間不會長,到時候離開之後也不會有他什麼事,也不會怪罪到他的頭上,就算趙右相責怪下來也是無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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